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得知堂伯发病离家出走了,父亲第一时间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得知消息后,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工作骑着摩托车赶着出去帮忙寻找堂伯了。
堂伯是我大爷爷唯一的孩子,他比我父亲大了18岁。
大奶奶生了堂伯没多久因为发生了产后感染导致高烧不退,最终不幸病世了。
还在襁褓中的堂伯从此失去了母亲,他只能靠着他的亲姑姑帮忙照顾。
看着堂伯快乐的长大,大爷爷对生活也有了期盼。
可天不遂人愿,堂伯五岁的时候,一场不明原因的高烧持续了几天。烧得奄奄一息的堂伯,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命不久矣。
大爷爷甚至都让我爷爷帮忙在后山把埋葬的地点都定好了。大家都不抱希望的时候,小小的堂伯却挺了过来。只是从那以后,他的智力比正常人低,反应也比正常人慢。
堂伯因为病后,智力不及常人,导致他念了三个一年级后也没法正常升学,最后无奈辍学在家。
大爷爷说只要堂伯能快乐长大就好,可老天爷又一次跟堂伯开玩笑了,堂伯十岁的时候大爷爷因头疼欲裂,之后倒地不起,从那以后堂伯成了一名孤儿。
爷爷作为堂伯的小叔,爷爷不忍心大爷爷唯一的血脉就此流浪,刚结婚不久的他和奶奶商量后把堂伯带在了身边。
堂伯虽然不是爷爷奶奶亲生的,但爷爷对他的管教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严格。
奶奶说爷爷教堂伯种田种地,教他干各种农活,因为爷爷曾说过希望以后他和奶奶不在了,堂伯有生活自理,不至于活活饿死。
爷爷和奶奶生了三个孩子,加上堂伯,爷爷奶奶就是四个娃,我爸是最小的。
因为堂伯比我姑姑和父亲他们的年纪大,所以那时候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是堂伯干得多。
堂伯从没怨言,邻居们故意挑拨堂伯,说我爷爷让他干活却不给他发钱,但堂伯却一句话把人家给怼死了:“谁都有可能算计我,唯独我叔不会。我小叔可心疼我了!”
奶奶说堂伯生病了,爷爷半夜用独轮推车把堂伯送去镇上医院看医生,又把堂伯拉回家。
对于堂伯的吃穿住行,爷爷奶奶都和我爸一样一视同仁。
堂伯对我姑姑还有我爸三个堂妹堂弟很是照顾,他上山砍柴碰到野生的猕猴桃,他会不顾悬崖峭壁,爬上去摘了回来给我姑姑和我爸他们吃。
爸爸总回忆说:“你堂伯傻呵呵地看着我跟你姑姑他们三个吃,他却一个都不碰。”
堂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但因为他头脑问题,也没有人给他说媒。
爷爷说缘分不强求,或许堂伯这辈子一个人也挺好。
我爸长大后,他在媒婆的介绍下认识了我妈。
不知道为啥,我妈嫁给我爸,堂伯就一直不太喜欢我妈。
我妈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里也藏不住事。堂伯看不惯我妈的一些行为,他会碎碎念,我妈觉得堂伯没资格说她。
两人经常吵架,严重的时候堂伯把我妈骂吐了。
我妈跟我爸告状,我爸总劝我妈:“我哥头脑不清楚,难道你一个头脑清晰的人要跟他一个不正常的人去计较么?他说啥你别放心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
我妈怪我爸和稀泥,对我堂伯的态度更差了。
我上小学之前,我爸在县城买了房子,我们一家三口搬出去了,剩下爷爷奶奶和堂伯住在老家。
那时候我爸在镇上做生意,一个月也就回去一次。每次回去,堂伯都会很高兴。
堂伯看到别人捡矿泉水瓶可以卖钱,他也提着袋子去大马路上的垃圾桶里翻找。
我爸说好几次看到堂伯翻到那些还剩半瓶饮料的瓶子,他想都不想仰着头把人家剩下的饮料倒嘴里喝完了。
我爸看不得堂伯这样,自那以后,他每次回去都会偷偷摸摸给堂伯塞点零花钱,给堂伯买些零食放堂伯房里。
堂伯不会算数,他虽然认识人民币,但买东西要找多少散钱他不知道,全凭老板的良心给。
爷爷去世的时候,堂伯是哭得最伤心的一个。
我爸为了给堂伯争取点福利,帮他申请了五保老人,五保户的钱,堂伯说他不要让我爸拿着,但我爸每年都会一次性取出来都给堂伯让他自己保管。
我妈说奶奶年纪大了想把奶奶接到身边一起生活,但奶奶总说放心不下堂伯。
她对我妈说:“他堂哥不会煮饭,不会做菜,我要跟你们去了县城,他吃啥?”
