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泗桥、贺胜桥大捷：首功并非叶挺独立团，是张发奎手下这2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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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8月，从湖南、湖北败退下来的吴佩孚军队，都退往汀泗桥。他们把汀泗桥视为挡住北伐军的可靠阵地，不是没有根据的。

1、汀泗桥有多重要？

汀泗桥是湖北南部第一门户天险，西南北三面环水，东面是高山，东西横贯河流而水深，由东北向西南为粤汉铁路桥横在水间。

桥上架有重重铁丝网，桥北山陵起伏，处处设防，桥南地势平坦，只有高猪山一座为湖南入鄂的要冲。

早在1911年湘鄂战争时，赵恒惕、宋鹤庚等率数万湘军围攻汀泗桥数日，终因天堑而无能飞渡，师创而退。吴佩孚也因此而得到湖北，并威震全国。

今天，吴佩孚在湘南、湘东屡遭击溃后仍师故智，拟恃汀泗桥之天险以逸待劳，乘机引北伐军而歼灭之。

吴佩孚由长辛店南下途中，8月20日得到湘鄂军大败于平江、汨罗一带的消息，张皇失措。于是，他先带陈德、刘玉春所部南下。

8月22日由保定出发，24日达郑州，25日到汉口，遂即召开军事会议。

这时，通城、岳州、羊楼司、蒲圻等京汉铁路上要站均被北伐军攻占，吴佩孚不得已，决定先守汀泗桥、咸宁、白墩之线。

俟一星期后，北方援兵就可以到汉口，那时再协同江西部队转入反攻；万一布置不及，即退守金口，俟革命军将达武昌城时，炸毁武泰闸，以淹北伐军。

吴佩孚当时的具体布置如下：

(1)命宋大霈、董政国率各路退兵固守汀泗桥、咸宁一带阵地。

(2)命刘玉春率第八军至官埠桥、贺胜桥一带，设备坚固阵地。

(3)命马济到纸坊，对通山、金牛方向设备阵地，为左侧防线。

(4)命李倬章率鄂军第三旅及湘军残部在白螺矶、新堤、嘉鱼一带设置右翼防线。并固守道人矶，联合海军防御渡江。

(5)命江防水警舰队游击金牛镇，注意大冶及纸坊桥一带。

(6)电催孙传芳迅速出兵赣西，移节九江，主持战争。先使修水各军准备在吴军攻击时袭击通城、平江。

(7)电邓如琢命唐福山、陈修爵所部准备于吴军攻击时，袭击浏阳、醴陵。

看来吴佩孚的布置不能不说是全面而周到的，且有重点，即设重兵于汀泗桥、贺胜桥一线。仅这两处天险，吴佩孚就调动了十万大军。

2、北伐军的对策

北伐革命军方面，仍按8月23日命令执行，继续前进。到8月23日，北伐各军进展状况是：

第四军在通城附近。第七军第一路在南冲，第二路在北港。第八军第二、四两师在云溪，第三师第十五团在羊楼司，第十六、十八两团在五里牌、横板桥。

第四军在克复通城之后，军司令部于8月23日下午一时半下令向汀泗桥前进。

23日下午第四军又发现敌人陈嘉谟给王相成的电报，电报说：

“必须痛击，因为他们的力量刚分散开，我陈家谟将于今日统率第十三混成旅及第二十五师的新编营向汀泗桥前进，以便援助各方。”

据当时四军参谋人员分析，若陈嘉谟23日起程，那么在北伐军得到电报的当时，“他们现在也许走近汀泗桥了，我军应在崇阳或石坑渡迎击他们。”

根据这个新的情况，军司令部又发出命令：

“（1）第十师必须用最快的动作包围敌人，一定要下令速向蒲圻前进。（2）第十二师达到石坑渡之后改道从分水嘴到张家铺，并与第十师联合破灭在汀泗桥的敌军。”

8月24日下午9时，军司令部逼近崇阳，在路上得到敌军及北伐军如下消息：

唐总指挥命令，催促第四军照总司令的命令冲进汀泗桥，行动必须迅速；第八军第三师第十八团下午7时到达羊楼洞；第七军在大沙坪；22日有北军到赵李桥，接着又起程往他处去了；23日晚，在蒲圻的北军也退却了。

