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奖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一夜暴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成为人人羡慕的锦鲤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让我来回答您——
是一种冤种的体验!
这时我的富豪老爸、教授老妈、少校大哥、总裁二哥、校草三哥纷纷站出来说——
没事晚晚,这地,我们来帮你种!
1
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地上,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上的中奖票券。
票券上艳红的几个大字,特等奖——一百亩地。
离谱吗?
离谱。
我特么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要这片地有什么用!
虽然是我想要片实验田来着。
但这片地太大了,小女子承受不起啊。
想起兑奖中心工作人员对我提出“能折现吗?”的要求表示冷漠拒绝,我沉重的肩膀又垮下了一分。
棘手的是,这片地我还只有使用权。
无法进行转卖与承包。
所以,这片地,只能拿来...
种了。
还好我虽然穷,却有个种菜的好本事。
上大学后选的也是农学专业。
最方便的是,
这片地离我们大学也就两公里。
来回宿舍很方便。
可...这么大片地,怎么耕啊?
发愁。
叮咚。
手机亮了,一条短信映入眼帘。
‘尊敬的何小姐,恭喜您,在此次海城大学联合蓝相农业有限公司举办的抽奖活动中荣获二等奖,豪华金全套农耕具一套,请于3月26日前至海城大学招待处领取。’
这就是所谓的——
想要睡觉了立刻有人递枕头吗?
真好,省了一大笔钱。
但是这种子咋买呢,网上买吗?
叮咚!
我睁大眼睛望着新传来的短信——
‘尊敬的何小姐,恭喜您,xxxx三等奖,蔬菜种子大杂烩十袋,请于xxxx领取。’
我趣...
这么玄学的吗?
锦鲤本鲤!
骄傲了家人们。
可是,想想还差肥料啊,这么大一片地,肥料好贵啊...
叮咚。
我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充满泥土味的西北风。
下一秒我看向手机。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尊敬的何小姐,xxx优质肥料一批xxx’
走大运了走大运了。
要靠种地一夜暴富了家人们。
抽奖活动都是顾维学长带我去参加的。
我决定要好好请他吃顿饭。
中奖怎么来说也是件好事儿。
但我得小心点,秘密约他。
没别的,只因为顾维学长是校草。
还是金融系校草。
整天金丝边眼镜,高级白衬衫,手握奢侈钢笔。
谁看谁不迷糊呀(色)。
我也迷糊。
但我更清醒,高贵公子是看不上我们此等小麻雀的。
认他做个哥哥还差不多。
回想与他见的第一面,他那操心程度还真跟哥哥差不多......
“学妹你好,需要我帮你提行李吗?”
温润如玉的男声令没见过世面的我十分惶恐。
一看是个优雅但略显单薄的帅哥。
嗯...他扛不动。
我扛起行李就粗声说:“没事儿学长,我可以。”
“你怎么能扛动呢,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就从我手里夺过了行李箱。
然后...猛地踉跄了一下。
不好意思。
我从他手里拿过行李箱说:“还是我来吧。”
女孩子的行李箱,只有女孩子本人能扛动。
他的贴心不止于此。
那一天他跟着我忙前忙后。
校园卡三折帮我办的。
食堂他领我认路的。
床位是他帮我选的。
更过分的是,他还帮我铺好了床。
那一日,校园里腥风血雨。
全在造谣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心悦他的学姐们嚎啕大哭。
酸他的学长们热烈庆祝。
直到学长亲自辟谣。
‘她是我妹妹。’
这个假辟谣很有效果。
因为无数想追学长的学姐们不哭了。
改往我这递零食来了。
我是拦都拦不住啊。
整整胖了六斤!
坐在精挑细选的西餐厅里,我鬼鬼祟祟。
顾维学长抱臂无语。
“晚晚,这里离学校十公里,不会被校友发现。”
我嘿嘿两声放下菜单。
“没办法,学长您的魅力太大了,我怕学姐们又给我送零食,我都胖六斤啦,不能再胖了!”
十分惆怅。
可顾维学长不懂。
他像个老妈子。
“晚晚不胖,你看你瘦的,多吃点好,胖点显得更健康。”
.......
“咱不说这个了,对了学长,告诉你一件特牛的事!我连中四个奖耶!”
他看着我熠熠生辉的眼神也被感染,浅笑问:“哦?哪四个。”
“就是我说想要块地做实验那天下午,你拉着我去参加学校的抽奖会嘛,今天中奖结果出来啦。”
他一边点菜一边示意我继续说。
我克制兴奋的语调,略显激动:“地、农具、种子、肥料,一应俱全!除了到时候实验要用到的棚子,基本都有了。”
他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
“怎么把这个忘了。”
我凑近耳朵听,“什么?忘记什么了?”
“没事,忘记领奖时间了,你告诉我什么时候领奖,我开车帮你运到那边。”
那片地里有间废弃的小木屋。
我可以把东西运到木屋放下。
可又要麻烦学长。
太不好意思了。
正好牛排端上桌,我殷勤地帮学长切好牛排递过去。
“学长,多吃点~”
他温柔地笑了笑,慈爱地看着我。
有种诡异的。
欣慰感与满足感。
2
领奖那日我还带上了室友佳佳。
当时参加抽奖活动我用的另一个名字。
所以别人还不知道得奖者就是我。
虽然整个学校都沸沸扬扬地讨论着锦鲤本鲤。
有的说我肯定用那片地开发盖房的。(sorry,盖不起)
有的说我用来转租。(然并不能)
有的说到了点上,说我用来种地。
佳佳知道超级锦鲤是我之后。
表示太后娘娘,您随意吩咐。
我表示,这地其实是个累赘,要是能种出菜才有点用。
佳佳说帮我,“就当跟你创业了。”
创业开始。
我们把小木屋粗略收拾了一下。
在送货工人的帮助下,挤挤放下了那些种子肥料。
接下来,一有时间我便穿着一身质朴耐脏的黑衣服下地。
回回都带泥扑灰地回寝。
尽管我回来前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
但从一开学就瞧不起我的大小姐还是来找茬。
徐金香是海市有名的名媛。
开学第一天就跑车加钻戒的配置闪瞎了我等民众的眼。
她心高气傲惯了,本以为那天的目光中心在她。
可顾维学长凭一己之力把我变成了台风中心。
更别说她还亲眼看着顾魏学长为了我忙上忙下。
一向奉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的想法,大多数我是不反击的。
然而今天一进寝室,便看到我的碎花床单与被子揉成一团摊在地上。
原本干净的鹅黄色被带有泡沫的洗衣水泼脏。
抬眼望去床位,只剩个床帘孤零零飘着。
我咬牙望向徐金香。
她正在欲盖弥彰地对着镜子化妆。
眼睛里带着得意时不时瞟向我。
镜子里暴露了她丑恶的嘴脸。
我克制怒火,平淡问她:“你干的?”。
她还没说话,另一个座位的刘晴倒是刻薄起来。
“你污蔑谁呢,自己床单不好好铺床上还怪香香?有证据嘛你。”
此刻我的眼睛一定红了。
不是委屈,是恶狠。
“我再问一遍,你干的?”
