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

2025年05月25日12:03:07 情感 1766

(完)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 - 天天要聞


(完)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 - 天天要聞


(完)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 - 天天要聞


(完)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 - 天天要聞


(完)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 - 天天要聞

直到葬禮結束,我沒再跟他說一句話。


6


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媽和繼父在外婆下葬的第二天就回去了。


我在市裡開著一家小型畫廊,算是自由職業,跟助手打了招呼,打算在鄉下待半個月。


宋沉之也沒有回去。


每天早晨我總能在門口看到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而他倚靠車門站在不遠處,目光定定地望著我。


我愛吃甜的,他就每天下午做一份甜品送過來。


但我每次都當著他的面,將玫瑰、甜品,分給了村裡的小孩。


似乎要證明什麼,當陳晴再次打電話威脅他要自殺的時候,我聽見他冷漠絕情的聲音,「那你就去死吧。」


陳晴果然就是個瘋子,她轉頭就給我的新手機號碼發騷擾簡訊:


「你以為你贏了嗎?別做夢了。」


「他愛的人只有我,只能是我!!!」


周末晚上,宋沉之沒在我身邊晃,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去了一趟外公的畫室。


這裡還是原來的樣子,乾淨整潔,周身充斥著水粉顏料和淡淡的植物清香。


高中的時候,這裡算是我和宋沉之的秘密基地,當時他是我的模特。


外婆告訴我,宋沉之每次回來看她,都會來這間畫室,一待就是一整晚。


但我今天過來,是因為鄰居無意間告訴了我一件事。


「那天我陪你外婆去畫室拿東西,她好像拿手機跟誰聊天,應該不怎麼愉快,捂著胸口直喘氣,一個沒注意,她就摔倒了。」


外婆的手機,應該就掉在畫室。


7


手機掉到裝筆屑的紙簍里,我不難就發現了。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跟外婆最後聊天的人。


竟然是宋沉之。


那天,外婆發微信問他:「小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希希會取消婚禮啊?」


宋沉之沒回。


五分鐘後,外婆打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通話時間顯示是一分鐘。


宋沉之掛斷了電話。


外婆似乎看到了什麼,連發了好幾條語音質問。


「你旁邊那個女人是誰?」


「你們現在在做什麼?」聲音里有股難以啟齒的尷尬和不敢置信的憤怒。


「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希希啊。」


外婆的聲音已經染上了一絲哭腔。


我獃獃地盯著屏幕,耳邊卻突然聽見了一聲綿長的,似歡愉似痛苦,熟悉的,女人的尖叫——


是從樓上傳來的。


窗外雷氣勢洶洶地劈了下來,震耳欲聾,剛好蓋住了女人的聲音。


我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大。


——外婆說,她後來把畫室的備用鑰匙給了宋沉之。


——今天一天,我都沒看到宋沉之的身影。


身體里有什麼在炸開。


巨大的惶恐籠罩住了我。


我遲滯地,僵硬地,一步一步走上了樓。


紅木地板上,有兩道熟悉的身影。


「今天為什麼不在樓下做?」


「是怕玷污了你們的秘密基地?還是怕你的希希會突然闖進來?」


陳晴纏上宋沉之的手臂,吃吃地笑,「宋沉之,你知道自己有多虛偽嗎?」


「你跟我說,她高中的時候經常在這裡給你畫素描。」


「可從你三年前第一次把我帶到這裡,這裡的每個地方,都被我們玷污了個徹徹底底。」


閃電仍在繼續,打在宋沉之冷漠卻含著欲色的臉上。


陳晴跨坐在他身上,低頭在他唇上輾轉了幾下,


「其實,你希望她現在就闖進來,希望她親眼撞見吧。」


「在喜歡的人面前偷情,更刺激,對不對?」


宋沉之沒有說話,畫室里我用來彩繪的油彩,被他一道一道,一團一團地塗抹在陳晴的身上。


一股翻江倒海的噁心感從胃裡涌了上來,我扶著欄杆乾嘔了起來。


等我吐完,房間死一般的寂靜。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宋沉之的目光。


8


「希希……」


我清晰地看見宋沉之眼底一點點染上錯愕,慌亂,害怕。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隱秘慾望得到滿足的快感。


