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婚禮前一天，我凌晨起床上廁所，看到他跪在母親遺像前痛哭

作者：喬斯談生活 素材：淑芳

（本人用第一人稱寫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節有所演繹，請勿對號入座！）

凌晨兩點，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頭天晚上剛跟兒子明宇商量過婚禮的細節，這孩子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問都說沒事。

年紀大了，半夜總要起來上趟廁所。我輕手輕腳地下床，不想吵醒隔壁準兒媳婦雨欣。這孩子今晚特意留在我家，說要幫我準備明天的婚禮。

剛走到書房門口，我就聽見裡面傳來壓抑的啜泣聲。那是明宇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透過虛掩的房門，昏黃的檯燈下，我看見明宇跪在他外婆的遺像前。

「媽…您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明宇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這些年，我都錯怪您了…」

我的手扶在門框上，渾身發抖。十年了，我以為這個秘密可以永遠帶進棺材。可是該來的總會來，真相就像埋在地底的種子，總有破土而出的一天。

十年前的那個夏天，我最好的閨蜜秀蘭查出了胰腺癌晚期。那時明宇剛上高中，成績優異，是班裡的尖子生。秀蘭為了給兒子治病，變賣了所有家當，連唯一的住房都賣了。

「淑芳，你是我最好的姐妹，」記得那天，秀蘭握著我的手說，「我怕是不行了，明宇就拜託你了。」

我紅著眼睛答應下來，「你放心，我會像對親生兒子一樣待他。」

秀蘭笑了，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答應我，永遠不要告訴他真相。我不想他因為我的事耽誤學業，更不想他將來活在愧疚里。」

那天之後沒多久，秀蘭就走了。臨終前她還在念叨著：「讓明宇以為我是他乾媽就好…」

我遵守了這個約定，把明宇當親生兒子養大。他優秀、懂事，事業蒸蒸日上，如今在大公司當了高管。每年清明，我都帶他去給」乾媽」上香。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我內心的愧疚與日俱增。

可現在，他跪在那裡痛哭，想必是知道了真相。我輕輕推開門，「明宇…」

他猛地回頭，眼睛紅腫，「媽，不對，我該叫您張阿姨…」

我心如刀絞，連忙過去扶他起來，「傻孩子，我不管你叫我什麼，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

「可是…」明宇哽咽著，「我剛才翻到外婆的日記本，才知道她為了給我治病，賣掉了所有東西。我還一直覺得她拋棄了我，投奔了您…」

我抱住他顫抖的身體，「你外婆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她寧願你恨她，也不想你為她難過。」

「所以這些年，您一直…」

「我答應過你外婆，要好好照顧你。」我擦掉他臉上的淚水，「她走的時候，你還小，她不想你的人生背負太多沉重。」

明宇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我：「那您這些年，為什麼不再找個伴？」

我笑了笑：「傻孩子，我有你就夠了。再說了，我答應過你外婆，要當你的』親媽』。」

「對不起，媽…」明宇緊緊抱住我，「對不起…」

我拍著他的後背，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恍惚間，彷彿看見秀蘭在微笑。

第二天一早，明宇跟雨欣商量著要改變婚禮的方案。

「不要那麼鋪張了，」明宇說，「簡單一點挺好。」

雨欣點點頭：「我也這麼想。對了，我讓爸媽把準備的禮金都換成了醫療基金的捐款。」

看著這對懂事的年輕人，我欣慰地笑了。秀蘭，你看到了嗎？咱們的兒子長大了…

婚禮那天，明宇特意在現場設立了一個追思角落，擺上了秀蘭的遺像。他對所有賓客說：「這是我的母親，也是我一生最敬重的人。」

我站在角落裡，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心裡五味雜陳。人這一生，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是光鮮亮麗的排場，還是刻骨銘心的愛？

秀蘭，你在天上看到了嗎？你的兒子，不僅優秀，更懂得愛與感恩。而我，何其有幸，能夠完成你的囑託，陪伴他走過這十年。

婚禮結束後，明宇拉著我的手說：「媽，這輩子我有兩個母親，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我知道，秀蘭一定也在微笑。生命的意義，或許就藏在這份刻骨銘心的母愛里。當我們追逐完美人生的時候，是否記得，最珍貴的，其實是那些深藏在記憶深處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