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許多人搬著小板凳在村裡有電視的人家裡看著一部激動人心的電視劇。
他們看著那個留著短髮,穿著藍布旗袍,領著箱子站在朝天門碼頭的堅強女子,不禁流下了眼淚。
一九六一年,現代作家羅廣斌、楊益言創作的長篇小說《紅岩》一經出版就名震全國。
書中描寫了在中國人民解放軍大舉向西南進軍的背景下,苟延殘喘的重慶國民黨當局採用血腥手段瘋狂打擊共產黨領導下的地下革命。
主要革命人物江姐就是書中最典型的革命形象,作為共產主義鬥士,她黨性突出,經驗豐富,視死如歸。
而後,有無數的影視作品把《紅岩》里一幕幕動人的情節搬上了熒幕,江姐的形象也在那時就深入人心了。
這些年,《紅岩》熱又再度席捲全國,如果去重慶旅行,那就一定要瞻仰一次重慶紅岩革命紀念館。
紀念館裡有諸多當年遺留下來的珍貴文物,其中最動人的便是那封存在玻璃匣子裡面的江姐遺書。
在此之前,我們只知29歲慷慨就義的江姐是一名剛正的女烈士,卻不知道她心中還有一片柔軟的地方,那裡裝著她年幼的兒子彭雲。
「假如不幸的話,雲兒就送你了,盼教以踏著父母之足跡,以建設新中國為志,為共產主義革命事業奮鬥到底!」
這段用血淚寫就的託孤遺書記錄了江姐對兒子深厚的感情。
她曾直言共產主義革命鬥士的意志是鋼鐵,為國捐軀死不足惜,但哪有母親放得下自己的孩子?
江姐把兒子託付給了信任之人,並提出了自己對兒子的期望,那彭雲的養母究竟是何許人也?彭雲又是否完成了母親的遺願?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回顧歷史,走進這段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
江姐往事
「紅岩上,紅梅開,千里冰霜腳下踩,三九嚴寒何所懼,一片丹心向陽開……」
當這首熟悉的旋律響起,我們的思緒就會回到那個暗流涌動的時代,會回想起那些隱姓埋名的英雄。
我們熟悉的江姐本名江竹筠,1920年出生於四川省自貢市。
在她剛滿8歲時,對待生活積極向上,有所追求的母親無法再忍受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父親。
因此,性格剛強的江母便做出了那個時代的女人不敢想像的決定,她獨自帶著一雙兒女離開了丈夫,奔赴重慶投奔娘家兄弟。
為了維持生計,江姐在十歲時就開始打工賺錢,她在一家紡織廠里做童工,彼時的她還沒有廠里的機器高。
苦難並沒有打倒江姐,她仍然保持著一顆熱愛學習的心,她一邊工作一邊讀書,愣是考出了比其他學生更好的成績。
1939年,19歲的江姐憑藉優異的高考成績考入了位於重慶的中國公學,並且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後來成為了重慶地下革命組織的關鍵人物。
1944年,天賦出眾的江姐又考入了四川大學。
在那個大學生被奉為天之驕子的年代,既上過私立大學又考上公立名校的江姐無疑是人中龍鳳。
所有人都知道,江姐光明的未來就在眼前,但她心裡卻非常明白,現在還有人在不斷重演自己童年時所遭受過的苦難。
她對當時的社會制度非常不滿,勵志要為祖國的建設做些什麼。
在明確自己的志向後,江姐毅然接受了組織上的安排,投身於領導學生運動和參與地下工作的事業中。
因為工作需要,組織上安排江姐和另一位名叫彭詠梧的同志假扮夫妻,收集情報。
當時江姐還是一個從未談過戀愛的小姑娘,在和彭詠梧相處的過程中,兩人發現對方和自己志同道合,心意相通;
不久後他們就假戲真做,墜入了愛河。
彭詠梧向組織上發報,申請和江姐結為真夫妻,組織上很快就批複了這條申請,兩人婚後於1946年4月生下了兒子彭雲。
1946年6月,內戰全面爆發,全國戰事吃緊,不久後,彭詠梧收到了組織上的通知,他被安排前往川東地區領導發動武裝起義。
