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挾屍上門還恩

2023年12月30日23:35:04 情感 1162

嫂子挾屍上門還恩 - 天天要聞

為了讓公公有所依傍,我介紹他進了姐姐的工廠,工作清閑又有錢拿。原本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兒,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本文為作者採訪所得,以第一人稱寫成。


1


我叫楊麗,70後,出生於湖北大冶的一個小山村,高中畢業後,通過親戚幫助,成為了大冶市內一家金屬製品廠的正式工人。

1995年,我參加同學的婚宴,認識了現在的老公趙健。當時趙健服役於南昌的一個軍事基地,他個子不高,但是眉宇間有一股英氣。這種職業所特有的氣質,深深吸引了我,於是我和他開始了正式交往。

得知我和趙健戀愛以後,我大姐迅速多方打聽,了解到趙健家在農村,上面還有哥嫂,父母也沒有正式工作。大姐極力勸說我和趙健斷絕往來,可我什麼都聽不進去,不顧大姐反對,毅然嫁給了趙健。

看在趙健在部隊的工作較穩定,大姐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氣我自作主張,丟下一句:「你不聽我的話,將來你會吃苦的。」

大姐的反對是有原因的,她的婆家很窮,家裡七個兄弟姊妹,姐夫是老大,不僅養著老人還要照顧一家老小。大姐在工廠拼死拼活地干,幾百斤的鑄鐵她也像男人一樣扛進熔爐,每個月掙的錢,一大部分要拿出來給家裡的弟妹們上學。

後來,大姐跟朋友合夥在大冶開了啤酒廠,日子才好轉起來。所以大姐不希望我像她當年一樣,嘗盡生活苦楚。

婚後,趙健回了部隊,我則住在工廠的房子里,四五十平米的房子里只有兩個單間,廚房還是把陽台搭上防雨布隔出來的,洗衣池和廁所與大家共用。

大姐悄悄貼補我,我先是拒絕最後又默默收下,雖然心裡也曾後悔沒有聽大姐的話,但是嘴上卻一直沒服輸。

1997年,兒子出生,給我們的小家庭增添了很多的快樂。婆婆從鄉下過來幫忙帶孩子,起初,我們相處得還算融洽。

但是婆婆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抱著孩子不管是地上還是台階上,也不管有沒有灰塵,她都是一屁股坐下去。回到家,她又一下坐到床上。我說了幾次,她還是不改這個習慣。

婆婆是那種性格耿直,凡事要爭贏的人,每次我無心說出的話,她就自動往她身上套,認為我在指桑罵槐,我們之間嫌隙漸生。公公每次來,都跟我做工作,說婆婆就是性子直,但心腸不壞,讓我不要跟老人一般見識。

這樣的日子處了3年。直到2000年,根據國家政策,我終於離開老家,隨趙健來到部隊所在地,結束了分居。公公一直供職於老家的鄉鎮發電站,婆婆則去了發電站,跟公公一起生活。

2005年,公公工作的發電站突然被福建老闆買斷,一次性給了三萬塊,公公提前退休。從發電站回來以後,公婆的住處成了問題,因為老家的房子多年未住人,早已倒塌。

趙健大哥在老家有一套四間房,但是大嫂以侄子將來要結婚為由,堅決不同意公婆回去和他們一起住。我提出每個月出點錢,大嫂也堅決不同意,認為平時公公對我們的扶助多,應該由我們養老。

沒辦法,我們把公婆接到了南昌,看著公婆那一堆行李,再看看我們家那狹小的空間,實在有些憋屈。最後,我安排公婆晚上和我兒子擠在一間房。

那天下班回家,看到平時放學安靜做作業的兒子,竟正和爺爺奶奶攀談得帶勁。我有些火大,衝進房裡沒好氣地說:「趕緊寫作業!」丟下目瞪口呆的公婆,我徑直走到主卧,和趙健說了這事。

