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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凤姑,壮叔会英的小妹,福瑞爷聚先生的小女儿,嫁给后小汉马祥宇为妻。2008年,时年48岁的香凤姑罹患乳腺癌,术后恢复的挺好,十几年来一直调理保养的不错。但癌症这东西就是人体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燃爆。香凤姑没有逃过这个厄运,半年前身体出现不适,后卧病在床,坚持了五个月,最终撒手人寰,殁年62岁。
出嫁前的香凤姑跟随寡母聚奶奶和哥哥壮叔生活,日子虽不富足倒也和乐。年轻时的香凤姑娇娇小小的,为人敦厚贤淑,平时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从不多说少道。
已经记不得是哪一年了,印象中村北是我们五队的麦场,场后是一条东西道,东西道北面的那方地就是我们队的。大概是夏末的季节,玉米棒子已经齐腰高,雨后的玉米地里一层小草又长了出来。按照生产队的分工,香凤姑跟随几个年长的社员去这方地除草,河间话叫做耪地。耪地的姿势有两种,一种是提锄头正向行进,一边劳作一边往前走;另一种姿势叫倒巴沟,就是面向后方,拖着锄头倒着走。
当年,香凤姑就是采用的第二种姿势,双手拽着锄头倒着耪地。那时候,为了灌溉用水方便,几乎每方地里都挖一口砖井,水面不深,但至少也有两米半以上。巧不巧,这方地里就有一口砖井。拽着锄头耪地的香凤姑,是背对着前方的,哪里能看到背后的砖井。耳轮中就听到噗通一声,香凤姑连人带锄头一起掉进了井里。
生产队时代,农家的田地里一年四季都能有忙碌的农人,何况是夏末时节。听到呼救声的人们,急忙从四下里奔向水井,到了后有人松下锄把救人,有人在旁叮咛嘱咐香凤姑不要惊慌,有人抬脚飞跑给聚奶奶,将近半个小时的救援,总算把香凤姑从扎冷扎冷的井下救了上来。匆忙赶到的聚奶奶,抱着娇小的香凤姑一顿好哭。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香凤姑,小声地安慰着母亲:“娘,没事的,有这么多好心人捞我,我这不是被救了吗?再有,我在井下泡水的时候,仿佛有一头大牛在下面托着我,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这不什么伤也没受嘛。”
转眼后来到了香凤姑出阁的年龄,于是在媒人的撮合下,她就嫁给了马祥宇,更深一层说,她是嫁给了幸福。因为当时我年龄太小,还不具备参与送亲的这种大事,心中不免有许多失落。大年初二,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娘家的子侄辈要去给新出阁的姑奶奶拜新年。在香凤姑远房侄子中,我们这一脉我是最大的侄子,于是,那一年,时年才十三四岁的我,有幸去给香凤姑拜年,那是何等的欣喜和荣耀。
转眼四十年,弹指一挥间,新娘子时的香凤姑的音容笑貌,还仿佛在眼前。蓦地一惊,年过耳顺之年的香凤姑已经作古。唉,日子真的是不禁过,要么孔老夫子在两千多年的大河之畔,慨然长叹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终于明白了“白驹过隙”的现实意义。
愿阿姑在地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