徐金香噗嗤笑一声。
继而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已经化完妆,踩着7cm的高跟鞋势气凌人。
可即使矮子踩了高跷,也还是矮子。
我站直,平底鞋,俯视她。
172的身高,还没谁打得过我。
她挑衅回道:“本小姐敢做敢当,我捍卫自己的权益,没什么好心虚的。
你天天一身灰回寝,脏都脏死了,严重影响我的生活质量我都没说什么,现在好心帮你洗个脏被子,你到反过来发起脾气了?”
我气笑。
“洗被子?这么洗的?”
她耸耸肩不以为然,
更甚用高跟鞋尖当着我的面撵踏我的被子。
她勾唇一笑,“被子的主人脏,洗它的方式当然也不能太干净喽~”
“徐金香,我不脏,回来之前我已经收拾好了。”
我握拳,掐着掌心不让自己动气。
尝试最后一次强调。
她翻了个白眼。
“你一身穷酸相,被子也是个穷酸款,听你说过你这被子是你那农妇老妈给你买的?啧啧,什么乡下人眼光,真差!”
啪!
清脆的声音在静默的寝室响起。
我甩了甩发疼的手。
徐金香捂着瞬间红肿的脸不可置信。
一旁的刘晴目瞪口呆。
一秒后,徐金香尖叫。
“何晚晚!你敢打我!”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冷言说:
“打的就是你,你骂我没关系,你骂我母亲就是你的嘴贱了。”
“你有病吧!”
此句刚落。
她扬起手,尖锐的美甲比寝室灯光还刺眼。
我自然不惯着她。
佛说: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咬回去,善哉善哉。
但可以打回去。
眼见巴掌即将落下。
我钳制住她的手,另只手干脆扇下。
拍了拍手,吹开额前凌乱的刘海。
“好了,两边对称了,不用谢我。”
她精致卷好的大波浪已经凌乱。
徐金香冲刘晴怒吼——
“还看什么看!过来打她!”
刘晴瞬间反应过来,与徐金香一起扑向我。
我以一敌二。
几分钟后,佳佳回寝了。
于是乎。
战争交响曲的奏乐响遍女生寝室大楼。
我们四人伤的伤,哭的哭。
伤是徐金香伤,哭是我哭。
因为....
大学了还因为打架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其实是件很丢脸的事啊!
不哭能怎么办,咱也怕记过呀。
3
徐金香倒是一副不怕的样子。
刘晴作为她的忠实狗腿子,十分敬业。
尽管被我打得腰都直不起来,还是坚强地嘴炮攻击我。
“张老师,何晚晚每天都故意带着灰尘回来,还乱把我们的衣服丢到地上。”
“更过分的是,她几乎一星期才洗一次澡,两星期才洗一次衣服,很不讲卫生的。”
“老师,这次也是她先打我们的,我们的正常生活被影响,您必须要把她开除了!”
嘿,这小鸡仔。
讲出的话颠倒是非黑白,凭空捏造凭空想象。
真当我没脾气了?
我一声中气十足的怒斥:
“吃了什么嘴这么臭啊,演的挺好的还,你听听自己说的话吧,阎王爷九泉之下听了都笑了,说原来三界还有比我更阴的,惭愧惭愧啊。
你说我弄脏你衣服?来来来,哪一件?身上这件吗?脱下来我看看哪里脏?”
她脸色涨红,被我气的。
“你低俗,恶心!张老师你看,她骂人都这么脏。”
我叉腰,放佛背后有光,骂人的高光。
“脏?我更脏的还没骂出来呢,要听听吗?你这个脑子缺氧的大哔——莫名其妙的哔——巴拉哔——巴拉哔——哔——哔——”
“何晚晚!这里是办公室,你素质就是这样吗?!”
辅导员发话了。
我给她个面子,闭了嘴。
酣畅淋漓。
佳佳崇拜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灼烧。
我甩一甩额前刘海,表示低调。
徐金香也被我骂得一愣一愣。
她指尖颤抖着指我,
“你别嚣张!你以为你会骂人就有理了?呵,我到要看看等会儿你笑不笑得出!”
等会儿?
等什么?
一分钟后,我恍然大悟。
徐金香,一个还没断奶的恶毒女大学生。
骂不过我,打不过我,叫家长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肥头大耳男,带着金链子,叼着根没点燃的雪茄走了进来。
旁边跟着点头哈腰的,是出了名狗仗官势的办公室主任,魏狐狸。
“徐总,就这么点事还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是我们的不应该啊。”
男子大呵一声,“我女儿在你们这破学校受了委屈,我还不能过来了?
我到要看看,谁家女儿这么猖狂啊,敢打我家女儿!”
我呸了一下。
挺直背,就我,怎么了。
这事我不带怕的。
一是她们挑衅在先,二是打她们我是用的巧劲,别看她们这么疼,身上一点伤痕都不会有。
他们找不出证据捶我。
别管,我就是这么聪明又坏心。
“就你啊,敢动我女儿?”
他肥胖的身躯往沙发上一坐,显得沙发小了一圈。
有点滑稽。
何晚晚,不能笑,你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爸~你终于来给我撑腰了,你女儿被欺负惨了。”
我冷漠看着她得意。
谁还没个爸爸了。
虽然我没有。
但我不羡慕。
女儿当自强,自信放光芒。
“张辅导员,我把女儿放到你们农学科技二班,是因为我信任你,没想到我家女儿受这么大委屈,看来我那批实验器材也不用捐了。”
辅导员瞬间变了脸色。
“不不不,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妥善处理好。”
接着她一转头,疾言厉色对着我说:
“何晚晚扰乱寝室生活规则,影响他人正常休息,与同学发生争执并动手打架,性质恶劣,记大过。”
家人们,有钱能使磨推鬼。
我怀疑这辅导员欺软怕硬,但我没证据。
不服,这气咱不服。
古有诸葛亮舌战群儒,今有何晚晚大杀四方。
“老师,您清醒一点,是她先把我被子弄脏还辱骂我母亲的。”
辅导员看起来30左右,戴着无框眼镜。
嘴脸尖酸刻薄。
“你就说是不是你先动手吧。”
徐金香她爸不耐烦地啧,“快点解决这事,要么她走,要么我女儿走,你们选一个,我可不想我的那五十万白花了啊。”
极其明显的收买。
“何晚晚,还不认错?你被开除了!”
我.....
“你们敢?!今天这些话我都录音了,你们猜猜要是我把录音发到教育局会怎样?一个两个贪污、欺压平民百姓,都逃不了!”
佳佳也鼓起勇气挡在我前面,
“就是,我可以作证!”