趙健不以為然,覺得父母和我們一起住,是理所當然的,另外兒子也不會因為這一小會就影響了學習。

我見不能說服他,氣得把房間的東西踢得砰砰響,大聲吼叫著:「如果我有了大房子,公婆和我一起住,我沒有意見,現在絕對不能影響了孩子的學習。」

第二天我下班回來,公公說他已經找好了房子,等整理好了他們就搬過去。聽他這麼說,我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是現實殘酷,只得如此。

公婆搬走後,出於不自找麻煩的心理,我沒有多加過問。


2


兩個月後的一天,我去同事家看新房裝修,無意中看到公公推著一車建築垃圾在前面,為避免尷尬,我連忙躲到一邊,只見公公滿頭大汗,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旁邊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正用手指著他大聲訓斥:「死老頭,你怎麼搞的,你看這一路上都是你車裡掉下來的垃圾。」

公公趕緊弓著腰謙卑地道歉,一再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他會打掃乾淨。

看著公公的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很想衝過去制止,卻還是忍住了。

公公打掃完衛生以後,還拿著一個大塑料袋,在小區周圍撿空飲料瓶、廢紙盒。看見老人在髒兮兮的垃圾桶裡面翻動,看著他身邊那一堆五顏六色的廢品,我有些恍惚,逃也似地躲開了。

一路紅腫著眼睛回到家,大姐也在,她過來給我兒子送學慣用品,還有新衣服。我的情緒不高,很是低落,大姐急了,忙問我到底怎麼了?

我如實相告,並說:「看見公公那麼大年紀還在撿破爛,被人訓斥,我心裡很不好受,內心實在自責。」

大姐見我這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自責什麼,你哥嫂都沒有任何反應,還像吸血鬼一樣吸老人的錢,你是對你公公好,可是他的錢呢?不還是貼補了你大哥大嫂?」

確實,當初公公被買斷後的3萬剛到手,老家的大哥大嫂說是要翻新房子,直嚷嚷沒有錢。公公就給了他們兩萬,另外家裡的紅白喜事等等,老人家沒少接濟大哥家。

半晌,我靈光一閃,忙問大姐:「姐,你的廠子能不能為我公公謀個差事?他現在實在是太辛苦了。」

大姐回復道:「啊?你當公司是我一個人的嗎,想安排就安排?」

見我一臉頹敗的樣子,大姐語氣軟了下來:「罷了,剛才我想到,倒是真有一個守門的空缺,也不累,但是你公公可都60多歲了啊!身體吃得消嗎?」

我忙拍著胸脯打包票地說:「姐,我公公身體很好,拖一車垃圾都沒事,他做事也很負責的,平日里,公公對我們也很好,常幫著我照顧孩子,你就幫幫我吧?」

大姐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算是應允了!

就這樣,公婆去了我大姐的啤酒廠守門。因為公公年紀比較大,又不屬於正式員工,沒有買勞動保險,按照做多少事情付多少錢來結算工資。

雖然如此,至少公婆再也不用自己租房,有了住處也有了一份收入,二老自食其力,不給我們額外增加負擔,偶爾還能接濟哥嫂。

聽聞這工作是我介紹的,待遇還不錯,大嫂喜笑顏開,大哥也一改之前冷漠的態度,對我很熱情。

趙健見我處處顧及他家,又幫他父親找了工作,心裡特別感激,下班回到家,也是主動幫忙做家務,輔導孩子作業。我心裡也很高興。

有了新工作,公公也幹得特別起勁。聽姐姐說,公公每天很早就起床,把整個廠區打掃乾淨,還將每個辦公室的桌椅擦乾淨,每天給廠區新栽種的樹木一一澆水。

婆婆見工廠工人每餐吃剩下的飯菜就那麼倒掉,很是可惜,她就把兩個工廠之間的巷道堵住,養了一頭小豬,憧憬著過年可以殺了,一部分留著自己吃,另一部分可以賣掉。

大姐對公公的工作特別滿意,當年年底就給漲了工資。公公本來就是一個做什麼都認真負責的人,見大姐給他加了工資,工作更加全心全意。

一轉眼,大哥的兒子要結婚了,公公把這幾年的積蓄8萬塊錢全部拿出來,交給了大嫂。至此,全家都拿我當恩人一樣,時常對我噓寒問暖。

當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時,生活卻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3


