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出来!我有事教你!”婆婆突然把我喊了出去,任由丈夫在身后求情也无济于事。
“好好的新婚夜都被你给毁了!”我不明所以,只好跟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
随后我跟着婆婆一直走到最里头的小屋子里,她示意我进去。而我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婆婆,迫于压力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结果等我回头要问婆婆发生什么事了之后,她却立马把门锁上了。
我看着漆黑的房间,连忙转身拍打门:“你这是在干什么!”
“今天我让你跨火盆,你因为怕火没跨!当时人那么多,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现在,我们到了好好算账的时候了!”婆婆只留下了这句话,然后便离开了。
我连忙又喊丈夫,大声问他是怎么回事。结果他却告诉我,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是为了教训不听话的子孙的。
“放心媳妇!只要关一天一夜,你就可以出来了!”丈夫朱力显然不敢反抗长辈,只能让我忍着点。
我万万没想到,我的新婚夜居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度过的。
这一瞬间,我格外想念母亲,心想当初怎么就不肯听她的话。
我和朱力的相识是场意外,他是我们公司的前台,而我是公司人事部的经理。本来我们应该是毫无牵扯的,但缘分就是那么奇妙。
有一次我们在公司大厅相撞,我的咖啡洒在了他身上。出于愧疚,我加了他联系方式,并给他转了赔偿费。
但是他不肯收,说冲锋衣不吸水,冲一冲就干净了。而我还是过意不去,因此第二天便请他吃饭。
那时候我发现朱力还是挺有头脑的,为人处世也很不错,只不过因为学历限制,导致他只能当个前台。
随着深入了解,我们越来越熟悉,甚至还谈起了恋爱。
直到后来谈婚论嫁,母亲死活不愿意我嫁给他,只因为朱力是农村户口,将来的孩子指定没出息。
为了娶我,朱力向我母亲百般承诺,说到时候一定把户口迁出来,定在城市里。
而朱力的母亲也知道这回事,所以对我不太满意。但看在朱力的份上,她没说什么,只是要求我们的婚礼必须在农村办。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回去求母亲,这下才终于达成了共识。等我在农村结完婚之后,就立马搬回城里。
但任谁都想不到,我因为怕火没跨火盆,而在新婚夜被婆婆关进了小黑屋,还说是为了实行家规。
婆婆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失望,再加上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安全感,于是我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朱力就过来门口陪我说话,逗我开心。但我的心情还是很糟,而且我心里还渐渐有一团怒火起来。
“我要去和你妈吵架,你帮谁?”隔着一扇门,我严肃地问他。
“当然是你啊!等明天我们就回城里,不带她一起!”朱力说道,“我妈从小家庭不幸福,后来嫁给我爸,但我爸又因病去世。很多人都说是她克死的,所以她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
听朱力说,婆婆一个人把他带大,很不容易,所以朱力才会尽量不反驳她,免得让她伤心。
一直到晚上,婆婆才把我放了出去,一看到我就问道:“知错了吗?”
婆婆那语气就好像如果我不道歉,她就会再次实行家规。
我看不惯她这做法,于是果断告诉她:“新婚夜就让我守寡?你自己过吧,最好是孤独终老一辈子!”
可能这句话说得有点严重了,导致婆婆眉头都皱了起来,她指着大骂我没有教养,竟然这么对待一个老人。
而朱力听到声音也连忙赶来安抚婆婆:“好了!你不是也常常告诉我说那房间不是人待的吗?所以她有点情绪也正常,你原谅她好不好?”
闻言,婆婆虽然有所触动,但依旧得理不饶人。
但我也不是好惹的,并果断告诉她,因为她这一行为,我绝不会同意把她带去城里一起住,我要让她家庭破裂,孤独终老。
结果等我说完之后,婆婆竟然被我给气晕了。
这下我和朱力都慌了,连忙把她搬到房间去。
“你不应该这么刺激她的!”朱力叹了口气,然后和我讲起了那些往事。
原来那时候婆婆家庭重男轻女,她作为家里的长姐,一直照顾着家里,都没时间找亲事。
一直熬到了最小的弟弟都成年了,30岁的她才开始找对象。
在那时候的农村,20岁左右的姑娘才最招人喜爱,像她这种老姑娘只有被嫌弃的份。
而朱力的父亲是个病秧子,听所谓的大师说,这是需要女子冲喜才能有一线生机。
朱力的父亲很善良,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愿意耽误那些漂亮女孩。
最后在家里逼迫下,经过媒婆的牵线,他认识了朱力的母亲。
结婚当天朱力的母亲不小心踹翻了火盆,虽然后来补上了,但很多人还是说这是不祥之兆。
在朱力出生不久后,朱力的父亲却撒手人寰了,而婆婆也因此遭受了很多人攻击,大家都说她是扫把星。
后来婆婆被关进了小黑屋两天,等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也不见了光芒。
但为了让朱力不受影响,婆婆愣是给自己塑造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恶人形象,因为只有这样,大家才会因为忌惮,不敢真的欺负到她头上。
久而久之,婆婆似乎真的习惯了这样的自己,所以便一直没有改变性格。
直到我出现了,把火盆的事件重演。这让婆婆感受到了危机感,她害怕朱力也变得不幸,所以才会发狂,想要给我颜色瞧瞧。
朱力说原本不仅要关小黑屋的,还要拿鞭子抽12下才算完。但婆婆觉得我细皮嫩肉经不起抽,所以才作罢。
听了这些话之后,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婆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婆婆才醒来。那时候朱力去厨房做饭了,只有我和婆婆面面相觑。
突然婆婆说道:“哎,都是我不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居然还想用我曾经受的苦给自己的儿媳吃一遍……”
这反倒让我不知所措了,于是说我不知道事情真相就咒她,希望她能够原谅我。然后还告诉她,让她孤独终老是说气话,我和丈夫会带着她一起去城里过好日子的。
当时婆婆转头盯着墙壁,没有回答我说的话,但我知道,她这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