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年初春节后第一次回红屋,上次来,还是春节长假,我和我那位,以及对狗粮不感兴趣的虎子,二人一狗在红屋,把一个长假愣是过成了一个月的超长假。那也是没辙,遇上50年少见的大雪封山,又赶上特殊情况必须有的“居家管理”,不多不少,前后整整31天。
离开红屋那天,我那位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过去人家养孩子多,闲着没事干,天一黑,还能干啥?
由于有两位我那位的闺蜜要来红屋过长假,我们提前两天先行回来。老天爷还算给脸,29、30号两天艳阳高照,我那位主内,嘁哩喀喳把红屋里所有主卧和客房的床单被罩枕套,能洗得全部洗了,晾晒了一院子。我呢,男主外,检查了除草机电源,跟剃头匠似的,把院前院后的草坪剃成一样长短的“平头”。大半年没人打理,本应平平整整的草坪,长得极其丑陋。
修剪后的草坪
当然,还要收拾好土灶,准备烧火做饭的劈柴,傍晚去附近的林子里下套,关键一点,要操持两个人的一日三餐,这是雷打不动的“家规”。我那位十指不沾阳春雪,除了泡面下面条,熬粥都不知道水开下米还是冷水下米。她自己说的,和我结婚前,她甚至分不清麦苗和韭菜。
现在的女人啊。唉,不说也罢。
说不清什么原因,在城里生活,我的生物钟很正常,睡觉的时间有早有晚,但起床,基本就在6点和6点10分之间;而到了红屋,睡觉还是或早或晚,起床却提前了一个小时,不到5点准醒,醒来就睡不着了。我寻思,是不是因为惦记着林子里下的套,心里有事到点就醒?
林子里那些飞禽走兽(没有大兽),多半年没人打扰,多得没天理,而且还傻,昨天回来,傍晚下的套,今天早上天不亮去溜达,六个套,两个有收获,一只肥硕的野兔,一只长着长长尾巴的野鸡,凭手感,至少三斤以上。
我脑子里当时就有了两道“硬菜”,野蘑炖野鸡、红烧兔肉。
返回的路上,我顺手采摘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林间的野花真多,树与树之间,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两旁,包括顺着树干攀爬上去带藤的花,紫的红的黄的蓝的粉的都有,稀奇的是,还有不少野生猕猴桃和一种黑色花瓣的野花。花朵跟小碟子那么大,用手机扫描,显示花叫名叫曼陀罗。这种花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于是摘了几朵,跟其他花混在一起。还别说,挺好看。
野生猕猴桃
虎子耳朵灵,远远听见我的脚步声,停止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溜达,两只前爪搭在木栅栏上,一双狗眼,不知道是看我,还是看我背着的帆布包,那包里可是有两只飞禽和走兽呢。
上次来红屋,虎子可是过足了荤瘾,野鸡野兔的内脏没少吃。我极少喂虎子熟食,投喂几乎全是生食,也不喂狗粮,原因很简单,我希望虎子保持对主人的高辨识度和忠诚度的同时,多少还保有一些些吃生鲜的野性,像那些以狗粮为生看起来很萌宠的宠物狗,还是算了吧,像我家虎子这样的恣意“狗”生,那才不枉叫狗不是吗?
我那位既慵懒又有点没事找事的“剜”我一眼,刚想说我什么,一眼看见我手里变戏法似地突兀出现的那捧野花,一下坐起来,一点不矜持地去“抢”野花。
“有刺,小心扎手。”我撒手很及时,那些野花,几支花枝上带刺。“今天有收获,鸡兔都有,要不要去渔场弄条鱼回来?”
我那位思考了一下,点头:“你在下面等我一会,我和你一起去渔场。”
磨蹭的女人
女人的这个“一会儿”,我有心理准备,绝不会是几分钟十几分钟,你往半小时四十分钟预备就是了,有这个时间,野鸡野兔我都收拾妥当了。来到院子,我戴上围裙,先烧上一锅开水,便开始处理野兔,等我把长尾巴野鸡收拾干净,将内脏喂给虎子,再用花椒、小香葱、盐把鸡兔腌上,我那位才咬着一片面包片扭搭扭搭出来。我看表,怎么样?70分钟过去了。
渔场距离红屋有20多分钟车程,很大一块人工鱼塘,这是当初包下这片山林附带的,后来转包给当地张家大哥。说是转包,其实价格很低,我们平时不在的时候,张家大哥的老婆顺带着帮着打理红屋,给房间开窗透气,定期收拾收拾卫生,等等。
鱼塘里多为鲤鱼鲫鱼草鱼和一种当地人叫胖头的鱼为主,胖头鱼适合做剁椒鱼头。今天之所以来渔场买鱼,说白了,我那位想吃剁椒鱼头了。这不是吹的,这道湖南名菜,我的拿手绝活。
剁椒鱼头
张家大哥知道我们回来红屋过长假,电话跟张哥说过的,要不然,红屋的冰箱里会有那么多当地的野生山珍?不善言谈的张哥一网下去,三条胖头鱼和五六条两三斤重的鲤鱼草鱼入网。
我把一条华子和一箱白酒留在张哥的屋里。在这里,至少在我和张家大哥之间,没有也不讲究什么等价交换,就像春节那会儿,回回来回回白拿,我不觉得亏欠张哥,而我送给张哥的那些礼物,比如这条华子和这箱酒,这比那些渔获值老鼻子钱了,张哥也不会虚头巴脑说声谢谢,自然的就像一家人。
再回到红屋,差不多中午11点了,我那位瞥一眼吊在半空的野鸡野兔,跟食客似地问我:“老板,一个剁椒鱼头,再送一份野蘑炖野鸡可以吧?”
“这算什么?”我吆喝一声:“我还可以再送一个特别能‘干’的活物给娘子,要不要?”
我那位上下梭巡一眼,撇嘴:“看你表现。”
(未完待续)
室外土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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