我想,或許我從來都不了解宋沉之。


高中的時候,我因為畫畫的事跟一個女生結下了梁子。


那天我剛推開教室的門,一盆冷水兜頭淋了下來。


我發育得早,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一下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嘲笑,夾雜著些許不懷好意的目光。


「別怕。」是宋沉之脫下外套裹住了顫抖的我,在我耳邊冷靜地說,「該害怕的不是你。」


他帶著我去調監控,把那個女生揪了出來,還告訴了校長,讓那個女生給我當眾道歉。


當時他淡淡地說,「這是班長該盡的職責。」


後來我總是給他送牛奶,他放下寫習題的筆,抬眼看我,「聽說你畫畫很好?」


我心臟突兀地停跳了一瞬,半晌才點點頭,「油畫最擅長,素描也不錯。」


「那就送我一幅畫吧。」他忽然笑了下。


我把宋沉之帶到了外公去世之前給我留下的畫室,給他畫素描。


頭頂的一束暖黃燈光鋪散開,他手肘搭在椅背上,勁瘦修長的腿一條伸展向前,比平時冷漠的模樣,多了一份恰到好處的慵懶隨意。


整整兩個半小時,那雙漆黑的眼睛就這樣直直注視著我。


回國後重聚,他替我擋酒,在我耳邊沉聲說,「好久不見。」


他似乎一點也沒變,沉靜,冷漠,自持。


我們同居的第一晚,他從後面抱住我,濕熱的呼吸噴洒在我的耳垂,「希希,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尾音含著一絲感嘆的顫意,卻依然鎮定。


包括現在,他在我的畫室和陳晴做著這樣的事,仍是衣冠楚楚,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可我卻覺得噁心、骯髒到了極點。


「終於被親眼撞見了啊。」


陳晴笑著起身,隨便找了件寬大的襯衫套上,看我的眼神挑釁又得意,「何希,我說了吧。你永遠也贏不了我。」


「你是他心中忘不掉的白月光又怎麼樣,這些年陪在他身邊的是我,替他排憂解難的是我。」她意味不明地笑笑,「能讓他舒服的,也是我。」


「嘴上拒絕又怎樣,只要我勾勾手指,他根本離不開我。」


她赤著雙足踩在地板上,踩在我的顏料、畫筆上,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你們婚禮的前一晚,你婚禮當天,除了你外婆去世的那天他拒絕了,我和他都——」


胸腔的情緒一下變得猛烈,我揚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陳晴捂著臉,愣了幾秒,隨後尖叫著朝我撲過來。


宋沉之攥住她的手腕,厲聲呵斥,「夠了。」


陳晴被他吼的一怔,面上升起一絲怒意和委屈,「如果我今天偏要打回去呢?」


「你可以試試。」宋沉之的聲音是冷硬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陳晴臉色慘白,像是不認識他了似的盯著他,沉默地撿起衣服離開了。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


「希希。」宋沉之有些沙啞地開口,「你恨我嗎?」


9


「我恨不得想立刻殺了你。」我冷笑。


甚至,連跟他說話都覺得噁心。


「我只問你一件事。」


我盡量壓制住情緒,顫抖地把外婆的手機甩在他身上,


「婚禮那天,你為什麼要接聽外婆的視頻電話?如果她不是知道了你和陳晴的事,就不會神情恍惚,或許,她不會摔跤。」


「宋沉之,外婆到底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對她?」


宋沉之拿起外婆的手機,整個人愣住,隨後又拿出自己的手機,似乎在比對。


「希希。」宋沉之幾乎是從喉間蹦出我的名字,「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這裡沒有記錄。」


「當時應該是陳晴接通了視頻,然後又把記錄刪除了。」


「希希,你信我。」


宋沉之喉結艱澀滾動,我第一次見他那麼慌亂無措,


「這些年外婆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我不可能故意告訴她這件事——」


我只覺得可笑,冷冷地打斷他,「有區別嗎?」


「你和她誰按了接聽,有區別嗎?」


宋沉之臉色煞白。


盯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胸腔被洶湧的恨意重重壓著,我是真的不明白,


「既然你已經喜歡上了她,當初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呢?」


「他們都說,我是你的白月光,說你等了我五年,說你在出車禍的時候,喊的都是我的名字。」


「可實際呢。這五年你跟陳晴糾纏不休,雖然不是情侶,但情侶做的事你們都做了。」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行為和選擇卻全部偏向了她。」


