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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闯跟王梅都是1967年出生的,李爱闯上到初中二年级,也就是15岁的时候,就不再上学了,他本来学习也不好,所以也没什么可惜的。
辍学后的李爱闯开始走街串巷地卖冰棍,他头脑灵活,卖的比别人卖的都要好。有一天,吹着口哨的李爱闯,在一个富裕的村庄偶遇了王梅,王爱闯一下子,迷上了梳着麻花辫,穿着碎花上衣,眼睛大大,头扬的高高的王梅了。
他挪不开眼,别人问他几次,冰棍怎么卖,他都没听到!有一个同龄人冲他大声吆喝,他这才回过神,立马上前打听了麻花辫女孩儿的基本信息。
2,
女孩儿名叫王梅,在某校上初三,爸爸是村支书,上面还有一个哥,家庭条件在本村不错!
自此后,李爱闯故意经常在王梅村卖冰棍,还爱免费给别人一些冰棍,来换取王梅的各种信息。
好多人得到李爱闯的好处,都乐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诉说王梅的行踪、喜好什么的!
在那个比较封建的年代,李爱闯就开始追求王梅了,在她学校附近等她,给她送冰棍,还跟她买一些当时稀罕的小零食。为了照顾王梅的感受,给东西的时候,还故意让别人以为,他是她表哥,有些小零食还用包装着。
李爱闯长得高高瘦瘦,眼睛细长,亮晶晶的,王梅甚至一点也不烦这个阳光大男孩儿。
王梅爸爸的思想好,家里条件在当时也不错,所以王梅爸是打算供应她上高中,上大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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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梅很快上了高中,李爱闯继续缠着王梅,那时,俩人有时会趁着没别人的时候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天,谈谈理想。李爱闯赚的钱,会跟王梅买衣服,是那个年代最时髦的款式,再加上李爱闯特别能说会道。
很快,王梅就喜欢上了李爱闯,上课的时候,还会偷偷地想念他。二人相约,王梅高中毕业后,李爱闯就上门提亲,二人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跟别人相守。
王梅高中毕业后,任凭父母如何磨破嘴皮,她坚决不继续求学!无奈,王梅的父亲托人找了一个工厂,让王梅进去,暂时先过渡一下。
王梅21岁那年,李爱闯到她家提亲,王梅的父母刚开始死活不同意。李爱闯又像当初追求王梅那样,特别积极地在王梅父母那儿表现,又是干活儿,又是买东西,嘴巴甜,脑子还灵活。
没过一年多,王梅父亲的口就松了,李爱闯当时的能力与魄力,被王梅父亲感觉到了。他想着找个能干的女婿,比那怂的男的强,很快,李爱闯就抱的美人归,二人,如愿结了婚!
4,
婚后没多久,王梅怀孕,第一胎生了个女儿。王梅在家照顾好孩子与家务,李爱闯在外面负责赚钱养家。
男主外女主内,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很快,王梅跟李爱闯的第二胎、第三胎也出生了。
生了三胎,都是女儿,每个孩子之间相差三岁 。老大叫李可,老二叫李爱,老三叫李梦。
这期间,李爱闯卖过自行车,收过废品,种过西瓜,建过窑厂……
李爱闯真的很有头脑,没过多少年,就成了村里的有钱人。
李爱闯还特别有先见之明,挣了钱就在县城买了房子!
