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深处的半山之中有一个村子。
一条乡村水泥路旁边有一个池塘。池塘再往上不远有一个山湾。
山湾乡村路的旁边有一棵粗大的柳树。足有两人合围那么粗。生得枝繁叶茂的。不知有多少年了。在那大树边有两间老式的红砖房子。
六十刚过的老人何必成就住在这房子里。
这大柳树下有一张简单的桌子。因为是在大路边上。所以,这里时常有几个老人或者中年人围在这里打纸牌或者下棋,偶然也有人在这里打麻将。
时间一长,这里简直就成了这大山里的荷田村的一个老人活动中心了。
而中心的核心人物当然就是何必成老人了。
何老汉有一个独生女儿,所以招了个上门女婿。
那个上门女婿是外省人,生得高大威猛,而他女儿秀芬生得娇小玲珑的, 不过模样俊俏,皮肤水灵,那男人倒是很心疼她。他们是在外面打工认识的。
不过自从女儿秀芬生了一个女儿后,那男人在外面工地做起了木工,听说收入不错,这男人喝酒后吹嘘一天可以赚个一千多元。听说这么赚钱,何老汉就给他算账,之后说,照你这样说,一年下来得不少钱吧?那你就上城里买套房子吧!
他女婿一听,也就打哈哈道,“城里房子有什么好的?还是咱们山里的房子好,住着舒服。”
何老汉就知道这女婿是在吹牛了,你说偶然一天能多赚点还差不多,你一个工人天天这么多钱,老板上哪里赚钱去?
而且本来何老汉就对这女婿有意见了,他喜欢喝酒,酒后又喜欢骂人打人,有几次,夜半时分,他都被女儿的哭声给惊醒。起来一看,原来是他女婿在打自己的女儿。他顿时怒火中烧,拿起锄头就要和他拼命。
好在后来村里的人赶来,这才把他们分开。
之后,何老汉就越想越气,自己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女儿,他老婆三十多岁就病死了。之后他就一人带大女儿,不想找个女婿还天天欺负她。而且他知道这女婿喝酒后,就会在床上百般折磨女儿,稍有不满意还会打人。
如今,又见这女婿喜欢吹牛, 说话办事也不踏实,何老汉心中更生气了。之后那女婿又出门打工去了,何老汉就和女儿商量,让她与女婿离婚。
女儿秀芬起初不敢,因为她怕这男人会报复她们家。 但后来在自己几个叔叔的劝说下,还是答应了,因为她也害怕这男人哪天会折磨死自己。
果然,那男人刘超听说秀芬要与他离婚,当下就回家威胁她们,说要离婚的话,就杀死她们全家。
家里人早有准备,给他拍了视频,录了音。之后叫来了警察。
警察听说很是重视。因为之前隔壁村里就有一个外省的女婿因为妻子要跟他离婚,追到家里来,把这女人一家三口都给残忍杀害了。
当下警方对这刘超严厉警告了一番,让他迅速与秀芬办了离婚手续。之后再不许他骚扰秀芬一家。
刘超此时有些后悔了,跪在地上求秀芬和何老汉原谅,说他不想离婚,他是爱秀芬的。
但秀芬和何老汉都不会所动,还是坚持离婚了。
无奈,刘超只好自己离开了。女儿也留给了秀芬。
此后,秀芬在家呆了不到一个月, 就把两岁的女儿留在家里,自己又外出打工去了。
半年后,秀芬又和一个男人好上了,这个女婿何老汉比较满意,脾性好,懂疼人,收入也不错,只是男人不愿意做上门女婿,于是何老汉只得眼着着秀芬带着孩子和那男人一起走了。
男人是江西的,所以,女儿很少回来了。
何老汉实际上成了一个孤老头子了。
好在这何老汉生性乐观,说话又诙谐有趣。所以身边还是有一帮老人和他聚在一起,很多时候就在这大柳树下打牌聊天,有时,他还会招呼大家吃饭。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柳树上的叶子绿了又黄了,转眼又是几年,何老汉一个人的日子更觉寂寞孤单了。于是他还是决定找个老伴。因为他本来就喜欢给别人介绍对象,他这里几乎成了一个信息站了。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老伴已经死了的女人。年纪和他差不多大。
两人见面,相谈甚欢。老妇觉得何老汉还不错,于是同意交往。再说何老汉孤身一人,也没什么负担。老妇的儿女也不反对,因为老妇的男人也死得早,这些年儿女大了成家了,也明白母亲不容易,也想有个老伴陪着她。
因为都是老年人,两人也没那么多规矩了,老妇直接就住到了何老汉家。
一开始,两人还真有点新婚的味道。
老妇名叫秋红。 年轻时应该也有几分姿色吧。因为现在六十岁了,还保养得不错。
只是秋红没想到,何老汉这个岁数了,那方面竟然还行,而且劲头儿还不小,有时,一晚还能梅开二度。
刚开始,秋红还挺高兴的。她独居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再过夫妻生活了。
可是时间一长,她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再怎么说年纪大了,她的兴趣并不是多高。
但这何老汉却很兴奋,有时候 ,秋红不配合,何老汉还不高兴了。
更让秋红不能接受的是,何老汉总是喜欢邀约那些同村的独居老人前来打牌。有时还让自己给他们做饭吃。
而这些老人好多都是没了老伴的,见着了她,也动起了歪心思。总想揩油。时间一长,秋红就不胜其烦了。
有一天,何老汉不在家,同村的赵老汉见她一人在家,就进屋里来,一边调笑她,一边就要对她上下其手。她被吓坏了,又不敢声张,因为一把年纪 ,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好在何老汉及时回家,才避免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这次,秋红吓得不轻,当天就对何老汉说,她要回家看下儿女和孙子孙女。
何老汉也不好说什么,就由她去了。
只是,从那以后,秋红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她给何老汉打了个电话,说以后不会再来了, 两人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何老汉心中那个恼怒呀!把那几个同村的老人给臭骂了一通。说,“我好不容易找个老伴,你们就这样给我搅和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此后,何老汉家门前的大柳树下冷清了好长一阵子,但是最后还是慢慢地有人前来了。
之后,又恢复了原样儿。不论是何老汉,还是村里那些孤独老人,到底还是耐不住寂寞和孤单呀!
何老汉也再没有找老伴了,事实上也不好找,也许,他们就将要这样孤独地生活着,直到有一天,生命的尽头,悄然地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