「現在,你和她剛上完床,卻又要為了我對她動手。」


「宋沉之,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她,你愛的只有自己。」


宋沉之愣愣地看著我,動了動唇,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憤懣和悲涼在身體里亂竄,我忽然感覺到無比的疲倦。


「宋沉之,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你。」


10


那天,宋沉之沉默了很久,「希希,你恨我,那就恨吧。」


「但請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以後讓我代替外婆照顧你——」


我直接將身側的水杯朝他丟過去。


宋沉之沒有躲閃,任憑杯子砸在腦袋上,鮮血橫流。


第二天,宋沉之就回公司了。


並不是他決定放棄,而是趕著回去處理他和陳晴的醜聞。


昨晚我在上樓之前,就打開了二樓的監控攝像頭,手機更是按了錄音。


我把視頻和錄音打包發給了宋沉之和陳晴的公司。


在晉陞選拔期傳出醜聞,宋沉之的公司很快就將競爭的崗位,給了和他向來不對付的同事。


那人上位後,抓住宋沉之負責的幾份合同上的漏洞舉報了他,宋沉之現在還在被審計。


陳晴是個網紅主播,對個人名譽更為看重。


她的粉絲紛紛取關,每天都有人評論、私信她,罵她小三。


還有人給她接的廣告產品打負評,說「小三推薦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買了這個祝你對象也找小三」諸如此類,很多商家都不敢再請她。


我回畫廊那天,宋沉之用他朋友的號給我打電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希希,陳晴讓我告訴你,那天她真的是不小心按的接通,反應過來就掛斷了。她當時知道自己闖禍了,才把聊天記錄刪除了。」


我只覺得可笑。


無心之失,就不是失了嗎。


外婆因為她的無心之失喪失了性命,她害了一條命,卻連坐牢都不用。


這世界真的好不公平啊。


半年後,我去三亞寫生。


碧浪白波,陽光像揉碎的碎琉璃,在海面蕩漾著,似乎能驅逐一切悲傷和陰霾。


外婆很喜歡三亞,可惜她一輩子沒去過。


我用小玻璃瓶裝了些外婆的骨灰揣在身上,也算是帶外婆一起去三亞了。


「何希,給。」江黎遞給我一杯果汁,彎腰看我的畫板,低笑,「畫的是我嗎?」


我點頭,實事求是,「你長的好看。」


從事藝術工作的人總會對好看的事物高度注意,譬如從前的宋沉之,譬如眼前的他。


江黎是我在飛機上認識的。


當時我睡著了,頭不小心滑靠在了他肩膀上,他沒叫醒我,用自己的肩膀給我當了一路的枕頭。


後來下了飛機,我們拼到了同一輛出租,之後又發現彼此住同一家酒店。


「確實挺有緣的。」江黎笑了笑,似乎是還想看有多巧,「我住 407。」


我默了默,「408。」


剛好是對門。


江黎的素描畫好,我對著畫板拍了一張,發在畫廊工作室的微博。


「素描照,本人更帥。」


因為江黎那張臉實在出眾,點贊的人很多,評論增加得也很快。


「我想看帥哥本人的照片!求求了!」


「救命,高燒四十度,沒有布洛芬,帥哥的照片是幫我退燒的最後希望。」


我如實向江黎複述了網友們的請求。


「這樣做能幫到你什麼嗎?」江黎問。


我聳聳肩,「大概是漲粉?然後工作室訂單變多吧。他們無非是想看我畫的和實物相差多少。」


江黎很真誠地說,「如果能幫到你,那我同意。」


照片一發出,點贊和評論洶湧如潮,我隨手翻著,發現有人在底下評論了一句:


