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播劇《長安的荔枝》是根據馬伯庸的同名小說改編。
小說總共約為9萬字。
講述了李善德從嶺南運送鮮荔枝到長安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雖然故事並不長,卻意味深長,令人回味無窮。
看完後,心中五味雜陳。
這部小說背後蘊藏了深刻的蘊意,道出了職場的潛規則和人情世故,更是說出了小人物的苦楚和辛酸。
劇版加入了李善德小舅子鄭平安這條暗線,相信故事會更加精彩。
這篇文章是根據小說原著而寫。
01、老實的李善德成了背鍋俠
荔枝雖然美味,但極易變味。
「一日色變,兩日香變,三日味變。」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當皇上提出要在6月1日之前將荔枝從五千里之外的嶺南運送到長安。
原因無他,因為那天是楊貴妃的生日。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直言告訴唐玄宗,畢竟誰也不想去觸霉頭。
所以他們便把這個任務一步步往下壓,最終這個任務丟到了上林署。
這很反映官場中的一個現象:
官場上的人就好比猴子爬樹,上面的猴子都只看到下面猴子的笑臉,而下面的猴子只能看到上面猴子的紅屁股。
最低級別的上林署雖然知道這個差事會要了人的命,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接下來。
但是,上林署的人並不傻,他們都不願意去領命。
恰好在這個時候,大家發現,當天李善德請假買房子去了,並沒有當值。
故,大家心照不宣地把這個任務都推給了不在場的李善德。
這也刻畫出了一個活生生的職場現象。
老實人就是受欺負,更何況那天李善德不在。
別人畢竟見面三分情,不在的人既不能為自己辯護,其他人就更不必給他幾分薄面了。
這個鍋自然就到了李善德手裡了。
02、和光同塵,雨露均沾,花花轎子眾人抬
本來李善德已經灰心喪氣了。
但是好朋友杜甫鼓勵他,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拼搏一次,嘗試過了,即便失敗了也沒有遺憾了。
於是,李善德便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踏上了前往嶺南之路。
他靠著自己的努力和一次次嘗試。
終於找到了辦法,能夠在11天中將鮮荔枝從嶺南運送到長安,而且還保證不變味。
那筆龐大的資金,胡商蘇諒願意無償提供。
但沿途需要相關部門協助。
當李善德興沖沖地趕到京城。
他滿以為那些部門一定會幫助自己完成這次任務,畢竟這是皇上下達的指令。
卻沒想到,他四處碰壁。
更可惡的是宦官魚承恩,他還騙取了李善德的荔枝轉運方案,準備獨佔功勞。
李善德對此感到很是費解。
好友韓洄一語道破天機:
「你把新鮮荔枝運來京城,可知道除何履光之外,還會得罪多少人?那些衙署與何節帥一般心思,你做成了這件事,在聖人眼裡,就是他們辦事不得力。你那轉運法是打他們的臉,人家又怎麼會配合你呢?」
你若在呈上轉運法之時,附上一份謝表,說明此事有嶺南五府經略使著力推動,度支司同人大力支持,太府寺、司農寺、尚食局助力良多,你猜魚朝恩還敢不敢搶你的功?
良元兄啊,做官之道,其實就三句話:和光同塵,雨露均沾,花花轎子眾人抬。一個人吃獨食,是吃不長久的。」
李善德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底層小官,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職場中還有這麼多「學問」。
03、楊國忠的腰牌果然靈驗
李善德正在懊悔之際,一個小太監給了他一張署名「馮元一」紙條。
正是通過這張紙條的指引,李善德見到了楊國忠。
當楊國忠得知李善德有辦法把鮮荔枝從嶺南運到長安,立刻換了一副臉,畢竟這可是露臉的事情。
他拿出了一個刻著自己名字的腰牌給李善德,還說了一句饒有意味的話:
「你拿了我的牌子,還要按照流程發牒,豈不壞了本相的名聲?——流程那種東西,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規矩。」
而且楊國忠拒絕了胡商出資的請求。
更妙的是,正是因為李善德得了楊國忠的這個腰牌,之前借錢給他買房子的那筆借款,連本帶利392貫也被免掉了。
原因很簡單,那個放貸的住持親見楊國忠賜了自己銀牌,自然要略加示好。
兩百貫對百姓來說,是一世積蓄,對招福寺來說,只是做一次人情的成本罷了。
李善德驚喜之外,又覺得很荒謬,他依足了規則,卻處處碰壁;而有這麼一塊不在任何官牘里的牌子,卻暢行無阻,還讓他意外收穫了一筆。
最終,經歷了千辛萬苦,李善德終於趕在6月1日將鮮荔枝運到了長安。
本來事情到此,李善德也算是大功告成,之後便可青雲直上。
然而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這個人就不是李善德了。
他詢問楊國忠運送荔枝這筆龐大的開支究竟從哪裡來的?
