前谷歌員工自述:為什麼我會離開谷歌加入東南亞「滴滴」Grab

2022年07月01日12:52:02 熱門 1776

前谷歌員工自述:為什麼我會離開谷歌加入東南亞「滴滴」Grab - 天天要聞

文章來源:Medium,作者:Steve Yegge,由機器之心編譯

谷歌呆了快 13 年,最終,我決定離開。

之前,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刻。我一直認為,會死在谷歌——被免費巧克力布朗尼噎死,或者被 YouTube 越來越離奇的政策措施嚇得心臟病突發。

讓人離開谷歌,是件挺不容易的事兒。即使已經有著 20 年的歷史,谷歌仍然是地球上最令人嚮往的公司之一,無論你的衡量標準是什麼。

我有許多想要分享的經歷。公司應該不會太介意我在博客上寫這些東西,因為公司從未明令禁止過這些。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受到了來自各 VP 們的間接壓力。

最終,我打住了。衰。

但是,這些並非我今天想要說的,這些說不出口的故事我會寫成一本書。今天,我想要聊一些新東西,我猜你們會感興趣。事實上,我敢打包票:無論你是誰,在這篇文字中,總會有吸引你的東西。

首先,我想簡單談談自己對谷歌的觀察。在此背景下,再談談離開這家最偉大的公司,加入 Grab 的事情。

為什麼我離開谷歌?

主要原因在於,谷歌不再創新。很大程度上失去了創新能力。

有幾個原因,下面逐一展開。

首先,保守。谷歌十分關注保護已有的東西,害怕冒險和真正的創新。當守門員,厭惡風險是常態,而不是例外。

第二,深陷政治困境。公司大了,這也是難以避免的。面對政治問題,唯一有效的選擇就是獨裁,獨裁自然會有問題。

就像前谷歌 SVP Bill Coughran 曾說的,政治是歷史長河中人類發明的用來解決資源爭奪問題的最佳方案,因此政治並非等同於罪惡。

但政治就是繁文縟節,過度關注政治,你會慢慢落後,執行力也會跟著出問題。

第三,傲慢。我花了好幾年才明白,一個充滿謙遜之人的公司,仍然可能是一家傲慢的公司。

這是一種「我們」而不是「我」的傲慢。當一家公司像谷歌一樣成功時,組織就會遭受一種「無敵感」以及「天選之感」的侵襲。

這會帶來悲劇性的結果:自大、喪失創造力、失去與顧客的紐帶、戰略決策很爛。

我愛谷歌人。他們超級聰明,世界級聰明,無論在自己的領域多牛氣仍然保持謙遜。

但是,公司的戰略一團糟。

過去五到十年中,留意過谷歌發布會的人,應該都會感受到這些。

現在,公司會做各種讓看客困惑不解的事兒。投入到無法獲勝的戰鬥,然後把產品強加給大家使用,比如 Google+;推出被普遍批評的產品,比如 Allo;關閉大家喜歡的服務,比如 Reader、Hangouts;推出具有互相競爭且不兼容的框架的官方 API,比如 gRPC vs. REST;推出明顯競爭且不互相交流的棧,比如 Android native vs. Dart/Flutter,等等。

谷歌為創新做的努力讓人看不明白,近十年來的最終結果似乎說明了其策略並不成功。谷歌眼看著這些正在發生,也和你們一樣感到沮喪。

問題出在公司的領導力上。

第四,可能也是最糟糕的,谷歌百分百關注自己的對手,而不是客戶。

谷歌也沒有想要轉變一下,雖然公司的新內部口號是「關注用戶,所有其他的自然會來(Focus on the user and all else will follow)」。

不幸的是,一切僅停留在口頭,且公司毫不在意。癥結在於,公司的激勵機制服務的並非客戶。

要真的留出固定時間,讓員工和顧客交流。但現在,谷歌玩的是一場更簡單但卻危險的遊戲,與對手的競爭取代了對客戶真實需求的關注。

谷歌要激勵出成功的產品和功能,但卻採取了他們認為最為簡單和安全的辦法:抄襲對手。

你可以看看過去十年發布的所有產品,基本上都是抄對手的:Google+ (Facebook), Google Cloud (AWS), Google Home (Amazon Echo), Allo (WhatsApp), Android Instant Apps (Facebook, WeChat), Google Assistant (Apple/Siri),等等。