我疾步冲到门口,将门打开,接着掏出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
刚刚什么捐钱什么贿赂的话被录得清清楚楚。
路过的同学们诧异的目光投来。
眼见有些大胆的同学要围过来吃瓜。
魏狐狸赶紧出来当和气佬。
“何晚晚同学,别紧张,你先把门关上。”
我把门虚掩,靠在墙上,佳佳跨步,用脚抵住门。
我们就像是戒备的鹰,试探着战胜天敌。
魏狐狸凑到徐父耳朵旁说了些什么。
接着我看到徐父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好了,这事就到这,何晚晚你也不用被开除了,记大过通报批评就行,贺佳以警告处分,就到这这儿了。”
嚯。
这种‘我宽宏大量就饶你一命’的语气,真欠啊。
我这暴脾气。
世上没天理了是吧。
挺胸甩发正准备一个大革命动作的时候,刘晴拽住了我。
她用眼神示意我看门口。
门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材挺拔,容貌高冷。
他身旁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顾维学长,另一个是一个看起来像秘书的职业装小姐姐。
这时我才注意到,魏狐狸和辅导员激动地站了起来。
更快一步地是徐父。
“顾总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先坐。”
眼睁睁看着徐父变脸之神速。
徐金香看着他忽然变得羞涩且矜持。
简而言之,做作。
我悄悄问佳佳:“这人谁呀?也信顾?是顾维学长的叔叔吗?”
被猜是叔叔的男人这时候顿了顿脚步。
啊...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佳佳也不明白。
她低声说:“顾维学长是我叫来的,他说过你要是出啥事了让我第一时间联系他,但这个男的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哦~
“对了!他肯定是顾维学长派来的救兵!”
我也附和点头。
擦了擦额间冷汗,狠狠松了口气。
还是顾维学长好!关键时刻救我一条狗命嘤嘤嘤。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眼神直盯着魏狐狸。
“听说,我家晚晚被打了?”
魏狐狸卑躬屈膝的身影刷一下僵住。
徐父手里的雪茄掉到地上。
徐金香和刘晴一下掐住对方。
我吧唧一下长大双眼。
我家....晚晚?
室友嫌我穷酸相,要让学校开除我,总裁二哥:谁欺负我妹!
顾魏学长在沙发另一边坐下,双手交握,气势不输那个男人。
“张老师,听说晚晚还被记过了?”
他们二人皱眉冷脸,好不吓人。
徐父全然不似来时张狂。
在男人的眼神威胁他,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后来我才知道,徐父的农产品公司资金链断裂,靠着顾氏投资才被救活。
现在,我止不住地暖心。
第一次被人维护。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地偏护。
不知道顾维学长缺妹妹吗?
我可以当他妹妹!
徐金香脸色难看得很。
她没想到她爱慕的顾氏总裁会破坏她的计划。
“顾总,您还记得我吗?蓝相公司的大女儿,前一星期去参加过我们两个公司的合作晚宴。”
顾总理都没理她。
他对着女秘书左手点了点沙发。
秘书接到示意,犀利开怼。
“张老师,晚晚虽然先动手,但徐金香同学挑衅在前,她践踏晚晚私人物品、联合室友攻击殴打晚晚,已经造成了性质恶劣的校园霸凌事件。
“据贺佳同学反应,她回寝时,晚晚是被徐金香、刘晴同学按在地上围殴,您觉得,此事错在晚晚吗?”
“放屁!明明是她抓着我们打!”
徐金香急了,毫无形象地爆粗口。
男人温柔望向我问:“晚晚,是这样吗?”
我犹豫三秒,干脆摇头,委屈(◞‸◟ )。
“不是,我被打得...好疼...”
刘晴倒吸一口气,“你装什么装啊!明明是...!”
“好了,我不想多说了,既然我家晚晚要受这么大委屈,那我原本要捐的体育馆资金先断开吧,没意义了。”
男人大手一挥,站起来拍拍衣服准备离开。
秘书也利落要去开门。
辅导员,她!急!了!
她满脸写着——这事要是毁在我手里,那她只能回家喝西北风。
“顾总顾总,您别着急,这事是我处理不恰当,晚晚同学的记过撤销!”
于是,这件事的结果与刚开始,完全反了过来。
更甚的是,顾维学长说,
徐家的投资,他们已经撤掉了。
4
校园里的樟树遮盖阳光的全部撒下,而阳光倔强地从叶片间散落,抵达我们的肩膀。
佳佳先回寝室了,那个漂亮的秘书姐姐先去开车。
我与顾维学长,还有“顾总”一起往校门走。
“顾维学长,顾总,谢谢你们。”
顾维学长摸了摸我的头说:“谢什么谢,你可是我的妹妹,不护着你护着谁,是吧二哥。”
啊...原来是二哥啊。
猜成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冒犯了。
“顾总,非常感谢您,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你是顾维的学妹,叫我二哥吧,今天正好有时间可以吃饭。”
顾二哥语速有点快,生怕我反悔一样。
我呆愣愣点了点头。
饭桌上,顾二哥有几个电话打进来,都被他挂掉了。
“菜还没上,顾总你若是忙的话,需要帮你打包吗?”
“不用,不是什么急事。”
我看到顾维学长在偷笑。
虽不知道他笑什么。
但既然能笑得出来,那肯定也没啥事。
“晚晚喜欢那片地吗?”
顾二哥冷不丁问。
“喜欢喜欢,正好想要片实验田,没想到抽奖抽中了哈哈。”
“喜欢就好。”
瞧瞧这话说的,差点以为这地是顾二哥送的。
“还想要什么东西吗?万一抽奖又抽中了呢。”
“那我可太幸运了吧。嗯,我想想....
我想要好多好多的漂亮裙子,一屋子好吃的零食,一抬头就能看见星光的房子!”
顾二哥低笑,说:
“晚晚是个锦鲤,这些都可以抽奖抽中的。”
“是吗?那我今晚就做这个梦了哈哈哈!”
“不用做梦,这些我都给...”
“咳咳!”顾维学长突然咳嗽。
顾二哥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默默给我夹了块可乐鸡翅。
我嘿嘿一笑。
该死,把自己肤浅的本质暴露出来了。
他们肯定觉得我很俗气吧。
不争气啊何晚晚,罚你看张han二十分钟!
餐桌上气氛比较诡异。
事已至此,我还是先吃饭吧。
嗯~可乐鸡翅真好吃。
碗里又多了一块糖醋排骨。
哇~焦香鲜嫩,也好吃也好吃。
又多了一块芋头鸡。
醇香甜辣,好吃好吃。
源源不断的菜夹到碗里,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抬头,“你们不吃饭吗?”
他们慈爱地注视着我,“吃,一起吃。”
气氛更诡异了。
5
顾二哥名叫顾时。
是我问顾维学长才知道的。
他说他二哥还开了很多家新闻媒体公司。
有什么喜欢的大明星可以找他要签名。
我寻思着,顾二哥不就妥妥是个信息库吗?