到8月25日，根据各方面报告，从岳州、通城退却的敌军宋大霈、董政国的军队及马济、娄云鹤、李倬章、叶开鑫以及陈嘉谟的军官团等共二万余人，以宋大霈为指挥，在汀泗桥一带布防扼险。

25日，第八军第三师第十五、十八两团占领蒲圻，第四师也跟来。这时唐生智接到总司令关于从武昌上游渡江部队应增派一师的命令，决定俟第七军到达蒲圻后第八军向嘉鱼前进，以主力渡江。

3、汀泗桥之战

第四军陈可钰副军长据以上情况，决心趁援敌未到之际迅速扑灭当面之敌。

25日下午在石坑渡颁发攻击命令，决心用最迅速手段解决汀泗桥之敌。

同时，把兵力分为两路：

左翼为叶挺独立团及三十五团，从正面铁路线上攻击汀泗桥；右翼为二十八团、二十九团、三十团、三十六团。

因铁路是由东北向西南方向的，所以右翼各团的任务是从铁路右侧由西南而东北攻击铁路右侧之高山阵地。

26日上午6时，各部队依照命令分头向汀泗桥前进。

10时30分，左翼前锋三十五团的第二营最先到达桥边，在汀泗桥南端左侧之高猪山与两连敌人相遇。

一营迅速将敌人赶到汀泗桥，北伐战士紧跟追击，但被敌人三挺机枪截住无法前进。两军就此对垒，后续部队在高猪山后面休息。

十二师张发奎师长布置炮兵向敌桥头猛轰，又组织炽烈火力掩护步兵冲向桥头。由于敌人扼桥死守，三十五团前锋冲锋数次均未成功。

叶团随三十五团前进，张发奎察看汀泗桥前线中部非常危险，便命令只让炮兵向敌人开火，其他部队均不得向前。张发奎看到敌人不可能出来攻击革命军，第三十五团也很难向前进攻，因此，指示叶挺独立团于27日早4时从右侧向古塘角攻击，与右翼第十师联合包围敌人。

这时第十师已向敌东北高山压进，途中听到汀泗桥的枪炮声，知道十二师已与敌人接战，各团也迅速攻击敌人各山阵地，并占领张央园东北一带高地。但敌人所占地势极优，炮火又猛，攻击至夜仍无进展。

这时，第三十六团在26日自晨至暮，整日行军，终于赶到前线。黄琪翔团长看到敌阵坚固，屡攻不下，如旷日持久，敌援兵一至困难倍增，即向第十师陈铭枢师长建议乘夜袭击。

三十六团于是派出熟悉水性的士兵数人，在离汀泗桥东端较远地点秘密侦察河水，何处可以徒涉。经过几处探测，都是水深没顶。最后得到农民的帮助，才找到一处河水深仅及胸之处。

由三十六团侦探队长梁秉枢率士兵60余人在枪林弹雨中迅速冲过彼岸。

三十六团一、三两营先后涉过河，奉命遇少数敌人只用刺杀，未达最高峰前不许放枪。第二十八团，二十九团也被命令采取同样行动。

时夜静更深，枪声稀疏，敌人并未发现三十六团钻隙潜进。

待接近敌人最高峰阵地时，才突然枪声大作，白刃相接、激战至烈，北伐军战士奋勇冲锋，杀声四起，敌人乱作一团，纷纷溃退。

于拂晓前，三十六团攻占了最高峰阵地。

革命军夺获最高中央阵地后，于27日拂晓发起全线总攻击。

5时，攻击开始。敌军仍顽抗，以优势的炮火向我猛射。三十六团战士居高临下奋勇猛冲，占领了敌人炮兵阵地。二十九团、三十团也努力奋进，占领玛瑙岭等优势阵地并向敌猛冲。第二十八团则迂回到东北山地，从北边直趋汀泗桥，截击敌人的退路。

在左翼，张发奎于拂晓督率独立团及三十五团向正面铁桥的敌人进攻。独立团官兵有的游泳过河，有的冲上铁桥。

7时许，右翼各团已将汀泗桥东北一带高地全部占领。第四军各团齐向铁桥冲击，并以密集的炮火将桥上的铁丝网和机关枪予以破坏。于是，扼守铁桥北端及西山高地之敌见大势已去，不敢恋战。