考慮到彭雲年紀尚小,不便於照顧,因此組織上決定把江姐留在原處做一些情報工作,也好騰出些時間照顧孩子。
江姐表示,自己想和丈夫一同去往前線開展工作,不願留在家裡拖後腿。
隨後她便向組織保證,自己肯定會處理好個人問題,心無旁騖地奔赴前線。
江姐肯定不可能把還是嬰兒的彭雲帶去前線,那把彭雲寄養在誰家就成了眼下的大問題。
當時世道混亂,誰家的日子都過得不太平,如果再養一個革命者家的孩子,那更是會被敵人視為眼中釘。
何況江姐夫妻認識的熟人都是革命者,大家都忙於工作無暇照顧孩子。
這時,江姐提出把兒子送到彭詠梧的原配妻子譚正倫家中。
對於江姐的提議,彭詠梧感到有些為難,因為譚政烈是他在家鄉時娶的妻子,兩人還育有一個兒子。
自己在外工作,和江姐結婚生子對她來說本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如今再讓她養育彭雲,實在是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但江姐卻告訴彭詠梧:「如今前方情況緊急,我們搭檔多年,我和你同去定能增加勝算,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如果你覺得無法開口,那就讓我給譚政烈寫一封信吧!」
江姐在信里極盡坦誠地向譚正倫和盤托出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
她清楚地講述了自己和彭詠梧從工作到結婚的過程,這封信的字裡行間里充斥著濃厚的歉意和真誠的懇求。
她拜託譚正倫儘快趕到重慶接走彭雲,並照顧這個孩子。
得知丈夫在外和同事結婚生子,譚正倫頓感心如刀絞;
但她看到書信中兩人對待工作的態度和為革命所做出的貢獻,她又不禁為之動容。
想到江姐和彭詠梧即將把自己的生命拋在腦後,為了國家大事奔赴前線,譚政烈告訴自己,不能在兒女情長上計較。
因此她在回信中表達了自己對二人的理解,表示自己願意撫養彭雲,保護他平安長大。
為了全身心地投入革命,江姐決定去做絕育手術,以免自己在前線再度懷孕。
那時的江姐年僅27歲,剛和丈夫結婚沒兩年又只有彭雲一個孩子,醫生說什麼也不給她做絕育手術:
「你孩子還小,現在世道不安穩,如果做了絕育手術,以後有什麼變數你要怎麼辦?」
江姐卻堅持自己的想法:「醫生,我知道你是好意勸我,但我是要去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如果拖兒帶女,我又怎麼能安心工作呢?」
說到動情處,江姐別過頭去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我就只要雲兒一個孩子,他是一個獨立於我的生命,我以後也不盼著他養老,只要他長成一個正直的人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就算沒有雲兒,我也會為國家和人民貢獻力量的。」
看著江姐堅定的目光和認真的表情,醫生深感敬佩,遂為江姐做了絕育手術。
噩耗頻傳
江姐在做完絕育手術後不久就隨丈夫一同踏上了去往川東的火車。
她把彭雲託付給尚在重慶的戰友,叮囑戰友把彭雲安全交到譚正倫的手中。
1948年2月,譚正倫終於頂著戰火來到了重慶,她克服萬難聯繫上了相關人員,順利地見到並帶走了不到兩歲的彭雲。
也就是說,彭雲的生母江姐和養母譚正倫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面。
兩個胸懷大義的女子僅僅通過書信的方式就定下了彭雲餘生的命運,其中的信任不言而喻。
國名黨早就盯上了江姐這號重要人物,他們想出了一個惡毒的計劃——抓住彭雲,用他當人質,逼江姐就範。
在此後的兩年時間裡,國民黨用盡了各種伎倆圍追堵截彭雲。