于是我厚着脸皮让他帮了个小忙。
“你想找你的亲生父母?”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晚晚很想念自己的亲人吗?”
瞧他这话问的。
“不想。”
他哽住,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为什么不想?既然不想,那为什么要找?”
我傲娇转头,不让他看到我微湿润的眼眶。
“我就想问问,我长得这么可爱漂亮,为什么要抛弃我。”
顾二哥神色凝重,带着些慌乱。
可能是我的哭腔吓着他了。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
“晚晚,你的家人是不小心把你弄丢的,没有抛弃你。”
我冷哼,“你怎么知道。”
顾二哥拿了张餐巾纸帮我擦了擦刚溢出眼眶的泪。
“因为晚晚可爱又漂亮,没有人舍得抛弃你。”
“谢谢顾总。”
走出公司大楼,头顶是一望无际的晴空万里,触摸皮肤的是四月从海边来的风。
我没告诉他,在我十八岁这年,我又被抛弃了一次。
养母在我考上大学的前一天留了两万块钱给我。
“晚晚,我要跟着你柳叔叔去国外生活了,不好带上你,这些钱够你上完大学了,若是你一个人害怕,就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吧。”
哦,对了,不止留了两万块钱。
还留了没收拾走的碎花被套。
6
一星期过去了,顾二哥每天都来找我和顾维学长吃饭。
我问了几次自己亲生父母的消息,他都说不好找。
渐渐地我也不着急了。
那该死的碎花被套激起了我一时的缺爱之心罢了。
不重要。
这天周末,顾维学长和顾二哥都有空。
他们说要跟我一起去种菜。
正好专业课作物栽培学留了个作业。
我打算种些蔬菜研究研究。
百亩地只被我开辟了十亩左右。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翻土,好让土松起来。
我们三人吭哧吭哧扛着木犁就是一顿翻。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翻着翻着晕倒辽?
是的家人们。
在一个不热不干的春季里。
我晕倒了。
眼睛一闭一睁,人在医院,安好。
病床前是顾维学长与顾二哥。
他们脸沉得一批。
用我初中语文水平的形容就是——
黑云压城城欲摧。
学长:“为什么不吃早饭。”
顾二哥:“有低血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学长:“没吃早饭也不说,晚晚,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顾二哥:“是呀,晚晚现在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学长:“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就来,晚晚,你别仗着年轻就不爱惜身体。”
顾二哥:“对呀,晚晚你才18岁,怎么会得上低血糖这种病呢?不行,得治。”
......这话说的,好像我得了啥绝症。
眼看学长还要开口,我提起被子一蒙。
瓮声瓮气说:“别骂了别骂了,以后我会记得吃早餐的。”
两位哥哥,操心得跟老妈子一样。
真啰嗦啊。
顾二哥不停,还在絮絮叨叨。
“我看晚晚瘦的,你之前没带她吃点好的?”
“带了,但是她每次吃的都不多。”
“唉,医生还说她平时缺乏运动。”
“不应该呀,这么大片地给她耕呢。”
“那耕了这么久也才一亩地,实验种子才栽下去几株呀。”
对哦~
我的实验种子。
作业还没种呢!
我把被子一掀,准备下床。
“诶诶诶,干嘛干嘛,好好躺着,你现在很虚弱。”
我很慌,今天种不下种子就麻烦了。
实验数据需要精确。
“我要去种地呐,作业还没种下去呜呜。”
顾维学长给我按病床上。
顾二哥打了个电话。
只听到他对电话那头吩咐:“是春萝卜种子,别种茬了。”
挂电话后他皱眉跟我说:“让一个农学博士帮你种了,你先好好休息。”
我缩在床上。
敢说不吗?
不敢。
害怕。
等外卖送来,我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喝着热粥。
在他们操心的目光下乖乖喝完。
尽管我撑得想吐。
可,好幸福啊。
第一次,有人会关心生病的我。
第一次,有人会担心我吃不饱饭。
第一次,我感受到了家人般的关爱。
养母将我从孤儿院带回来,说她缺个孩子养。
她实在不是个负责的母亲。
她不知道我饿了,不知道我今天肚子疼,不知道我在学校被欺负了。
其实她知道,只是不想管罢了。
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是在十二岁。
她抱着一个男人,凄惨地哭着解释:“那小孩就是我领养的,你别误会,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再把她送回去啊!”
我不想回那间寂寥的孤儿院。
于是我跪在她面前,求她留下我。
后来,她更多是把我留在那间小屋子里。
我不想给她添麻烦,每天给她打扫、做饭、守屋。
有次我问她,“为什么把我带回家?”
她说:“有人说我生不出孩子,我不服,所以领养一个喽。”
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谢她。
感谢她领养了两岁的我。
感谢她没在十二岁那年抛弃我。
7
在医院呆了一天,人都要躺麻了。
收拾好出院那一刻,深呼吸一口。
世间美好啊!
呼~
吸~
呼~
“得把晚晚送到大哥那里好好锻炼一下。”
这口气吸不上来了。
“顾总,什么锻炼?什么大哥?”
顾二哥拍拍我的肩膀不满说:“不是说了吗,跟顾维一样叫我二哥就行。”
顾维学长点头:“晚晚,不用这么见外,叫他二哥,叫我三哥就成。”
我寻思着,他们还真扮上瘾了。
也是,他们毕竟是经历过非主流时代的人。
谁的非主流时代没认过几个妹妹呢。
我贪恋这一刻的温暖,顺着叫下去。
“那我大哥呢?”
顾二哥看了看手表。
“你大哥快来了,他是军队里的,职位还算高吧,正好他这几个月在海城带部队,你跟着去练练身体。”
等等。
事情的走向不正确了。
左倾错误明显。
运动?
对于当代咸鱼来说,运动二字,不亚于酷刑。
孩子只是身体不好,罪不至死啊。
而且,什么部队?什么军人?
心底有跟弦默默拉紧。
在我看到穿着军装,肩上两杠一星的男人时。
那根弦,崩了。
你别过来啊!
8
大哥叫顾嘉。
是个上尉。
小时候看过军旅小说。
很向往那种军区大院的生活。
更崇拜军人钢铁般的意志。
甚至有过军人梦。
现在我颤抖着双腿,喘着窒息的气,为以前自己的军人梦感到抱歉。
咸鱼好好活着不行吗?
为什么要五公里拉练呢?
前头顾嘉大哥丝毫不知疲倦。
回想起顾维学长信誓旦旦地说:
“晚晚,帮你请了一个月假,还帮向老师要全了课程资料,你可以在部队里学习,你的小苗也有人帮你照顾着,放心去锻炼吧。”
我很后悔,那个时候没有坚毅拒绝。
跑得越来越慢,顾嘉大哥停下来等我。
好不容易到他面前。
他站得像座山,凝重地望着我。
“晚晚,还能撑住吗?”
