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明亡时间,不能以清朝的标准来判定

明朝是什么时候亡的?关于这个问题,满清入关时一口咬定明亡于李闯,亡于崇祯上吊自杀,满清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给入关找上一个正义的借口——为崇祯报仇,有了这个借口,满清甚至认为:历代得国之正、莫过于本朝。

虽然满清入关时以崇祯上吊作为明亡的标志,但一百多年后的乾隆皇帝则认为明亡于弘光被执。

乾隆四十年闰十月二十四日,上谕曰:‘前据各省查送应毁书籍内,有朱璘“明纪辑略”一种。朕详加披阅,其中叙及明季事实俱称本朝为大清,并恭载我太祖高皇帝庙号;其词尚属敬顺,并无诞妄不经字句,可无庸毁禁。外省所以一体查缴者,祗缘从前浙江省因此书附记明末三王年号,奏请销毁,曾经允行。嗣因评纂“通鉴辑览”,儒臣于本朝定鼎后,即削去福王事实。朕以历朝嬗代之际,进退、予夺关系万世至公,必须斟酌持平权衡,始能允协。若前代偏私曲徇之陋习,朕实不以为然。如明之末造,李自成既陷京师,江左遗臣相与迎立福王图存宗社;其时江山半璧,疆域可凭。使福王果能立国自强,则一线绵延,未尝不可比于宋高宗建炎南渡。特因其荒淫孱弱,君若臣相率为燕雀之处堂,寻至自贻颠覆;而偏安之规模未失,不可遽以国亡之例绝之。特命于甲申以后附记福王年号,仍从“分注”之例,而提纲则书“明”字以别之;直至芜湖被执,始大书“明亡”。并于披阅时,一一详阐其说。盖所以折衷至是,务合乎人情、天理之公,以垂示天下后世也。至于唐王、桂王遁迹闽、滇,苟延残喘,不复成其为国;正与宋末昰、昺二王之流离海岛者相类,自不得等于福王之例。是以“辑览”内,未经载入。但思二王为明室宗支,与异姓僭窃者不同,本非伪托;且其始末虽无足道,而称尊擅号首尾十有馀年,事迹亦多有可考。与其听不知者私相传述,转致失实无稽;又何如为之约举大凡,俾知当日边隅偷息,不过若是之穷蹙无成,更可以正传闻之异。又若其下诸臣,当时因其旅拒王师,率多以伪官为目。然其间如白文选李定国等本献贼义子,反侧无常,彼在明已合称“贼”、称“伪”,自当准“春秋”书“盗”之例;又如金堡等之五虎横行,把持国是者,亦为无足齿录。若其他各为其主守节不屈,以致陨首捐躯者,实不一而定;较宋之文天祥、陆秀夫,实相髣。虽开创之初,兵威迅扫,不得不行抗命之诛;而诸人琐尾间关,有死无二,在人臣“忠于所事”之义,实为无愧。迄今日久论定,朕方深为嘉予,不欲令其湮没无传。即使载笔有体,亦不妨于事涉二王者书之为彼,以稍存内外之别;而其臣则书为“某王某官之某”,概不必斥之为伪也。著交四库全书馆总裁,将唐、桂二王本末撮叙梗概,并将当时死事诸臣姓名事迹逐一登载,诠次成帙,具稿进呈;候朕裁定后,即刊附“通鉴辑览”之末。俾论史者正名核实,共知朕大中至正、无一毫偏倚之私;而表微阐幽,益称朕宏奖节义之意。所有“明纪辑略”一书,不必禁毁;并将此通谕知之’。

说完满清的标准,再来说一说民国的标准,清朝灭亡后,民国政府组织编写了《清史稿》,在《清史稿·吴三桂传》中认为李定国病逝及其余部降清标志着明亡

【康熙元年,捷闻,诏进三桂亲王,并命兼辖贵州。召爱星阿率师还。四月,三桂执由榔及其子,以弓弦绞杀之,送其母、妻诣京师,道自杀。定国尚往来边上伺由榔消息,三桂令提督张勇将万馀人戍普洱、江为备。未几,定国走死猛腊。三桂招其子嗣兴,以千馀人降,明亡。】

——《清史稿·吴三桂传》

抗日战争时期,毛主席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中指出:“我们的敌人大概还在那里做元朝灭宋、清朝灭明、英占北美和印度、拉丁系国家占中南美等等的好梦。”这么看来,他老人家也不认为明亡于崇祯,而是亡于清。

最后说一下本人的看法,个人认为永历帝被害才是明亡的标志。

1276年元军陷临安,宋恭帝出降。

1279年陆秀夫负帝昺投海死,宋亡。

1644年崇祯帝自杀。

1662年初(永历十五年底)永历帝被俘,四月被吴三桂下令绞死,明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