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再婚后,将我丢给奶奶,我长大有出息后,我妈却为了继父求我

2025年05月26日05:42:08 情感 1978

"这是你妈妈?"同事小张一脸惊讶,他刚才接了个电话递给我,"说是你妈妈病了,急着找你。"

我放下手中的图纸,心里五味杂陈。

十五年了,她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

1985年,我刚满七岁那年,农历新年过后不久,妈妈领着我去了县城,说要给我买新书包。

那天阳光很好,路上她一直牵着我的手,眼神却总往远处飘。

到了一家茶馆门口,她突然蹲下身,替我整理衣领:"小建,你在这里等妈妈一会儿,妈妈去给你买好吃的。"

我至今记得那天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尼子大衣,是爸爸去世前给她买的,大衣领口处还别着一枚红色的胸针,那是她最爱的饰品。

她转身走进茶馆,我站在门口,数着路过的"飞鸽"自行车打发时间。

一辆,两辆,三辆……数到第十七辆时,我觉得腿有些麻了,可妈妈还没出来。

向来守时的她,从未让我等过这么久。

天色渐暗,街上的人群渐渐稀少,县城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依旧不死心地盯着茶馆的门,心想妈妈也许遇到了熟人,一会儿就会出来了。

直到夜幕完全降临,我才被一位好心的老奶奶带去了派出所。

那天晚上,是奶奶顶着寒风骑了十里自行车来接我,她的头发上沾满了露水,脸上带着焦急和愤怒。

她那双粗糙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只听见她时不时抽噎的声音,还有自行车轮子碾过砂石路的"咯吱"声。

回到家,奶奶点亮了煤油灯,那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苍老。

她默默地烧水给我洗脚,然后用一条旧毛巾细细地擦干。

"奶奶,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七岁孩子特有的天真和困惑。

奶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傻孩子,你妈妈可能...可能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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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邻居王大娘在井边洗衣服时,我听见她对别人说:"林秀梅昨天跟县运输站的张德才跑了,听说是去了广州。"

"可怜了老林家的孩子,爹死了,娘又跑了。"另一个声音接着说。

"就是,这女人心也太狠了,把娃儿丢在茶馆门口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默默地走开了,心里像被人挖了一个大洞,风一吹就疼。

就这样,七岁的我被妈妈遗弃在了县城茶馆门口,从此由奶奶一人拉扯长大。

奶奶把爸爸留下的老屋收拾得干干净净,她种的菜园子是全村最整齐的。

那是一间砖木结构的老屋,青砖灰瓦,风吹日晒多年,墙面已经有些斑驳。

堂屋里摆着一张方桌,一块老挂钟嘀嗒作响,每到整点还会发出"咣当"一声。

窗台上养着几盆奶奶心爱的吊兰,生机勃勃地垂着细长的枝条。

冬天,她总会在我睡觉前,用烧热的砖头把被窝烘得暖烘烘的;夏天,她会用自制的蒲扇一下一下地给我扇风,直到我睡着。

"你爸走得早,你妈走得远,咱娘俩相依为命,你好好念书,长大有出息,让那些看不起咱的人都闭嘴。"奶奶常这么对我说,语气里带着倔强和希望。

我们村教学条件差,学校是六十年代建的土坯房,下雨天屋顶会漏水,冬天冷得手指都握不住笔。

但奶奶却从不让我缺课,哪怕是为了省下几毛钱的笔记本纸,她宁可少买两斤粮食。

记得小学五年级那年冬天,下了场大雪,我发了高烧。

奶奶背着我走了五里山路去村卫生室,回来后又熬了一夜,用冷毛巾给我物理降温。

她不断地往炉子里添煤,屋子里暖融融的,她那件灰蓝色的老棉袄已经湿透了。

隔壁的李大爷听说我病了,大半夜的还送来了自家熬的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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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家的孩子可不能有事,这娃儿得好好的。"李大爷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墙上爸爸的遗像。

