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去醫院開藥,在大門口偶遇小傑拎著塑料袋從醫院裡出來,腦袋上還纏著紗布,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我問他腦袋怎麼回事,小傑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腦袋上的白紗布,隨口說道:沒事,不小心磕的,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大門口走去。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說起白天看見小傑的事情,媳婦放下遙控器,扭頭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什麼磕的,他小舅子打的,我啊了一聲,隨後問道:怎麼回事呢,媳婦哼了一聲說道:做事太過分了唄,兩個月不讓媳婦進家門,後來他媳婦單位同事幫忙租了一間房子,結果他找上門去捉姦,揪著媳婦的頭髮就往大街上拽,還在大街上暴打媳婦,你說他該不該打,夫妻結婚都十多年了,即便媳婦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對她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媳婦說著放下遙控器,走進廚房裡倒水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客廳里沉思。
我和小傑是發小也是同學,從小到大關係一直都不錯,各自成家立業之後,我們各忙各的生活,平日里也很少聯繫,小傑是一名大貨車司機,常年四季在外面跑車,這些年他媳婦帶著孩子在家裡務農,照顧公婆,孩子上初中後,他媳婦就到城裡一家賓館找了一份服務員的工作,這一干就是好幾年。
我記得幾個月前,閑聊的時候媳婦曾經對我說:小傑和老婆常年分居,遲早要出事,我當時還不以為然,只是呵呵笑了一下說道:不至於吧 ,小傑不是那樣的人,媳婦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女人,說著也呵呵笑了起來。
我有個同學李琦,是一名計程車司機,說起小傑的事情,他唉聲嘆氣道:都是生活逼的,其實小傑是一位顧家的好男人,嫂子也沒有錯。後來李琦回憶起半年前的一件事讓我愕然,李琦說:大概是半年前吧,有一天夜裡一點多鐘,我在一個賓館門口趴活,看見一對男女從裡面走了出來,當天晚上兩人都穿著工作服,女人大概40歲出頭,容貌姣好,身材清瘦苗條,男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皮膚白凈,身材微胖。男人拉開車門後,兩人一前一後鑽進了後排座,我從倒車鏡里看了一眼,發現女人比較面熟,當時男人摟著女人的腰部,女人把腦袋斜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兩人關係親密無間,後來我把他們送到一個小區,兩人也就下了車,當時我看著兩人走進小區里,思索半天也想不起來那個女人是誰。
李琦拿出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隨後吐出嘴裡的茶葉沫子,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去年春節前夕在大街上偶遇小傑和他媳婦,兩人帶著孩子準備回丈母娘家,看見他媳婦我才想起那天晚上那個女人就是她,可是我很糾結,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傑,後來我老婆警告我少管別人的閑事,這事也就放下了。
李琦感嘆道:紙終究保不住火,其實我覺得小傑做得也有點過分,雖然他是受害者,我好奇地問道:怎麼講,李琦笑著說道:我有小傑的微信,幾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無意中看到小傑竟然把他老婆和那個男人的床照發在朋友圈裡,剛開始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後來仔細一看才發現照片上那個男人光著膀子躺在床上,身上就蓋著一個毛巾被,小傑的老婆穿著裙子坐在男人旁邊,低沉著腦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呢,宣揚出去對他和他老婆都沒有好處,你說是吧。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李琦湊到我身邊小聲說道:我也是後來才聽說,那個男人是他老婆單位同事,小傑發現兩人關係曖昧後,直接鎖門不讓他老婆進家,後來那個男人在外面給他老婆租了一間房,那天晚上小傑偷偷去了出租屋,這才把他老婆和那個男人堵在床上,他老婆苦苦哀求他的原諒,發誓以後再也不和男人來往,剛開始小傑不同意,最後他想了一個餿主意,對兩人表示想要自己相信和原諒兩人,那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那就是兩人配合躺在床上,讓他拍下床照,然後把證據和把柄攥在自己手中,如果以後發現兩人還有關係,他馬上將圖片公之於眾,小傑以為只要自己手中有把柄,兩人也就會收斂一點。
李琦押了一口茶笑著說:為了儘快了結此事,後來兩人還真就同意了小傑的要求,男人赤身裸體躺在小傑老婆身邊,身上裹著一個毛巾被,配合小傑拍下了那幾張照片,完事後小傑才放走了男人,可不知道怎麼的,小傑還是把照片發到朋友圈和微信群里,他老婆知道這件事後,在大街上和小傑吵了起來,後來小傑還揍了他老婆一頓,據說打得不輕。
大概一個星期後,我看見小傑的母親和他老婆在家門口吵架,老母親指著兒媳婦的鼻子,激動地對周圍人說:這個婊子養的,我兒子辛辛苦苦在外面賺錢養家,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給了她,兩人結婚十年了一直都是她當家,可是前幾天才發現她的卡上只有一萬多元錢。
老太太越說越激動,情急之下上前拽住兒媳婦的手說道:你當著大夥的面把話說清楚,這些年小傑寄回家的錢都去了哪裡,是不是拿出去養男人去了,兒媳婦使勁撥開婆婆的手,一語不發,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騎上電動車離開了現場,村裡人圍在馬路邊私底下議論紛紛,看見兒媳婦揚長而去,老太太癱坐在地上哭訴道:造孽啊。眾人紛紛上前攙扶起老人,隨後把她送進了屋裡。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媳婦冷不丁說道:其實小傑老婆也挺苦的,這些年小傑常年在外面跑車,行情好的時候還能寄錢回家,有時候幾個月也賺不到多少錢,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著孩子,還要伺候公婆,還要出去工作賺錢補貼家用,其實也挺不容易的,一段婚姻的失敗,不管對方做錯了什麼,其實雙方都有責任,媳婦說著瞄了我一眼,隨後起身走進廚房裡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