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老农民,我家哥五个,我是老幺,也就是咱家哥五个中,我最小。
我大哥比我大十三岁,他是一九四二年生人,农村是一九五八年成立的生产队,也就是在生产队成立之时,他就在生产队干活了。
咱们那个生产队是在一个山沟里,能有四五十户人家,这些人家分布在咱那山沟中间的一条小河的两岸。
咱家住在小河的西岸,那个山沟的中部,我的三姑家住在小河的东岸,与咱家仅一河之隔,能有五十来米远。
我要说的就是咱家我哥与河东我三姑的神奇之事,主要是我三姑的神奇与不可思议。
有想要看农村生产队社员在生产队藏奸耍滑的从下面的故事也能看到。
这个事大约在一九六三年的夏天的一天的午饭后,咱那个生产队的队长派咱家我哥与另一个社员去咱那个山沟的沟里去起牛圈里的牛粪。
咱那沟的小队牛圈我见过,是在沟里离人家很远的山根底下,是用柞木棒拦的,有二丈见方的地方。
在经历过农村那个时候的人都知道,生产队那时养很多牛,有大大小小七八条,十了条牛,如果是拉车趟地的牛那是耕牛,那是有特殊待遇的,那是饲养在小队的牲口圈里,到时有饲养员喂草喂料的。
而没被入选为役畜的,那叫“荒牛”,他们由小队的放牛的社员放牧,也就是用皮鞭赶打他们到山坡山自己去啃吃野蒿子杂草树叶等。
因为来回赶他们上山路过庄稼地边,一眼看不住他们,他们容易撕掠庄稼,故直接把他们圈在山里,也就是在离小队的队部很远的山坡处,用一些柞木棒子夹个牛圈,晚上就把他们门圈在那里。
晚上没有人看他们,据说山上的野狼不敢吃他们,狼怕进了牛圈会被这群牛用角顶死他们。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多少年,这荒牛就是这么圈的,从来没少过。
生产队的队长派我大哥与另一个社员去这个牛圈起牛粪。
另一个社员是咱家河东沿我三姑家的我的三表哥。
我的那个三表哥比我大哥还大五岁。
他俩来到那个牛圈,那里的牛已被人放出去吃草去了,那牛圈里的牛粪散发着臭气与飞舞着一团团的苍蝇。
这大热天,一丝风也没有,他俩还没干活呢,就已满身是汗。
这天气真热,而队长又不在跟前,咱家我哥说:“三哥,咱俩先找个树荫凉快一会,等太阳不太热了,咱俩再快点干,反正这些活是咱俩的。”
说实话,那么老热的天头,谁也不愿意干活,但都不愿意出那个头,说出不愿意干的话。
谁说不愿意干的话,耽误活了,队长追究起来谁,谁就得挨训。
我那三表哥心眼多着呢。
于是他俩找了一个树荫底下,坐了下来。
可能是打盹了,我大哥一睁眼,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我大哥吓得急忙说:“三哥,咱俩快点干活吧!”
我那三表哥不乐意了,说:“你是队长啊?”
我大哥听他这么说话,便一声不吱的把两只眼睛盯着我那三表哥。
一直盯着,一直盯着,不错眼珠地盯着。
我大哥的两只眼珠生下来就是向两边斜,
那样子很是瘆人,不少小孩见着他都吓得哇哇直哭。
我那三表哥,被我大哥瞅得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站起身子抬脚边哭迈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我的三姑正在家忙活做晚饭,见她的三儿子哭着跑回家来,心疼地急忙问道:“国山,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三表哥听我三姑问他,他哭得更厉害了,更伤心了,声音更大了,直抽嗒。但任凭我三姑怎么问,我那三表哥只是哭,不说话。
我的三表哥不住声地哭,把我三姑急得抓心挠肝的,这可怎么整?
这也不像被谁打了。
心想是不是“撞磕”着什么了?
当时的农村比较迷信鬼神,一些没法理解的事,那是鬼神在向你提出什么要求。
如死去的祖先在那边缺衣裳穿,缺钱花什么的。
这时,农村的一些老太太会用祖传的神技“立筷子”,问是哪位祖先,或是与他家有联系的逝去的人。
我三姑急忙上碗柜里取出一只饭碗,装上半碗清水,再拿出三根筷子
农村老太太,孩子有病灾就“立筷子”这回还真让她心蒙对了。
:心中虔诚地念道发问:“是他爷吗?是你你就站住。”
那筷子不站着。
又问:“是他奶吗?是你你就站住。”
又问,又问……,把能想到的见过面,没见过面的列祖列宗,远近亲朋,街坊四邻的故去的人,挨着询问,那筷子就是不站着。
以往没有这种现象,问不上三个五个,就能找到是哪位驾临了,知道是哪位,就知道他(她)所需要的东西,并许愿给置办送去。
随后多数时候,赶点也就好了。
今天挨个问遍了,这筷子就是不站着,再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没问。
突然间想到能不能是小筐子?(我大哥小名)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筷子应声而立,而我那三表哥也止住了哭声,点头说:“哼!”
这时,我哥也慢慢腾腾,不紧不忙地来到我三姑家,细说经过。
被我三姑扯着耳朵的一顿痛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三哥什么样人你不知道?你没事你捉摸他干什么?有街坊四邻,不管是谁欺负他,也没有你欺负他的,你还有没有亲亲样,你什么是小,你也二十多岁了,你小时欺负他,耍弄他,我不稀管你,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你长的那两只眼睛象个恶鬼似的,好人见着都害怕,别说像你三哥那样的”。
我那三表哥有点智障,若不然我三姑也不能冲我大哥发这么大火。
由此,我大哥被人们送个雅号:“活鬼”。
我真折服我三姑,她真是神了。
我由此得出:“高手在民间”。
当然我大哥和我三表哥那下午因没干活,一分也没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