奶奶那一头黑发,好像就是那一夜里,突然染上了斑斑白霜。

"奶奶不识字,可你不能像奶奶一样。"奶奶时常对我说,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你爸当年读过高中,是村里有文化的人,你得比你爸更有出息。"

村里人都说我像爸爸,不仅相貌相似,连性格都一样倔强。

爸爸去世前是村里的民办教师,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算数,村里人都尊称他一声"林先生"。

靠着奶奶的鼓励和自己的努力,我一路考上了县重点中学,然后是省城的大学。

那是1996年,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奶奶激动得一夜没睡,她把那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放在爸爸的遗像前,点了三炷香。

"老林,你看见了吗?咱儿子考上大学了!"她对着遗像说话,脸上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容。

大学期间,我勤工俭学,做家教、送外卖,省吃俭用攒下的钱都寄给了奶奶。

但奶奶从不多花,每次我回家,都发现那些钱被她用旧报纸包好,藏在柜子深处的老式饼干盒里——那是八十年代的"铁盒饼干",上面印着红色的牡丹花。

"这是你的血汗钱,奶奶不能乱花。"她总是这么说,"等你毕业了找到工作,娶媳妇用得着。"

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设计院的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便把奶奶接到了城里和我一起住。

那一年是2000年,新世纪的开始,也是我们生活新篇章的开始。

奶奶初来城里,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她不习惯电磁炉,总说做出来的饭没有柴火灶香;不敢坐电梯,说那个"铁盒子"像是要把人吞进去;看到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总是感叹"现在的日子真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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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一栋普通的单元楼里,邻居们得知奶奶是从农村来的,都很友善。

楼下的张阿姨经常和奶奶一起晒太阳聊天,有时还会教奶奶用微波炉;对门的刘叔叔知道奶奶腿脚不便,每次买了新鲜蔬菜都会送一些过来。

奶奶渐渐适应了城市生活,但从不忘记提醒我:"小建,别忘了咱们是农村人,再有出息也不能忘本。"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工作越来越顺利,已经成为设计院的骨干。

奶奶的身体也还算硬朗,除了偶尔的风湿疼痛,没有大毛病。

我们的生活平静而美好,就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水。

直到今天,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打来。

"您好,请问是林建先生吗?我是县人民医院的护士,您母亲林秀梅住院了,她让我们联系您。"电话那头的声音公式化地说道。

我愣在了原地,手里的设计图纸掉在了地上。

十五年了,当年那个穿着蓝色尼子大衣的年轻女人,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你想好了吗?"奶奶轻声问我。

自从我接到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痛得喘不过气来。

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楼下小区里孩子们追逐打闹的身影,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

一个小男孩摔倒了,他的妈妈立刻跑过去把他抱起来,轻声安慰。

这一幕让我想起小时候,每次我摔倒,总是奶奶那双粗糙的手把我扶起来,而不是妈妈。

"奶奶,您说我该去见她吗?"我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奶奶站在我身后,她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

"小建,恨一个人很容易,原谅一个人很难。"奶奶叹了口气,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但不管怎样,她给了你生命,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她抛弃了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手指紧紧握住藤椅的扶手,"她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找我?是不是遇到困难了,想起还有我这个儿子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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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我对面坐下,她穿着一件灰蓝色的老式对襟棉袄,那是她从农村带来的,虽然有些旧了,但她总是舍不得换。

"这个问题,只有去见她才能知道答案。"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手因常年劳作而粗糙变形,但传递给我的力量却无比坚定。

我看着奶奶苍老的面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她一人拉扯我长大有多么不易。

"奶奶,如果不是您,我不知道现在会怎样。"我握住奶奶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傻孩子,这么大了还说这些肉麻话。"奶奶笑骂道,眼角却泛起了泪光,"你是我的命根子,我可不能让你吃亏。"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去了妈妈所在的医院。