「他是誰?」


是宋沉之。


11


宋沉之是在江黎幫我後背擦防晒霜的時候出現的。


「你們女生都那麼怕晒黑嗎?」江黎將噴霧噴到我的背上,再用指腹輕輕抹開,輕輕咳了一聲,「我還是第一次給女生——」


「希希。」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我抬起頭,宋沉之沉默地站在不遠處的海邊,唇瓣抿出冷漠的弧度。


「擦好了嗎?」我沒再看他,偏頭問江黎。


江黎視線在我和宋沉之之間來回打量了兩圈,溫和地笑,「好了。」


「那我先去游泳了。」


我跟江黎打了聲招呼,從宋沉之身邊走過,游進了大海。


江黎隨後跟了過來,游到我身邊,似笑非笑,「前男友?」


我把頭仰出水面,淡淡道,「仇人。」


「仇人。」江黎玩味似的念著這兩個字,「我妹也把她前男友當仇人,結果現在還對他念念不忘。」


然後馬上看我一眼,像是怕我誤會似的,「親妹妹。」


我挑眉看他。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我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結實酒勁的手臂,「江黎。」


「我好像腿抽筋了。」


江黎臉色微變,伸手摟住我的後頸和小腿,小心托舉出了水面。


他抱著我從一直盯著我們看的宋沉之身邊經過,回到了岸邊的沙灘傘下,一點點地幫我按摩繃緊的小腿,嗓音莫名有些啞,


「還疼嗎?」


我恍惚地盯著他漆黑柔軟的發旋,覺得很像之前外婆養的那隻小狗,下意識揉了一把,「不疼了。」


晚上,我給江黎發消息,說我房間的吹風機壞了,問能不能借一下他房間的。


我們在他的房間接了一個綿長、熱情的吻。


等我紅著臉出來,就看到了站在我門口,臉色蒼白的宋沉之。


「半年了,我還是不能忘記你。」


「這半年,我沒有和陳晴見過一次面。」


「我愛的人是你。」他呼吸沉了沉,一瞬不瞬盯著我紅腫的唇瓣,蹦出的每個字都彷彿格外晦澀,「希希,不要和別人在一起。」


我冷漠地看著他,「宋沉之,你不愛我,我只不過是你年少的不甘心而已。」


「你得到了,也就不在乎了。」


「不是的。不是不甘心。」


宋沉之聲音低啞到難以形容,


「那時我們一起學習,一起喂流浪貓,我知道你喜歡吃甜品,害怕辣椒,因為你被你的繼妹用辣椒粉夾心做的蛋糕整過。我是你一個人的素描模特,後來我答應幫一個學畫畫的男生練筆,你突然生起了悶氣,很多天沒理我。我們還約定一起考大學。我們那麼默契,所有人都說我們很般配,怎麼可能不是愛。」


「那天你趁我睡著偷親了我,還很小聲地說,你的唇好軟啊。我當時臉紅了,但你以為我是熱的,還跑去開畫室的空調了。」


「我想等第二天跟你正式告白,但你沒來學校,一個星期後老師告訴我們,你出國了。」


「外婆特意跑到學校來告訴我,你是不得已的。你繼妹吵著要出國學音樂,但又一個人害怕,於是強迫你陪她去。外婆說,你很可憐,在家裡幾乎沒有話語權,因為繼妹一句話就得拋棄所有朋友和熟悉的社交圈,去一個全然陌生、自己也不喜歡的地方。那時候我就決定,不管多久,都要等你回來。」


我的心突然久違地痛了一下,眼淚流了出來,「可你沒有等。」


我抬頭看他,「宋沉之,你沒有等我。」


「這些年陪在你身邊的是陳晴,你早就習慣了她的存在,所以才一次次無法拒絕她。」


宋沉之唇瓣抖了抖,「我不喜歡她,只是覺得她刺激。」


「刺激?」


「三年前我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差點就死了,昏迷之前我給國外的你打了電話,你毫不留情地把電話掛了。」


「當時我的手機被偷了。」我垂下眼睛。


宋沉之背似乎晃了晃,沉默了很久,


「傷好之後,我去了那間畫室,喝了很多酒,陳晴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我把她當成了你。」


「你們就是那晚開始的?」


「一開始只有那晚。」宋沉之眉間突然掠過一絲暴躁,他似乎想抽煙,但還是沒抽,「後來她每天窺視你發的微博,穿衣打扮都按照你的風格,連笑起來的角度,都模仿得跟你很像。」


