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引狼入室,淫妻毒死丈夫后栽赃给小叔子

早年间,济阳县城内有一所大宅院,这就是当地有名的望族宁氏的府第。

宁府当家人宁国栋是个贡生,发妻早逝,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继妻姓洪名笑芰,年轻俊秀,擅长琴棋书画,笑芰虽说有倾城之貌,却也不能生育,致使宁国栋这位宁府的主人40多岁仍无半个儿子。

宁国栋有一个弟弟叫国柱,因从小没了爹娘,由哥哥抚养成人。宁国柱天资聪颖,读书过目不忘,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因国柱尚未婚娶,笑芰平日里很关心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叔,国栋也视嫂嫂如母,却不失礼仪。

这年秋天,国柱赴顺天参加乡试,考完试就住在客栈里,静候发榜佳音。

国栋一来屡试不中,二来中年无子,对功名利禄灰心丧气,就待在家中,整日在后花园栽草植木,与几个失意文友饮酒赋诗。

宁国栋有个朋友叫焦锡骏,是个秀才。此人20多岁,长得相貌英俊,风流倜傥。两家是世交,焦锡骏从小就随父母出入宁府,又是同辈人,与年长的宁国栋情投意合,交情非同一般。

但焦锡骏妻子马氏相貌丑陋、手脚笨拙,是个很粗俗的乡下女子。他经常叹息命运不济,娶了这么个蠢笨的女人。

因为宁焦两家交情深厚,日常往来不避嫌疑。 一次,焦锡骏领着妻子到宁府问安。谈话间,焦锡骏不时地用眼神比较两个女人,一个姣美可爱令人销魂,一个丑陋愚笨叫人作呕。渐渐地,他对笑芰想入非非,只是顾虑与国栋的情谊,勉强压抑着内心的骚动。

谁知,这洪笑芰虽然看上去温柔贤惠,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她见焦锡骏这个白面书生一见面就用眼瞅她,禁不住春心荡漾,也不时地目送秋波,彼此致意,只剩下等待机会了。


一天晚上,焦锡骏搬着一坛美酒来到宁府。宁国栋在花园中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二人开怀畅饮起来。宁国栋酒量不如焦锡骏,在焦锡骏的恭维下,喝得酩酊大醉。焦锡骏大喜过望,急忙约笑芰到竹林中幽会,笑芰欣然相从。两人手拉手钻进竹林深处,急不可耐地滚在一起……

不觉过了两个时辰,笑芰担心国栋醒来,催促情夫离去,两人海誓山盟了一番,焦锡骏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焦锡骏几乎每天必到宁府,来了就不想走,一有机会就与笑芰通奸。一次,在宁国栋的婚床上,焦锡骏试探道:“小娘子,愿不愿意和我做长久夫妻?这样担惊受怕的不能尽情快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笑芰浪声道:“亲亲的,我比你还愿意呢,只是没有办法对付我丈夫罢了。”

焦锡骏便嘀嘀咕咕与她商议起来,最后说道:“千万要小心行事啊!除掉你丈夫的事,一定要等待机会,不可草率行事。”

机会终于有了。那天,宁国栋酒后睡在屋外受了风寒,起初没有在意,后来发起高烧来。

笑芰与焦锡骏暗中商议说:“这是天赐良机,可以做长久夫妻了。”

焦锡骏附在笑芰的耳上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笑芰连连点头。于是焦锡骏每天守护在宁国栋床边,关切地问这问那。