我不敢停下来,怕一停,更抬不起腿。
慢慢跑着回他:“能...吧。”
他没有想象中的强迫我坚持。
而是温声道:“累就休息一下,别一下子跑太久,累着了。”
谢邀,已经累着了。
既然已经累了,那便不能半途而废。
我摇头,虚弱说:“不,我不...累,我还能...跑。”
半小时后。
你还真别说。
军区食堂这包子,馅放的就是实在!就是香!
“慢点吃,吃快了容易噎到。”
我摇头,孩子饿了,继续炫。
然后,不负众望地,噎到了。
吓得顾嘉赶忙给我拍背,送水,好不容易顺下那口咸菜包子。
他本来这股训人气势就挺强,皱眉黑着脸,盯着我小口小口把包子吃了才作罢。
最后我还是嘎嘎炫了三个。
这一趟的第一个收获——治好了鸟胃。
9
吃完后我像往常一样去了女兵队集合。
这女兵队是个特殊的存在。
它不是一支正规女兵队。
是家里有点背景的人把自己女儿或妹妹或侄女送进来锻炼的一支......
家属业余军队。
所以这支队伍里吧,啥人都有。
比如白恋恋。
我更想叫她小白莲。
第一天来,她就展示了自己的白莲花本性。
“班长,跑不了了,想休息。”
她噘着嘴耍性子。
班长是顾嘉的副官,特意临时调他来盯着我锻炼的。
这小哥哥很一丝不苟,很铁面无私。
“跑不了就来军队,来了就坚持跑!”
见装可怜行不通,她就开始装摔倒,装中暑晕倒。
这四月的天还有点倒春寒,真会装啊。
我抱着不给顾嘉丢脸的想法,每每训练都积极认真。
每次的拉练任务与实景模拟完成度都是第一名。
班长几乎每天能夸我两次以上。
咱不说跟班长有点私交吧。
就公平来说一句,他夸我是没问题的。
可这白恋恋嫉妒了,心理不平衡了。
我这不是污蔑。
我这次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第一次是在夜跑的时候,她跑我旁边,用手肘猛击我腹部。
我差点吐血。
小姑娘劲儿真大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我不小心的,呜呜呜你别怪我,我真是不小心的。”
受害者还没说一句话呢。
加害者先哭了。
然后就是身边那群没脑子的富家千金们一个个去安慰她。
指责我小肚鸡肠。
我没惯着她,找机会原样还了一蒙肘。
然后迅速跑开,不给她机会逮住我。
第二次。
在食堂。
我小心翼翼端着刚打满的一碗汤,快走到座位上时,她一个猛虎下山,给我撞秃噜了。
汤全洒身上,烫得老娘反身就是句粗口。
“草(一种植物)!哪个不长眼的陷害哀家!”
小白莲绞着手指头不知所措。
“何晚晚同志,我是不小心的,衣服弄脏了,我赔你就是,没必要这么骂人吧,还诬陷我陷害你.....”
“我...”
我无语凝噎。
本想还击,但我不想浪费粮食,算了。
第三次。
在站军姿。
进部队虽然只有短短十天,但军姿已经被我征服了。
咱这172大高个,怎么站怎么飒好吗?
姐姐这挺拔如松的身板,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班长走过我身边拨手,那是一下都不带动的。
果不其然,我又被表扬了。
然后,下一秒,悲剧了。
身后传来一阵推力。
库次一下就给前排姐妹拜了个大年。
不顾膝盖的剧痛,我往身后一看。
白恋恋咋也躺下了?
玛德,这次我还放过你我就是煞笔。
正准备爬起来跟她对线,却被她先行逃脱。
她扶着额头哼唧。
“班长,我低血糖,想去医务室~”
班长啧了一声。
满脸写着,这姑娘再装什么呢。
但他没法,随便指了一个人让她扶着莲花去了医务室。
我一个人撑地站了起来。
那跪一下实在是疼,我站起来后还晃了两下。
班长注意到后着急问:“晚晚同志,膝盖伤到了吗?”
这次我不想坚持,点了点头。
“我送你去医务室。”
接着他大声朝其他女兵说:“你们好好站,十分钟后休息。”
然后就掺着我去了医务室。
然而刚走到医务室门口。
室内传来清晰的两个女声。
其中一个是白恋恋的。
我按住班长手臂,示意我要偷听。
然后他扶着我走到门口旁边,一起竖起耳朵偷听。
“就何晚晚这脑子,出什么风头,推她这么多次都没点脾气,太傻了吧哈哈哈哈。”
“还不是恋恋你聪明,每次都能噎住她。”
“哼,她拿什么跟我斗?一副穷人家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进的军区部队。”
“你还别说,她万一有点背景呢?我们这支队伍里,不都是非富即贵的大小姐吗?”
“得了吧,不还有一部分是正式女兵队里淘汰的末位兵吗?她肯定就是喽。”
“也是,不然也不会这么爱出风头,想在这当个鸡头,方便以后去正式队里做凤尾吧。”
白恋恋阴恻恻回复:
“凭她这全身上下不超过一百块钱的样子还想当凤?
你看着吧,这次她那膝盖没几天好不了,过两天再推一次,让她那膝盖废了就好。”
听得我这叫一个气啊。
本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
没想到是放任其嚣张肆意疯长。
事不过三,你还给我一而再再而三?
今天姐不教你做人。
姐就不信何 (^▽^)。
正要推门而入,又被抢先一步。
不是,我这气今天发不出来了呗?
班长一张黑脸此刻更黑。
“白恋恋,你想把谁的膝盖推废呢!”
他凶起来是有点顾嘉大哥的影子的。
所以很吓人。
白恋恋同伴已经心虚得连连否认。
“不不不,班长您听错了。”
白恋恋却在看到我后,吹着指甲翻了个白眼。
“班长,您还带着兵偷听呢?”
我也翻了白眼。
老娘眼睛比她大,翻起白眼来比她白。
“正大光明站门口听呢,比起你阴险小人在背后用脏手段害人的好。”
“你说谁阴险小人呢!”
“说你说你说你呢,说的就是你,白莲花白莲花白莲花,恶心吧啦的白莲花。”
呼~终于当人家面骂出这句白莲花来了。
解气。
膝盖都不疼了呢~
她被激怒,疯了一般冲过来拽我头发。
被班长一下钳住。
但万万没想到,她耍阴招。
膝盖被狠狠踢了一脚。
我膝盖刺疼传来,一阵发软,又行了次大礼。
真疼啊。
生理性泪水直接飙出。
班长慌乱松开她扶起我。
他这下真的动怒了。
“白恋恋!破坏军队秩序,擅自陷害战友,记严重警告处分,现在出去绕着军营跑十圈!”