谷歌深陷「跟隨即創新」的模式有些年頭了。公司的基因中,不再有創新,因為谷歌緊盯的是對手,而不是用戶。

公平點說,也不是沒有例外。

在 Cloud Spanner、BigQuery、TensorFlow、Waymo 這幾款產品方面,業內還要花些時間才能追上谷歌。

但是,這些並不能為那些抄襲別人的失敗的消費者產品開脫。

總而言之,谷歌不再是一個讓人振奮的地方。我享受被工作點燃的感覺,但谷歌最終熄滅了這道火焰。

所以,和許多谷歌人一樣,這幾年我也在盤算接下來去哪兒。可是,去哪兒呢?谷歌仍然擁有相當棒的工作環境,對工程師來說,尤其如此。

西雅圖地區的知名大公司都有大公司病。Facebook 的「創新」來自買買買(Instagram, WhatsApp, Oculus)。我也不喜歡這家公司的文化,我有朋友在那兒工作,他們告訴我的。

亞馬遜算是在繼續創新,雖然也不外乎抄襲對手和欺負小弟。基本上,成為大公司也就意味著變得愛欺負人。

本來想在這兒取笑一下貝索斯,但聽說沒人能連續取笑貝索斯三次還能活著講故事的,好吧,我也就此打住。

但是,我在亞馬遜呆了七年,現在想嘗試不同的東西。去哪兒呢?甲骨文、推特、蘋果、eBay 和微軟,Adobe 等,這些大腕兒公司看起來都差不多。

現在,能夠振奮人心的似乎只有創業公司。我差點就加入了其中幾家,不過最後覺得都不是很理想。

就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之前曾在谷歌共事的兄弟的郵件。他叫 Theo Vassilakis,幾年前研究茶葉,後來辭職創立了一家大數據創業公司 Metanautix,結果成功賣給了微軟。

Theo 寫信告訴我,他去了 Grab 做 CTO。這家坐標新加坡的創業公司在西雅圖設有辦公室。

各位看官,這就是我們征程開始的地方。

為什麼加入 Grab?

令人措手不及地,我捲入了一場戰爭。

我覺得自己好像加入了革命戰爭,這一形容再妥帖不過了。周邊包圍著游擊隊,我們一起戰鬥,結局不是勝利就是死亡。

我從未感到如此興奮,這是一種只能意會的體驗。上次我有這種感受還是 Grok 公司的早期時候,這是谷歌內部孵化的一個小型創業公司,為了改變開發者與上億行代碼之間的交互方式,我每天工作 12 個小時以上。但當時我能改變的只是開發者的世界,與之相比,出行的世界實在是太廣闊了。

如果你去看看大西雅圖地區的技術熱度圖,從以 Niantic、OfferUp 為代表的溫帶,到以 Facebook、亞馬遜為首的熱帶,再到 SpaceX 以及創業公司所代表的炎熱,和這些公司相比,Grab 絕對算得上一個能夠燃爆你的臉的大火焰球。

Grab 是東南亞歷史上最大的初創公司。Grab 也在進行著當今世界上最重要的一場戰鬥,眼下正處於戰鬥的關鍵階段。我現在正在從雅加達回來的飛機上打下這段字,在那個地方我見證了這段歷史。

從互聯網早期至今,我就沒有看到過這麼大一塊肥沃的土壤,而且可能比我想像中具有更大的潛力。

那麼,Grab 到底是幹什麼的呢?

一個簡單粗暴的答案就是:Grab 是東南亞地區的 Uber

但這麼說的話其實是一個糟糕的營銷點,因為 Uber 正在盡最大的努力成為美國最令人討厭的公司。就像他們吹捧他們是東南亞的康卡斯特(編者註:一家美國電信公司,此處意在表現 Uber 言辭之滑稽)一樣,這是不準確的。從本質上看,Grab 和 Uber 的公司哲學是如此的不同。

與其在 Grab 和 Uber 之間進行比較,不如讓我安安穩穩地講個故事。

事情要從我的嫂子 Cathy 和他丈夫 Romano 著手經營食品卡車事業說起。在那之前,Cathy 是一名驗光師,而 Romano 則在圖書館工作。為了創辦自己的企業,多年來他們一直在做儲蓄,而且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以便能夠儘可能地走向成功。