几天过去了,宁国栋病情未见好转。焦锡骏连夜到济南府请来一位知名的老中医。老先生给国栋把了脉,开了药方,嘱附按方抓药,笑芰立即派仆人前去城内有名的大生堂药店抓的。

晚上,丫环煎好汤药送到宁老爷房内。笑芰深情地说:“哎哟,这药味太苦,我放点白糖,夫君须一口气喝下才行。”笑芰往碗里放糖时,暗中投了砒霜。

当天半夜时分,忽闻宁国栋惨叫一声,口鼻流血而死。家中仆人丫环获悉后,都非常震惊。只是弄不明白内情,所以没有一个敢提出疑问。


宁国栋灵柩在家摆放期间,传来了乡试发榜的消息,接着官府的人拿着用泥金写的大红帖子响锣打鼓送到新科举人老爷家中。

笑芰没有接到大红帖子,知道小叔又落榜了。想到小叔就要回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宁国柱是个读书明理、处事心细的青年人,他把养育他成人的哥哥视为严父,手足之情超出寻常,国栋的尸体摆在家里,万一他非要开棺看一看哥哥的遗容不可,会不会让他看出破绽?笑芰越想心里越怕。

翌日,笑芰找了个借口,赶紧把丈夫的灵枢安葬了。

埋葬了宁国栋的第二天,一辆马车停在宁府门前,笑芰以为又是吊丧的来了,急忙躲入灵堂,准备哭嚎。仆人们则跑出去迎客,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是二主人宁国柱回来了。

却说宁国柱见家中异常,急忙问家中出了什么事,不等仆人哭诉,笑芰披麻戴孝哭着走出来。 宁国柱猜出家中事变,急入灵堂,看见哥哥的灵位牌摆在供桌上,跺脚大叫一声,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宁国柱苏醒后放声痛哭,他感到哥哥死得太突然,哥哥身体一向健康,怎么自己外出才两个多月,就扔下弟弟走了呢?这时,笑芰反过来安慰小叔: “人死不能复活,嫂嫂往后就靠你了,你若哭伤了身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国柱悲切地问道: “我哥身体一向比我好,他是得什么病去世的?”

笑芰嘤嘤地哭诉:“那天晚上,你哥不知啥事高兴,喝醉了酒,在后花园中着了凉,起初觉得只是偶感风寒,没有拿着当回事,后来染上心疾,任凭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我年纪轻轻就守寡,我的命好苦啊!”

国柱盯着嫂嫂有点做作的神态,满脸疑虑,只是手无证据,不敢鲁莽造次。

晚上,笑芰从后花园北墙上传出暗号,约焦锡骏速来议事。笑芰见焦锡骏走过来,焦急地说:“宁老二回来了,他很怀疑国栋的死因,你赶快拿个办法。”

焦锡骏却不急不躁地说:“别怕,本相公自有妙计。把你的衣服给我老婆穿上,然后再杀死她,割下头颅埋在河边,把尸身放到你家花园里,你就连夜偷偷潜藏到我家,别人发现了尸块,就以为是你笑芰了。”

洪笑芰大喜道:“妙计,实在是太妙了。”

当天夜里,焦锡骏回到家,抄起一把砍刀,将正在熟睡中的妻子的头颅割了下来。接着擦洗干净血迹,给马氏换上笑芰的衣服,刚要扛着尸体走,洪笑芰已经躲进来了。

第二天清晨,焦锡骏摇着芭蕉扇到宁府的后花园散步,故意大惊小怪地说:“不好啦,这里有一具无头女尸,是从哪里来的?”

宁府的人和四邻闻讯赶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建议,应该马上报官,不要连累了好人。于是,有人立即动身向知县报案。

济阳知县姓郑名大良,福建龙岩人,两榜进士出身,虽有满腹经纶,却是个贪婪的昏官,百姓背后都叫他“郑大狼”。

却说郑知县带领衙役和仵作来到出事现场,等仵作验完了尸,他忽然问道:“这个花园的主人是谁?”

侍从说:“回大人,是宁府的宁国柱老爷。”郑知县马上喝令衙役逮捕宁国柱。

却说衙役闯进宁府堂屋,入内将国柱锁拿而去。宁国柱不知如何和衙役争辩,只得踉跄着被衙役推着走。


回到县衙,郑知县立即升堂问案。

郑知县:“宁国柱,你身为宁府的主人,为何要杀人?”