但敌人退路已被三十六团第二营及侦察队截断，成为瓮中之鳖，不久即被三十五团和独立团将其全部缴械。

至此，第四军完全占领了汀泗桥。

占领汀泗桥后，独立团团长叶挺率队猛追败退之敌，于27日上午11时占领咸宁城。当时第四军副军长陈可钰还说叶挺是“好胜鲁莽，过于急进”。

随后陈可钰沿京汉铁路进到咸宁，看见两旁水浸约30华里，一片汪洋，仅一条铁路可通行，如果在如此狭长的路上遇敌阻击，前进就十分困难。

叶挺到威宁后也建议：

“咸宁铁路两岸皆被水淹了，渡过是很危险的，请告我们司令部从速前进。”

陈可钰见地形如此险要，于是又赞叹叶挺“具有军事天才，能见机进取”。

汀泗桥战役，第四军俘敌军官157名，士兵2296人。缴获大炮4门，步枪1526支，水机关枪8挺，短枪16支。这一战役，四军伤亡241人。此战首功：张发奎第十二师三十六团，黄琪翔团长。

4、贺胜桥的战前态势

汀泗桥丢失后，宋大霈几乎全军覆没。在气急败坏中，吴佩孚决定亲自率领自己起家的部队第十三混成旅，刘玉春的第八军，陈嘉谟第二十五师新编一团，吴的卫队团、军官团等嫡系部队及收容从汀泗桥退回的宋大霈、董政国、叶开鑫、马济等残部共几万人，扼守贺胜桥。

与此同时，孙传芳也表示援助吴佩孚，使周荫人以三师攻粤，孙传芳自己又率领苏浙皖各军援赣，其先遣部队谢鸿勋师已到达修水、铜鼓一带，联合赣军准备加入作战。

贺胜桥地势岗陵起伏，茶树丛生。西南有黄塘湖，东北有梁子湖，河流交错，低洼地区被水淹没，成为一片汪洋。粤汉铁路纵贯南北，为鄂南第二门户要冲。

在吴氏亲自指挥之下，敌军在贺胜桥前以纵深配备构筑临时工事，其大部兵力都集结在桥附近，主要阵地设于桥前的杨林垱和王本立等处。

8月25日夜，北伐军总司令部综合前方情报：

第七军已与第八军在蒲圻会后；第四军正准备攻击汀泗桥；第八军第二师已在嘉鱼、临湘一带渡过长江。

鉴于以上敌我状况，总司令部认为，敌我在武昌到浦圻之间必然要有一场大战。

因此，蒋介石于8月27日午前2时30分从长沙出发视察前线，下午9时到达蒲圻，见到唐生智。这时已知道第四军攻下天险汀泗桥。

在军事处置时：

“唐总指挥之意，咸宁以下道路狭隘，宜以相当兵力佯攻，以一部出鄂东；武昌以上江面过宽，第八军全部渡河较难，拟先渡二师。总司令则决心趁吴佩孚之北兵尚未到达时机，迅速攻击前进，占领武昌。”

于是在蒲圻，总司令部下达命令：

“第七军攻击铁道以东地区之敌，但须以一部警戒金牛方面，准备进占鄂城。第四军攻击铁道及其以西地区之敌，第一军第二师及第八军之一部，为总预备队。”

8月28日，前敌总指挥唐生智由蒲折到达咸宁，当即召开高级指挥官会议，参加的有第七军军长李宗仁，第四军副军长陈可钰，第十师师长陈铭枢和第十二师师长张发奎等，共同商议破敌之策。

综合各方情报，知道敌人大部兵力都集中在贺胜桥附近，其主阵地在杨林垱、王本立之线，桃林、孟家山等处设有第二阵地。

据此，会议决定作战计划如下：

第七军准备于30日拂晓向王本立及其以东地区之敌攻击，但须以一部警戒金牛方面，准备进占鄂城；第四军准备于30日拂晓向杨林垱、桃林铺之敌攻击；第一军之第二师及第八军之第八团务于30日前到达咸宁，为攻击军之总预备队。

28日夜，四、七两军开始移动。29日，第四军颁发进攻命令：第十二师为主攻，第十师为预备队。

（1）第七军的战绩

与此同时，第七军军长李宗仁也下达攻击命令：

“第一路军应于29日晚进至袁家铺，为攻击之准备。30日拂晓，由陈家村附近攻击王本立之敌，攻击时务于第四军取得联络。”