譚正倫不負江姐所託,她在這兩年時間裡獨自帶著彭雲像打游擊戰似的四處躲避國民黨的軍隊和特務。
兩人逃過了無數劫難,終於等到了重慶解放的那一天。
這時候彭雲已經三歲多了,自從他有記憶以來,就一直是譚正倫帶著他東奔西走,給了他無盡的關心和愛護;
所以在他心裡,譚正倫就是他唯一的媽媽。
譚正倫背著彭雲找到了弟弟譚竹安和自己的孩子。
他們認為,現在川渝地區都已經解放了,幹完革命的江姐和彭詠梧也一定會回到重慶和彭雲團聚的。
於是譚正倫帶著彭雲,譚竹安帶著侄子,一家四口人兵分兩路跑遍了全重慶的「脫險同志登記處」,試圖打聽到彭雲親生父母的消息。
可就算是找遍了每個角落,問遍了每一個可能認識他們的同志,譚正倫一行人都沒有打聽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她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說明他們應該沒有犧牲。」
過了幾日譚正倫正在收聽廣播,聽著聽著,她的眼淚就不自覺地打濕了衣襟。
廣播員用沉痛的語調播報了江姐的死訊。
1948年6月14日由於叛徒向國民黨泄密,江姐不幸被捕,而後又被押送到重慶國民政府軍統渣滓洞集中營。
在集中營里,國民黨對江姐用盡了酷刑也沒有從她嘴裡套出一句情報。
1949年11月14日,解放軍攻入重慶,眼看中共勝局已定,氣急敗壞的國民黨殘忍地殺害了江姐,並把她拋屍在鏹水池中試圖毀屍滅跡,掩蓋惡行。
聽到廣播員口中「老虎凳」、「電刑」、「竹籤」等等詞語,譚正倫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如今江姐已經犧牲,那找到彭詠梧就成了當務之急,但不幸的是,彭詠梧的戰友找上門來告訴了譚正倫一個不幸的消息。
原來,彭詠梧在一次突圍中為了掩護群眾和戰友,他隻身一人跑出了戰壕,把敵人向反方向引去;
但寡不敵眾,發現真相的敵軍憤怒地殺死了彭詠梧,還當場把他的頭顱割下來先掛在城門上示眾,極盡侮辱。
彭詠梧的戰友冒著生命危險,懷著極度悲痛的心情分別掩埋了他的頭顱和軀幹。
聽完戰友的話,譚正倫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要知道,她一個女子帶著不知事的彭雲過了兩年提心弔膽的日子;
眼看就要圓滿完成任務,把彭雲交還給他的親生父母了,卻發現他的親生父母都被敵人用非人的手段殺死了。
譚正倫既心疼這對烈士夫妻和小小的彭雲,又不知道以後她一個女子應該怎麼撫養兩個孩子,一時間她心亂如麻。
好在重慶政府在得知彭雲烈士子女的身份後決定給予他和譚政烈一些優待政策。
政府提出把彭雲送到重慶市最好的第一託兒所,還可以給譚正倫安排一份工作,保障他們一家基本的生活。
原本譚正倫也是知識女性,做文職工作是她的強項,政府想把她安排到機關單位里去做文員,相對清閑又不失體面。
但譚正倫卻拒絕了這份工作,她認為她現在受到的幫扶全是彭雲的父母用性命換來的,因此她必須要信守諾言,照顧好彭雲。
所以,她主動申請做彭雲所在班級的保育員。
成長之路
在譚正倫的細心教養下,彭雲一天一天地長大了。
雖然譚正倫對這個孩子非常慈愛,但她卻在品德的培養和習慣的養成上非常嚴厲,把彭雲教育成了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孩子。
1957年,重慶日報以整版的篇幅完整地刊登了江姐的動人事迹。
與此同時,重慶話劇團也把江姐的故事搬上了舞台,在聽完江姐的託孤遺書後,在場的所有觀眾都泣不成聲。
觀眾席正中間坐著一個戴紅領巾的小男孩,他就是江姐的兒子彭雲。
而坐在一旁的譚正倫這時才告訴他,台上演繹的正是他親生母親江竹筠的故事。
從此以後,江竹筠這個名字深深印在了彭雲的心裡。
