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日下午,作為劉暖曦前男友的陳世峰來到劉暖曦的住處找她,此時劉暖曦正在房間里睡覺,剛開始沒有聽到門外的動靜。
直到敲門聲音慢慢變大,但是當她想看看外面究竟是什麼人在的時候,貓眼被人給擋住了,兩人在門口吵了起來。
陳世峰百般懇求,希望兩人能夠恢復戀人關係,但是遭到了拒絕。
在劉暖曦的口吻中,自己已經有了新的戀人,而和陳世峰的關係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希望他不要再來糾纏自己。
偏執的陳世峰對此感到很不滿,怒上心頭的他給劉暖曦發出了一段威脅文字「如果你和他交往,我會不顧一切。」
時隔6年後的2022年11月22日,劉暖曦在江歌媽媽訴劉暖曦(原名劉鑫)侵犯江歌生命權糾紛案二審再次開庭前,出現在多家媒體的鏡頭前接受採訪。
這次她重新整理語言邏輯,從自己角度闡述了當年事情的發展過程。
江歌案一直受到廣大群眾的關注,人們很期待在開庭前,劉暖曦又會說出怎樣的話語呢?
出現在鏡頭前的劉暖曦
鏡頭前的劉暖曦語氣自然,神情放鬆,坦然接受多家媒體的採訪,在她的回憶中,自己更像是客觀無辜的旁觀者。
當天晚上,提前結束事情的江歌在地鐵站等待著她,一個半小時過去後,劉暖曦忙完事情趕到了地鐵站和江歌匯合。
兩人一同前往家裡租房處,在路過柵欄門的時候,考慮到劉暖曦正在經期,著急回家更換衛生巾,江歌便讓她先抓緊時間進去,「你快進去開門換姨媽巾,我也想蹲廁所」。
聽到這話的劉暖曦便和江歌逐漸分開,一前一後走上樓,剛走到2樓信封處的時候,江歌停留了一會,而她則一邊放傘,一邊摸鑰匙準備開門。
而這時因為受到自動閉合器的影響,門合上了。
而當江歌快要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陳世峰則出現了,他站在江歌后面,一邊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一邊迅速拿起刀子對著她的脖子多次刺進去,持續了十一二次。
江歌的呼叫聲透過門傳到了房間里,劉暖曦想要開門,但是在剛打開了一絲空間的時候,門便受到了反彈力作用的影響再次合上了。
劉暖曦想要打開,但是沒能成功,而陳世峰也因為手中的刀柄突然斷開了而離開。
現場人員對她說的門打不開的情況很是疑惑,而劉暖曦也當場作出了解答,在她口中,導致這一情況的出現主要是因為日本門的構造。
「你去推反而感覺門很沉,你不去推的話,它會關得很快。」
而另一方面她也為自己在回國後的行為做出了辯護,「我一開始沒想過對抗她,我一直在忍,在讓她發泄,我知道她很難過,不能釋懷。
所以她無論怎麼說,我都在忍,但是忍到現在是一種什麼局面?
