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小楊和小李都是我的學生，她們在同一個年級，而且都是長得清純唯美的女生。
小楊成績不錯，穩居年級前十（高考以年級第一的成績考湘潭大學），小李每次考試都排在年級後面，但是每次作業都會做得很好，我檢查的時候沒發現錯誤。發現她成績不理想後，我就要求她回來寫作業，我可以輔導。
那時候還不流行什麼一對一教學，我愛人在長沙當老師，我大學畢業後分在家鄉柳州工作，生完小孩，工作沒能調動來長沙，就在家裡接了一些學生輔導他們作業，家長忙的時候，也會讓孩子在我家裡搭餐。
每天孩子們打打鬧鬧，但是學習上不敢怠慢，家校本都是我簽字，甚至家長會都要我替代家長去開。我收費也隨意，200元一個月，碰到家裡困難的，孩子努力，有錢沒錢都沒關係。
好在孩子們在我這裡大都取得了進步，周圍慕名而來的學生很多。家裡房子不大，最多收二十個同學就人滿為患了。
小楊同學和小李同學那屆，有四個同學在我這裡，高考小楊同學是校文科狀元，另外兩個男同學也考取了本科，小李同學沒能考上如意的學校，沒接著讀書，就找工作就業了。
剛踏入社會，她們斷斷續續跟我有聯繫，小李同學就業比較早，是一個藥廠的醫藥代表，每天到藥店巡視一下，工作輕鬆，她感到沒有什麼上升的空間了，再去找事，需要學歷，她買來假文憑，以前互聯網不發達，她文憑作假沒發現，不過做事過程就會發現和她的學歷不符，跌跌撞撞幾年，她找個條件不錯的小夥子嫁了。
小楊讀書的學校離長沙不遠，因為讀的是哲學專業，也比較難就業，她在大學時也談了戀愛，這個同班的小伙是湖南另一個城市的，當時家裡不同意，希望她能找一個條件優越的。
小楊和小李在我這裡碰過面，小李看著小楊為工作而焦灼不安時，撇了撇嘴對我說："年級第一，也不過如此嘛。"
小楊和男朋友經常到我這裡幫忙，畢業之後小楊想著也像我一樣開個培訓工作室，而他的男朋友也在長沙就業，經過幾年的打拚，小楊男朋友成了品牌店的店長，她自己也摸索出一條路，她的婚紗影樓已經有四個分店。
小李和小楊的孩子長大了，巧合的是她們的孩子同一天生日，現在都在讀五年級，明年就小升初了，她們都找了我，諮詢關於小升初的一些政策。
小李一直在家帶孩子，想等孩子讀初中了，自己再就業，所以家裡都是愛人說了算，和二十多年前的青春靚麗相比，欠缺了靈氣。
小楊脫掉了學生時期的"土"氣，整個人煥發著知性女人的魅力，她問有沒有辦法讓孩子不參加派位到最好的初中就讀。
我告訴她們，今年長沙恢復了高中理科實驗班在全省的招生，那麼，小升初相對應會有提前的選拔考試的，只是沒看到官方的文件，但是只要孩子足夠優秀，還是有提前考名校的機會的。
她們都拜託我，如果有考試消息就通知她們，讓孩子們多一個機會，然而，機會面前，小李已經沒有初出社會時的自信。
她們走後，我也感慨萬千：人生，與信仰無關，與學識有染，你別不信，一樣的相逢，後事往往截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