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更加嚴格了,在每個清明節和歷史紀念日,他都會來到爸爸媽媽的墓前向他們彙報近段時間的生活、學習狀況。
1959年秋天,彭雲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重慶的重點中學,重慶市巴蜀中學,他在這裡度過了整個初高中生涯。
這是一所寄宿制學校,所有學生都住校,大家不僅是同窗共讀的同學,更是朝夕相處的家人。
彭雲在學校里非常樂於助人,他會縫衣服、釘紐扣,幫了同學們不少忙;
而且六年中學時光,彭雲一直是班裡的團支書,竭盡所能地為同學們服務。
彭雲長得和江姐非常相像,飽滿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和總是掛著微笑的嘴唇。
但彭雲的腦袋比同齡人更大,因為他學習成績非常優異的緣故,同學們總是打趣說他的腦袋能裝更多知識。
雖然烈士子女可以申請國家的補助,但彭雲卻過得十分節儉,他最具標誌性的特徵就是鼻樑上那副缺腿的眼鏡。
這副眼鏡他配了很久,一直都沒捨得換過,眼鏡腿掉了一隻,他就用棉線代替套在耳朵上。
學校對彭雲很是照顧,為彭雲所在的班級配備了最優秀的教師,有什麼重要活動也會讓彭雲去參加。
市裡會在每年清明節和烈士遇難日組織學生到當年囚禁革命烈士的監獄渣滓洞去舉辦紀念活動。
在某次紀念活動中,不知是誰把彭雲的身份告訴了外校的學生。
一時間學生們無比激動,把渣滓洞樓上樓下圍了個水泄不通,都想看一看江姐的兒子。
學校為了保證彭雲的安全,在活動還沒結束時就讓另一個和彭雲體態差不多的男生戴著他的眼鏡穿著他的衣服跑了出去,引開了部分學生。
班裡其他高大威猛的男同學則負責把真的彭雲護送出去。
雖然很受重視,但彭雲卻並不矯情。
在三年災害期間,全國上下都鬧起了嚴重的饑荒,政府和學校都很關照彭雲,讓他自報口糧標準,別餓著肚子。
那時的彭雲正在成長期,肚子餓得很快,但他仍然選擇了最低標準。
因為長期的飢餓和營養不良,原本就瘦弱的彭雲在初中畢業時只有九十來斤,瘦小的身板讓他的腦袋顯得更大了。
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大家都在過最艱苦的日子,但我母親曾說,孩子不可驕縱,吃粗茶淡飯即可。」
「她的精神一直激勵著我,這點困難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就算餓著肚子,彭雲依然沒有鬆懈,他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不管是什麼級別的學科競賽,彭雲都能取得喜人的成績。
光明前途
彭雲幸運地趕上了廢除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機會,1965年的高考還是採用的先報志願再考試的方式;
也就是說,學生們在上考場前就必須填報自己心儀的大學,連估分的機會都沒有,全憑自己平時的學習狀況做選擇。
這對彭雲來說不算是一個困擾,因為他每場考試幾乎都會取得年級第一的成績,因此他考上清華北大都不是問題。
他的哥哥,譚正倫的大兒子早就考上了江姐的母校四川大學,他建議弟弟報考清華北大,將來報效祖國。
但彭雲卻回答:「我決定報考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在那裡完成我的夢想。」
高考成績出來以後,彭雲考得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好,他是當年的四川省理科狀元,可以穩穩地過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的分數線。
但彭雲並沒有高興太久,因為這所學校和其他大學不同,它是一所軍校,考生不僅要成績合格,還必須通過體檢才能被錄取。