医院是八十年代建的老建筑,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墙上贴着各种健康宣传画。

走进病房前,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不敢转动。

深呼吸了几次,我才推开门。

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中年女人,她的脸色苍白,头发花白,眼睛凹陷,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年轻漂亮的模样。

只有别在病号服上的那枚红色胸针,让我确定这就是我的母亲——那枚胸针是爸爸送给她的结婚纪念礼物,她昔日最爱的饰品。

见到我进来,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小建...你终于来了。"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记忆中高大挺拔的母亲形象,与眼前这个病弱的女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好。"我干巴巴地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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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了擦眼泪,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旧信封递给我:"这是我这些年给你写的信,只是...只是没有勇气寄出去。"

信封已经发黄,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字迹有些颤抖。

我没有接,只是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闪烁:"德才...就是你继父,他生了重病,需要做手术,可我们..."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钱?"我冷笑一声,心里的那团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十五年了,你丢下我一个人,现在因为需要钱了才想起来有我这个儿子?"

"不是的,小建,我..."她想解释,却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她咳得前俯后仰,脸憋得通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想递给她一杯水,但又停住了。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几个橘子。

他戴着一副老式眼镜,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你就是小建吧?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我打断他的话,转身就要离开。

十五年前是他把我的母亲带走,让我成了无母的孩子。

"小建,求你别走!"妈妈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德才生病不是假的,但我找你不是为了钱。我...我只是想在死前见你一面,求你原谅..."

她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什么意思?"我转过身,皱着眉头问道。

"医生说我的肺不行了,最多还有半年时间。"妈妈的眼泪不停地流,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悔恨,"这些年,我一直想回来见你,可我没有脸面对你和你奶奶。"

张德才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老照片:"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你妈妈一直随身带着。这些年,每到你生日,她都会买个小蛋糕,自己一个人对着照片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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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我六岁时和爸爸妈妈在县城照相馆拍的全家福。

那时候的爸爸穿着一件白衬衫,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妈妈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笑得眉眼弯弯;而我站在中间,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咧着嘴笑得露出了两颗门牙。

照片已经泛黄,边缘都磨损了,但保存得很完整。

我接过照片,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年轻的母亲,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当年为什么要丢下我?"我直视着妈妈的眼睛,声音平静但坚定。

妈妈低下头,声音颤抖:"你爸走后,我撑不下去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婆婆的不理解,我觉得窒息..."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

"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难,房子还没修好,欠着一屁股债,家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她继续说道,"后来遇到了德才,他说要带我去广州闯一闯。我...我当时想着等站稳脚跟就接你过去,可到了广州才发现生活比想象的艰难得多..."

"那后来呢?为什么不回来看我?"我逼问道。

"我们刚到广州那会儿,一无所有,在工地上做苦力,住在工棚里。那时候的广州正在大建设,到处都是工地。"张德才在一旁解释道,"白天扛水泥,晚上睡工棚,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

他的语气里带着回忆的苦涩:"后来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开个小店,却被骗子卷走了全部积蓄...再后来,我们有了小芳,生活更加拮据..."

"我们有个女儿,叫小芳,今年十八岁了。"妈妈接着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意,随即又暗淡下来,"前几年,我们的生活终于好转,开了个小零售店,我想回来找你,可又怕你恨我...直到去年查出了肺病,我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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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看着面前这对憔悴的夫妇。

十五年的恨意不会因为一席话就消散,但看着病床上这个憔悴的女人,我心里的坚冰却开始慢慢融化。

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是那个曾经牵着我的手,给我梳头发,为我做饭的人。

"妈,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问道,声音里的敌意减轻了一些。

"想见你一面,向你道歉,然后..."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是德才的手术费用的事。"

"你说的手术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张德才解释说他患了心脏病,需要做搭桥手术,费用约七万元。

"九十年代初期,我在工地上受过伤,落下了病根。"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这些年一直靠药物控制,最近突然恶化了。医生说再不手术,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