2012 年,他們開啟了 Xplosive 食品卡車項目,菜單融合了菲律賓越南的特色美食。這個項目取得了成功,他們還獲得了西雅圖各大雜誌評選出的各類獎項,並由西雅圖市長親自頒發,還曾參與了大型的餐飲演出,甚至出現在了 Jeff Bezos 為投資者拍攝的一部關於亞馬遜在南湖聯盟的影片中,並成為其中最精彩的一幕。Xplosive 的顧客(大部分為亞馬遜員工)每天都會在卡車抵達前一小時開始排隊,幾個小時後,卡車食物售完,食客們還會乞求能否再來點。

聽起來很成功,對吧?他們在適當的時間搭上了食品卡車的浪潮。幾年後,遍地都是食品卡車。

但去年年初,Cathy 和 Romano 突然賣掉了他們的車,還賣掉了他們之前在亞馬遜旁邊夢寐以求的城市停車點,悄悄地經營起了一個專門通過 Peach 提供外賣服務的專用廚房。

他們之所以能夠實現這一戲劇性決策的原因在於,他們傾聽到了一線的聲音,所以他們成為了第一批認識到餐飲行業會發生翻天覆地轉變的人。

餐館和食品卡車都將被 Uber 和 Grab 吃掉。整個餐飲行業震動的根源就在於此。這就是為什麼你看到一些大飯店啟動了食品卡車業務的原因。但這也救不了他們,整個食品卡車行業也將要被外賣業務斷送。卡車永遠不會完全消失,因為他們可以在當地天氣好的地方賺到錢。但這不是真正來錢的地方,小企業們最大的營收部分還是在於外賣業務。

外賣以颶風之勢席捲了全球,甚至足球比賽的間隙都要插播一條外賣廣告。這個起家於網約車基礎建設的新興產業正在呈指數級增長。配送員可以到任何地方獲取食物,並在一定的半徑範圍內把食物送到城市中的任何地方。

這個想法有著深遠的影響。其實,外賣也是一種民主化進程的體現:民主化餐飲企業,為普通人提供之前從未有過的創業機會。開一家餐館是一個複雜而昂貴的事情。食品卡車的出現大幅度降低了切入這個領域門檻,而外賣則在此基礎上把運輸的部分降低到接近於零。Cathy 和 Romano 意識到,新時代的食品售賣可以來自於自家的廚房,他們是新時代的前沿人物。當這個時代不可避免地到來時,人們將能夠從他們的鄰居那裡,或是從城裡的任何想要做飯的人那裡得到食物。這將永久地改變美食業。

非常讓人感到震驚的一點是,從網約車到外賣業務,到專用廚房,再到為小型企業,這一系列進展的速度十分之快。從技術的角度而言,它幾乎一夜之間就展開了。在我看來,這幾年在谷歌團隊疑惑到底開展什麼新業務時,新興行業正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並在外界的考驗下不斷進化,從而以更堅定的姿態走入大眾視野。

在這個故事的開頭,我抱怨說谷歌不能創新了。現在讓我們面對現實,在 Uber,亞馬遜和 Facebook(包括 Facebook 外賣)身上,我也沒有看到他們在食品業務上的潛力,他們都只是在進行複製。

有了這個背景,下面讓我們看下,我為什麼要跳槽去 Grab。當我聽說這個機會,並最終了解它的潛力之後,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東南亞:世界的戰場

我把網約車行業描繪成一個巨大的破壞者,但是,嘿,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網約車已經激怒了世界各地的計程車公司,使其到了開始運用肢體暴力進行抗議的程度。網約車是一項革命性的變化,並且已經成為一個平台,平台之上又發展起了其他行業,比如擁有著難以置信的破壞力的外賣行業。

但是在美國,大家都喜歡說他們討厭 Uber,因為「Uber 司機簡直過的是奴隸一樣的日子」。司機必須支付買車的費用、保養車的費用、上保險、付燃料費、洗車費等等。所以 Uber 整體就被看做一門剝削性的生意。我也不知道這種認知到底是真理還是這幫人的想像。但考慮到數以百萬計的司機都用腳投票選擇加入,而且考慮到人們通常在優化自己收入這方面都不會犯傻,而美國和歐洲的經濟再不濟,也只能算是一個灰色地帶吧,所以,開 Uber 估計對大多數司機來說,更有可能是一筆不錯的交易。

