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抗日隊伍！女戰士傷重犧牲，遺言安慰戰友：流淚不流血

作者：海風

1938年4月下旬的一個晚上，皖南岩寺綠樹蔥蘢，溪水潺潺，寧靜秀美。岩寺的一個村莊，卻熱鬧異常。粟裕率領的先遣支隊和陳毅率領的一支隊將要挺進江南。

新四軍戰地服務團的團長朱克靖正動員團員們報名上前線，他說：「同志們，陳毅、粟裕同志率領部隊即將到江南敵後開展游擊戰爭，在那裡狠狠打擊日本侵略者。我們戰地服務團要發揮作用，為戰士們表演節目，向群眾宣傳我軍的抗日主張，願意上前線的團員們馬上報名。」

朱克靖

朱克靖話音剛落，團員們便紛紛舉手，爭先恐後報名。一個團員說：「我是江蘇人，懂江南語言，我去了可以與群眾更好地溝通。」另一個團員說：「我來自上海，熟悉江南的風俗，更容易與群眾打成一片。」為上前線，大家爭得臉紅脖子粗。後來，領導確定了幾十名同志上前線。

說起戰地服務團，許多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文藝工作者，專門為戰士們演齣節目，鼓舞士氣。然而，大家所知道的只是戰地服務團工作內容的一部分。事實上，他們的工作內容相當廣泛，除開展抗日宣傳活動之外，還與群眾談心、發動群眾，參加救護傷員、打掃戰場、管理教育戰俘，甚至與敵人談判。戰地服務團在抗日戰場上，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1938年1月，新四軍軍部由武漢遷到南昌，成立了新四軍戰地服務團，團員由進步思想的文化工作者和青年學生組成，共100多人。分為戲劇組、歌詠組、繪畫組、舞蹈組、民運組等。

從1938年一月初至四月初，新四軍戰地服務團在南昌多次舉行晚會，自編自演舞蹈《義勇軍進行曲》，演出大合唱、話劇、歌劇，很受觀眾歡迎。服務團團員穿著灰色軍服，佩戴「抗敵」字樣的藍色臂章，整齊地行走在南昌街頭，齊聲高唱抗日救國歌曲，極大鼓舞了街頭百姓的抗日熱情。百姓們說：「新四軍的隊伍朝氣蓬勃，就是不一樣。」

4月，新四軍戰地服務團隨軍部告別南昌，他們乘坐火車，4月5日清晨到達蘭州車站。這時，他們遇到剛從前線撤下來的蔣軍傷兵。這些傷兵們唉聲嘆氣，有的在罵：「什麼狗屁長官只顧自己，就知道讓我們衝鋒，打不贏自己先跑。」

看到這種情況，團長朱克靖和大家商量：「蔣軍士兵打仗很辛苦，精神上苦悶，我們為他們演出一場，安撫一下他們吧。」大家表示贊同。團員們唱的第一首歌是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的《慰勞傷兵歌》，這首歌舒緩悠揚，團員們唱得情真意切，蔣軍士兵們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接著，大家表演了抗日舞蹈、朗誦等節目，傷兵們對高昂的情緒所感染，一個勁地鼓掌。演出結束後，當傷兵們得知參加演出的都是新四軍戰士時，十分高興，他們說：「謝謝你們精彩的表演，新四軍隊伍抗戰熱情高。」

六月初，戰地服務團隨一支部隊一夜行軍80多里，通過日軍佔領的江南封鎖線，第二天清晨到達蘇南的東門渡。大家十分疲倦，就在此處休整一天。政治部通知戰地服務團在江南敵後召開第一次軍民聯歡晚會，團員們剛休息一會，就馬上起床，分頭準備演出道具、門板、燈。

一個團員發現沒有軍旗，心想陳毅司令員那裡肯定有。他跑到陳毅房門口，看到一面軍旗，就對陳毅說：「司令員，把你的這面軍旗借給我們演出用吧？」陳毅笑著說：「拿去吧，我等著晚上看你們的精彩表演。」夜晚，在演出到新四軍殲滅日軍隊伍後，演員們揮舞軍旗，台下所有的觀眾熱烈地鼓掌，高喊：「日本強盜滾出中國！」

