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真的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
女方碰上不好的婆家,哪怕丈夫沒有問題,日子也過得憋屈。
鄭女士坦言,她與丈夫結婚二十多年,卻始終得不到婆家人的認可,動不動針對她。
公婆整天愛找茬。
在外人眼裡,他們是村裡頭出了名的老好人在外頭,他們做足了表面功夫,甚至犧牲她的利益去討好眾人。
她在家受的委屈,說出去人家壓根不相信,或者說他們選擇不去相信。
聽到公婆的腳步聲,她條件反射感到恐懼,緊張到手腳哆嗦。
他們到處跟人說她的壞話,污衊她不尊重老人,虐待老人,使勁黑她的名聲。
她求助目的簡單,就是想讓他們團隊幫問問,她到底哪裡得罪公婆了?
有朋友勸她,要不離婚算了,有這種婆家,人早晚會瘋掉。
可是,她覺得為了婆家人而離婚,太不值得了。
她與丈夫恩愛多年,從未紅過臉,如膠似漆的感情,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他家人不好,與他沒有直接關係,她不該遷怒於他。
鄭女士的丈夫陳先生說,他也知道妻子在家受了委屈,可礙於沒有證據,他不好找他們討要說法。
在他面前,家裡人表現得很正常,從沒有當著他的面找茬,也讓事情變得棘手許多。
只能說,他們都太會偽裝了。
他都是事後幾天才得知妻子受了委屈,證據什麼的,更是找不著了。
隨後,他們夫妻帶著調解團隊來到了家裡,見到了鄭女士的公公陳老先生。
公公直接否認了給兒媳使絆子的事,沒有的事,一家人和睦得很,他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是老二媳婦想多了吧。
鄭女士見怪不怪,看吧,他們老是裝糊塗,有外人在場,他們故意維持的老好人人設。
死死不承認,別人也拿他們沒辦法。
別的先不說,就過年那會,她在家裡打牌,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他們了。
他們黑著臉,衝到她面前,指著她鼻子罵,各種難聽侮辱人格的罵出來了,她都不好意思複述他們罵人的髒話。
大過年的,難得放假休息,想娛樂一下自己都不行。
為了不傷和氣,她沒有跟他們鬧,只是躲開走人。
公公突然青筋暴起,顫抖著手指向鄭女士,嘴裡沒一句實話,他不會罵人,老伴就更加不會罵人了。
他們是有素質的老人,這點周圍人都知道,方圓幾百里,恐怕找不到比他們更通情達理的老人了。
就算他們開口了,也是委婉勸說幾句,犯不著動怒,不過是她愛抬杠,倒反過來怪老人了。
而且,事情過去那麼久了,誰還記得那麼多。
鄭女士的婆婆也極力否認,她和老伴沒罵老二媳婦,說倒說了幾句,但不是罵人。
要真罵了人,他們不會不承認。
再說了,一件小事值得二兒媳記那麼久嗎!
家和萬事興,人可不要太較真了。
鄭女士冷笑,不是她較真,更不是她愛斤斤計較,而是類似這樣針對她的小事實在太多了。
她沒那麼大的度量,次次去原諒他們,次次遷就他們。
忍讓多了,他們不光沒有收斂,而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對於不知好歹的人,她為什麼要繼續忍讓。
石頭沒砸到他們腳上,當然不知道有多疼。
陳先生說,這事確實有發生過,當時妻子與幾個同學在家裡打牌,然後父母鬧了情緒罵妻子。
同學們也就散了。
他得知此事,已經是幾天後了。
他猜測估計老人不滿分家的事,才尋了個借口罵妻子,撒撒氣。
對於他們兩個老人提出分家的事,他和妻子是不同意的。
因為,他們以前租房的時候,提出要分家,父母不同意。
後來,他和妻子努力把家裡房子起了,他們又跳出來說要分家。
在他們看來,這是很不公平的,像是想要分走他們的勞動成果,還不願意補償他們的損失。
鄭女士接了話,是的,他們兩個老人愛當家裡的掌權人,想讓他們都聽他們的安排,他們想分家就分家,不想分家就不能分。
可是,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他們沒有尊重她和丈夫的意見,老是越過他們做出對他們小家不平等的決定,他們又怎麼可能隨了他們的意思。
其他人沒有付出努力,沒道理平白無故分他們的勞動成果。
鄭女士的兒子也站出來說話,爺爺奶奶除了愛找茬,專門欺負母親之外,還愛偏心三叔一家,還有大伯一家。
他替母親感到不值,給家裡付出了那麼多,他們撿了那麼多的便宜,卻還到處跟外人說母親這不好,那不好。
可以說,他們壓根不算是正常人。
正常人哪有那麼陰險,在外裝好人,在家當惡人。
老頭子頓時大怒,臭小子,跟他母親一樣滿嘴跑火車,嘴裡沒一句實話,他們什麼時候欺負人了,說話得有證據。
他們就算再不好,也是坦坦蕩蕩做人,對得起良心,不像他這種不孝子孫,不叫他和老伴爺爺奶奶,喊他黑老頭,喊老伴老太婆。
罵老人,也不知道誰教他的。
鄭女士兒子不服氣,沒人教他,這還用人教嗎!
