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父亲的海》

父亲是从苦役地刚回来的,初秋时节,被传唤到海上去帮忙拉网。庄稼地里的活儿很少,附近的男人们会随时被喊去帮忙。

父亲不会打鱼,庄稼活儿也是回家后刚刚学会的。在我的眼里,他好像干什么都能手到擒来。

长期固定在海上的大渔人,常常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特别对新来的帮忙拉网人总是瞧不起,更不放在眼里。

我因为担心和好奇,想知道他们怎么把那么大的网撒进海里,把成群结队的鱼儿拉上岸。我总是等父亲走远了才偷偷跟在他身后来到海边。

看到远处的父亲也加入拉网中,我才敢接近围在沙滩玩耍的孩子们中,这样,父亲更不容易察觉。

我渐渐熟悉打渔的整个过程,海老大叫老滚子。他脸上长了发红胡子,就有个外号“红胡子。”他喜怒无常,在整个海上说一不二,所有人又怕他。

大家拉网时,他就手里拿着棍子转。看见有人分神,偷偷摸摸藏力,红胡子就会边骂边用脚踢。捕鱼拉网时最重要的是大家必须齐心合力,要都偷懒这鱼猴年马月才能拉得上来。

红胡子走到父亲旁边转悠,还好父亲的绳子拉得紧紧的没有弯。我的一颗心都要吓得跳出来。

海边突然浮出一个大海蜇,有人拿来铁抓钩也往水里走。当那人看到父亲也在附近,笑着让父亲去。父亲刚走近,海蜇五颜六色的彩带一下子缠到身上,身子突然弯下、咬着牙,脸色发紫。

吓得我一下冲出来,不顾一切的呼喊着。父亲全身发抖,颤抖着朝岸上走来,手里紧握着抓钩。海蜇被强行拖上岸,父亲也倒在了沙滩上。

红胡子听见声音跑来。伸出手踢了踢父亲,又对着身后的人吼道:“他妈的,你们谁捉弄一个新手?”

捉弄父亲的人低着头,身体不停地往后退缩,红胡子仔细观察一下把那个人一顿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