宁国柱答:“小生刚才发现嫂嫂不知何故逃走,实在不知道杀人者是谁。”

郑知县命国柱验看这具无头女尸究竟是谁。宁国柱仔细看后大吃一惊,失口道:“这不是我嫂嫂吗?”哥哥尸骨未寒,嫂嫂又身首异处,国柱又悲伤又害怕,几乎昏倒过去。

郑知县盯着国柱,见他既惊又怕的神情,怀疑他奸杀了嫂嫂,便勃然大怒,高声喝道:“一定是你调戏嫂嫂,嫂嫂不想与你通奸,你一怒之下便杀了她。只是本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人头藏起来?杀人藏头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吗?你要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国柱不知内情,只是争辩:“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郑知县哪里肯信?还以为国柱狡辩,下令先革去他的秀才功名,然后严刑拷问。宁国柱是个书生,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能受得这般酷刑,只好冒认了杀人之罪。郑知县又追问人头藏在何处,国柱每当受刑不过,就随便说个地方,结果害得衙役东奔西走,费了多时也不见人头踪影。

郑知县看看一时难以结案,便把宁国柱关进大牢,待找到人头,再判决定案。

却说郑知县从宁国柱那里得不到人头,便吩咐衙役逮捕宁府的仆人,逐个审问。

宁府有个叫周召义的仆人,性格刚毅,为人颇讲情义。他见二主人国柱无故遭此奇冤,饱受酷刑,心中大为不平。于是,当提审周召义时,他跪在大堂上,高声为二主人鸣冤。

周召义说:“我二主人宁国柱从小读书明礼,是个正人君子,断不会作出奸嫂杀人的勾当。”

郑知县问:“你只是一个仆人,怎么敢断定他不会杀人?”

周召义说:“我家二主人参加顺天乡试回家后,发现大主人宁国栋突然去世了,悲痛得几次昏死过去,拒绝饮食,只是躺在床上沉思,怀疑哥哥死得不明不白。第二天清晨就发生大奶奶洪氏被杀于后花园的事,小人一直在二主人身边伺候着,以性命担保,大奶奶绝非二主人所杀,请知县大老爷明察啊!”

郑知县是个不懂政事的昏官,断案处事只以银子多少为准绳,靠权势压人,不知冤屈了多少人。他见周召义极力为国柱申辩冤屈,且情绪颇为激动,也不分析仆人的话是否有道理,便一口咬定他是主人的同谋。喝令衙役打了周召义四十板子,限他三天内交出人头,否则与他主人同样治罪。

周召义见昏官非但不理会他的辩白,反而诬他是同谋,心情悲愤到了极点。考虑到国柱关在大牢,迟早要死,事已至此,不如让他少受些折磨,死得痛快一点。于是,周召义大哭了一场,恨苍天无眼,让宁家遭此灭顶之灾,希望能找到一具女尸,割了首级应付知县的威逼。

可是,他走遍周围的坟地和壕沟,没有发现一点踪迹。三天一晃就过去了,周召义无法交差,被知县打了二十鞭子。在周召义苦苦哀求下,知县又宽限了一天。周召义走在偏僻的小路上,边走边思量对策,如果再过限日肯定又挨重鞭责打,不如干脆冒点风险,杀一个别的人来交差算了。

黄昏时分,终于等到了一个过路的女人。这是一个衣着破烂的农村老太太,他举刀要砍她的首级。老太太扑通跪下了,哭诉家中的不幸遭遇,乞求周召义饶她一条老命。老人的丈夫姓袁,结婚不到3年就病死了,她含辛茹苦地把独生儿子抚养成人,给儿子娶了媳妇,小两口对老人也很孝顺,老人晚年的生活虽说清贫,却很幸福。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没几年儿子染病而亡,不久媳妇又为夫殉节,只剩下年仅7岁的孙子与她相依为命。近来,孙儿患了天花,老人哀叹命苦之余,便卖了家中仅有的几件值钱的东西,跑了十几里路,请名医为孙儿治病抓药。这不,回家的路上恰恰碰上这倒霉的事。