他们东拼西凑了一部分,还差三万多,而且他们的小店也因为两人相继生病而被迫关闭。

听完他们的解释,我深吸一口气,思绪万千。

"我可以帮你们垫付手术费,但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一个孩子像我一样失去父亲。"我看了一眼妈妈,"至于其他的事,我需要时间考虑。"

离开医院的路上,我的心情异常复杂。

十五年来积压的怨恨和思念在胸口翻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路过一家商店,我看到橱窗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收音机,想起小时候奶奶最爱听的评书节目。

我买了一台最新款的收音机,想着回去送给奶奶。

回到家,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奶奶。

出乎我意料的是,奶奶听完后长叹一口气:"其实,秀梅当年也不容易。你爸走得突然,家里的担子全压在她身上。村里人说闲话,邻居指指点点,压力太大了。我那时候也不懂得如何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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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怎么还替她说话?"我有些不解,放下手中的收音机,"她抛弃了我,抛弃了您,这么多年连个音信都没有。"

奶奶接过收音机,轻轻抚摸着,眼神有些恍惚:"人老了,看事情就不那么非黑即白了。当年我恨她恨得要死,半夜里常常哭,骂她狠心。可这么多年过去,恨也淡了。她终究是你妈妈,血浓于水啊。"

她打开收音机,调到了评书频道,熟悉的京腔响起,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再说了,那时候的日子的确不好过。你爸走后,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村里人都背后说闲话。你还小,不记得了,那时候我对她也不够体谅..."

奶奶的话让我沉思良久。

当晚,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妈妈给我缝新衣服时专注的神情;她教我写字时温柔的眼神;生病时她彻夜不眠守在我床前的身影...

这些回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我刻意淡忘,但在此刻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第二天,我去银行取了三万元,送到了医院。

当我把钱交给张德才时,他激动得连连鞠躬,眼眶湿润:"小建,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哪怕是卖血卖肾..."

"不用说这些。"我打断他的话,"只是希望你的手术能成功,不要让小芳像我一样失去父亲。"

妈妈在病床上默默流泪,却什么也没说。

她的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时不时去医院看看。

张德才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妈妈的病情却日渐恶化,咳嗽越来越厉害,有时甚至会咳出血来。

有一天,我在病房里遇到了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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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安静的女孩,齐耳短发,穿着一件简单的蓝色连衣裙,看起来瘦小但很干练。

见到我时,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然后低下了头,神情中既有紧张又有期待。

"你好。"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帮爸爸付了手术费,还经常来看妈妈。"她轻声说道,眼神真诚,"我...我听妈妈说起过你很多次,说你小时候特别聪明,最喜欢吃糖葫芦..."

这个细节让我恍惚了一下。

记忆中,我确实非常喜欢吃糖葫芦,每次集市上有卖的,妈妈都会给我买一串。

那酸甜的滋味和脆脆的冰糖外壳,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味道之一。

"你妈妈还和你说过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小芳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说你刚上学时,字写得特别好看,老师常常表扬你;说你很有爸爸的影子,倔强但聪明..."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每年你的生日,妈妈都会做一碗长寿面,然后对着你的照片发呆。有时候她会哭,有时候她会笑着说'小建肯定长高了,不知道现在学习怎么样'..."

我的心被这些话触动了。

原来,在我以为被彻底遗忘的日子里,还有人在记挂着我,即使那个人曾经伤我至深。

慢慢地,我开始和妈妈有了更多的交流。

她告诉我当年离开后的艰辛生活,如何在广州的工地上扛水泥,如何在半夜起来摆早点摊,如何省吃俭用给小芳攒学费...

"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奶奶,"妈妈眼含泪水,声音虚弱,"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做个好妈妈..."