他就是看不慣他們為老不尊,裝模作樣,虛偽得要死,沒有給他們小輩做好榜樣。
還好意思教訓他,先照照鏡子看看他們自己丑惡嘴臉吧。
他們要是慈眉善目,和藹慈祥,他當然會尊敬他們。
哪天他們做到了,再來要求他。
調解員勸小夥子說話得考慮清楚,說出來的話,收不回去,被外面的人聽到了,對他不好。
調解員轉頭提醒鄭女士,哪怕爺爺奶奶再怎麼不好,孩子也不該說這樣的話,容易給人抓小辮子,戳脊梁骨。
畢竟,在這個社會,小輩指責長輩,很多人第一反應認為孩子沒教養。
即便他們有理,也會因為一些不妥當的話,有理變無理,吃了個啞巴虧。
聽到孩子這樣說話,作為母親,她應該立刻阻止。
鄭女士連連點頭,認為調解員這些話有道理,是她疏忽了。
公公突然說,他們提出分家,也是看家裡情況跟以前不一樣了,那時家裡人少,後來家裡人多了起來,當然需要分家。
老三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他和老伴認為把家分了,對孩子們都好,一大家子住一塊,容易鬧矛盾。
老二一家不同意,怎麼不說原因,實在不行的話,他叫老大和老三拿些錢補償他們就是了。
陳先生說,他和妻子有說過,只不過他們裝糊塗而已。
他心裡不甘心,憑什麼父母說什麼就是什麼,全然不顧他和妻子的意願。
鄭女士說,他們逮著對他們好的說,做的事也是想著佔好處,壞的名聲,讓她來擔著。
這個時候分家,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和丈夫鬧著分家呢!
這種賴名聲,她可不想要。
他們又不願意跟人說清楚,只會顛倒是非黑白,往他們家潑髒水。
要真隨便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就是中了他們的圈套。
他們不同意,也是表明一個態度,絕對不會輕易退讓,他們的嘴巴也該放得乾淨一些,別到處亂傳壞話。
但凡他們聽到了,那大家就拖著,看誰先著急。
反正,她和丈夫在外面也有了房子,不用跟他們擠在老家,分不分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
她早就想問了,公婆怎麼使勁給她使絆子,卻從不為難大嫂和三弟媳婦。
這偏心,也太誇張了。
老頭子搖頭,他和老伴沒有偏心哪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大兒媳和三兒媳性格大大咧咧,心思沒有那麼敏感,不較真,不記仇,也順著他和老伴。
因此,他們相處看起來就比較順暢。
說白了,就是跟人的性格有關係,而不是他們針對二兒媳。
二兒媳這人太過於敏感,很容易多想,還老愛往不好的方向去想,自然認為他們針對她了。
有些小事,本就不值一提,她非得小題大做,硬要討論個結果出來,當然容易鬧不愉快。
只是,他和老伴忘得快,不會為小事糾結半天,想太多的人,其實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而且,二兒媳這人潔癖嚴重,上個廁所也怕傳染上三兒媳的病。
三兒媳有乙肝,不過好像不會傳染,她只是攜帶者來著,得這種病的人多了去,也不見有人家傳染。
二兒媳每次小心翼翼,誇張得要死,是不是過於小題大做了,也不考慮三兒媳的心情,人家要知道了,讓人家怎麼想。
鄭女士冷笑,公公在扭曲事實,她這個人沒有潔癖,只是注意衛生,愛乾淨,安全意識強了些。
像乙肝之類的疾病,哪個不多防著點,小心點總不會有錯。
事關身體健康,她就是在意,這又有什麼錯。
明知道有風險,卻不知道迴避,不知道防範,她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單純,還是單蠢。
反正,她做好自己的防範,也礙不著他們。
三弟媳有乙肝是事實,不過她倒是沒有連上廁所都防著,只是在吃的方面,會加倍注意。
不管她的病有沒有演變成傳染性質,到底還是個隱患,弟媳其實也該自覺一些,不要自個有病了,做事還沒有分寸。
大人就算了,抵抗力強一些,可小孩體質弱,萬一抵抗不了,傳染了呢!