29日午后1时，第七军第八旅前卫在向前运动时，遭敌人阻击。双方各有一团人，激战二小时，敌人才向主阵地王本立退去。第八旅尾追至王本立前面的高地，并向敌人主阵地攻击。

3时30分，第一路总指挥夏威闻报第八旅已与敌人激战，立即派第二旅的第四团去增援。4时，敌人约2000余人由贺胜桥来援，进行反攻，战斗更加激烈。

第八旅因寡不敌众，已支持不住，幸好夏威在前线，急调第二旅增援。7时到达前线。

因第八旅兵力极度疲劳不能再战，撤下休息，由第二旅接替第八旅的任务。这还仅仅是总攻击前的前哨战，革命军就觉得担子过于沉重。

唐生智担心第七军独力难支，派参谋长龚浩来同李宗仁商讨增援计划，李宗仁却信心十足地表示可以独力支撑，请唐总指挥放心。

贺胜桥一带的地形都是波状地和可以徒涉的小湖沼，地形起伏不大，但是遍地都是芳草和小树丛，阻碍视线，不利于守势阵地，但进攻部队也容易失去联络，战斗中最后都是各自为战。

在29日晚上各部队接近敌人阶段，敌军也不顾目标，只是集中火力向我射击，枪炮之声震耳欲聋。

（2）第四军的战绩

在彻夜的枪声中，四、七两军还是在黑夜中向总攻位置前进。张发奎师长告诉大家，敌人盲目射击说明他们心里十分恐慌。

四军战士很镇定，黑夜近在咫尺不见人，但是不见敌人不开枪，待命总攻。

第四军第十二师第三十五团和独立团于29日黄昏后开向预备位置。三十五团已同敌人警戒部队开始接触。张发奎急调三十六团第三营归三十五团缪培南团长指挥，相机加入前线作战，并派副师长朱晖日率参谋驰赴前线指挥。

在黑夜的震天枪炮声中，张发奎传下命令：

①敌军屡败，现不断射击、判断是敌兵恐慌，时值黑夜，谅不敢出击；②我军要镇静，不放枪，守住现有阵地待30日拂晓猛攻；③各队务于30日午前3时吃饭完毕。

30日午前3时，张发奎亲到攻击前沿召集叶挺、缪培南二团长，指出敌人极为恐慌，我军若能攻破其一点然后乘胜追击，必使之全线动摇。

天将破晓，即依第三十五团三营、二营、一营，独立团三营、二营之次序前进，由左而右占领阵地。缪团长率直属队及三十六团第三营位置于第三十五团第三营左后地区。

叶团长率第一营及直属队所组成的特别大队，位置于贺成铺高地，策应各方。

机关枪连则位置于铁路左侧，防止装甲列车之冲袭。

一切布置完毕，独立团从右侧猛攻；三十五团各营连接起来同时向敌猛攻。

北伐军战士，冒着炮火，毫无顾忌，直冲敌阵，白刃肉搏。

转瞬间，即将铁路沿线敌军冲破。这时吴佩孚乘火车在前线督战，以卫队团手持大刀往来压阵，后退者杀。

前线敌兵以进退均死，于是也就拼命与我军肉搏。

但北伐军官兵抱着为革命牺牲的精神前仆后继，一以当百，吴佩孚虽用暴力也挡不住自己军队的溃败。

吴佩孚看到支持不住，遂想以奇兵制胜，一面在正面死力支撑，一面料知四军左翼空虚，便将其预备队之一部向四军左翼包围。

北伐军左翼兵力确实单薄，仅有三十五团第三营。但是北伐军战士士气高沸，极力抵御，吴佩孚的诡计也未得逞。到7时30分，经全线激战，终于把敌人第一线阵地完全击溃。

这时，张发奎将三十六团第三营调回，与三十六团及机枪连沿铁路两旁向北突进。张发奎又商请陈铭枢令二十八团在独立团之右向北攻进。

5、血战贺胜桥

敌军退人第二线阵地仍节节抵抗，加之杨林挡以北地带树林荫蔽绵亘十余华里，北伐军联络极感困难。好在四军官兵都用“红蓝白”三色识别带系于颈上胸前，背后有铜鼓帽（竹笠雨帽)，辨别敌我非常清楚。但在丛林中，营连排间往往失去联系。

