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妹妹抢走准男友,姐姐痛得撕心裂肺


桃子就这样一股劲地跑,犹如足底生风,像好心的那咤把他的风火雷抛到了她的脚底,


现在她脑海里那股强烈的感觉就是一个字“跑”,而不是“哭”。


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情不自禁地用到了足底下。

出村子时跑得鸡飞狗跳,出路口时幸好没有人,才让她畅通无阻。


她这样不是跟着感觉跑,而是跟着脚跑,一个劲地跑,像跑马拉松那样,像有十万火急的信一样,反正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


大路、小路、小桥、田径、山峦,直到力气用尽,人软软地倒在了草坪上,她才终于善罢甘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亲人,我亲爱的妹妹,为什么!”


她心里千万声呐喊着,呐喊着,却显得那么空洞苍白。


除了四周的山,山上的树木,和树木里嬉戏的虫鸟外,除了天上的白云身旁的一股泉水外,谁理解她,谁懂她,谁怜惜她?


她曾经做了多少个少女的梦,梦里有家,有丈夫,有儿女。


而且梦是那么的清晰明朗,那已经是门板上钉了钉子般的牢不可破,怎么可能会有狂风暴雨的袭击呢?


怎么可能会有撕心裂肺的折磨呢?怎么还会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这不对啊,不对啊!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这个情节是梦里没有的呢,没有的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谁来告诉我,谁可以告诉我!


太阳升得更高了,嘴巴也裂得更加大了,吐出的火苗更加的热烈了,把所有的树木花草都烤得萎缩了。


虫鸟也都倦了,发不出声音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活气,没有呼吸,


唯一只有从厚黑的山洞里流出的水声,不知疲倦地流着、流着、流着,毫无生气。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落花空有意,流水实无情!春来落花枉有意,冬去流水实无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又轻而易举的溜过了三个小时,从火炉里取出的红铁也慢慢的开始恢复原来的温度,还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的姑娘。


桃子把自己零零碎碎的记忆又一件一件的理出来,像反刍的牛儿一样,从头到尾慢慢梳理自己的伤口。


这就是所有动物的天性,在受到重大的伤害时,一个人静悄悄的呆着,用心灵的嘴巴慢慢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用不着别人的安慰。


她就能够悄悄地把它用针一针一针地缝好,尽管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好多好多的泪水,却还有无数的汗水。

时间总有办法把所有的伤口抚平。


那些记忆的潮水也就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

二年前,一个像宰相刘罗锅般的驼子把陈毛毛亲自送到了家里来的。


小伙子憨厚老实木讷,不善言辞,她躲在门后面偷看,是柳燕在那里乐呵呵地打招呼、嘘寒问暖,忙得不可开交。


陈毛毛入住家里之后,他们两个呆在一块儿的时间屈指可数,他去砍竹子是妹妹陪着,他编织竹器是妹妹陪着,


他去赶集卖那些成品也是妹妹陪着,就是三个人偶尔在一起,也是妹妹在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她也只是个旁听者。


在他身边围绕的不是小宝就是柳燕,他们日久生情,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梦想家,她木讷、害羞、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却又整日整日做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她扪心自问,天天同在一个屋檐下,她知道他多少,了解他多少,知道他的喜怒哀乐吗?

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答案是否定的,她还有什么理由去难过,去伤感,去哭,去掉眼泪呢?


洞子里的水长年累月的从黑魆魆的洞里流出来,不管刮风下雨、不管碧空万里、不管寒暑易节、不管冰天雪地,


它都是那样流着、流着、流着,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没有感情!


一个长长的声音把所有的甜蜜彻彻底底的给打破了,它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一时间只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所有的疯狂炙热被一下子瓦解。


两个人条件反射的、本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并且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一时间天好像垮塌了,地也陷下去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能够出。

他们实在是太得意忘形,太掉以轻心,简直有说不出的自责、沮丧、懊恼。


刚刚还是幸福满满的他们被那个“不”字击得懵懵懂懂,魂飞魄散,一大半的思维都跑光了,


没有跑光的那一点点理智也是只能用来维持呼吸和双目对望。


惶惶不安代替了所有的幸福甜蜜和那虚无缥缈的梦。

一刹那间好像所有的行动都被曝光了,那两颗藏在最安全、最隐蔽的心一下子曝光了,而且还曝光得特别的彻底,一点点遮羞的布都没有盖。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飞速的运转。他们惴惴不安的心好不容易才慢慢地恢复平静恢复正恢复理智,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完了,全部完了!”


两个人慌里慌张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又异口同声的问道:“这下该怎么办?”

然后他们又都不约而同地说出一个字来“逃?”

是要逃吗?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充满了坚决和毋庸置疑。


他们马上找袋子装衣服,装一些该拿的东西。

他们的以风卷残云势的速度,很快就把两个袋子塞得满满的:四季换洗的衣服,尤其冬天的棉袄,一塞进去占了大半个口袋的面积。


他们胡乱的稍微收拾一下,很快就有满满的两口袋了。


柳燕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可惜零零碎碎只是几个硬币、小面额的纸钞,匆略估算一下也仅仅只有十元左右。


“这么少!”她喃喃着,心里顿时坠入了无底深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