5,
老三李梦上小学五年级时,家里的经济已经非常可以了。李梦自小吃穿用度都比别人的好,尤其是她爸什么时候回家,都会跟她姐妹三个买很多漂亮的裙子,还有各种好看的发卡,指甲油。
当时李梦非常崇拜她爸,她爸回家几天,还会跟她们买录音机,她们姐妹三个还有她妈,还有她爸,会一起跟着音乐的节奏跳舞。她爸还会带她们到公园玩儿,那个别人家认为照相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的年代,她们家已经经常照相了。
后来,随着李爱闯越来越有钱,他也越来越繁忙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李梦发现,爸爸不经常回来,一回来爸爸妈妈经常争吵,爸爸跟妈妈吵架时,把她放在另外一个房间,不想让她听到。
她还是从门缝里听到一些内容,爸爸说奶奶想要一个男孩儿,还说他在外面上班也很辛苦。
妈妈总爱问爸爸还爱她吗?质问爸爸跟刘阿姨是怎么回事?还说爸爸不经常回家,是被狐狸精蒙蔽了双眼,还说之前追她的时候是如何发誓的,现在为什么变了呢?还说他是陈世美。
他们在外面吵,李梦在里屋默默地掉眼泪。她想只要她足够乖,学习足够好,她的爸爸妈妈就会像之前那么恩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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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吵完架,李爱闯就指着王梅说,再也不想回来了,于是,气呼呼地拂袖而去。王梅抖动着身体,一个劲儿地哭。
李梦出来想要安慰母亲,蹑手蹑脚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她乖巧地跟王梅倒一杯水,安慰妈妈别哭了,哭坏了,眼睛会肿。
王梅的泪水还没干,噙着泪水恶狠狠地说:“都怨你,爸爸跟我吵架,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是个女孩儿的,如果你是个男孩儿,你爸就不会总是不回家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儿,你爸爸就不会被那个姓刘的狐狸精勾引了,你,你,离我远点……”
李梦第一次听到妈妈对她这么说话时,委屈地晚上哭了半夜,两位姐姐都上学住校了,所以没有见到妈妈第一次这样对她的这一幕。
小小年纪的她,真的感觉无比委屈,无比抱歉,她认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好,父母的关系才变成这样的!
7,
王梅好像突然找到一个发泄方式,自那以后,就看着李梦不顺眼了。总在她面前说,如果你是个男孩儿,你爸爸就不会这样对我了,之前你爸爸对我很好的,你没出生之前,我和你爸的关系很好的!
你是个女孩儿,你爸爸想要男孩儿,你奶奶也想要男孩儿,所以你爸爸才在外面乱来的!李梦每当听到这些,都很扎心,她只当是妈妈心情不好。
想着过些日子,妈妈就会变成以前那个温柔的妈妈了,事实是,她想多了。她的妈妈一直没有变,每次跟李爱闯吵过架后,就会去找李梦的事儿。
李梦试着跟她妈妈吵,她妈妈又继续说,看吧,如果你是个儿子,他就不会这么跟我顶嘴!说李梦是白眼狼,说她跟她爸一样,整天就知道气她,说什么时候她气坏了,都是拜李梦跟李爱闯所赐。
每当李梦的两个姐姐回家,也发现了她妈的变化,但是她俩经常住校,她妈妈对两个姐姐,比对她的态度要好,李梦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慢慢成长的!
8,
跌跌撞撞,李梦上高三那年,有一次,李梦回家,爸妈依然在吵架,李梦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耳朵里塞着耳机,开到最大声,放着音乐。
她不打算出来劝架,这么多年,李梦跟她妈王梅的关系越来越差,回家也是彼此爱答不理,要不然就是,王梅吵李梦,李梦狠狠地怼她,俩人谁也不让谁。
李爱闯要和王梅离婚,坚决地要离婚,这次王梅才知道,李爱闯跟那个姓刘的女子,儿子都已经生了。
李爱闯要和跟姓刘的女子生的孩子上户口,王梅坚决不同意,她不愿意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让人,这时,李爱闯开了加油站,利润非常可观。
王梅说只要她不离婚,姓刘的女子永远是小三,她永远是正房,她非不成全他们!
二人越吵越凶,王梅一改常态,扑上去,要去挠烂李爱闯的脸。李爱闯忙着躲闪,俩人扭打在一起,不一会儿,不小心撞翻了家里的大花瓶,花瓶碎了。
王梅的胳膊、手弄烂了,李爱闯连去帮忙都不去,愤然起身,敲了敲李梦的房间,然后径直走了。
王梅望着李爱闯的背影,何时李爱闯对自己居然这么冷漠了?
她突然想起,她跟李爱闯刚订婚时,俩人在公园散步,俩人打情骂俏中,王梅不小心摔倒,腿崴了。
当时,王梅一直说没事儿,李爱闯非得背着她到附近的卫生院去检查,王梅当时还笑话他太夸张,李爱闯当时说,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疼谁来疼,王梅娇羞地打李爱闯的肩膀。
当初的那一幕,似乎就在眼前,如今这是怎么了?