不過,在美國和歐洲,網約車並沒有真正改變社會。它只是讓每個人的交通變得更加便宜和便利。外賣誠然是一項巨大的社會變革,但它本身並不是那麼重要。

然而,在東南亞 (SEA),網約車是絕對的跨時代的、全社會的變革。這種變革是我們這種能把真人秀明星推到總統辦公室的國家完全無法體會的。東南亞的交通太差了。除了新加坡之外,東南亞的交通基礎設施基本上只有「糟」,「很糟」和「幾乎不存」在三種狀況。(拜託,光印度尼西亞就有一萬七千個島好嗎)信用卡行業也幾乎不存在。所以實現網約車是一個比美國難太多的問題。但是,東南亞有 5 億人,迫切地需要便宜的交通和就業機會。而網約車能同時提供兩者!

東南亞地區的人們改做司機之後,薪水變成原來的 3 到 5 倍這事簡直屢見不鮮,我甚至不需要通過閱讀 Gartner 報告——只要問問我的家人就行了。我妻子 Linh 是越南裔,她的眾多親戚和朋友都生活在越南、菲律賓、印度尼西亞和新加坡。我們已經有六位親戚和很要好的朋友在這些國家成為 Grab 的司機,他們超級,喜歡,它。因為它改變了他們的生活。

因此,和美國不一樣的是,網約車對東南亞地區來說,是一個徹底的社會及經濟基礎的遊戲規則改變者。從新加坡、泰國、越南、柬埔寨,到緬甸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和菲律賓,這是 6.2 億人(美國人口的 2 倍)和 12 座超過 200 萬人口的城市(美國只有 4 個)。至於東南亞的中產階級,據估計,會在兩年內翻一番,達到超過 4 億的水平。

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交通運輸被改變之後,就會迎來外賣高潮,這跟美國的套路一模一樣。在東南亞,這個趨勢的增速只會更快——因為東南亞的朋友們會告訴你——他們對吃這件事情的熱情可比你們這些美國佬大得多。美食是聯結東南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這對於西方人,尤其是不住在大城市的西方人來說,是無法想像的。

但是,我要說:運輸和食物不過是皮毛。當日送達的外賣可以擴展成為當日送達的任何東西。我們會看到,未來幾年裡,我們會看到每年(甚至更短時間內)都有層出不窮的規則破壞者橫空出世。支付和金融服務將最先爆發,僅這兩項就已經是驚天大機遇了。

想要叫車或者點餐,你都要下載 Grab app。在東南亞,每個人都有智能手機,所以每個人都能下載 Grab。這意味著我們可以直接解決下一個問題:移動支付。Grab 正在和當地的商家簽約,參與的商家達數百萬,讓人們能夠用 Grab 支付他們在店裡買的東西,而 Grab 只收取少到不可思議的費用。

這為什麼很重要?歸根結底,移動支付並沒在美國推行成功。Visa 已經推了好幾年了,根本沒人買賬;失敗得一塌糊塗,如同一場災難。而東南亞不一樣,因為東南亞現在還停留在現金社會。只有不到 2% 的東南亞的成年人有信用卡,而超過 60% 的人甚至連銀行賬戶都沒有。大家仍然對銀行抱有深深的不信賴,再加上數不勝數的信用卡欺詐,把整個信用體系變成一個極其危險的領域,所以大家仍然選擇使用現金。

但是他們相信智能手機!感謝喬布斯!東南亞人民的手機使用量估計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大。西方人會有不成文的「傳統」,認為你和家人吃飯的時候不應該看手機,和朋友出來玩的時候不應該看手機,或者乘坐(或者,咳咳,駕駛)摩托車的時候不應該看手機。但是東南亞人不這麼認為。每個東南亞人都開心地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無時無刻。

東南亞是一個依賴現金的經濟體。但現金有一堆問題。對,隨處可見的小偷是一個問題,但是更大的問題是,現金是舊世界的賄賂、腐敗、欺詐和舞弊的基礎。比如,打出租的時候,你一不留神就會被司機坑,他沒有計價器,然後管你漫天要價,並且由於要來了錢他會分警察一半,所以警察和他們是一夥的,你要是不付錢,警察就逮捕你。哦對了,今天我們在雅加達機場看到了一個工作人員穿了一件公司文化衫,背上寫著「不收小費」,因為在東南亞,小費和強制性的賄賂之間的分界線,有時候特別地不明顯。