楊國忠得意地告訴他:
「中書門下也發下一道牒文:要求沿途的都亭驛館,所領長行寬延半年;附地的諸等農戶,按丁口加派白直徭役,准以荔枝錢折免。」
原來楊國忠打得一手好算盤,這樣一來,非但不用從國庫中拿錢出來,自己還可以賺上一大筆。
以運送荔枝收取了五萬六千七百二十貫,而實際花費三萬一千零二十貫,尚有兩萬五千七百貫結餘。
聽到這裡,李善德心中一口怨氣不吐不快:
「右相適才說,不勞一文而轉運饒足,下官以為大謬!取之於民,用之於上,又談何不勞一文?」
楊國忠大怒。
李善德雖然知道自己這次性命難保了,卻沒有後悔。
因為通過這次運送鮮荔枝,他看到了底層老百姓的苦楚,他心中實在太過苦悶了。
04、高力士成了最的大贏家
果然,很快,彈劾李善德的摺子源源不斷地送了上去。
看到這裡,真的很唏噓。
楊國忠不惜公報私仇,把一些不存在的罪名強加在李善德身上。
「嶺南朝集使彈劾你私授符牒,勾結奸商;蘭台那邊彈劾你貪黷坐贓,暴虐奴僕;戶部也收到地方投訴,說你強開冰庫,巧取豪奪,就連我們比部司,都受命要去勾檢你從上林署預支三十貫驛使錢的事。」
此時的李善德就如待宰的羔羊,只能聽天由命。
沒想到,之前的那個小宦官再次出現,再次替「馮元一」傳話:
「今日未正,金明門。」
原來,就在當天,皇上會登上勤政務本樓與花萼相輝樓,向下俯觀,取個體恤庶民、與民同樂之意。
果然事情就在那一刻有了轉機。
皇上居然御賜了一籃子水果。
深諳官場潛規則的韓洄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御賜的這一籃子水果,雖不是什麼紫衣金綬,可也比大唐律厲害多了......聖人剛打賞過的官員,你們轉頭就說他該判斬刑?是暗諷聖人識人不明嗎?」
如此,李善德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最後被判:「杖二十,全家長流嶺南。」
原來所謂的是「馮元一」,正是高力士的化名,他兩次出手相救,也是另有所圖。
當日,他在皇上身邊的貴妃耳畔點一句:「樓下那人,就是把新鮮荔枝辦來長安的小官。」
如此一來,聖人和貴妃便知道了:哦,原來這人竟是他高力士安排的。
當然,高力士也是為了自己,順帶救了李善德。
他第一次出手相救,就是為了讓魚朝恩吃癟。
如果魚朝恩真的把這樁差事搶走了,必然會得到皇上和貴妃的賞識,這麼一來就會威脅到高力士的地位。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李善德也是啼笑皆非。
結語:
最終高力士成了最後的贏家。
其實,他只是動動嘴而已,便搖身一變成了有功之士。
而楊國忠也只是出了一塊腰牌,卻得到了兩萬五千多兩的外快。
李善德克服了重重困難,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終卻被流放到了嶺南。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反而逃離了那個可怕的官場,獲得了真正的快樂。
一顆小小的荔枝,說盡了小人物的辛酸,也道出了許多官場的潛規則,更是隱喻了許多人情世故。
令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