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家书》都听过,而傅雷的婚姻应该很少有人去了解,傅雷与青梅竹马的朱梅馥,两人早年订了婚,傅雷却在留学法国时跟一位叫玛德琳的女子有过一段情。
但是后来玛德琳却变了心,而傅雷带着遗憾回了国,并且和朱梅馥结了婚,生下傅聪和傅敏两个儿子。
按理说日子本该这么平淡下去,但婚后第七年,傅雷却遇上了陈家鎏。
陈家鎏当时是个小有名气的女高音歌唱家,唱歌好听,气质也好,站在舞台上十分抓人眼球,相对的也有不少追求者,傅雷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傅雷被她迷住了,甚至公开追求她,傅雷管她叫灵感来源,说她的歌声能点燃他翻译时的思路。
朱梅馥也听说了这件事,她没吵没闹,反倒请陈家鎏到家里吃饭,自己端茶倒水,这份宽容,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转折却来得突然,陈家鎏没留下来,她看到朱梅馥的付出,觉得傅雷和妻子之间的感情不是她能插进去的。
于是她走了,去了香港,从此没再嫁人。这事过去后,傅雷慢慢回了头,晚年跟朱梅馥的日子反而更踏实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1966年傅雷和朱梅馥受不住革命压力,在家里一起走了,留下两个儿子和一堆未了的心事。
傅敏那时候已经长大了。他不像哥哥傅聪那样被父亲逼着学钢琴,而是老老实实念书,后来当了英语老师,混到了特级教师的份儿上。
70年代,他来香港开教育会,顺道听说陈家鎏住在这儿,就想着见一面。毕竟,父亲那些年的故事,他只听过只言片语,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面那天,陈家鎏已经五十多岁了,可风度还在。她没绕弯子,直截了当说傅雷爱过她,但也夸朱梅馥伟大。这话让傅敏心里一震。
其实,傅雷对陈家鎏的感情,不光是个人私事,还跟他的翻译挂上了钩。他翻巴尔扎克的时候,常跟陈家鎏聊那些人物的内心世界。
她唱歌,他翻译,两人一来一去,倒真碰撞出不少火花。比如《欧也妮·葛朗台》里那个吝啬鬼老爹,傅雷就说过,这角色的复杂性让他想起自己的矛盾——一边是家庭,一边是外头的吸引。
陈家鎏走了以后,这些灵感也没断,傅雷还是把作品翻得炉火纯青。
不过,傅敏这次来找陈家鎏,不只是想听这些,他还带着父亲留下的《傅雷家书》。这书是他整理出来的,里头全是傅雷写给傅聪的信。
傅敏自己小时候没少挨父亲的训,傅雷老说他不如哥哥有才,让他老实当老师。可傅敏不服气归不服气,但到了最后还是老实当老师。
他跟陈家鎏聊起这些,陈家鎏也感慨,说傅雷对儿子的严,其实是想让他们别重蹈自己的覆辙。
说到傅雷的覆辙,就得提那场革命了,那时候,知识分子日子不好过,傅雷因为翻译外国书,又有点“资产阶级”背景,被批得抬不起头。他跟朱梅馥商量后,觉得活不下去了,就一块儿走了。
这事其实在当时不算稀奇,可对傅敏来说,是个晴天霹雳。他整理家书的时候,常想,要是父亲能熬过去,也许还能多写点东西。
而陈家鎏的出现,又给傅敏换了个角度看父亲,她说傅雷爱她,但更离不开朱梅馥。
这话其实不假!在傅雷晚年写给傅聪的信里,提朱梅馥的次数越来越多,语气里满是对她的依赖足以见得越来越离不开朱梅馥了。
陈家鎏还讲了件小事,说有次她去傅家,朱梅馥给她煮了碗面,硬是让她吃完才走。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站不稳脚,就更下定决心离开,傅敏听着这些,也慢慢明白了母亲当年的心。
那傅敏自己呢?他在香港跟陈家鎏聊完,回去后更用心整理家书了。
这些家书里头有傅雷的才华,也有他的挣扎,更有朱梅馥的影子。傅敏干这事儿,不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而是觉得父母留下的东西不能就这么散了。他后来活到86岁,2023年才走,比父亲多活了快三十年。
再说陈家鎏,她跟傅敏聊完后,继续在香港过她的日子。她没再唱歌,也没嫁人,就那么静静地老去。
傅敏后来回忆这次会面,说陈家鎏身上有种劲儿,像父亲译的那些书里的人物——外头看着光鲜,里头却有自己的坎儿。
这趟香港之行,对傅敏来说是个结。父亲的感情,母亲的宽容,还有自己的路,都在这场对话里连了起来。傅雷不是完人,他爱过别人,也伤过家,可他留下的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朱梅馥呢?陈家鎏说了句“你父亲好爱我”,可她也知道,这爱没敌过朱梅馥的守。
再往大了看,傅雷一家的事,其实是那个年代知识分子的命。革命把多少人逼上绝路,可他们的笔,他们的思想,还是留了下来。
傅敏整理家书的时候,没想过这书会火成这样,可它偏偏就火了。
傅敏从香港回来后,日子还是那样过,他教书,写东西,偶尔想想父亲母亲,想想陈家鎏。他没再去找她,可那次见面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转。
父亲的才,母亲的忍,自己的干劲,全都混在一块儿,成了他后半辈子的底气。陈家鎏呢?她没再提傅雷,可她那句“你父亲好爱我”,倒真让傅敏看清了点什么——爱这东西,不光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还得看谁愿意退,谁愿意扛。
其实,傅雷留下的不只是书,还有种精神。他翻巴尔扎克,翻罗曼·罗兰,不是为了显摆,而是想让中国人多懂点世界。
他的信,不是为了教训儿子,而是想让他们少走弯路。可他自己呢?弯路没少走,感情上栽了跟头,政治上也没躲过去。可这不妨碍他是个大人物。他的译作,到现在还摆在书店里,家书也成了经典。
朱梅馥就更不用说了。她没傅雷的名气,可没她,傅雷早散了架。她管家,带娃,还得应付丈夫的心不在焉,最后连命都搭上了。
这种人,搁现在叫“内助”,搁过去叫“贤妻”,可这些词都太轻,她干的事比这重得多。傅敏后来老说,母亲是他们家的根,没这根,啥都立不住。
陈家鎏这边,她的选择也挺耐人寻味。她有才,有貌,本可以跟傅雷耗下去,可她没这么干。她走了,去了香港,等于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给了傅雷和朱梅馥。
她跟傅敏见面时,没半点埋怨,反倒夸起朱梅馥来。这份心胸,不是谁都有的。她没嫁人,也许是放不下来,也许是懒得再掺和,可她跟傅敏聊的那两个小时,硬是把傅雷的故事补全了。
70年代的这场会面,成了傅敏心里的一块石头。他从陈家鎏那儿听来的,不是八卦,是父亲的另一面,是母亲的底气,也是他自己的根。
他后来在教育上使劲儿,不光是听父亲的话,也是想把家里的东西传下去。他没傅聪的钢琴天分,可他有自己的路。整理家书,教学生,都是在接父亲的棒。
回头看,傅雷这辈子,成也才华,败也才华。他翻书翻得好,可感情上没管住自己,最后还搭上了命。朱梅馥呢?她没啥野心,可她用自己的方式,把家撑到了最后。
陈家鎏是个外人,可她没毁这个家,反倒让它更清楚地显出来。傅敏呢?他没辜负谁,硬是把父母的遗产收拾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