听着这些话,我心中的坚冰一点点融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妈妈当年的选择伤害了我,但她也在那个选择中承受着良心的谴责和思念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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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过去,秋风渐起。

妈妈的病情每况愈下,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

我和奶奶商量后,决定把妈妈接回家里照顾。

"真的可以吗?"妈妈不敢相信地问,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家里总比医院舒服。"我淡淡地说,但心里却已经不再有当初的恨意。

奶奶特意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妈妈住。

令我意外的是,这对曾经的婆媳见面后,竟像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热泪盈眶。

她们坐在一起,说起过去的事,有泪水,有笑声,却没有责备。

"秀梅,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奶奶拍着妈妈的手说,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宽容。

"妈,对不起...我当年太任性了..."妈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用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握住奶奶的手。

看着她们,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宽容,什么是放下。

人生在世,谁没有犯过错误?

重要的是,我们是否有勇气面对错误,是否有决心去弥补。

十月的一个傍晚,我下班回家,看见奶奶和妈妈坐在阳台上,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妈妈侧着脸,微笑着听奶奶说话,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七岁前的日子,那个曾经温柔呵护我的妈妈。

她的病情虽然没有好转,但精神状态比在医院时好多了。

每天早上,她都会坚持起床,帮着奶奶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晚上,她会坐在阳台上,听奶奶讲村里的事情。

有时,张德才和小芳也会来看她,一家人坐在一起,气氛和睦而温馨。

"小建回来了。"奶奶看见我,笑着说。

妈妈转过头,眼里满是期待和爱意。

我走上前,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这是十五年来,我第一次叫她"妈"。

听到这一声呼唤,妈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颤抖着伸出手,我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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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和力量,却仍然让我感受到了母亲的爱。

那一刻,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

我明白,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她终究是给了我生命的人。

而生命中最宝贵的不是记住别人的过错,而是学会原谅和重新开始。

冬天来临前,妈妈去世了。

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说:"小建,妈妈这辈子亏欠你太多,来生一定...一定好好补偿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眼神却异常清明,仿佛要把我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

我握紧她的手:"妈,没有来生了,您安心走吧。"

妈妈闭上眼睛,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离开了人世。

我们按照她的遗愿,把她安葬在了爸爸的墓旁。

站在两座墓碑前,看着父母的名字并排在一起,我忽然释怀了。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领悟。

妈妈的离开教会了我珍惜亲情,她的回归则教会了我宽容与和解。

回家的路上,我问奶奶:"您后悔接她回来照顾吗?"

奶奶看着远方,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不后悔。"她淡淡地说,声音里带着岁月的沉淀,"人这一辈子,能放下的心结就放下吧。恨一个人很苦,放下很甜。"

是啊,放下很甜。

就像秋天的果实,经过时间的洗礼,终于成熟。

我们都是时间长河中的过客,带着各自的伤痕和成长,向着未知的明天前行。

而真正的成长,或许就是学会在伤痛中找到宽容,在遗憾中寻求和解。

小芳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喊奶奶"姥姥",两人相处得很好。

奶奶教她做家乡的特色小吃,她教奶奶用电脑看新闻,其乐融融。

有时候,当我看着她和奶奶一起包饺子的身影,恍惚间会想起小时候和妈妈、奶奶在一起的日子。

那个时候,妈妈会把饺子皮擀得薄薄的,奶奶会包出又大又漂亮的饺子,而我则总是把馅儿挤出来,惹得她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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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这样,有失去,也有得到;有伤痛,也有治愈。

母爱虽然迟来,但终究没有缺席。

而这,或许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昨天,我整理妈妈的遗物时,发现了那个她曾经想给我的信封。

里面是几十封信,每一封都写着我的名字,每一封都记录着她的思念和愧疚。

我一封一封地读完,泪水模糊了视线。

最后一封信的末尾,妈妈写道:"小建,不管你能否原谅妈妈,妈妈都希望你能幸福。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不要像妈妈一样,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把这句话抄在一张纸上,贴在了书桌前。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教诲,也是我今后生活的座右铭。

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珍惜眼前人。

因为生命中某些遗憾,注定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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