很多年前,三弟媳背著她,偷偷給她孩子喂東西吃,恰好被她撞見了。
她趕緊阻止,讓孩子把東西吐了,問三弟媳,幹嘛喂孩子吃東西?
明明自己身子帶了病,會遺傳,會傳染,不要喂東西給孩子吃。
三弟媳理直氣壯,她就喂,能拿她怎麼樣,能傳一個是一個,中一個,她也就開心了。
氣得她說不出話,聽三弟媳的話,就知道她是故意使壞。
這樣的妯娌,心思實在太歹毒,她心裡升起了恐懼。
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沒發現有什麼不好的情況,她總算才放了心。
自那以後,她再不敢讓孩子們單獨在老家待著。
這樣的大事,在公婆看來是小事,是她計較了。
不說他們偏心,誰信呢!
婆婆與她起衝突的時候,她老人家嘴上經常說,打她啊,有本事打她啊,就是故意這樣刺激人,引誘她動手。
她當然不會動手,要動了手,她更是有理說不清。
於是,她喊來了娘家人,在她娘家人面前,他們依舊囂張狂妄,放話說,就是愛找她的麻煩,能拿她咋樣。
萬一有外人進來了,婆婆立馬趴地上,打幾個滾,然後裝可憐痛哭,別人就認定是她和娘家人欺負了她。
來個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婆婆真的很心機。
聽到這話,公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想要離開,說他聽不下去了,不調解了,愛咋就咋的。
調解員當然不讓他走,眼疾手快攔住他,好言相勸,他才終於不走了。
調解員跟老頭子說,人家老二媳婦考慮孩子的健康,要求老三媳婦不要喂投孩子也是情有可原,作為老人,應該理解這種心情。
不管怎樣,人家介意了也沒錯,他們兩老應該調和好她和老三媳婦的矛盾,而不是一味護著老三媳婦,忽略了老二媳婦的感受。
老頭子若有所思,過了一會,他才說,可能在闡述方面,他和老伴沒有做好工作,導致老二媳婦誤會了他們。
鄭女士不相信,他們真要有覺悟,她不至於吃了二十多年的虧,孩子們是她的逆鱗,不管孩子大了,還是在他們小的時候,她都不能讓孩子們委屈,也不想看到他們有任何閃失。
所以,當時哪怕知道得罪弟媳,她還是做了她認為對的事。
每次公婆住院,她和丈夫都有出錢,她每次都有出力,哪一次不是她去伺候他們的。
儘管她心裡委屈,但為了丈夫,她依然儘力去對老人好,去照顧他們。
可他們沒有心,看不到她的付出,甚至理所當然認為她該那麼做。
婆婆說,不是她孝順,是她最閑,時間最多。
既然嫁了他兒子,她應該做的,有什麼值得表揚的。
也不想想,她另外兩個兒媳怎麼不去照顧,她們可比她悠閑多了,她還得要上班呢!
老頭子擺擺手,沒有的事,二兒媳也就去了兩三次,不是每次都去照顧。大兒媳和三兒媳也都有去,她們輪流著照顧,一人兩天,接著換人。
鄭女士有些崩潰,就是這樣,公婆總會替大嫂和弟媳說話,沒有做的事,他們也會給她們加上去,而她做了多少,他們要麼直接不承認,要麼把數量減了一大半。
由於他們說她壞話,路上時不時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說她裝得很,在家虐待老人。
她都不敢跟丈夫說這些事,他心理素質太差了,一有不好的事,他就沒法安心工作。
有一次,她把家裡的事告訴他,結果他在工作中就出事了。
最後,鄭女士沒有跟婆家人和好,但協商好婆家人不能再插手他們家的事,也不能再說她的壞話。
遇上詭計多端的婆家,與他們交流之時,要留個心眼,搜集保留證據,一旦他們作妖,也有應對的籌碼,不至於那麼被動。
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要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