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2025年06月25日04:32:11 育儿 1319

"你这孩子啊,命里有贵人。"奶奶常常抚摸我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慈爱,"要不是你小姑当年拍了桌子,你现在还在你二姨家呢。"

1986年盛夏,我出生在江南小城的一个普通家庭。

那时候,医院条件简陋,连最基本的空调都没有,只有几台摇头电风扇呼呼作响。

妈妈生我那天,整个产房闷热得像蒸笼,墙上的温度计指针停在了三十五度。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走廊上病人家属带来的饭菜香。

父亲在纺织厂上夜班,消息传来时已是深夜,厂区的广播里断断续续地喊着他的名字,让他速去医院。

等他骑着二八大杠赶到医院,我已经哇哇坠地,被接生婆用粗布包着,放在妈妈身边。

"是个丫头。"妈妈虚弱地说,眼角带着遗憾,那时候独生子女政策刚开始实施不久,许多家庭还是偏爱男孩。

父亲站在床边,磨了磨脚下的塑料拖鞋,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悦,转身去办理手续。

他并不是对我不好,只是那个年代的男人,大多不善表达,特别是我家已有个姐姐,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医院的走廊上,邻床产妇的家属们正在纸盒子里热热闹闹地分着红鸡蛋,笑声传到我们这间冷清的病房,显得格外刺耳。

妈妈坐月子期间,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产后并发症让她高烧不退,连抱我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喂养。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贴着计划生育宣传画,家里姐姐已经五岁,条件拮据得很,竹篮里放着几块红糖,是给妈妈下奶用的,却总是没什么效果。

奶奶照顾妈妈已经力不从心,又要照顾上小学的姐姐,我出生不到二十天,家里就陷入困境,父亲每天下了班回来,眉头总是紧锁。

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多育儿知识,也买不起奶粉,村里传统是谁家有奶水谁家帮忙。

二姨刚生了儿子,奶水充足,她穿着蓝底白花的确良衬衫,夹着一把蒲扇,一次来看望,看到家里窘境,就提出带我回去一起养。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大嫂,看你们这样,我心里也难受。"二姨坐在竹椅上,摇着蒲扇,看了看墙角那只破旧的搪瓷脸盆,又看了看炉子上只有萝卜青菜的锅,"不如这样,我带着她一起养,反正我那奶水够两个孩子吃,等妹妹身体好了,再接回去。"

父亲和奶奶对视一眼,勉强答应下来,妈妈虽然不舍,但从床上支起身子,摸了摸我那还没长开的小脸,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我被二姨抱回了她家,一件略显褪色的小棉袄和几块尿布就是我全部的行李。

二姨家比我家条件好些,她丈夫在县城供销社上班,家里有砖房,屋顶是红瓦的,院子也宽敞,还种着几棵枣树。

客厅里摆着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每到晚上就有邻居们来看《上海滩》,那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可是件稀罕事。

二姨把我和她儿子放在一起,铺着印着小动物的尿布,盖着鲜亮的小被子,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我。

家里挂着的老式座钟每到整点就会当当响,墙上还贴着她丈夫单位发的年画,一个胖娃娃抱着金鱼,象征着年年有余。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妈妈的病情好转了,但二姨却迟迟不提把我送回去的事。

起初父母以为二姨是好心,等过了满月再送回来,后来又想着可能是为了我不断奶的事,他们也不好意思多问,毕竟人家是帮忙。

直到我快三个月大,家里的黄历上撕去一页又一页,二姨依然没有送我回家的意思。

有一天,小姑来二姨家串门,她刚从师范毕业,被分配到县城中学教书,还穿着时髦的喇叭裤和格子衬衫。

她看到我和二姨儿子一起睡在小床上,二姨正在缝纫机前踩着脚踏,缝制两套一模一样的小衣服,机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节奏均匀。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二嫂,这是给谁做的啊?"小姑随口问道,手指轻轻抚过那鲜亮的红布料。

"哦,一套给我儿子,一套给囡囡啊。"二姨笑着回答,放慢了踩踏缝纫机的速度,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看她多乖,跟我儿子简直是天生一对,我看这就是缘分。"

小姑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嫂子身体现在好多了,是不是该把孩子送回去了?"

二姨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面色有些不自然,"哎呀,再等等吧。"她把剪刀搁在桌上,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布料,"孩子刚适应这里,忽然换地方对她不好,再说了,我奶水足,两个一起养省事。"

小姑虽然年轻,但心思细腻,从二姨闪烁的眼神中,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那我先回去了。"她匆匆告辞后,骑着自行车,铃铛"叮叮"作响,直奔我家。

乡间的土路上,风吹过田野,麦浪翻滚,她的心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妈,我怎么觉得二嫂不想把孩子还回来了?"小姑一进门就对奶奶说道,放下手中的布袋,里面装着几个红彤彤的柿子,那是本想给二姨家带的。

奶奶叹了口气,手中的针线活也停了下来,"我和你哥也这么觉得,但人家毕竟是帮忙,总不好开口催。"

我家的堂屋里,墙上的挂历还停留在我出生那月,墨水已经圈出了很多"回来"的日子,却始终没有兑现。

"什么帮忙?她分明是看上咱家孩子了!"小姑急得直跺脚,"您看她给孩子做的衣服,跟她儿子一模一样,还说什么'天生一对',这哪是打算还回来的意思?"

