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喜欢长得帅的,现在喜欢关系不乱的,相处起来舒服的。见过的人越多,越知道自己真正想待在什么人身边。去过的地方越多,越知道自己想回什么地方去。
嗨,大家好,我叫瑶瑶,32岁,已经不算年轻。
虽然没有与生俱来的美貌,但也得到老天的垂爱,普通女孩,顺利成长,父母用心栽培,研究生毕业,现在有份体面的工作。虽然还没嫁出去,但隔三差五都有人打电话给我,问我哪天有空,要介绍一个好儿郎给我认识。
我一边应予,一边挑合适的人与之相亲。
到了我这个年龄,少女情怀渐退,对婚姻考虑得更多的是实力和家境,可惜,我的外貌和身高都是拉分项。
好儿郎也是兴冲冲地来,观之,悻悻而归。
大概怕我嫁不出去,我爸妈提议让我把条件放宽,例如,本科生,没有房,也无碍。
嫁一个没有房的男人,他们不担心我会流落街头,因为在我本科毕业那一年,得到他俩的赞助,房子买得早,尚有个栖身之处。
放宽这两个条件,相亲路上的帅哥,犹如雨后春笋,嗖嗖地直往外冒。
其中有一个嫩笋叫卢宽,喝一杯咖啡,看一场电影,我们迅速地确定了关系。
卢宽一米八的个头,帅气的面相还带着丝丝憨厚,给人一种安全感。
我俩确定关系后,领着他回我家,我爸妈对他也很满意。
卢宽家是农村的,他父母得知他谈了个城里有房的女朋友,一直催促他带回家看看。
我们相识在炎热的六月,凉爽的九月份,我跟着卢宽一起回他老家。
开着我的小车,到他家正好是中午,来的路上卢宽很兴奋地对我说,他爸妈为了欢迎我,特意准备了一桌很丰富的饭菜。
卢宽他有一个姐姐,已结婚生子。卢宽带我回来,她姐姐一家也都在。
我们一下车,我就被他姐姐妈妈团团围住,拉到饭桌上,她姐姐就塞给我一手爆米花,“快吃吧,这个可甜了。”
卢宽妈妈嗔怪,“先让瑶瑶吃饭,来,瑶瑶吃肉。”
买来的烧鸡,没有装盘,塑料袋直接摊那,卢宽妈下手撕了个鸡腿塞给我。
我举着鸡腿,看卢宽,他大概饿了,举筷不停,吃得津津有味。
我目光落在桌子上,在过来的路上,卢宽说他家里准备了一桌很丰富的饭菜,这丰富的饭菜却让我食不下咽。
买来的熟食用塑料袋摊在桌子上,还有几个冷菜,也是买来的,塑料袋不用去,直接装在盘子里。在塑料袋之间是铁皮盒装的鱼罐头,玻璃装的水果罐头。
这一桌的菜,唯一装盘的,就是那一盘咸菜。
他们家的人喜欢吃咸菜,吃卤肉还嫌没味,一口肉还要配上一口咸菜,卢宽也喜欢这样吃。
吃的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的,这样吃该多渴呀。
吃到最后,几双筷子伸进水果罐头瓶里进进出出,卢宽姐姐家的孩子,则直接下手抱着罐头瓶仰头喝甜水。
秋季,水果大量上市,谁家还吃水果罐头。
吃完饭,卢宽姐姐单独给我拿了一瓶黄桃罐头,让我吃,她的表现,这好像是很珍贵的东西,她防着她儿子偷偷给我的。
我吃应该是我的荣幸?但我更喜欢啃一口新鲜的水果,他们家貌似没有。
卢宽姐姐以为我不喜欢吃黄桃的,又拿出一瓶桔子的,我哭笑不得,直接说我不喜欢吃罐头。
卢宽姐姐说吃这个多好呀,又甜又不用削皮的。
卢宽妈妈则拿出蜜饯,让我不要客气,她还和我说,现在农村的条件也好了,吃穿都和城里一样了。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我不吃我是嫌弃农村的一样。
我硬着头皮吃了几颗蜜饯,喝了不知名的汽水,还吃了一捧爆米花,听他们聊起我们的以后。
卢宽姐姐似是很眼馋地说起对我的羡慕,羡慕我和卢宽以后有了孩子,卢宽父母去帮我们看孩子。
“还是你是个有福的,我们家娃奶奶啥都不管我们。”
要和卢宽父母相处一室,环顾卢宽老家的凌乱,以及中午饭没一个自家做的菜,卢宽妈妈和外孙拿着汽水瓶子,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趁间隙卢宽妈妈还往小孩嘴里塞爆米花和薯片,气氛是其乐融融。但在那一刻,我想逃。
回去之后,我心里已经有了想和卢宽分手的念头。
如果说爱是包容,那我对卢宽还是不够爱吧,我更爱的应该是我自己,我怕自己的生活观念和卢宽以及卢宽家人的不一样,而陷入一堆无法解决的麻烦中。
就像卢宽来我这里,用我的小锅煮快速面,煮好的快速面他不盛到碗里吃,直接端着锅吃,他说这样省洗碗。
他走后,我无法直视那个小锅,我心里知道,这个小锅,我将不会再用。
现在因为关系尚浅容忍,以后关系亲密呢?
无法想象。
渐渐,卢宽察觉到我对他的冷淡,问我为什么?
我不能说我嫌弃你和你家里人有一样的毛病,嫌弃你端着我的锅吃快速面。
这种嫌弃好像是一种矫情,想了想,给他发一句,“我还是想找一个有房的。”
是不是人生到了一个阶段,真的不想迁就任何人,只想过自己乐意的生活,人生很长,一定要找个志同相合的人作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