如果所有購買行為都通過 Grab 軟體支付,那麼所有價格都是預先定好的,一點現金都不用帶。因此,不論曾經的東南亞經濟多麼「永遠」以現金為重,如今的人們正以令人驚異的速度接受這種新模式。但他們可以利用現金為 Grab 賬戶充值,所以對銀行的不信任這一環節被完美避開。

並且,付款無疑會開闢更多的垂直行業與服務——在西方能夠用錢打發的事兒,在東南亞可能會行不通(即使行得通,他們也會收取費用,當你沒錢的時候更的是雪上加霜)。付款將為每個人開闢垂直行業,生活在偏遠村落的人也不例外。

真瘋狂啊。

世界就在我們眼前瞬息萬變。

為什麼說我要去戰鬥?

有種服務叫 Uber。

當然了,Uber 無處不在,嗯……除了中國。在滴滴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多重因素下,Uber 狼狽地退出了中國市場。這個「大撤退」體現出幾個要點:首先,這是一個勝者為王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通過統一所有垂直行業以及使競爭變得愈發困難,來創造網路效應。滴滴在中國就是這麼做的。因此,競爭者們會持續地爭鬥下去,直至僅剩最後一個贏家。

夥計們,這是一場必死之戰。

另一點就是,Uber 可以被打敗,儘管幾年前他們看起來無往而不勝。但坦白說,我認為 Uber 也必將失去東南亞。他們正在計劃一次 IPO,需要儘可能地將帳做平;因為正如我們目前所知,Uber 正以比其他公司更快的速度賠著錢。正如一位著名投資家所言,網約車的空間就像在桌子上堆滿金錢以後,澆上汽油一把火燒掉。Uber 砸了數十億美金作為司機與乘客的獎勵,還舉行了很多的激勵和促銷活動,以期得到那個叫做「忠誠」的回報,並且期望這份回報的時長足以把當地的競爭對手(全球範圍內應當有 8 個)趕出市場。當然,這些競爭對手只能被迫以同樣的方法回擊。

呸。

我的確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並且我是個新手,所以如果你引用本文哪怕一個標點符號,都算是將大傻子所言奉為圭臬的更大的傻子。但假如我是投資人,便不會長期投資於東南亞的 Uber。Uber 必須儘快減少損失,並且他們已經被東南亞市場淘汰了。

然而……

在東南亞有另一位玩家,和 Grab 極為相似,並且富有競爭力。這個對手叫 Go-Jek,此刻我的 iPhone 正歡脫地將拼寫自動糾正為 Go-Jerk。他們大概很想把這個功能改掉吧。

Go-Jek 和 Grab 是命中注定的敵人,如同身陷生死戰般無法脫身,而這場戰役將為現代歷史帶來最大的社會與經濟變革。所以,儘管 Vizzini 警告我們不要這樣做,我也會自行加入這場亞洲的地盤爭奪戰中。

我從未如此興奮。直到上周我第一天上班,才真正遭受打擊。我參加了 Grab 在 Jakarta 召開的領導層會議,而會議的一部分居然是比賽——我們不得不預約 2 輪和 4 輪的「坐騎」來與其他隊伍比賽,環城市一周。當我跳上那輛自行車后座,抬頭望著熱帶雨林,騎車徑直衝向迎面而來的車流時,我脫口而出的「我要死了」是真心話。當我意識到視野中到處都充斥著綠色的 Grab 和 Go-Jek 的頭盔時,才徹底明白這就是戰爭。他們在創造歷史。

這場戰爭從兩個方面進行著:線上和線下。

在線上,我們必須以最短的時間整合世界級的技術,它可能已經完成了,並且業務需求與業務邏輯將以周為單位變得愈發複雜。但 Grab 做出了明智的技術選擇,比如 AWS、Go 語言以及適用於 Android 的 Kotlin。他們可沒有發明綜合症,所以不存在浪費時間重新發明輪子的問題。我有信心我們會贏。

線下有無數代理人(真人)參與到擴展司機、商人、乘客與其他參與者的活動中。這裡我們所說的代理人時數千、數萬乃至數百萬的量級。我不能說這是怎麼做到的,但這些數字是真實的。