白恋恋不怕他。
“你敢!你一个班长而已,有什么资格罚我,小心我告诉我舅舅,他直接给你降职!
还有你何晚晚,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蛊惑这小子为你出头,但你别惹我,我会让你尝到苦头的,之后后悔了别来求我。”
瞧瞧瞧瞧,这狠话。
这大小姐发言。
多幼稚。
她以为这是哪儿?
真以为是她家屯子里了?
这可是人民军队。
不兴这以权压人的事儿。
我挽起手腕袖子,负伤战斗。
敢踢我是吗?
不显露两手,还真当我林黛玉了。
我疾手薅住她的头发,狠踢她膝盖,在她一声痛呼中...
让她给我拜了个早年。
我在她耳边威胁,
“白莲花,虽然不知道你仗谁的势,但是你信不信,你要真惹怒了我,连出这个门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般奉信的人生信条——有仇,当场就报。
“你放开我!何晚晚,你滚开啊!”
我扯着她头发把她甩开。
嫌弃地在衣服上抹了抹手。
“啧啧,头发几天没洗了,真晦气。”
啊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
何晚晚疯了,恶犬般朝我扑来。
班长出马,一个顶俩。
他拦住白恋恋,淡定地说:
“白兴义中尉是吗?我到要看看,顾少校的妹妹,谁敢动。”
就这一瞬间。
我清清楚楚看到,白莲花变小趴菜了。
10
又一次,我躺倒了病床上。
沉着脸的多了一个人。
顾嘉、顾时、顾维。
三位哥哥排排坐。
气氛很弓如霹雳弦惊。
我尝试解释。
“你们别生气,不就是膝盖裂了块骨头嘛,养养就好了。”
是的没错。
第二次被推倒时,膝盖正巧跪到了一块尖石头上,骨头裂了点。
我就说怎么那一下这么疼。
顾嘉发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学校帮你请假了。”
我赶忙摇手,“不行不行不行,还要学习呢。”
顾维学长严肃说:“我给你拷贝了视频资料,你上网课就行。”
“那我的田...”
顾时摆摆手,“有人帮你照顾着,实验数据不用担心,她可以帮你弄好。”
我没话说了。
默默扯起被子,陷入柔软的枕头里。
他们三人像上次一样,围着我啰嗦了好一会儿。
什么“躺床上休息一个月比较好。”
“最好出行坐轮椅。”
“吃这方面要注意,多煲点猪蹄汤。”
“以后下地的腿,得好好养。”
我越听越困。
“对了,那个白恋恋你收拾了吗?”
顾维学长问到了我好奇的问题了。
我眼睛唰一下睁开,身体坐直,好奇看着顾嘉。
别放过这恶毒的女人!
“被踢出部队了。”
“哦豁,那不是顺了她的意。”
然顾嘉大哥没辜负我的期许。
轻飘飘一句:“还顺带查了一下她的中尉舅舅,发现白兴义这家伙没少贪,给他留职查看了,等走完程序,应该能革职。
我特意给白家警告了一句,他们知道这事是白恋恋犯的,听说过几天会被送到国外。”
爽!
仗势欺人的感觉,真爽!
终于知道为啥小太监费那老劲也要当大太监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底气,真足啊~
顾时推了推眼镜,在灯光下发出反射光。
他清冷的嗓音暗含怒气:
“白家这小女儿从小就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事一大框,在圈里出了名的跋扈。
这次是我不好,没注意她也被送到了部队里,不然我绝对不同意她跟你在一起训练。”
真好。
何德何能呀,能遇上他们。
等吃完饭后,他们要走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像为我披荆斩棘的骑士。
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二哥,我的亲生父母还没找到吗?”
他们三人脚步齐齐顿住。
然后同时慌乱转身。
顾时磕磕绊绊回我:“还...还没呢,晚晚别急,应该...快了吧。”
我心里一紧。
好家伙,这都没试探出。
然后我平淡地点了点头,张嘴:
“那咱们四个去做个亲子鉴定呗。”
三声倒吸气在安静的vip病房里显得无比清晰。
11
郁闷。
很郁闷。
公交车窗外,形形色色的人。
时不时会路过几个穿着小学校服的孩子。
她们身边,都有妈妈牵着手。
只有我没有。
那天在病房,他们果断拒绝了我亲子鉴定的要求。
虽然他们同手同脚的慌乱脚步还是让我抱着他们是我亲哥哥的想法。
但这么果断的,“不”,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算了,不想了。
谁还没个亲哥哥了,稀罕呢。
下一秒我抱头痛哭。
我稀罕呜呜呜,我真的稀罕。
公交车行驶到了终点站。
下了站后我慢吞吞走了十分钟,终于走到了我的荒地...哦不,田里。
可....
这片沃土是什么啊!
我擦擦眼。
妈妈,这不是我的田,我的田是荒的,不长这样。
眼前这片地,一块大棚区;
一块藤架区,上面长着一朵朵黄瓜花和丝瓜苗;
一块蔬菜区,远远望去有春萝卜、青辣椒、菠菜等等。
小木屋已经从破破烂烂变成了水泥屋。
我骇然。
有人偷地!
好家伙,我到要看看是谁敢在杂家的田上动土!
怒气冲冲走了两步。
一个穿着白大褂,温婉娴静的女人从大棚里走了出来。
怒气渐消。
她也看见我了,扬起惊喜的笑容。
朝我走来时,不知为何。
我越见她越喜欢。
心底涌上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直到她站在我面前,红着眼眶看着我。
那一下,我猛的意识到。
这个女人。
出现在中国农业信息报上的,独属于一个专栏的女人。
李灿蓉!
今年55岁的她,从事农业科学技术三十年。
专职蔬菜研究,自主带领科研团队研发蔬菜新品种数十种。
大佬啊。
这可是农业界的神!
膝盖不自觉弯下。
站久了疼。
她上前扶住我,担心道:“怎么这时候出院了?”
嗯?大佬咋知道我在住院。
她好像看出来我的疑惑。
“顾时告诉我的,我是顾时的母亲。”
妈呀,顾二哥,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农学博士啊。
这岂止博士,都院士了好吗(ó﹏ò。) 。
现在要签名要合照要拥抱可以吗?我配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哦哦,妈妈好,不是,阿姨好。”
偷偷叫一声妈妈,别管。
她在听到后更加动容。
“没事没事,听顾时说你叫他二哥,那叫我声妈妈也是可以的。”
我不敢叫。
岔开话题。
“这片地,是您...”
她有点不知所措,“是,你看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这地改造成这样,但我想着改好了更方便你做研究,所以就...”