什麼都可以往我頭上扣,任何人都可以來罵我一句,我再忍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而網上的輿論也讓她難以承受,情緒陷入了低谷,謾罵聲連天。
正當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和處理的時候,一位網友出現了。
而這位網友也得到了她的信任,甚至讓劉暖曦願意將自己社交平台的賬號以及賬號密碼告訴他,授予他許可權打理這個賬號。
但是她也表示賬號後續引發的一切事情並不是她的本意,她並沒有想辱罵和傷害江歌媽媽。
而近期網上討論的有關於江歌的遺體照被曝光的事情也讓她很受困擾,她並不承認這件事情和她之間的關聯。
同時也提出這份卷宗還沒有到她手裡的時候,互聯網平台上就開始流傳裡面的內容,「這個肯定不是我泄露的。」
新材料的出現
11月22日,該案二審第二次開庭在山東省青島市中級人民法院進行,時長2小時,而劉暖曦也向法院提交了一份新的證明材料。
劉暖曦以上訴人的身份和她的委託訴訟代理人胡貴雲出現在了法庭上。
而江歌媽媽因為身體原因這次並沒有出現在現場。
「由於特定主客觀原因,我與黃樂平律師、李婧律師兩位代理人都不參加今天下午的庭審,我們已向合議庭做了說明」。
並且對於江歌媽媽而言,自己該說的也已經都說了,「此前我們已經就本案的事實與法律相關問題向合議庭充分表達了我們的意見與主張。」
出現在庭審現場的劉暖曦在個人陳述部分進行了發言,一時難以自控淚灑當場。
在這次上訴過程中辯護律師為她辯稱道,陳世鋒原本定下的殺人目標不是劉暖曦,而是江歌,因為兩人私底下的交往和言談不合導致了兩人矛盾的激化。
並且她們還取到了在日本的有關該案刑事判決結果和相關資料,並引用6處判決書中的內容指出陳世峰本人對於江歌存在的殺害意圖非常的高。
無論是從證據分析和總結,還是犯罪事實和量刑理由,都能夠看出這種殺人意圖的存在。
她們認為這些資料是可以成為影響衡量侵權責任多少的有效推論證據。
而在劉暖曦口中,還有一份對她來說非常有利的證據,便是日本在開庭審理此項事件的時候陳世峰所回答的有關於流產費的事情。
在劉暖曦的講述中,這份原始卷宗記錄了劉暖曦之前並不知曉的事情,即陳世峰說到的他和江歌私底下的6次見面談話行為。
2016年的10月14日,按照學校學業安排在實驗室記錄數據準備寫論文的陳世峰遇到了前來找他的江歌。
女友室友的出現讓他感到很困惑,不知道劉暖曦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了。
他簡單收拾了電腦,出門走到了站在走廊的江歌面前,詢問她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
而江歌的回答讓他很是吃驚,因為她表示劉暖曦近期查出來自己已經懷上了和陳世峰的孩子,但是考慮到現實情況,她並沒有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所以需要進行人流手術,而手術的費用理應由陳世峰來承擔,所以江歌這次來便是為室友討要手術費。
江歌義憤填膺,很為好友感到不值,嚴厲痛罵了陳世峰,並且表示手術費用在20萬日元左右,要他趕緊拿錢。
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周邊路過的同學好奇地看著兩人。
陳世峰不願意再繼續在這討論這個話題,便同意了江歌所說的,兩人前往陳世峰家中拿錢,大概8分鐘的路程。
而劉暖曦的講述中,江歌正是在這裡拿走了陳世峰手中的10萬日元以及348元的人民幣。
陳世峰家中10萬日元來自日本媽媽的資助,348元現金是因為10月6日回了一次國內,手中有些剩餘的錢。
這樣的說法也出現在第一次開庭審理的時候,但是當時缺乏原始卷宗的支持,這也是劉暖曦此次重點講述的內容。
兩人此次見面的5天後,劉暖曦收到了陳世峰送來的兩份紅燒雞腿,表示是用來給她補身體的,可以分享給室友江歌一起吃。
劉暖曦沒有想到他會做這些送過來,但並不想收這些雞腿,很不想看見他,把這視為騷擾,讓他快走,如果再這樣的話會打報警電話。
陳世峰想說什麼但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強硬地留下雞腿後離開了這裡。
原始卷宗的討論
之前沒有出現卷宗,這一次得到了補充,劉暖曦表示是因為之前自己在日本的時候只是作為該項案件的證人出現在法庭,所以她不能得到有關於其他人的卷宗。