2016年9月的一天清晨,我接到大姐的電話,讓我們趕快回家,說我公公出事了。我當時緊張得心臟咚咚直跳,祈禱老頭沒事。

從大姐絮絮叨叨的描述中,我聽清了事情的大致情況:前一天夜裡刮大風,一棵樹被颳倒在車間房頂上。公公擔心損壞了房頂漏雨,連忙端個梯子上去準備把樹枝拉下來。

意外就這麼發生了——公公抓著樹枝往下拽的時候,梯子沒放穩,他跟著梯子一起倒下來,後腦著地。

從屋頂摔下來的公公,正好被路過的工人看見,連忙打了120,送去醫院。當我們買了最快的一趟高鐵,趕到醫院時,老人已經生命垂危。

趙健大哥一見到我,就用質問的口氣說:「你大姐的廠是怎麼回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竟然讓他爬房頂上去拖樹枝下來?」

我百口莫辯,焦慮萬分。什麼話都說不出,滿腦子都是公公像一個父親對我的那般好,眼淚控制不住,我默默地期望公公平安無事。

這時,護士過來了,我連忙撲過去問情況。護士遞給我一張繳費通知單,說趕緊交費吧,病人需要做手術。當時我接到電話走得很急,身上沒帶多少錢。

大嫂見狀連忙說:「我們也沒帶錢,家裡哪還有錢,我兒子剛結婚,欠了好幾萬的外債呢。」

一旁的大姐聽了,急忙接過繳費單,說她去繳費。我便跟著她瘦小的身軀在醫院樓上樓下地跑,幫她在窗口排隊,眼淚止不住地流。

期間,我看到大姐焦急地拿著電話不停地打,最終託人請到了醫院最好的醫生來會診。我心酸地握著大姐的手,哽咽地說:「姐,怎麼辦?」大姐抱住我說:「沒事的,沒事的……」

趙健家的一行人守在手術室門口等候時,你一言我一語,有的說老人這一關能不能挨過去是一回事,又有人說如果不是去工廠,也不會出這個意外,可以多活幾年。

我聽著這風涼話,忍不住想去爭辯,可實在沒有任何力氣,也覺得理虧,整個人被抽空了一樣靠在牆上,心裡祈禱手術一定要成功。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說病人病危,要做開顱手術,這裡條件不允許,需要立即轉院。

我和老公一聽心急如焚,婆婆在旁邊無助地放聲大哭。大姐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額頭冷汗直冒,一臉慘白,趕緊找人幫忙聯繫黃石的市醫院,同時還請人聯繫武漢的醫院,找手術專家。

問清楚了流程以後,我跑去辦理租用急救車手續,大哥大嫂站著不動,大嫂還一直不停地在埋怨:「好好的一個人遇到這樣的危險,一家人都跟著受拖累。開顱手術那要好幾萬吧?」我也無暇顧及他們的態度,沒有心情跟他們理論。

只要能救人,花多少都要救!