我妈怪奶奶:“你啥都给他做,他当然不会。不会做饭可以自己学!你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都要人照顾了,你还想着他没饭吃?”
不管我妈怎么劝,奶奶依旧没有答应,直到她那次病了,被我爸接走送医院,从此老家就只剩下堂伯一个人了。
奶奶来到我们身边后,堂伯自己学着做饭煮菜,我爸每周按时把荤菜素菜买了偷偷送回老家。
最开始堂伯还以为这些东西是我妈买的,他说:“她的东西我可不会要,我饿不死。”
我爸安慰堂伯:“我老婆不知道,这是我偷偷买了送来的。”
堂伯听了笑了一下:“你买的我就要。我也知道她没那么好!”我爸听了笑一笑没说话了。
我妈问我爸:“你干啥去了?”
我爸还找借口搪塞过去。有几次奶奶当着爸妈的面问我爸:“也不知道你堂哥在家怎么样!从没煮过饭菜的人,家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油,不知道他吃啥!”
我爸听了立马回答奶奶:“他没事,自己做饭做得挺好的!”
我妈听了问我爸:“你怎么知道他在老家做饭做得很好?你啥时候回去了?”
我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改口说:“猜的!”
那次连续下了好些天暴雨,很多地方都涨大水,不少建在山脚下的房子还被崩塌的山坡毁了。
我妈突然问我爸:“你回去看了堂哥没?这个天气这么大的雨,老家房子没事吧?”
我爸听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妈。
我妈又装作无所谓回答:“虽然他骂我骂得要死,也不喜欢我,可怎么说他也是二十多年的亲人了,天气这么差,问候一下人之常情!”
堂伯年纪越大,他也会有一些身体上的小毛病。
每次他不舒服,就请邻居给我爸打电话。我爸二话不说开车回去接他来县城看病。我妈都会给堂伯搭好干净的床铺被褥。
可堂伯好像天生跟我妈有仇,住一晚就嚷嚷着回老家去。
我爸把堂伯送回了老家,他从那以后回老家送菜都会给邻居家送一桶油,要么买点肉送个猪蹄。
我爸请邻居多帮忙留意堂伯:“我堂哥好像有些痴呆症状,他不肯和我们一起住,想一个人在这老家呆着。我们离得远,你们住在隔壁,还请你们多费心,帮忙留意他一下。”
我爸依旧隔三差五买吃的用的送回去,他从没告诉我妈。
四月底的一天,邻居给我爸打电话:“你堂哥出去中午没回来,好一会了。我问了一下,有人说朝北边走了!”
我爸挂了电话第一时间给我妈打电话了。
我妈本在上班,听了后放下手中的工作骑上摩托车就冲走了。
直到晚上,我妈才回来,我问我妈:“堂伯咋样了?”
我妈听了,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找到了,自己出去转悠不记得回家的路了,都沿着国道往市里那边走了段距离了!”
我爸回来后,我妈和我爸商量:“堂哥不肯来我们这,他一个人在家也不是个事。要不我们给他送敬老院,生活费咱们出,那里他不会乱跑,有饭吃,有人聊天!”
我爸听了微微一笑:“我正有这想法,没想到咱想一块儿去了!”
第二天我爸我妈去咨询了一下,给堂伯找了养老地,又去村里打了证明,去民政局办了手续,最后才把我堂伯送去敬老院。
去敬老院前,我妈特意买了两套新的换洗衣服给堂伯带去。
昨天我妈和我爸两人去敬老院看望堂伯,堂伯状态特别好。看到我爸,他还很骄傲跟人介绍:“我弟,这是我弟,我弟来看我了!”
回来后我爸问我妈:“你不恨我堂哥了?”
“一家人哪有啥隔夜仇。我也不能跟他去计较啊!看到他在里面过得开心,我们的心也算落下了!”
那一刻,我明白了:妈妈刀子嘴豆腐心。她嘴上说着不关心堂伯,可时刻把堂伯当亲哥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