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情人小我六岁,十九岁丧夫,未曾再嫁,没有孩子,一生坎坷

2021年09月06日19:52:05 情感 1443

文/柳成荫

我的初恋叫程琳,小我六岁,那年她十六岁。

也许,在现在人眼里,十六岁还是个孩子,正是读初中的年龄,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是大人了。我的七爷十六岁时生下我的堂叔,我堂叔十六岁时已生下我的堂哥。

在老家,十六岁的女孩已经发育成熟,走出去就是活脱脱的大姑娘了。都说吃羊肉的孩子发育得早,也许有这因素。程琳的爷爷是开羊肉店的,冬天的早上,每天一碗羊汤,把她清秀的脸蛋滋润得红润润的,修长的身材滋润得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滋润得水汪汪的。

程琳家住在我家河东边,隔了一条宽宽的河流,河上没有桥,只有一条木船,也没艄公,跨越河两岸有一根粗粗的麻绳,过河人自己拽着绳子,牵引着木船到河对岸。

我家住在老街上的最东头,紧靠河边。猪行、商行、饮食店、剃头店、郎中店、东方庙都在这条老街上街上 。家门前有条土路,河东人赶集、上街都从这条船上过河,上岸后,必从这条土路上经过。每天站在门前,看到路上行人穿棱,大姑娘小媳妇上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二十二岁的我已情窦早开了,看到漂亮的女子总会偷偷地看几眼。

程琳每天都要从门前经过,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有些吃惊,河东边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丫头?以后,大约掌握了她每天从门前经过的时间,早早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等待她从门前慢悠悠地过去,先看到的是她的正面,离开后再看她的背影,只缘袅娜多情思,更被春风长挫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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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到堂叔的篾匠店打工。老家人的生活离不开柳条、竹子编织的生活用品,柳条蓝子、柳条筐、凉匾、凉席、筛子、盘蓝……都是堂叔作坊里编织出来的。堂叔一个人忙不过来,找了五六个帮工,在那个年代,老街上算是生意做得最大的一个老板了。刚走进堂叔的店,我惊呆了,程琳也在店里做帮工,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老家人有赶香期的习惯,到了香期那天,天南海北的开店的总是把店里的东西运到香期场上去卖,堂叔也是如此。老家的香期好像特别多,正月十五横垛、正月二十八大元垛、二月初八古溪、三月初三孤山、三月初八分界、三月二十八生祠、九月十九宝塔……每到香期的前一天,堂叔便安排我把这些东西早早运到香期场上,并挑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子陪同我。堂叔心里明白,一个漂亮的女人往摊位前一站,能多做不少生意。每次都是程琳陪伴我,这就有了和她单独接触的机会。

那个年代还没有普及拖拉机,运货物靠的是山车和板车。赶香期靠的是抢位子,去晚了好的市口就被别人抢走了,甚至差的市口也没有了。前一天就得赶到庙会的地方,连夜摆好摊子,晚上就守在摊位旁边。

每次赶香期时,堂叔便准备好干粮,无非是桃酥、麻饼、油饼之类的,带一只篾子外壳的暖水瓶,花一角钱到街上的老虎灶上打瓶开水。天黑下来,把一张席子铺在地上,我和程琳就躺在凉席上,每人里一条单被,就算床铺了。不过,晚上睡觉并不踏实,将就着朦朦胧胧地度过一个晚上。马路上凉风习习,天空一轮明月高悬……

后来,堂叔的东西不够卖,每天晚上都要开夜工,天天要做到八九点。乡村的夜晚,八点过后家家都熄灯上床了,外面一片宁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程琳回家和我同路,放工后,我便和她结伴而行。老宅子东边是一片坟地,白天都感到阴森森的,再加至河里每年都有人淹死。女人总归胆子小,经过这里时,总是提心吊胆,每晚我先把她送回家,直至送到家门口。

早年爱读书,像父亲读的《三国》、《水浒》,都是我的最爱。有本影印本的《聊斋》,简直让我爱不择手,读过一遍又一遍,几乎到了能全文背诵的地步。每次送程琳回家,总是跟她讲《聊斋》里的故事,听得她毛骨悚然,不知不觉地依偎到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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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不懂爱情,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那时我俩是不是热恋?我也没提出来娶她,她也没有说要嫁给我,只是感觉俩人在一起的日子很愉快,有说不完的话。后来,她父亲做主,嫁给了邻近的一个庄子上,我则娶了界河南边的女子为妻。

从此,俩人就这么分开了。

程琳嫁的男人是行船的。老家有几座砖窑,烧青砖小瓦,但因当地的泥土是沙性土,做不了砖瓦,都是从江南用船运过来的,程琳的男人就是给窑场运输泥土的。结婚后的第三年,长江里发大水、刮台风,程琳的男人和船都翻入长江。可叹红颜多薄命,十九岁的程琳成了年轻的小寡妇。

我知道这件事时,已经过去半年多时间了。在我结婚后的第三年,跟随公社刚刚成立的建筑队去了东北哈尔滨,做政工工作。年底回家时,妻子告诉我这件事,着实有点心瘫难忍。程琳的男人遇难后,她的父亲把她接回娘家住了,也许是让她早点忘掉这段人生的痛苦吧。

当晚,决定和妻子过去看看她。河里的木船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水泥桥,程琳家的老房子也拆除了,在河边上建了三间七架梁砖瓦房,站在我家门口向东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她的家。走进程琳家时,还没聊几句,她已是泪如泉涌,声音哽咽,二十岁不到的她已憔悴了好多。妻子悄悄地离开,和她嫂子自顾聊天去了,把这片小小的空间留给了我和程琳……

那天晚上,我找不到安慰她的语言,什么样的话语从我嘴里出来都显得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无力。程琳婚后没有生孩子,和妻子商量了一下,我让儿子认她做了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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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单位有个同事,和我年龄差不多大,工程队的技术负责人,前几年妻子出车祸过世了,我凑合着程琳和他重新组成个家庭,他们虽见面了,却没有接受他。后来,妻子也把单位里离过婚的同事介绍给她,同样没有被她接受。罢了罢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给她牵过线,也许她的心里一直忘不了一个人,或者一直装着另一个人。

现如今,程琳已经五十出头了,她的父母也早早过世了,她和哥哥嫂子一起生活。年龄不算大的她,已是头发花白,脸上添了不少岁月的沧桑,庄上的人说,从来没有看到她有过笑脸。

我儿子结婚时,邀请她参加了婚礼,儿子、儿媳妇恭恭敬敬地喊了她一声“妈”,程琳似乎找回了失落多年的笑容,像十六岁时一样开心,一双干涸了的大眼睛再一次水汪汪,不逊于做姑娘时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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