周召义听了老人的哭诉,心想杀了她等于杀了她的孙子,也等于断了袁的香火。于是,他长叹一声,把刀收了,扶起老人,让她快快回家给孙儿喂药。

无奈,周召义没精打彩地回到家中,见年仅十七岁的女儿正在为他烧火做饭。吃罢晚饭,周召义望着正在刷碗的女儿,心想,明天一早就要交差了,没有人头,二主人不知还要遭受多少酷刑折磨,自己也肯定死罪难逃,不如杀了女儿,拿她的人头去冒充,以减轻二主人的皮肉之苦。夜里,周召义趁女儿熟睡之际,狠狠心一刀把女儿的头割下来,用布包着拿到了县衙门。

大堂上,郑知县仔细瞧了瞧周召义送上的人头,勃然大怒:“割下几天的人头怎么还会鲜血淋漓?一定是谋杀了别人,快快从实招来,免得皮肉之苦。”

周召义无奈,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郑知县拍案大怒,咆哮道:“你一罪未消,又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罪上加罪,天理难容!”说完,命衙役上大刑。

周召义受刑不过,哀求道:“人头在百里之外,请大老爷开恩,让小人马上去取。”

于是,郑知县吩咐两位衙役跟周召义一起上路。

且说两位衙役跟随周召义走出大约二十里地,周召义谎称要上毛厕,钻进路边的玉米地,乘机摆脱了衙役,直奔山东按察使衙门,击鼓喊冤。

山东按察使童槐传令让周召义上堂说话。大堂上,周召义声泪俱下地诉说了主人宁国柱的含冤经过。童大人听罢,觉得这位郑知县办案委实草率,不禁大怒,一面传令郑大良尽心办案,不得冤枉无辜; 一面报请巡抚大人,派随身师爷邱元武济阳县同知(副县令) ,帮助破案。

第二天,郑知县接到了按察使大人的指令大惊,不敢怠慢,一改往日粗暴武断的作风,精心审问。他暗中派人侦察,衙役回来禀报,没有一点蛛丝马迹,郑知县无奈,只好到城隍庙祷告,请求神明指点。虔诚地等待了好久,也不见一点灵异,郑知县感到疲倦,就在供桌的蜡烛前打起盹来。

再说邱元武接了命令,揣摸了一下案情,只带了个书童就上路了。济南距济阳有一百里之遥,邱元武到达济阳时太阳已经落了山。他没有急于到县衙门报到,而是来到宁府的对门一户人家,自称是算命先生,进来讨点水喝。

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邱元武抬头问道: “隔街对面这家房屋很气派,他的主人是谁?”

老头说:"先生不 是本地人吧?这是我们济阳城有名的财主宁家的大宅院。 ”

邱元武长叹一声,道:“宁家的气数尽了,别看他现在财大气粗,说不准一年半载就会家破人亡。 ”

这对老夫妻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吃惊地说:“先生真是神人, 不瞒先生,这宁家大主人宁国栋不久前突然得病死了,接着他妻子又被人割去首级。 二主人宁国柱因被怀疑杀了嫂嫂,押在县衙门,听说不久就要被处决了。 可怜宁家偌大的家业,转眼间就要败落了。 ”

老头说完用毛巾擦了擦眼角,点上了一袋烟。

“这宁国栋的妻子真是宁国柱杀的吗?”

“唉,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宁国柱平日视嫂如母,他怎么会杀死嫂嫂呢?不过,他头天刚到家,第二天一早宁家后花园就出现了无头女尸,事情想起来挺蹊跷的。 ”

“宁府出此大事,难道就没有人出面帮助洗冤吗?”邱元武问。

“有个叫焦锡骏的书生,与宁国栋是莫逆之交,原先每日必来宁府玩耍,自从宁国栋夫妻死后, 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这个世道……”

老头吸了一口烟,接着说,“幸亏有个姓周的家仆对主人很忠诚,冒死替主人辩冤,听说县官把他也打成了同犯。”

“这焦锡骏家住哪里?” 邱元武急切地问道。

“听人家说他是县城西关人,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我老汉也说不清楚。 ”说到这里,老头满脸疑惑地问,“先生问这个干啥?”