但是日本東京地方檢察廳考慮到雖然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但是他們回到國內後又引起了很大的討論和熱度,所以特殊處理了此事,劉暖曦調取到了之前沒有得到的卷宗部分。
在日本審訊和質證的時候,檢方也就相關的問題提問過劉暖曦和陳世峰,而陳世峰承認了流產費的事情,還提到自己沒有去問過劉暖曦她到底有沒有懷孕。
劉暖曦堅持說正是因為兩人私底下的這6次見面並且不歡而散,讓兩人情緒上都很是憤怒和厭惡。
而這次懷孕流產費用的事情也讓這種矛盾得到了激化,兩人的爭吵時間超過了20分鐘。
而劉暖曦推斷正是在這件事情之後,陳世峰被江歌拉黑了,所以才會在事發當晚陳世峰過來準備詢問江歌有關於女友懷孕的事情。
劉暖曦還指出在庭審的時候,陳世峰承認了這些內容。
甚至劉暖曦還以此為據還表示陳世峰的目標是江歌,而並非自己。
正如卷宗中陳世峰所說的一些有關於江歌的印象「她氣勢洶洶地穿著鞋子走進來,我想只是對江說了『進屋要先脫鞋這樣的話』;
我對江的印象是,身材高大,聲音洪亮,給人一種強悍的像男人一樣的感覺……」
在收到雞腿後,劉暖曦又收到了江歌所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江歌在消息中表示在自己做出一些讓劉暖曦不高興的言行舉止時候,希望劉暖曦可以說出來,和她進行溝通。
還表示這些行為並不是自己故意的或是本意的,只是一時衝動作出的反應。
劉暖曦回復了一句「你咋突然說這個」,但是兩人並沒有再有進一步的討論,而劉暖曦的手機中也一直留存著這條內容。
劉暖曦還提到自己和陳世峰當時已經是相對和平的狀態了,兩人甚至相約第二天見面聊聊,所以事發當天其實陳世峰是沒有殺害自己的動機的。
陳世峰的殺人動機以及是否是蓄意殺人難以確認,而劉暖曦則為自己辯解。
「第一,如果是沖著我來的,當我上了二樓和江歌拉開一定距離後,這是陳世峰下手的最好時機,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第二,陳世峰從後面抱住江歌后,直接用尖刀直擊要害。如果是殺我,為何在發現不是後,刺了一刀又一刀?
第三,中途我開了門,陳世峰完全可以衝進來對我行兇,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但是這樣的說法太過於「合理」,合理得不可思議,《局面》的王志安站出來駁斥了她的這些言語。
陳世峰承認有關於流產費這些事情的時候是在最後一次和警方溝通的過程中,而此前的三次陳述並沒有任何的相關說明。
而在日本開庭審理的過程中,作為被告方的陳師傅,是可以閱覽檢方提供的卷宗,從中了解到用來起訴他的證據是什麼的。
所以他的言語很可能不是實話,而是為自己作辯護的新說法,他可以根據這些證據,重新組織應答話語,而檢方也沒有時間再找到新的證據來回復他的新說法。
他努力地為自己減輕罪行,將自己描述成因為情緒失控導致的過失殺人,而非蓄意殺人最終更換了殺人目標,並且解釋道自己之前沒有說的因為缺乏勇氣,害怕面對。
事實上在案發那天,陳世峰得知劉暖曦有新戀情的時候,情緒已經很失控了。
他回到了學校拿了一把放在實驗室的刀具,又給她發了一段「我要不顧一切」的威脅文字。
而從陳世峰的個人經濟狀況來說也很難大方給出這些錢,而且他並沒有百分百確定劉暖曦懷孕並準備流產的這件事情。
因為他自己本身就受到了別人給予的贊助,日常兼職收入也很少,在和劉暖曦合租的時候,劉暖曦也承擔了3萬日元的租金。
同時對於詢問流產費用的時間他也無法肯定,從準確的14號更換成在這個日期左右。
同時王志安也表示在法庭上的這些陳述也僅僅是陳世峰用來反駁檢方的個人看法,在日本法律中,這些話語並不會被視為證據。
無論鏡頭前採訪時候的言行如何,事情的真相仍然等待著法庭進行審理,在經過了2個小時的審理後,迎來了休庭的消息。
而案件的結果也會另外擇定日期進行宣判。
2022年11月22日,劉暖曦在休庭後接受了採訪,她的神色沒有任何異常,就像是這件事原本和她無關一樣。
「案發當晚,陳世峰是去找江歌的,他的目標也是江歌。」當著鏡頭的面,劉暖曦信誓旦旦地說道。
她口中的話語真假我們沒法確定,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事情雖然尚未結束,但相信總會有確定責任的那一天。
-完-
編輯 | 張啊張、書書
文 | 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