9,
李梦不耐烦地出来看,看到了愣神的母亲,看到了顺着胳膊流血的母亲。她摘掉耳机,试图把母亲扶起来,王梅回过神,不耐烦地说,谁要你管,你跟你爸一样,都是白眼狼!
李梦没搭理她妈,拿了卫生纸帮妈妈简单擦了下,扶着妈妈到附近诊所,看了看,上了药。
李梦如愿考上了一所二本的师范学校,她妈王梅一直跟她唠叨,说李梦是讨债鬼,说自己没钱供应她上学,让李梦记得打电话跟她没良心的爸爸要钱。
李梦没跟她爸打电话要钱,她决定了,大学的学费自己挣,谁的钱也不用。
倔强的李梦说到做到,放暑假,寒假,清明节,五一,十一,放假期间她都不回家,一是打工挣钱赚学费,二是她不愿意看到妈妈!
李梦上大一那年,听她大姐说,她妈跟爸领了离婚证,说她爸现在跟着姓刘的女子过日子呢!说她妈现在安静多了,不经常发脾气了。
10,
李梦四年大学,就这样过去了,中间就回了两次家!很快参加了工作,工作了大半年,之前欠学校的学费都已经还清了。
李梦进了一家深圳那边的外贸公司,工资还可以,都工作好几年了,她依然不怎么回家,偶尔地跟妈妈打钱。
李梦的姐姐会时不时地劝她回家,她都各种找借口推脱。
李梦跟她居住小区的一位保洁阿姨关系不错,有时候休息的时候,喜欢跟阿姨聊天,阿姨特别善良,说李梦跟她的女儿年纪一样,俩人有一搭没一地聊着家常。阿姨还会主动教李梦怎么煲汤好喝,会跟她说一些生活小常识。
没想到,有一次李梦好久没见保洁阿姨了,听小区其他人说,保洁阿姨突发疾病去世了。李梦连阿姨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那几天,李梦特别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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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李梦的大姐打来电话,说她要结婚了,让她提前几天来家里帮忙。李梦跟大姐买了床上用品,又跟大姐、二姐、妈妈买了衣服,坐高铁马不停蹄地回了家。
李梦见到了姐夫,很帅气的小伙儿,也看到了她妈,她妈比之前老了很多,让她妈试穿衣服时,李梦发现她妈的眼睛有一点花了!
参加完姐姐的婚礼后,姐姐让她在家里多陪伴妈妈,说这么多年妈妈一直很想她。
那天,大姐跟姐夫出去度蜜月,二姐找她的小伙伴出去玩儿了!
家里只剩下,王梅和李梦,俩人都感觉很尴尬,王梅去倒水,李梦说她还是吃个水果吧,然后抓起茶几上的苹果,就去厨房里洗。
王梅忙着找削水果的刀,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出来的李梦,见状,马上说,我喜欢吃皮,不用找了。
“那个,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啊”!李梦嗯了一下,算是知道了的意思。
那天,王梅没有像之前那样嘴里叨叨着她是女儿,都怨她,她爸才离开这个家什么的!
而是,跟李梦做了几个她小时候爱吃的菜,西红柿炒鸡蛋,蒜苔肉丝,红烧肉。
王梅在厨房忙碌时,李梦发现她那美丽的妈妈,现在背比之前佝偻了,头发也白了些,眼睛花了些,明显比前几年老一些了,听二姐说,妈妈的血糖还有血压也有点高。
很快李梦得回深圳上班了,二姐跟王梅把李梦送到高铁那儿。
李梦看着妈妈跟二姐远远地向她招手,心里酸酸的!
到了深圳后,李梦跟她妈打了个电话,电话响起,李梦说:“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当爸爸离开我们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在我耳边一个劲儿地说,都是因为我,爸爸才离开的,都怨我,爸爸才抛弃这个家的!
如果你不总是跟我说这些,那些年我们的关系就不会那么糟了!为什么一个男人的错,害的我们女人之间互相折磨呢……”
电话那头,王梅听得泪流满面 。
前段时间八月十五,李梦提着大兜小兜回了趟家,看望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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