唔,我們成功建立了一個平台(微笑),你知道我有多愛干這個。

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東南亞。

銀行、投資公司、大型企業、政府監管機構,甚至是黑手黨,每個人都插了一手,在暗處,槍支火力全開。我不是在誇大其詞。今早我看到了一張印尼黑手黨發布的諜照:一群拿著一大堆手機假冒乘客預定網約車的傢伙擠在很大卻又髒兮兮的房間里;亞馬遜在新加坡剛剛推出當日達的 Prime 快遞服務;滴滴、軟銀以及其他數不清的投資人都在關鍵玩家身上「燒錢」。

世界聚焦於 Grab 的領土——綠色摩托頭盔的地盤,這句話毫不誇張。石油公司、電力公司、汽車公司、電池公司、信用卡公司、銀行、國際餐廳老闆、旅遊公司、計程車公司、航空公司、零售商等等幾十個主要行業都將受到這場土地戰爭的影響,他們都在為了「更好的自我」而戰。

Jeff Bezos 為解決「最後一公里」問題嘗試了二十年。那是 1999 年,他把我們所有人叫進一個房間,告訴我們 300 多名員工,亞馬遜正在漸漸地失去活力。這是亞馬遜曲棍球棒曲線上的一個驚人的轉折點,我們都獃獃地看著他,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平靜地告訴我們,我們賣的都是書籍、音樂和視頻,這些都將逐漸地數字化,很快這些實體的東西就會消失。就在那時,那個地方,他預測了 Kindle,iTunes 和亞馬遜即時視頻,幾年之後這些東西都出現了。他說,如果我們沒有陷入困境並尋找其他商品,我們在幾年內就會被淘汰。他告訴我們,我們必須能夠出售和運送任何東西,即使是一個活的大象。所以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但同時他也告訴我們,如果人們一次採購的數量不夠大,那麼我們就賠錢。所以他著手解決「最後一公里」的問題:在一個小時左右完成訂單配送。20 年後,這個問題仍然沒有解決。當然,亞馬遜在某些城市的特定幾個 SKU 是能做到當天交貨的,他也做了 AmazonFresh 和其他一些大膽的嘗試。但是在全球範圍內,「最後一公里」問題只有等到網約車網路出現之後才可以解決了。

沒有哪裡的「最後一公里」問題是比東南亞更難解決的。那裡人口密度最高,交通和基礎設施極差,有智能手機的人們想立刻馬上拿到他們的東西。

Grab 會贏得這場戰爭。

直到現在,遇到了 Grab,遇到了他們的盟友,他們的顧客,我才知道。Grab 的團隊與眾不同。與谷歌不走出象牙塔去了解真正的顧客不同。Grab 的口號是:「走向用戶」。他們不斷鼓勵每個員工與 Grab 的用戶交流,只有這樣,公司才可以實時了解客戶的需求和市場的趨勢,並迅速地應對和轉變。

我無法形容這個口號是多麼強大。

亞馬遜的座右銘是「地球上最以客戶為中心的公司」,他們已經建立了一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信任的品牌。但是,他們每年也僅僅和客戶互動一次——Bezos 強制公司每一個領導者每年在客戶服務中心待上一天,因為客戶中心反饋的信息並不會原原本本地呈現在管理層的辦公桌上,必須親自去客戶服務中心才可以感受到。

與之相比,谷歌(「關注用戶,用戶才會追隨」)的員工基本上不會與客戶互動。亞馬遜只是偶爾地走近客戶,而谷歌從來沒有走近過。

如果你想聽到最新的傳聞和客戶的真正需求,那麼所有的領導者都要與客戶進行交談。

通過觀察一個公司與客戶的距離,可以預測一個公司的創新程度,也可以預測他們對市場轉變的響應程度。

「走向用戶」的企業文化是創新成功的標誌。

對亞馬遜來說,他們每年進行一次,而 Grab 做到了每天。他們的員工都使用 Grab 上下班,從而直接與司機和其他乘客接觸。(當然,在 Grab 西雅圖辦公室,我們需要尋找其他辦法。)

本著「走向用戶」的企業文化,Xplosive 公司比同行早一年看到他們需要將卡車賣掉並開設廚房。這就是 Peach 在亞馬遜、Uber 和 Facebook 之前壯大食品配送的原因。亞馬遜、Uber 和 Facebook 都在瞄著競爭者,對手行動他們才行動。通過「走向用戶」進行創新,是 Grab 的座右銘,也就是 Grab 極重視的一個問題。

Grab 會贏,因為他們足夠重視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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