江南敵後的人民第一次觀看演出，感受到了新四軍抗戰堅強的決心和高昂的鬥志，很受鼓舞。大家都說中國人是有骨氣的，一定要打敗日本人。一些老大爺老大娘熱淚盈眶地說：「有這樣的部隊，抗戰勝利就有希望。」

戰地服務團的演出不僅在抗日區，而且在蔣軍控制區也引起了轟動。1940年5月，團長朱克靖帶領團隊，隨粟裕到蔣軍第三戰區冷欣的指揮部活動。服務團在這個地區舉辦了幾場演出、一次畫展，開展了歌詠活動等多項文藝活動，讓群眾感到耳目一新、熱血沸騰。

冷欣是蘇南的頑固派頭子，他沒想到服務團的宣傳影響如此大。他想，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這不讓群眾擁護新四軍嗎？於是他私下找了幾個團員談話：「你們在新四軍隊伍里吃住條件都不好，整日東奔西跑，身體也吃不消。在我們這裡可以養精蓄銳，保存實力，要不就留在我這裡，待遇肯定比新四軍那邊好。」

幾個團員都拒絕了他，理由是新四軍戰士服從組織安排。冷欣接連碰壁，搞不清楚原因，就去問朱克靖：「你們是怎樣訓練這一批年輕人的？」朱克靖說：「這是革命的隊伍。」

戰地服務團隨軍行動，也一樣面臨著犧牲的危險。新四軍江南指揮部率部向江北轉移，服務團也隨軍轉移。天色已經昏暗，在通過日軍封鎖線時，遭到日軍火力襲擊，日軍的機槍不停地掃射。

團員徐瑩的手臂中彈，鮮血直流，團員王於畊急忙用自己的毛巾為徐瑩包紮。服務團的幾個女同志走得慢一些，與大部隊有一定的距離。這時，大家發現團員李珉掉隊更遠。王於畊見李珉臉色發白，手撐著一棵樹，忙問：「你哪裡受傷了？」李珉喘著氣指著左胸說：「這裡。」

王於畊看見她的左胸上沁出了血，立刻找出毛巾用力為她包紮好。李珉靠著樹坐下說：「我不行了，你們趕快走，快找部隊。」這幾個女同志都抬不動她。王於畊說：「你別怕，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們找到部隊以後，馬上回來找你。」幾個人找到部隊以後，安排幾個男同志返回找李珉。

她已經被當地群眾送到村子裡隱蔽的戰地醫院中，團長朱克靖等幾個同志趕到醫院，見到李珉已經奄奄一息，幾個同志都傷心流淚，李珉卻慢慢地說：「同志們，革命流血不流淚。」說完之後，她閉上眼睛犧牲了。李珉是戰地服務團為革命犧牲的烈士的一個代表，還有許多團員為抗日戰爭和中國革命事業捐軀。

團長朱克靖不僅帶領戰地服務團做宣傳演出、發動群眾的工作，還是談判的能手。新四軍挺進縱隊開展自衛戰，打敗蔣軍蘇魯皖邊游擊副總指揮長李長江13個團的圍攻，直逼泰州城。陳毅為爭取李明揚、李長江團結抗日，派朱克靖赴泰州談判。

朱克靖與李明揚在北伐戰爭中相識，他與李明揚談話，分析頑固派韓德勤的用意，講明團結抗戰的重要性，爭取到了李明揚保持中立的態度，從而幫助了新四軍東進。

戰地服務團還參加了民運活動，發動群眾組織農民抗敵協會、青年抗敵協會、婦女抗戰協會。團員們在茂林、田仿、水東鄉一帶到群眾家中，幫助群眾做農活，與群眾談心，了解農村生活情況，並發動群眾開展減租運動，使群眾得到了實惠，受到了群眾的歡迎，更多的群眾自願加入抗戰協會組織。

新四軍戰地服務團恪盡職守，盡職盡責，賓士在大江南北，在抗戰中充分發揮了作用。而且，戰地服務團向新四軍部隊輸送了許多幹部，約有400餘名幹部經過戰地服務團的培養鍛煉之後，進入到軍隊、地方，不少人成為指揮官和優秀的政工文化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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