急救車來了,我和大姐把公公推出來,看見他一聲不吭地躺在病床上,頭上纏了厚厚一層繃帶,額頭似乎還有灰塵。我叫了兩聲,他沒動靜。不知是心疼還是愧疚,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送到市醫院的時候,大姐聯繫好的醫生在大樓下等著,隨行的醫生急速地跟他介紹情況。

老人很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從省城請的做開顱手術的專家還沒到,市醫院的醫生開始做前期的準備工作。

大姐去交費之後,我們就在外面等,誰也沒有心思去吃飯。


4


到了下午三點鐘,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出來說,老人粉碎性地摔破了頭蓋骨,瞳孔已經放大。護士過來把老人推去了ICU。

我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大姐拉起我,我踉蹌著跟到ICU。婆婆聞言大聲嚎啕,大哥沉著臉,大嫂則絮絮叨叨地怪罪。

公公的頭部已經浮腫得很大,眼睛半睜著,沒有一點光亮,身上插著各種管子。我用力睜大模糊的眼睛,心一直往下沉。我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一覺醒來,公公笑吟吟地跟我打招呼。

到了晚上六點鐘,公公血壓陷入超低狀態,醫生通知家屬準備後事。

我整個人都傻掉了,恍惚地不敢接受這個事實。大哥大嫂耳語一番,說要把公公送到工廠。大嫂說:「肯定得去工廠,是在工廠上班出的事情,工廠怎麼著也要給個說法。」

我聽了氣憤地質問大哥:「什麼意思?是不是不願意出錢安葬?人家一個兒子也要安葬,你們不出,我一個人借錢也要把爸安葬了!」

大哥說不是安葬的問題,而是人是在工作中出的事,必須按照工傷賠償。

另外一個親戚拉著我,說:「你哥的意思是你要找你大姐賠錢。」

「找我大姐賠錢?有沒有搞錯?我大姐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請公公去看門,發了工資給他,分過節物資一樣都沒少,這忙還倒是幫錯了?」我口不擇言激動地說。

「老爺子在工廠守門六年,按照勞動法來算,是正式工人,出了事情,肯定要按規定賠償!」大嫂回答道。

原來他們早已經諮詢過專業人士。我震驚不已,旁邊的大姐也氣得渾身發抖。我哭著說:「老人屍骨未寒,你們卻滿腦子想著錢,你們還有一點人性嗎?」

大姐只好叫來工廠的合伙人商量。合伙人一聽急了,說不關他的事,這事是大姐自己作主請的人,而且也沒有簽訂勞動合同。合伙人最後丟下一千塊錢,說已經仁至義盡就走了。

大哥見合伙人走了,跟我大姐吵起來。拉扯中,大哥一把推倒我大姐,大姐由於一天都沒吃飯,被大哥這麼一推,半天都沒有爬起來。大嫂也乘機抓住我大姐的頭髮推搡。

我急忙伸手去拉大姐,並喊趙健幫忙。趙健站在一邊,冷漠地看著我。最後,醫生出來制止我們在醫院吵鬧。

大姐只得把家裡的5萬塊現金全部送來醫院,並承諾第二天一定去籌錢。我見此情景,哭著對趙健說:「大姐對你爸媽怎麼樣你是知道的,你好歹也說一句公道話。」

趙健不耐煩地說:「你讓我說什麼?老頭子把命都丟了!你姐家不是有錢嗎,這個錢就該賠,這是老頭子拿命換來的!」

「讓我姐賠錢?怎麼我姐給了這個工作,你們得了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爸拿錢給你們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

那一刻,我的心涼到冰點。

這時,護士又出來,通知老人已經離世。我們哭作一團。

護士讓我們趕緊聯繫車,把老人遺體帶回去。我趕回家收拾東西,留下趙健和一乾親戚聯繫車輛,大姐眼圈紅紅地一路小跑,說回去籌錢。

等到我匆匆忙忙收拾幾件衣服從家裡出來時,接到廠里熟人的電話,說趙健大哥大嫂一行人把公公的遺體拖到了廠門口。

我又急又氣,公公已去,應該入土為安,難道他們是怕我姐賴賬嗎?我想放聲大哭,可是理智不允許我這樣做,哆哆嗦嗦地急忙打車趕到廠里。


5


門口黑壓壓地圍滿了一群人。大哥一家陰沉著臉堵在門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婆婆在一旁哭天嚎地。