邱元武平静地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完便起身告辞。

邱元武从老人家出来,带着书童直奔西关。因为焦锡骏是个秀才,一打听便知他的家在榜眼胡同,邱元武径直来到他的邻居家。出来开门的是个七十多岁的婆婆,家中还有一个寡居的儿媳妇跟她作伴。

邱元武称自己初次来济阳做生意,有个表妹嫁给了一个叫焦锡骏的秀才,因多年与表妹没有联系,顺便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

老婆婆说:“客官的表妹就住在老妪的隔壁,你表妹夫读书之外游手好闲,家务农事全靠你表妹操持着,近来听说你表妹回娘家去了,你表姐夫越发放肆起来,昨天夜里老妪起身上厕,还听到你表姐夫屋里传出女人的嬉笑声,也不知是从哪里领回来的骚娘们……”


老婆婆说到这里,邱元武心中对案情已经明白了七分,于是他借口生意事务繁忙,既然表妹不在家就不等了。

走出老婆婆的家门,邱元武对书童说:“客栈已经关门了,走,我们到城隍庙里歇息一下。”

走进济阳县城隍庙,邱元武发现一位载着七品官帽的人趴在供桌上打盹儿,刚要上前询问,忽然听到两个衙役大声喝道:“何方刁民,竟敢惊动知县大人?”

邱元武听说是知县郑大良,吃了一惊,忙上前行礼。

这时,郑知县也被两个衙役吵醒了,揉了揉眼睛,问:“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到这城隍庙里干什么?”

于是,邱元武递上巡抚大人的文书和按察大人的信札,郑大良阅罢,连忙还礼道:“不知是邱兄驾到,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转身又向跟随的两个衙役:“这是新来的邱大人。”两个衔役吓得连忙跪下磕头道歉。

邱元武问起宁府无头女尸案子的情况,郑大良犯愁地说:“难啊,按察使大人命限期破案,兄弟带着三班衙役跑了一天也没发现半点线索,只好到这城隍庙求神灵相助,神仙还没有显灵,自己倒累得睡着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邱兄,臬台大人派你来,真是天助我也,兄弟我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了。”说罢,扯着邱元武的手就要回县衙。

第二天一早,邱元武建议捉拿一个叫焦锡骏的人,搜查焦家有无可疑的女人。

郑大良说:“一切由大人安排。”

且说焦锡骏杀妻后,白天把笑芰藏在地窖里,夜里与笑芰风流快活。焦锡骏以为这是一桩无头公案,除非包青天再世,谁也侦破不了,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当传出国柱将被斩首时,他心里还为自己的妙计得意洋洋呢!

当郑大良和邱元武带领衙役闯进焦家逮捕焦锡骏时,他这才惊慌起来,但总以为官府没有足够的证据,仍然强词夺理,拒不认罪。

这时有个衙役向邱元武禀报:“从屋内的地窖里找到一个女人。”

邱元武突然喝问:“这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为何藏在地窖里?”

围观的群众有人认得笑芰,便说:“这个女人就是宁国栋的妻子笑芰!”焦锡骏听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于是,郑知县就在焦家的院子里设立公堂,分别审讯焦锡骏和洪笑芰。郑知县命衙役动大刑,焦锡骏长叹了一声,供出了自己的一切,并交代了埋藏人头的地点。

衙役取来人头呈上,围观的人大声惊呼:“这是焦锡骏妻子马氏的人头!”

又审讯洪笑芰,供词和焦秀才完全相同。郑知县这才明白,焦锡骏杀妻易妻,其心比毒竭还狠。

于是,郑知县宣判:焦锡骏和洪笑芰同谋杀夫害妇罪大恶极,凌迟处死;宁国柱无罪释放;宁府仆人周召义杀女之罪本来不可饶恕,感其对主人的忠诚,不再究其罪行,当堂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