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章是一个世家子弟,天资聪慧,能言善辩。父亲齐官人指望儿子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可他偏偏不争气,空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却没用在正道上。
一日清晨,齐远章伸着拦腰走出卧房,脸上满是喜悦之色。家丁胡四海正在院子里打水,看到少东家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请安。
齐家是蒲州府有名的高门大户,光是家丁就有十来个,齐远章尤其对胡四海颇为看重,每次出门都会将他带在身边,只因为胡四海是个闷葫芦,从来不爱多言多语。
今日,齐远章心情大好,凑到胡四海耳边小声吩咐道:“提前把马喂饱,吃过早饭陪我出去一趟,少爷我做了好梦,看来今天要走桃花运”。
胡四海笑着点点头,忽然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之色,战战兢兢地喊道:“老爷”。齐远章回头一看,发现父亲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一脸怒色,大声训斥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出去鬼混,你兄长整日闭门读书,如今已有功名在身。再看看你,弱冠之年还一事无成。今天你要敢出去,小心家法伺候”。
吃过早饭,齐远章唉声叹气地走进书房,推开窗户,一股花香迎面袭来,园子里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一派生机勃勃之景象。
此时此刻,他无心赏花,心中充满惆怅,回忆起梦中的情景忽然嘴角上扬。半个时辰后,书房里传来一阵打鼾声,母亲刘氏怕儿子着凉,趁丈夫不注意偷偷地拿着一件衣服走进书房。
刘氏一共育有四个儿女,唯独幼子齐远章嘴甜,平时最会讨母亲欢心。每次他做错事受到责罚,母亲都会出面帮忙解围。
刘氏给儿子披好衣裳,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齐远章睡得正香,忽然就见一个女子来到身边,轻声说道:“公子,快醒醒,请随我来”。
齐远章仔细一看,眼前的女子柳叶弯眉,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细腻柔媚,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直看得他神魂颠倒,垂涎三尺。
“小姐长得国色天香,美艳动人,此生若能与美人相伴,真是死而无憾”,齐远章话音刚落,上前一把抱住女子,准备一亲芳泽。
这时,他才注意到,女子浑身湿透,衣服还不停地往下淌着水滴。“翠珠,快去拿套干净的衣服来,帮小姐沐浴更衣”,齐远章迷迷糊糊地朝门外喊道。
丫环没有听到,齐官人却闻声而来,他使劲地拍打着书案,怒骂道:“为父让你好好读书,你却趴在桌子上做美梦,真是不知廉耻。滚去宗祠悔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大门半步!”
“老爷,消消气,小心气坏身子。章儿还小,等他长大了自然能明辨是非。这孩子从小到大没受过苦,让他去宗祠罚跪,恐怕儿子身子骨吃不消!”刘氏跑到丈夫面前,小心翼翼地为儿子求情。
齐官人气得双目圆瞪,怒吼道:“都是你惯出来的毛病。今天没动用家法就算他走运,谁要是再敢求情,干脆就陪他一起去罚跪”。
刘氏从来没见丈夫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生怕说多了会适得其反,于是长叹一声,转身回到卧房。
半个时辰后,齐官人来到祠堂,发现儿子已经晕倒在地上,连忙招呼下人将他扶进屋子。齐远章心中暗自欢喜,这招果然好使。
到了晚上,府上的人都已经进入梦乡,齐远章躺在床上毫无困意,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回忆着梦中的情景。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娇滴滴地说道,“公子,快随我来”!齐远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大门疯了一般朝河边跑去。
当晚,家丁周福通正在门房值守,忽然困意来袭迷迷糊糊地闭上双眼,睡梦中听到大门“吱呀”一声响,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来人,抓贼啊!”众人听到喊声,纷纷跑出来查看情况。胡四海见少爷的屋门大开,跑过去一看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齐官人气得青筋暴露,“你们赶紧去追,务必把这个逆子给我找回来,大半夜的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竟敢偷偷往外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
李管家带着几个人跑出家门,却是一去不复返。齐官人从三更等到五更仍然不见众人归来,心中充满怒火。
随着几声嘹亮的鸡叫,蒲州府的人们陆续从睡梦中醒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齐官人变得焦虑不安,坐在厅堂里双眼盯着大门口,忽然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正在这时,李管家气喘吁吁地跑回家,一进大门就高声喊道:“老爷大事不好,少爷出事了”。齐官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跟着管家一路跌跌撞撞地朝河边跑去。
岸上围着一群人,大家见到齐官人到来,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通道。他走到近前,发现儿子已经溺亡,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他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死婴。
齐官人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众家丁连忙上前搀扶。他止住哭声,拉着胡四海的手惊声问道:“平时少爷出门都是你陪伴左右,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四海指着齐远章怀里的死婴,战战兢兢地说道:“恐怕他就是杀死少爷的真凶”。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胡四海红着眼眶说出实情。
两年前的一天,他和少爷骑马外出,两人来到郊外,无意中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河边织渔网。女子长得粉面桃花,娇小可人,齐远章忍不住翻身下马上前搭讪。
此人名叫芸娘,就住在离此不远的上河村,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吴老汉靠着打鱼将女儿抚养成人。芸娘情窦初开,不谙世事,齐远章见有机可乘,从那以后经常偷偷地跑去和她私会。
为讨芸娘欢心,他每次去的时候总会带一些小礼物,还曾对天发誓说这辈子非她不娶。很快,齐远章便捕获芸娘的芳心,两人跨越雷池,有了肌肤之亲。
时隔不久,芸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就催促齐远章尽快上门提亲。齐家是名门望族,怎能娶一个渔女进门?芸娘的肚子一天天见大,父亲察觉到不对劲儿,再三追问,女儿才肯说出实情。
吴老汉得知的来龙去脉,气得暴跳如雷,一怒之下将她赶出家门。芸娘无家可归,跑去找齐远章讨要说法,不料却遭到他的羞辱。
后来,她生下一个男婴,实在不忍心让孩子跟着自己遭罪,于是硬着头皮来到齐府。齐远章怕父母知晓此事不好收场,骗她来到一个僻静之处。
芸娘放下孩子扭头就要走,齐远章狠心把他丢回去,芸娘没有接住,孩子“咣当”一声摔在大青石上,顿时头破血流,气息全无。
齐远章大吃一惊,丢下几句狠话匆匆离去。芸娘生无可恋,抱着孩子投河自尽。胡四海说完,众人唏嘘不已。齐官人看着儿子怀里的死婴,痛哭流涕,说道:“报应啊,报应!”
结语:
誓言和谎言只有一字之差,却相去甚远。真正的爱情不仅仅是海誓山盟,还需要付诸行动,很多真正的爱情没有誓言,却彼此爱了一辈子。
美好的爱情总是令人向往,可爱情最大的悲哀就是你爱的人根本不爱你。现实生活中,像齐远章这样的人并不少见,被骗财骗色的案件时有发生。在此,借助此文给女性朋友们敲个警钟,谈情说爱时一定要擦亮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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