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1》第2章:步枪顶上了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岳昆仑

2022年10月24日18:37:53 故事 1673

《远征1》第2章:步枪顶上了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岳昆仑 - 天天要闻

  天色透出暗青的时候,岳昆仑赶到了圩集上,头发和肩膀被露水潲得湿漉漉的。盘石镇两排高低错落的老屋夹出一条曲折蜿蜒的石板小街,石板路上降了霜,被赶早集的山民踩出一个个脚印。

  岳昆仑在小街转角找了个地方,摊开油布把山货一样样摆上。等把东西拾掇齐,街两侧已经被商贩占满。岳昆仑左边支起了一个米线摊,右边一个货郎刚放下挑子,红红绿绿的东西正往绳上挂。米线摊的大铁锅一会儿就蒸腾出热气,辣子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岳昆仑揉揉鼻子,打了个山响的喷嚏,他觉得有点饿了。

  岳昆仑抓着几条熏肉干蹲在屋檐下干嚼,没吃几口就被噎住了,不停地打嗝。米线摊老板围块油腻的围裙已经开始忙碌了,一会儿调过头来看一眼这个后生。

  “喝一碗热的顺顺?”老板冲岳昆仑问一句。

  岳昆仑一边拍着胸口冲老板摇头,一边又冒出一个空嗝。老板乐了,岳昆仑也乐,一咧嘴,满口白牙。

  飘着红油的辣子汤用粗瓷海碗盛了,递到后生面前。岳昆仑犹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接。

  “拿着,不要钱!”老板干瘦的脸上泛着常年日晒风吹的黑釉色。

  岳昆仑接过海碗连灌几口,顿时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一会儿头上就蒸起了白色的汗气。

  “不白吃你的,我摊上看中哪样,随便拿一样走。”岳昆仑把碗放回米线摊上说。

  “哪能呢,一碗汤水的事。”

  岳昆仑又咧嘴乐了,回到屋檐下继续蹲着,街上已经有了买东西的行人。

  岳昆仑东张西望地蹲了半袋烟工夫,北面一片杂乱的马蹄声越传越近,震得脚板一阵阵地麻。岳昆仑伸长了脖子朝北面看,按这动静,少说也有百来匹大马朝这边奔过来,这在山里不多见。

  随着马蹄声逐渐接近,街北那边骚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列马队“哒哒”地小跑过来。山民都聚在屋檐下看稀罕,这些马比马帮的马高壮威风,马上的人个个精神抖擞——一水儿的青灰色军装,帽徽上嵌个青天白日图案,步枪跨在背后,飘着红绸的大刀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让开让开!不许堵路!”几个穿绿呢军装的军官在马上左右挥舞马鞭,马鞭凌空甩出阵阵脆响,路上的山民忙不迭地避让到路边。

  “听说了吗?东洋人马上要打西南了。”右手边的货郎跟岳昆仑搭茬,浓重的北方口音。

  “不能吧?政府现在不都在重庆吗?都说东洋人把北边大半个中国给占了,东洋人长啥模样我都还没见过。”米粉摊老板凑过来说。

  “长啥模样?!都说东洋人只有桌子高,却足有一张桌子宽,眼睛有铜铃那么大,鼻子底下长一撮黑狗毛,见过的人都死绝了!”一个蹲板凳上吃米粉的山民咋咋呼呼地说,边上马上聚过来一圈人,脸上挂着惊异的神情。

  “东洋人是方的?”一人问。

  “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听说了,东洋人都没长心肺,所以抓住中国人就开膛破肚,专挖心肺吃!”板凳上的人“啪”地放下筷子,手掌在一个人的胸膛上一划,那人浑身一抖,避鬼一样跳开几步。

  “……你……你见过?”跳开的那人颤声问。

  “……吓!你这瓜娃,见过的人都死绝了,我……我听人说的。”

  “又是个摆空话的壳子!”围着的人一阵起哄,吃米粉的主讪讪地端起碗,吱溜溜地吸啜辣汤。

  “大哥,听口音你是从北面来的,你给大伙说说。”岳昆仑听得津津有味,勾着头问货郎。

  “唉……作孽啊……”货郎叹口气,边上有想听的把手上刚点的旱烟锅递了过去。

  “我们那儿管东洋人叫鬼子,长得确实矮壮结实,鼻子下留一撮小胡子,穿一身黄皮。这些都不是人呐,是一群畜生!”

  货郎脸色铁青,闷头抽两口烟,烟锅里火光明暗,“我们村几百口人,都叫鬼子杀了,活埋、机关枪扫、剁脑袋……年轻闺女当着乡亲的面被糟践,几十个鬼子排着队糟践一个!可怜我那弟弟……”货郎的声音哽咽起来,围着的人一片静默,这是他们生命里未曾有过的经验。

  “我弟弟性子躁,抡个铡草刀扑上去救那闺女……人没救下来,自己被几枪托砸倒了……”说到这,货郎呜呜地哭了起来,有人接过烟锅又给货郎续上烟丝

  “畜生啊!”货郎抽几口烟定定神,“我弟弟死得惨,被倒吊在村口大树上剥皮,剥一块上一层药粉止血,我弟弟被吊着惨叫了两天才死,遭了多大的活罪。”货郎眼珠血红,一眨眼就是一串泪珠子,“我是躲在粪坑里两天才拣了条命,可这样活着还有个什么劲,一想到弟弟的惨叫,这里痛啊!”货郎咚咚地擂着胸口。

