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也可以稱之為「一個美女的自甘墮落史」。
松子其實長得很美,性格溫和,唱歌好吃,很能吸引異性的目光。
初看之下,你會覺得她應該能收穫幸福的愛情、美滿的人生。
但隨著劇情推進,我們卻看到她總是做一些很「愚蠢」的選擇——
在學校當老師時,包庇偷錢的學生阿龍,結果被阿龍反咬一口,導致被辭退;
離家出走後,愛上一個有嚴重暴力傾向的作家,常年受到對方的凌辱、打罵;
作家自殺後,又成了作家競爭對手的情婦,甚至公然跑到情夫家裡耀虎揚威;
被情夫拋棄後,因為情夫一句「你確實很性感」而跑去去性女郎,出賣色相;
輕易相信一個搭訕的小混混,被騙財偏色,憤怒之下錯手殺死了對方而入獄;
出獄後偶遇當年偷錢的學生阿龍,為了阿龍拋棄好友,自甘墮落,販賣毒品……
就這樣,她不斷自毀前程,自掘墳墓,最終一無所有,孤苦伶仃地慘死在破舊公寓。
那麼,是什麼造就了松子悲催的一生呢?
根據影片的內容線索,我總結出3點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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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的父愛
整個影片,關於松子的印象,最深刻的應該是她的鬼臉。
在一些緊張嚴肅的場合,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做鬼臉,顯得非常突兀。
這個鬼臉的來源是什麼呢?
是為了逗她爸爸笑。
打松子記事起,爸爸從未正眼看過她,也從未對她笑過。
為什麼呢?
因為呀,爸爸把所有的柔情,都給了生病的大女兒(也就是松子的姐姐)。
下班回到家,只陪伴大女兒;
假日買禮物,只買給大女兒……
在他眼裡,小女兒松子宛如一個透明人。
唯有一次,爸爸史無前例帶松子去遊樂場,松子非常高興,但爸爸卻全程板著臉。
只要看到馬戲團小丑表演,松子學著小丑沖爸爸做了個鬼臉,爸爸終於笑了起來。
從那以後,松子開始有意無意地沖爸爸做鬼臉,不分場合,不分時機,屢試不爽。
在心理學,我們管這個現象叫「條件反射」。
在松子心中,她是希望爸爸沖她笑的,只要她一做鬼臉,爸爸就會笑一下。
所以無形中,爸爸的笑,跟松子的鬼臉就聯繫在一起了。
後來泛化到生活的其它方面,一到嚴肅緊張的不自在場合,松子就會下意識地做鬼臉。
比如包庇偷錢學生被反咬一口的時候,校長很生氣地批評她,她心裡明明很委屈很恐慌,卻不自覺地做了個鬼臉,導致校長更加生氣,直接將她辭退。
這個鬼臉,伴隨了松子的一生。
對她而言,這既是創傷,同時也證明她對父愛深切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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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爭不過的姐姐
為什麼松子這麼渴望他的父親對她笑呢?
這是因為:父親眼裡只有生病的大女兒,沒有松子。
我們發現在病孩家庭里有一個特別的現象:
替代兒童。
這個概念,最早出現在二戰後,當時很多猶太人被殘忍殺害。
所以存活下來猶太人父母親就對新生的孩子說:「你不是為你自己活著,而是為你死去的哥哥叔叔舅舅活著。」甚至還用死去的親戚的名字給新生的孩子命名。
於是,新生的孩子就成了替代兒童——
他不再是他自己了,而是代表某個死去的親戚活著。
松子也是一個替代兒童。
因為爸爸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大女兒身上,從來不顧及松子的需求。
在爸爸看來,松子是健康的孩子,可以有更好的前途,理應照顧姐姐的需求與感受,不應該跟姐姐爭財產爭寵。
所以松子就無法真正地活出自己,只能為姐姐而活。
可她並不願意當替代兒童,她想要獲得父愛,想要跟姐姐競爭。
在離家出走之前,她緊緊掐住姐姐的脖子,大聲嘶吼:「你一點也不可憐,你令人討厭極了,我才可憐。」
在病孩家庭里,健康的孩子長年承受著父母親的忽視,潛意識裡會有一種聲音:那我還不如病了算了。
在一定程度上,這也造就了松子後期的墮落,因為她不想當個健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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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黑化
在電影里,松子的命運,似乎被附上了詛咒一樣,不停地被傷害,不停地走向墮落。
榮格在他的理論中曾提出一個概念:
陰影。
即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承認的人性陰暗面,比如憤怒,恐懼,記錄,傷感,抑鬱。
但它也不全是壞的,陰影也有好的部分。
去做某一個工作,如果一個人有特彆強的抑鬱氣質,那他的創作性,比如畫畫,寫詩,做音樂,作曲,可能會與眾不同。
在影片里,松子也存在陰影的部分,比如偷東西,撒謊,當小三,當性工作者,殺人等。
她在自己的陰影里越陷越深。
榮格的理論里還有另一個概念:
黑化。
在松子的命運里,她競爭不過姐姐,一直被父親嫌棄,只能通過做鬼臉醜化自己,博父親一笑。
這是她黑化的開始。
她其實長得很漂亮,唱歌又好聽。
但她卻在創傷的驅使下,一次次進入不健康的親密關係,一次次重複她過去誘人打罵自己、虐待自己的惡性循環。
父親對松子的嫌棄與忽略,對松子而言是一種毀滅性的創傷——
在她冥冥的命運之中,她覺得自己是不配擁有好日子的,覺得糟糕的才是自己應得的。
也因此,她通過持續的自我黑化,形成強迫性自我重複,並最終走向自我毀滅。
最後,我想藉助松子的故事,對那樣同樣從小不被愛的女孩們說一句:
無論如何,請好好愛自己,生而為人,你很矜貴。
文/廣州紅樹林心理諮詢中心 Tang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