「但那又怎樣呢,在我心裡,替代品可以有很多個,你只有一個。」


「她挺隨便的,放得很開,她會笑著問我要不要將顏料塗在她身上,弄髒她,而你不同,你在我心中是乾淨的,脆弱的,是純潔的公主。我甚至捨不得用力揉你的腰。」


宋沉之閉了閉眼,語氣說不出是自嘲還是什麼,


「婚禮那天她鬧自殺,我趕過去後,她將我撲倒在沙發,撕扯早上你給我系好的領帶,一邊吻我,一邊抱怨你系得太緊了。」


「我那一刻的想法是,如果你知道的話,一定會哭得很傷心。妝哭花了的公主,好像看上去也沒那麼乾淨了。」


宋沉之的聲音突然哽咽了一下,


「我後悔了。」


「今天看到那個江黎抱著你,看著你溫柔地揉他的頭髮,我的心像是被無數根針扎入,被無數車輪碾過,比當時出車禍還要痛上幾分。」


「明明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們就要結婚了。」


「我剛才甚至在想,如果陳晴從來沒出現就好了,如果她當時真的自殺死掉就好了。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眼眶通紅,跪了下來,


「希希,再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好不好。」


我很平靜地流淚,「你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去見外婆。外婆原諒你,我就原諒你。」


宋沉之只是悲傷地看著我。


我唇角掛著鮮明的諷刺和輕蔑,「你不是要我原諒你嗎,怎麼不敢了?」


「宋沉之,我已經不愛你了,連恨你都覺得噁心。」


「或許我以後會和其他人在一起,組織一個家庭,總之不會是你。」


「從你在接親路上拋下我的那一刻,從外婆死的那一刻,我們就永遠不可能了。」


我用手擦眼淚,卻越擦越多,彷彿積攢了許久的強烈窒悶壓在胸口,一下將心臟壓垮,


「你知道那天外婆去畫室拿什麼東西嗎?」


「梅子酒。你最喜歡的梅子酒。」


「她以為我們只是吵架了,想著先把梅子酒拿出來,到時候等我們回來辦中式婚禮的時候,給你喝。」


「對不起。對不起。」


宋沉之抬手捂住臉,眼淚從他的指縫處流出來,雙肩顫動,像深秋枝上一枚將要抖落的葉。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你。」


我說。


關上門,我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


明明已經不愛這個男人了,可他剛才說的是我的曾經。


那些曾經就像一把溫柔刀,在人心上或尖銳或鈍地刺著傷著,卻比直接快准狠誅了心要了命。


過了一會兒,我把剛才和宋沉之的錄音發給了陳晴。


這半年,陳晴一直被網暴,被私生粉騷擾,那人好幾次企圖對她不軌,有人偶遇她,說她看起來精神恍惚的。


宋沉之每次發給我的求複合,表忠心的簡訊/小作文,我都轉手發給了她。


就像她之前給我發騷擾簡訊一樣,風水輪流轉。


我從來沒想讓她好過。


只是我沒想到,這似乎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第二天中午,我在辦理退房手續的時候,陳晴就拿著一把水果刀朝我快速撲了過來。


「希希!」


眼前忽然一黑,有人抱住了我。


「噗嗤——」是刀口捅入肉體的聲音,還有一聲熟悉的悶哼聲。


保安終於反應過來,上前制住了呆怔在原地的陳晴。


周圍人慌作一團,有打 110 的,也有叫救護車的。


我驚愕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宋沉之,一時竟做不出反應。


鮮血從他捂著腹部的指縫裡滲出,染紅了大片白襯衫,他似乎想喊我的名字,卻痛得說不出話來。


漸漸地,他瞳孔失去了焦距,手垂了下來。


尾聲


宋沉之被刺成重傷,陳晴的行為構成故意殺人罪,判了十年。


後來又聽說,陳晴在監獄裡跟人起了衝突,被人戳瞎了眼睛,人也被打傻了,說話都說不清楚,這輩子算是毀了。


宋沉之休養了大半年,因為當時傷了脊髓,導致下半身癱瘓,以後可能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知道這個消息,我看著病床上昏迷的他,很平靜地說,「報應。」


