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祥(1882—1948),字焕章,人称“布衣将军”。生于直隶青县(今河北沧州沧县),后随父到保定(今河北保定),因父亲是下层旧军官,冯玉祥实际上是在军营中长大,未满十六岁就入了伍。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后参加起义,势力逐渐壮大,直至后来成为威震北方的大军阀。
(“布衣将军”冯玉祥)
冯玉祥势力的壮大,与他善于练兵有着直接关系,这一点还曾得到周恩来总理的赞扬。冯的练兵,在旧中国新、旧军阀中,有他独特的一套做法,那就是恩威并重,使士兵既畏其威又怀其德。
怎样使士兵畏其威呢?冯玉祥认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打军棍。打军棍在清末北洋陆军中是一种常规的体罚,冯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就借用了。只要是没有认真执行他的指示或命令的,就有被打的可能,挨打的对象多是中下级军官和士兵,旅长以上的军官很少,宋哲元(国民党高级将领,抗日名将)和张维玺两人是例外。宋是轮值带班时迟到了十分钟被打,张是士兵坐在火车顶上摔死了几名被打。
冯对军官打军棍,不仅是为整肃军纪,有时也是为了“得兵心”。有年冬季,冯检阅新兵,询问新兵入营后的生活情况,有一个新兵说:“昨晚还没有领到铺草,在地上睡的。”冯把新兵营长曲受谦叫到跟前,问他:“昨晚你睡在哪里?”曲答:“睡在床上。”冯说:“你为什么不睡在地上?照护新兵,要像伺候你亲爹一样才行!”说罢,把曲受谦打了20军棍。这一方面是为了叫新兵看看,冯对待新兵是如何关心,也是为了杀一儆百。果然,从这以后,各级官长、特别是中下级军官,对新兵的照顾真是亲切备至,谁也不敢疏忽怠慢了。
(冯玉祥、蒋介石、阎锡山合影)
在冯看来,打军棍还是一种提拔部下前的考验。事实上,有不少人在挨了军棍之后,不久就升了官。当时冯的部下广泛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打是喜,骂是爱,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也有例外,军校出身的青年将校就不吃这一套。有一次因发生火警而打了值班参谋张济40军棍,张是保定军校八期毕业的,被打之后,他和他同期的郜超、胡惟屏、刘光甫等几个同学都不辞而别,跑到黄埔军校当教官去了,后来有的当了军长,有的当了总司令。在抗战时期,胡维屏(重庆防空司令)在重庆见到冯,冯已不认识他了。他笑着对冯说:“我就是在南苑里打张济时,同他一起开小差的胡维屏。”说罢彼此哈哈大笑。
从张济等出走这件事,冯玉祥意识到了行伍出身的军官可以打,因为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冯一手培养和提拔起来的,他们一方面对冯有着深厚的感情,另一方面,他们对冯又有着依赖关系,离开冯在别处找不到出路。军校出身的青年将校就不同了,他们视野开阔,都有一定的军事知识,在哪里也能找到工作。冯因此常常自嘲说:“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不打满天飞。这些军校出来的学生们,是我们请来的军师,经不起打骂,不得不客气些。”
怎样做才能“得兵心”呢?下次接着写。
(书法家书写的冯玉祥“丘八诗”)
谢谢关注、点赞、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