彭雲翻看了體檢的目錄,發現想要入學的話不僅要做常規的身體健康檢查,還需要在體育項目上達到海陸空軍的標準。
這讓彭雲犯了難,一米六齣頭的他瘦瘦小小的,眼睛也屬於高度近視,通過體檢的概率微乎其微。
這就意味著作為理科狀元,彭雲可能要落榜了。
果不其然,還沒到測視力和體育那關,彭雲就因為身高體重不達標而被淘汰了。
回到家裡,彭雲心情低落,但一向理性的他剋制住了自己想哭的衝動,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著。
譚正倫上前安慰他到:「沒事的娃,你成績那麼好,大不了明年我們去考清華北大。」彭雲點了點頭,再沒有說什麼。
然而命運之神眷顧了這個孩子,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的校長了解了彭雲的情況。
他認為彭雲的父母為國捐軀,孩子有報國的志向又這麼優秀,哪裡有不讓人家讀書的道理。
於是校長拍板,決定讓彭雲走特殊通道,以烈士子女的身份被破格錄取。
這個驚喜對彭雲來說簡直是最好的成年禮,他揮淚告別了養母、舅舅和哥哥,獨自一人拖著行囊帶著夢想來到了哈軍工的校園。
軍校的軍訓極為嚴格,相當於是新兵的入伍訓練,在一眾身強體健的同學中,彭雲也毫不示弱。
他知道自己是被校長特招進來的,可千萬不能給校長丟人,於是他花費更多時間加訓,在大學期間取得了極為耀眼的成績。
1970年,彭雲大學畢業,被分配進入了瀋陽的一家工廠里工作。
三年後,他與他的大學同學易小冶戀愛結婚。
易小冶不僅自己是軍人,她的外公還是楊開慧烈士的親舅舅,他們倆人的結合是兩個烈士家庭的結合,可謂是根正苗紅,門當戶對。
1976年,這對彭雲和易小冶生下了兒子彭壯壯。
此時,退休後的譚政烈正跟著親兒子在成都生活。
彭雲向養母發出邀請,說這些年來一直忙於工作和家庭,現在有了孩子,終於穩定下來了,想請她去北京住一陣子,享受天倫之樂。
接到彭雲電話的譚正倫高興得手舞足蹈,活像一個小孩子。
在她出發的前一天,大兒子一家設下了家宴為她踐行,但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這場家宴上,譚正倫突發高血壓去世了,終年59歲。
子欲養而親不待,彭雲感到悔恨萬分,但他並沒有消沉太久。
他化悲憤為力量,在恢復高考和研究生入學考試的第一年就考上了中國國科學院計算機所。
1977年,碩士期間,他被派往美國馬里蘭大學交流學習,成了當時第一批公派留美的學生。
在馬里蘭大學取得碩士和博士學位後,彭雲按照約定回國在中國科學院軟體研究所當研究員。
在此期間,彭雲發現自己更適合美國那種較為開放、走在前沿的學術環境。
因此在馬里蘭大學向他拋出橄欖枝,邀請他來擔任終身教授時,他帶著家人再次趕往美國,並長居於此。
儘管在科研界取得了如此傲人的成績,彭雲依舊為人謙遜,他治學嚴謹,關愛學生,深受同事和學生們的好評。
近年來,彭雲成為了媒體關注的對象,面對記者關於江姐的提問,彭雲回答:
「我只是成為了一個學習努力,為人正直的人,之前受到了祖國的關照,如今卻沒有回報太多,實在是遺憾。這樣說起來,母親的遺願我只是完成了一半,愧對母親。」
不過彭雲補充:「我雖然身在美國,但我的心和我的根始終是留在中國的,看到中國這些年來喜人的變化,我感到由衷的高興。」
「而且我的兒子在畢業後也回到了中國,為祖國的發展貢獻力量,我想,他可以彌補一些我當年的遺憾。」
後記
看到烈士家屬過得很好,我們大家也深感寬慰。
我們不僅要關注烈士的家人,更應該把目光放在烈士本人和他們的紅色精神上;
永遠學習革命先烈,永遠牢記紅岩精神,並以此激勵自己為祖國的發展貢獻出自己的那份力量。
-完-
作者 | 鍾漫琪
編輯 | 阿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