  周围的听众发出一片“啧啧”的声音,意思多义,有叹息的,有仇恨的,更多的是庆幸没见过鬼子。岳昆仑起先是听人讲古一样听着,后来脸色就不好看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路边一干人聊着,不知不觉马队就过去了,然后是一辆辆的军车,车上站满国军,也有在路上走的,都扛着枪。一辆军车拖着炮,拐弯拐急了,“哗”一声扯倒了米线摊,一锅滚烫的油汤溅了出去。几个在路上走的国军躲闪不及,被烫得吱哇乱跳,米线摊老板神情惶惑地木在路边。

  “操你娘的!瞎了你的狗眼!”一个大腿被烫着的老兵冲上去抡圆了一巴掌,老板顾不上捂脸,惊恐间拿着手里油腻的抹布就去擦老兵腿上的油汤。老兵抬腿一脚把老板踩翻,赶前一步抡起枪托就往下砸,边上的百姓闭上了眼。

  步枪被一人猛地握住,老兵连扯几下没扯开。

  “干啥打人!”岳昆仑瞪着老兵。

  “你敢抢枪!?”老兵一吼,边上呼地涌上来几个兵。

  岳昆仑自小随爷爷习练咏春拳,几个兵几乎同时扭住他发力,岳昆仑脚下外钳阳马随念而生,身子便像长了根的木桩。几人几下没有按倒岳昆仑,便缩回了手换成拳头。咏春拳拳快而防守紧密,常用“有手无脚”来形容其手法之快。几个人眼前一花,感觉拳背先被黏住,岳昆仑一个甩手直冲,“寸劲”往前一送,几个兵摔了出去。

  边上的老兵“哗”一声扯开大栓,“再动就打死你!”

  步枪顶上了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岳昆仑,边上的百姓一看要出人命,轰地散了。

  —待续—

故事分类资讯推荐

民间故事(瞎子摸骨) - 天天要闻

民间故事(瞎子摸骨)

陈干看着手里的玉佩叹了口气,这是他当初送给未婚妻林可儿的定亲信物,陈家败落后,林家嫌弃他穷,退了婚事,这玉佩也送还了回来,他一直没舍得典当,如今家里就剩这么一个值钱的物件,他打算典卖了作为赶考的路费。
母亲走后,我摘下给她买的耳环,大嫂面露讥讽,三天后她更不淡定 - 天天要闻

母亲走后,我摘下给她买的耳环,大嫂面露讥讽,三天后她更不淡定

母亲走后,我摘下给她买的耳环,大嫂面露讥讽,三天后她更不淡定1.母亲走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我跪在灵堂前,泪水模糊了视线,耳边回荡着亲戚们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却空荡荡的,像被人掏空了一般。母亲走得很突然,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车,说道,我们去宾馆。 - 天天要闻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车,说道,我们去宾馆。

张鸿蓄着一头乌黑的短发,眼神中带着些许郁郁寡欢,他站在这座繁华都市的边缘,独自望着远方林立的高楼。每一天,他就像无数城市里的普通职员一样,重复着简单枯燥的工作内容。这一天也不例外,他按时走进了那间已经有些陈旧的写字楼,坐进自己格子间的角落。“张鸿,这份文件你检查过了吗?
父亲去世,大伯带全家要钱,我拗不过去厨房拿钱,大伯慌忙离开 - 天天要闻

父亲去世,大伯带全家要钱,我拗不过去厨房拿钱,大伯慌忙离开

原创文章,全网首发,严禁搬运,搬运必维权。故事来源于生活,进行润色、编辑处理,请理性阅读。父亲去世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震得我们家四壁生寒。我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丝,心里一片凄凉。突然,门铃响起,我打开门,只见大伯一家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公公住院,妻子请假医院陪床,提前回家,却看到丈夫慌张去倒垃圾 - 天天要闻

公公住院,妻子请假医院陪床,提前回家,却看到丈夫慌张去倒垃圾

医院外的疑云:当陪伴与疑惑交织在一个普通的周末,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本应是温馨宁静的午后,但对于小芸来说,却是一场情感的风暴即将来临的预兆。小芸的公公因为一场突发的疾病住进了医院,作为孝顺的儿媳,她毫不犹豫地请了长假,每日在医院里悉心照料。
78年我去当兵,给女同桌写信两年没回信,退伍后去找她才发现真相 - 天天要闻

78年我去当兵,给女同桌写信两年没回信,退伍后去找她才发现真相

头条改版后新增广告解锁,广告开始5秒后用您发财的小手点击右上角关闭,即可继续阅读【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1978年的秋季我刚进入高中就读,一入校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园漂亮的秋海棠,青红相间,煞是好看,正当我四处张望时,一个清秀的女孩从我身边走过,微风吹拂着她的
刚做完流产手术,婆婆做了辣子鸡和水煮鱼,父母连夜赶来接我回家 - 天天要闻

刚做完流产手术,婆婆做了辣子鸡和水煮鱼,父母连夜赶来接我回家

小雨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脸色苍白,疲惫不堪。一年前,她和小李满心欢喜地步入婚姻的殿堂,两个人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谁知这一年,幸福的生活却出现了意外的波折。小雨患上了妊娠相关的并发症,医生告诉她必须尽快手术,以免对生命造成威胁。术后,她需要好好休养,心和身体都需要时间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