天,何德何能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呐。
“不不不,阿姨,我还得感谢您帮我把这片地改造得这么好,真是,要不这片地给您用吧,反正我也没很大用处。”
这改造费不少吧,目前还不起,先用地抵着,唉。
李阿姨不愿意,“我不缺地,晚晚,就当阿姨给你的见面礼,别有负担。”
我硬着头皮说了句谢谢。
心底暗下决心之后好好赚钱。
毕竟小小年纪就负债了。
医药费、改造费,欠款无数啊。
她牵过我的手,说我不能久站。
给我外卖了小蛋糕,果汁,不让我饿着。
还给我拿这些天记录的数据,给我解释原理。
看着她为我忙来忙去的身影。
像极了我素未谋面的妈妈。
我低下头悄悄吸了吸鼻子,忍耐住想哭的冲动。
我真的不是李阿姨的女儿吗?
这一天,我跟着她学习了很多。
蔬菜新品种的生物技术、农作物时节的栽培、土壤的翻新增肥、大棚蔬菜的培育等等。
仅一天的收获竟然比之前六个月的课程学习还多。(夸张手法)
直到夜色降临,棚里突然闯来两个不速之客。
顾时、顾维。
他们气喘吁吁,神色慌张。
“晚晚,原来你在这儿。”
我歪头。
怎么了?
顾二哥上前敲了下我的额头,语气里存有余愠,
“出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顾维学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哥,找到了,嗯,你先忙。”
“咳咳,臭小子,有了妹妹忘了娘。”
顾二哥与顾维学长反应过来,“妈,怎么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呀。”
李阿姨又咳了两声,打哈哈道,“手机没电了,哈哈。”
我拿出手机,却不知道啥时候关机了。
难怪他们联系不到我。
12
坐在回医院的路上,李阿姨说还没吃饭。
先开车去家里,她给我们做顿饭。
顾时调转方向盘之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餐桌上坐着了。
桌上豪华的十菜一汤。
不愧等了两小时啊。
但我不敢动。
主位这个男人,坐得笔直,不怒自威。
敢动吗?我不敢动。
谁来告诉我怎么顾家爸爸这么威严呐。
不愧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富豪。
“动筷吧,别客气,当自己家。”
在跟我说话吗?
我鼓起勇气看向他,乖巧回了句:“好的,谢谢伯父招待。”
然后我就看到他夹菜的手隐隐颤动。
看来他并没有表面上这么淡定。
我环视其他人,他们都强装平静,只有时不时往我这瞟的目光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不小心失态,犯了大户人家餐桌上的禁忌。
实际上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规矩森严。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时不时还给我夹菜,李阿姨也关切地让我多吃点。
真是幸甚至哉。
13
养腿的这段日子我时不时就往田里跑。
每次都能见到李阿姨,她仿佛成了我的专属导师,只为我一人答疑解惑。
这时候我希望我的腿永远也别好。
我想每天都看见她。
她身上那股母亲的气息令我无限眷恋。
于是我干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
偷她头发。
做亲子鉴定。
是的,每个人的爱都有箭头。
上天不会眷顾到突然赐给我那么多的偏爱。
除非,这些爱,本来就专属于我。
而且....
我没有父母哥哥,他们没有女儿妹妹。
这不巧了嘛。
一拍即合的事儿!
鲁迅曾言:当猜测开始建立,事实就不远了。
他更是说过:天底下每个女孩都应该有个好哥哥。
(鲁迅:你别霞嗦啊)
‘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何晚晚证明血缘关系行动’
开始!
但是...李教授不愧为农学与生物学双学位教授啊。
这头发保养得真好。
一根都不带掉的。
试验田里又是要把头发挽起来的。
根本找不到一个‘阿姨您头发好像打结了我来帮你梳一下’这种绝妙借口啊。
指甲就更别说了,一个多星期了,愣是没见过她指甲长长。
也是,做实验的基本原则不就是无散发无长指甲吗。
当机立断,转换目标。
“学长,你长得这么好看,就没想过去换个发型么?”
我捧着准备好的奶茶,甜甜笑着递给他。
顾维学长一如既往地清风拂面,他揉了把我的头发,
“晚晚今天很开心吗?看起来心情很好。”
是呀是呀,心情当然好了,毕竟哀家就要得到你的头发了,桀桀桀桀桀桀。
“嗯嗯,我想去烫个头,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快点头,快答应一起去剪头发。
“抱歉晚晚,我前两天刚剪头发,我就不剪了,要不我陪你去?”
G。
佳佳见我这么颓废,好奇问我怎么了。
我向她吟诗一首:“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呐!”
徐金香自那一次被收拾后老实许多。
虽然同在宿舍,她还是会时不时刺我一句。
比如现在。
“呵,有顾总裁这么座靠山,想要什么得不到?在这里显摆什么呢。”
说完她就潇洒走出寝室,一副嫌我晦气的样子。
蹭一下,我脑中灵光一现。
是啊,不还有顾二哥嘛。
兴冲冲来到顾氏集团楼下,抬头望是直插云霄的办公楼。
玻璃反射出我睿智的目光。
“小姐姐您好,我想见顾时总,您看可以帮我通报一下吗?”
小姐姐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我。
“有预约吗?”
哇,原来前台姐姐真的会问这句话。
“没有,但是我认识你们顾总。”
“不好意思,认识我们顾总的人多了去了。”
言下之意是,你算老几?
哇,这句话也跟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
“那有什么办法能见到顾总呢?”
“小姐,若是您有耐心,可以做旁边沙发等着,别耽误我的工作,请你让开,谢谢。”
不好意思。
我摸摸鼻子,摸摸走开。
真泪目了。
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别问为什么我不给顾二哥打个电话。
因为我根本没他电话。
与我电话联系的一直就只有顾维学长。
得了,来都来了,也不好就这么回去,等吧。
找顾维学长要电话是不可能的,我总不能说约不出你,就约你二哥去剪头吧。
那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多傻。
等着等着,等到了下午五点半。
孩子已经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之间,一双艳丽的红色高跟鞋出现在我眼帘。
我稍微清醒抬头看。
穿着黑丝绒礼服的女人蹬着双红色高跟鞋,曲卷的大波浪配上她高傲的眼神。
恰到好处。
我砸吧砸吧嘴,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体面。
“您好,请问您有事吗?”
女人抱臂,不屑地拧眉俯视我,“听说你找顾时?”
听谁说的?
我狐疑望向前台。
前台姐一脸幸灾乐祸。
“嗯..对呀。”
“找他干嘛?”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说真话,毕竟这女人,来者不善的亚子。
“找他一起吃晚饭。”
这也是实话,剪完头发也差不多到晚餐时间了。
“哦,你不用等了,今晚顾时跟我一起吃。”
说完她扭着腰便走了。
然后又扭着腰回来说:“对了小妹妹,我劝你自重,虽然我知道顾时这款对于你们这些涉世未深的不懂事丫头诱惑力很大。
但小小年纪好好学习比较好,别整天想这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不切实际的事。”
什么鬼啊。
这个女人是不是看言情总裁文看多了哇。
这种经典恶毒女配发言是怎么回事。
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看了眼大厅,不少人因为下班聚集在了一楼。
看我们这边有瓜吃,都假意路过朝这边围了过来。
隐约听到几个中年女性议论,
“看着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机挺深。”
“呦,攀高枝可不就要趁着年轻攀,老了哪里还能勾搭到呀。”
她对周围人的议论很满意。
弯着腰凑近我,扔下最后一句话。
“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来找顾时,我就把你...”