左翼方面湖沼汪洋，进攻尤为不易。

途中，独立团第二营遇到敌第八师增援，几乎被包围。幸而独立团第一营及时赶到支援，特别大队又从左边夹击，才把敌人打退。

不久，独立团第五连在铁路附近又被敌人包围，叶团长闻讯，立派机关枪连驰援，才得转危为安。

这时，二十八团也赶来加入右翼作战。张发奎又带预备队到达，并指挥各团齐头北进。加上四军十二师炮兵发射频频命中，到9时40分，敌人第二道防线阵地也被冲破。

敌军完全瓦解，狼狈向贺胜桥逃窜。敌兵逃回后都被吴佩孚督战队所杀，跳水逃跑而溺死者数以千计，龟缩一隅者全被缴械。吴佩孚羞愤已极，用大刀砍死退却的旅团营长数人，悬人头于贺胜桥上，然而败势已成，无法挽救。

右翼第七军阵地战斗也非常艰苦而激烈。

还在30日拂晓前，敌军就向四、七军接合部进攻。七军第四团面前敌人甚多，奋力抵抗，才将接合部阵地稳固，策应四军正面进攻。

这时敌人又向七军右翼移动，将七军第三团包围，情势十分危急。

第三团奋力抵抗，并且将第二旅的预备队逐渐加派到战线上。到午前6时，旅预备队已使用完了，又有敌军一团迂回到第三团的侧背。

这时，胡宗铎率第二、第十四两团到达王本立，即以第十四团向包围的敌人猛攻，敌人才开始退却。但第三团正面敌人又在增加，极力抵抗。这时第四团开到第三团左翼，协同反攻。第二团又在第三、四两团之间斜出侧击，将敌阵截为两半，敌人不支，向贺胜桥退去。

上午10时，第七军一部绕到敌人侧后方，敌人即全线动摇，北伐军全线乘胜猛追。第十师之二十九、三十两团亦继续追击。

十二师正面冲上贺胜桥后，吴佩孚所乘的火车为十二师炮兵击中，毁车数辆，吴佩孚也惊慌乘车北逃。

吴佩孚既已退走，敌众更乱，被北伐军包围缴械者甚多。

李宗仁后来从马济的降将中听说一些当时的情景：

据说陈嘉谟见大势已去，又不愿意退却，竟滚在地上大哭。因他受吴氏之恩深重，今日兵败之惨实在无面目以见吴大帅。这时追兵已近，马济在一旁大叫：“你再不走就要被俘了！”陈的卫士将其架起，夺路而逃。

吴军全线败退时已近黄昏，其溃兵与北伐军追兵混在一起，不分先后的向武昌城前进。其中竟有七军的几个炊事兵挑着担子一夜未停跟敌人一起进了武昌城，当了敌人的俘虏，后来克复武昌后才被放出。

第七军两旅在向前追击，而第四军第十二师因血战一昼夜，疲劳已极追击任务复由第十师担任。

贺胜桥战役，第四军俘敌军官159人，士兵2386人，第七军俘军官46人，士兵948人。四军缴获大炮20门，七军缴4门。

第四军伤亡官兵497人，第七军伤亡官兵439人。

此战首功，为张发奎第十二师三十五团缪培南团长。

事过几十年以后，当年贺胜桥之战的主力师长，张发奎在书写这一战役的胜利，还发表了以下的感慨：

吴佩孚盘踞北京政府，倾中原七、八省之财力物力，经营累年，拟借以扫荡异己，达成其武力统一之迷梦。此次倾巢南下，倚山带河，据险固守，自以为将无敌于天下。

乃数日之间，一败于汀泗桥，再败于贺胜桥，狼狈北归，仅以身免。睥睨一世之雄，竟为我新锐之师所败。自兹以后，北伐军声威震动全国，而第四军战无不取，攻无不克之精神，遂充分表现。民众称赞、报章腾载，咸以“铁军”目之，汀泗贺胜之役，遂成为北伐史中最灿烂光辉之一页。

此固士卒用命，与各将领奋勇当先，指挥得当所致。而主义信仰之坚定，牺牲精神之旺盛，尤为足称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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