他睫毛似乎顫了顫,但沒有醒來。


宋沉之救我的行為並不會讓我感到感激,只會覺得膈應,還有,活該。


畢竟,當時我完全是可以自己避開的。


這半年,我偶爾會和江黎一起去醫院看他。


江黎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每次我們過去,宋沉之一般都是在安靜地看書,他並沒有對自己癱瘓的情況表現出任何的崩潰或是難過,似乎坦然接受了般。


他好像又變成了記憶里那個總是站在我身側,淡漠自若的少年。


只是偶爾,偶爾我會看見他盯著自己的雙腿愣神。


但也只是一瞬。


我告訴宋沉之自己和江黎要結婚的那天,他剛好出院。


他愣了好久,才說,「什麼時候?」


「下個星期六。」


「怎麼這麼快。」


我摸著小腹笑了笑,「我懷孕了。」


他發獃的時間更長了。


門外江黎在喊我名字,我轉身就要走,卻被宋沉之叫住。


「希希。」


我回過頭,「嗯?」


宋沉之低垂著眼睛,並沒有看我,「昨晚我夢見外婆了。那是她第一次願意入我的夢。」


我「嗯」了一聲。


「我問了外婆一個問題,她願意原諒我嗎?」


我微微一愣。


腦海閃過我曾經跟他說過的「外婆原諒你,我就原諒你。」


我遲疑了一下,「那外婆怎麼說?」


宋沉之抬起頭,表情有些難以掩飾的悲傷,他強行笑了笑,「不原諒。」


我點點頭,剛轉身,又被叫住。


「但外婆托我給你帶一句話。」


我沒有回頭,挺直背脊,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什麼話。」


身後安靜了半晌,傳來宋沉之的聲音,


「新婚快樂。」

(完)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 - 天天要聞

情感分類資訊推薦

希爾德·多敏:愛那些,即使愛也無法挽救的事物 - 天天要聞

希爾德·多敏:愛那些,即使愛也無法挽救的事物

希爾德加德·呂文施泰因出生於科隆的猶太人家庭,屬於大市民階級。1931年,她與同為猶太人的埃爾文·瓦爾特·帕爾姆(E rw in W a lte r Pa lm,又譯歐文·瓦爾特·帕姆)相識于海德堡。彼時的她是個心繫天下的女大學生,先後師從卡爾·曼海姆和雅斯貝爾斯,而他是個熱衷古代文化和藝術的才子。惺惺相惜的兩個年輕人愛得熾...
為什麼越成功的人越「性冷淡」? - 天天要聞

為什麼越成功的人越「性冷淡」?

老周45歲那年,突然頓悟了一個道理:「人生下半場,比誰更拼更重要的是——誰更懂得『不做什麼』。」 他曾經是朋友圈裡最忙的人: 下班後趕3個飯局(美其名曰「拓展人脈」) ....
兒媳生完兩娃後離家出走,兒子再婚後不管孩子,如今老人獨自撫養 - 天天要聞

兒媳生完兩娃後離家出走,兒子再婚後不管孩子,如今老人獨自撫養

清晨天還沒亮透,小優就踮著腳摸黑爬起來。他怕吵醒熟睡的爺爺,輕手輕腳舀了瓢井水,把昨晚吃飯的碗碟洗得鋥亮。小航也跟著醒了,自己摸索著套上歪歪扭扭的衣服,把掉在床邊的被子疊成小山包。老劉從裡屋出來,看見倆孩子已經把院子掃得乾乾淨淨,小優正踮著腳往牆上貼昨天新學的生字。「爺爺快坐,我給你捶腿!」小航搬來...
(完)我大學唯一的好兄弟,大四時被查出癌症 - 天天要聞

(完)我大學唯一的好兄弟,大四時被查出癌症

她忽地看向我:「廖傑,你女朋友是做什麼的?」「藝術工作者。」我一般對外都這麼介紹。「畫畫?編劇?還是什麼?」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正是阿蓉打來的。14「阿傑,你在忙嗎?」「沒事,怎麼了?」「頒獎禮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我有點緊張。」「深呼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