你想把我怎么样?
“你要把她怎么样?”
两个声音重合。
顾二哥的嗓音本就清冷,如今更加刺骨。
大厅陷入沉寂。
我见不少胆小的已经遁走了。
红高跟女站直后摆了个柔若无骨的姿势对着顾二哥娇嗔,
“顾时,人家帮您把这些烦人的莺莺燕燕赶走呀,免得你看见了又不开心。”
顾二哥眼底还有些发青,想必是今天忙了一天没好好休息。
“你把我妹妹说成莺莺燕燕,我就会高兴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前台透露口风那姑娘仿佛被天打雷劈。
红高跟鞋女更是震惊到失去表情管理。
迷迷瞪瞪地,我跟着顾二哥出了大厅。
路过前台时,我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
“二哥,这个前台拦着我,不让我见你虽然这是她的本质工作,但后来她跟那女的通风报信,让那女的逼我远离你。”
我语气娇娇,茶香四溢。
顾时对身后的秘书招手。
秘书上前后,他慵懒的嗓音宣判,
“把她辞了,那个黑衣服女的,以后不准她踏进顾氏一步。”
坐在车上,他转换了另一个人格。
开始念叨我。
“这也能被欺负了?顾嘉没教过你打架吗?”
“这...还真没有。”
“哪天让他教教你。
晚晚刚来吗?找我有什么事?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瞧您老这话说的,我也没您电话呀。”
他呆住。
仔细思考三秒后,恍然大悟。
“手机拿来。”
我乖乖递给他,看着他存上自己的号码。
他一边敲字一边问我,“什么时候来的?”
灵机一动,装可怜。
“中午想找你一起吃中饭。被前台拦下了,想着这里离学校好远,来都来了,就等你等到现在了。”
故意委屈的神色,压着嗓子的哭腔。
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顾二哥果然上当,啊不,心疼了。
“刘叔,去荷心亭,晚晚,二哥带你去吃饭。”
我赶忙拉住他。
“不了不了,我不饿。”
嗯?
“我的意思是,如果顾二哥你愿意在吃饭前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我今天是等而无憾的。”
顾二哥被我装可怜冲昏头脑。
“好,晚晚你说,一个愿望罢了,二哥帮你实现。”
芜湖~
“我...我想让你陪我去剪头发,你也剪。”
顾二哥清醒了一下。
“剪头发?”
我加大力度,“是的,今天是初二,在我们家乡那边说,如果今天可以跟家人一起剪头发,这一年都会顺顺利利,顾二哥,你知道的,我没亲人,只能把你们当我的家人了。”
他深深望着我,眼里愧意明显。
“好,哥跟你一起去。”
14
拿着新鲜热乎的亲子鉴定,我活像得了帕金森。
无数的期盼,无数的猜测。
都在里面了。
为了这份亲子鉴定,我甚至跑去大老远的灵隐寺烧了根香。
求签时,僧人说我抽到一根上上签。
只有我自己知道。
亲子鉴定里的那个“是”字,才是真正的上上签。
我找了棵公园里最大的梧桐树靠着。
怕若是结果不满意,还有东西能撑住我。
打开信封,缓缓抽出。
我甚至只敢眯着眼睛看结果。
知道那句明确的,还散有机器墨香味的字显露眼前——
‘依据DNA检测结果,支持顾时与何晚晚之间存在血缘关系,生物学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为99.9999%。’
铺天盖地的喜悦传来。
膝盖发软。
这次不是因为骨裂,是因为惊喜扑了个满怀。
我靠住大树,无声地扬起嘴角。
何晚晚,你真了不起。
你自己找到了亲生家人。
还是,这么有爱的一家人。
何晚晚以后不会孤独至死了,是吗?
我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独自一人欢呼。
可渐渐地,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朝我袭来。
为什么,他们不愿意跟我做亲子鉴定。
为什么,我都试探到这份上了他们都不认我。
是不是,他们不想认我。
带着一半欢喜一半失落的心情,我回到了学校。
还没等进校,就被顾维学长撸进了车里。
“学长,找我有事吗?”
这是我三哥耶。
真帅啊。
当知道自己是他的亲妹妹,滤镜上了一百层!
顾二哥抢先回答我。
“今天我母亲做了一顿好菜,说带上你一起吃。”
是这样吗?
会不会是他们想认回我了,藏着给我个惊喜呢?
期待住了家人们。
“嘭!”
小礼炮的声音。
无数花瓣散落肩头。
“晚晚!生日快乐!”
他们齐声高呼。
顾嘉大哥也在。
褪去军装的他更显硬朗霸气。
他们都笑着。
我却狠狠难过。
原来只是过个生日呀。
不是要把我带回家。
沉浸在失落中的我没注意到顾爸爸拿了个文件夹过来。
他这次穿了身儒雅庄重的深蓝色中山装。
我也才发现李阿姨穿了身暗红色旗袍。
顾爸爸把那个文件递给我。
迟钝的脑袋开始冒芽。
我接过文件夹,清晰地意识到这里面,那张薄薄的纸。
是接我回家的信条。
又一次,那句话映入眼帘。
藏不住的眼泪汹涌逃跑,留也留不住。
我抬眼看向他们。
四个高大的男人也微湿眼眶。
妈妈早已经泣不成声。
她将我拥入怀中,诉说着多年来日日夜夜的自责与懊悔。
她一字一句责骂自己的疏忽,一言一语倾泻对我的爱意。
我紧紧搂住她,只说了句:“妈妈,我现在长得可爱又漂亮,可不要再把我弄丢了啊。”
爸爸晚来得女,经历过大喜大悲。
这一刻他再也维持不了自己如山如岭的形象,不停的揉着我的头发,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后来哥哥们告诉我,其实我来海城上学的第一天,三哥就注意到了我。
我与妈妈年轻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二天他就拿着我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
——
顾家认回来了丢失十九年的宝贝女儿。
听说是宠得很。
那是天上的月亮也会给她摘下来。
不得了哦。
你说这投胎投得好,罗马跑不了,顾小千金现在生活得多有滋有味啊。
我听到这些不切实际的谣言,只想说句。
放屁。(抱歉,粗鲁了)
全家人都担心孩子身体素质差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家人把低血糖当绝症了怎么办?
有一位天天盯着你拉练五公里的军人大哥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在军营里气喘吁吁负重跑的我表示——
痛并快乐着。(原标题:《团宠锦鲤爱种菜》)
本故事已由作者:陌双,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