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議論,說什麼的都有。我無暇顧及,一邊哭一邊催在一旁的趙健,祈求他能從中調和,讓老人先入土為安,賠償的事情以後再商量,眼下是先安葬了老人。

可是趙健卻像變了一個人,冷著一張臉,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那時已經很晚了,如果回老家還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可是大嫂一家態度很堅決,如果不拿到賠償款,絕不會離開。

悲痛之餘,我不知如何是好,哭著問趙健,究竟怎麼才能罷休,大哥在一旁斬釘截鐵地說:「要賠償50萬!」

50萬!!我癱坐在地上,我大姐去哪裡找50萬?我幾乎瘋了一樣推搡著趙健:「我就不該做這件好事,不該讓我姐給爸介紹工作,現在爸丟了性命,又拖累大姐……」

趙健不耐煩地推開我!就在此時,大嫂請來的她家在市電台做記者的親戚也到場了,她們一來,拿著攝像機開始拍攝,並說大姐沒有簽定勞動合同的情況,屬於非法用工。

我看到這種情況,兩眼一抹黑,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正在一團亂麻的時候,大姐夫報了警。他說:「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該我們承擔的,我們一分都不會少,你們也不要為難我妹妹,把她夾在中間難做人。」

報警後,派出所派人來協商,保險公司也派人到廠里了解事故過程,並承諾一定予以賠償,建議先把老人安葬了。

大哥大嫂這才同意先安葬老人。我們趕到老家時已經凌晨兩點,靈堂就搭在大哥房子側邊的空坪上。

靜寂的夜晚,衣著單薄的我凍得發抖,幾個村裡的老人陪坐在旁邊。婆婆因傷心過度,也被扶進去休息了。

在喪事辦理期間,我在靈堂守孝時,看到公公笑吟吟的遺像,內心一陣絞痛。我一邊悲痛公公的去世,一邊自責給大姐帶來的災禍。

恍惚中,我竟一頭磕倒在地上,等我再次醒來時,看到了病床邊的大姐。

平日里風風火火的大姐,如今一臉憔悴,額頭前的頭髮都白了一片,眼睛周圍黑黑的眼圈,腫得像是熊貓眼。

我不禁哭出了聲,大姐安慰我說:「別把自己累到了。」

想到因為我,大姐要無辜受牽連賠償巨款,我不禁悲從中來,哭著說:「姐啊,你上哪去弄這些錢啊?」

大姐平靜地說:「保險公司和警察這邊都來了,最後協商下來30萬,我把在工廠的投資兌給合伙人了,加上保險公司賠償的,差不多。」

我心裡像壓了無數個石頭,喘不上氣來,要知道大姐投資的遠遠不止這30萬!

大姐解釋道:「別想了,保險公司按照已出事故標準,把保險額提高了十個百分點,這一項要多出一筆額外支出,所以兌下來勉強夠還錢的。」

最後,大姐故作輕鬆地說:「沒事的,大不了我重新再來。」

內疚、自責和傷心讓我幾乎崩潰。

安葬了公公的後事之後,婆婆也離開了大姐的工廠,回到我原來在市內的房子里一個人居住。

賠償款除開公公喪事用度,剩下的還差不多有20萬,由婆婆保管,一部分存入老公表姐所工作的銀行,一部分由婆婆自己拿著。對於剩下的餘款,我再也沒有過問。

經過此事,我感到十分內疚,好長時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姐,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和大姐密切來往,生怕什麼事情又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大姐喜歡參加網路K歌,本來不喜歡這個的我,特意下載了軟體,除了每天給大姐的歌曲點贊以外,還每天參加領花活動,然後把鮮花送給大姐,這樣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從物質方面我沒法彌補她,只有從她喜歡的事情來默默地支持。

現在,我和老公雖然表面上像沒事人,但我知道,傷疤一直藏在我倆心底的最深處,只能交給時間去處理了。


作者 | 楊柳岸

最是人情難償。如果不出事,皆大歡喜;萬一有了什麼事,人情就成了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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