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妹号召力很强,在群里一声倡议,弟媳妇第一个响应,三妹四妹随后跟上,周六坐高铁回老家帮爸爸妈妈洗窗帘、打扫卫生,既当指挥员,又身先士卒,减轻父母的劳动负担,是娘家名副其实的生产队长。
可能是我这个大姐姐太文弱,大妹妹从小能干,在多姐弟的大家庭里吃苦耐劳,敢打善战。那时学校放忙假,我们都要参加生产队劳动,本人经常完不成任务还要被人嫌弃欺负,妹妹恨铁不成钢,一方面要帮我赶劳动进度,一方面要拳打脚踢与“恶人”针锋相对,帮我清理环境,大家知道了我妹妹的厉害,再也不敢对我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那时生产队田里有蚕豆、瓜果等,妹妹和一帮小孩经常去偷摘,这等坏事我是绝对不敢做的,她们几个小女孩自知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就让我站岗放哨, 哪知我一脑子的文学梦,队长走到眼前才发现,被她们几个小丫头连珠炮式训斥。
家里缝手套纺石棉搞家庭创收,她是主力。一整天坐在缝纫机上绗出100只手套单片。长大了成家了,依然是娘家的主心骨、强劳力,大到建房、小到承包地收种,家庭人际人情交往,统筹协调,既出钱又出力,心心念念,丹心一片寄予娘家,系接父母姐弟,那家有困难都不遗余力伸出援手。
生活中有这样的现象,关注投入多了往往会持续付出维持人设,有人说是所谓的沉没成本,个人觉得在家庭中持续的不计得失的付出一定是情感责任的牵引,至而行动自觉甚而成为一种行为模式。
半个世纪的岁月里,大妹妹在娘家春蚕吐丝,燃烧自己,大大小小、件件种种难以描绘。虽年近花甲,娘家依然是她跑得最多最快、感情精力投向最集中之处。连她的小外孙都知道太公公太奶奶是奶奶最牵挂的人。
也许我们这代人是最后的“扶弟魔”,年近夕阳,我一直希望大妹妹多关注一下自己,人生的意义除了奉献之外,还要好好地爱自己,不妨“自私”自我一点,一味的付出会掏空自己,耗损自我的精神能量。
这几年,大妹妹在老年大学参加多种文化活动,愿她在歌舞中滋润享受,找到后半生的价值定位,活出生命的质感和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