奶奶低着头不说话,院子里的老柳树"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个困境叹息。

那个年代,农村里"过继"、"认干亲"的事情并不少见,前村老王家的闺女就被远房亲戚抱走,一去不返,特别是像二姨这样生了儿子又想要女儿的家庭,看上别人家的女孩并不奇怪。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啊,虽说当初是自愿送去的,可也不是送人啊!

"您要是不去,我去!"小姑见奶奶犹豫,急得眼眶都红了,她拍着桌子,那声音惊得院子里的母鸡都"咯咯"叫起来。

奶奶终于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去吧,毕竟是姐妹之间的事。"

当晚,奶奶翻出了一件很久没穿的蓝布褂子,那是她最体面的衣服,一边缝补一边念叨,"明天去见二妹,总得穿得像样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公鸡打鸣的声音还在村子上空回荡,奶奶就拄着拐杖去了二姨家。

小姑不放心,远远地跟在后面,藏在路边的玉米地里,她生怕自己的冲动会影响奶奶的判断。

"呦,大嫂,您怎么来了?"二姨见到奶奶,有些意外,连忙从灶台前迎出来,手上还沾着和面的白面粉。

"来看看孩子。"奶奶说着,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时的我正安静地躺在竹编的摇篮里,小手握着二姨给的小玩具,一个红线缠的小灯笼。

"孩子挺好的,您看,白白胖胖的,水灵得很。"二姨笑着说,却不动声色地站在摇篮前,像是不愿让奶奶靠近,灶台上的锅里煮着香甜的小米粥,似乎在向访客炫耀这个家的富足。

"是啊,托你的福。"奶奶点点头,然后直截了当地说,"我今天来,是想把孩子接回去,妹子身体已经好了,能照顾孩子了,你帮了这么大忙,我们全家都记在心里。"

二姨脸色一变,手中的面粉簌簌落下,"这么快?"她擦了擦手,声音也变了调,"孩子还小,换环境对她不好,再说了,我那侄儿对她也亲得很,两个孩子都认识对方了,这一分开,得多伤感情啊。"

奶奶神情坚定,手扶着拐杖的力度加大了,"再怎么说,那是我们家的孩子,当初是借奶喂养,又不是送给你们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大嫂,我知道您疼孙女,谁不疼自家孩子?"二姨把声音放软了些,从灶台上端下早已煮好的粥,装在一个花瓷碗里,递给奶奶,"您先喝口粥暖暖胃。您想想,您家条件那么差,孩子回去能过什么日子?在我这里,有奶吃,有新衣服穿,我待她跟亲生的一样,这不比回去强?"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奶奶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没有接,眼神有些飘忽,二姨说的确实是实情。

我家当时确实条件艰苦,院里的老房子年久失修,下雨天还会漏水,父亲纺织厂的工资低,一家五口挤在两间土坯房里,妈妈身体也一直不好,姐姐还小,家里的确拮据。

窗外,麻雀在枣树上叽叽喳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奶奶犹豫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姑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奶奶的手,那碗粥差点被打翻。

"妈,别听她的!那是我们家的孩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小姑气得脸通红,她刚从玉米地里跑出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青春的脸庞上写满了倔强,"刚才在外面,我都听到了!"

她转向二姨,声音里带着少有的锋芒,"二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说好了帮忙照顾,现在却想留下孩子?这算什么?"

"我这是为孩子好!"二姨也提高了声音,手紧紧抓着围裙的一角,"你们家那条件,孩子回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我家什么都不缺,孩子在我这儿,将来有她二姨父的关系,想进城都容易。"

"再苦也是亲娘养的好!您当年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却想把人家孩子占为己有?"小姑毫不让步,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妈,您别犹豫了,咱就把孩子抱回去!"

奶奶看看激动的小姑,又看看我,心里挣扎着,她知道二姨家条件好,孩子在这里确实不愁吃穿,但心底的那份亲情,却让她无法割舍。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终于,她下定决心,迈步走向二姨,伸出了双手,"还是把孩子给我吧,无论如何,血浓于水,她应该跟亲生父母在一起,就算吃糠咽菜,那也是自家的缘分。"

二姨紧紧抱着我,不肯松手,眼神中流露出不舍和不甘,"大嫂,您再考虑考虑,这孩子在我这儿,保证比在你们家过得好。"

小姑见状,眼中燃起一团火,她直接上前,从二姨怀里把我夺了过来,那是我这一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争夺的力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小姑瞪着二姨,眼神锐利如刀,"你就是看上了我侄女,想占为己有!农会上刚说完计划生育政策,你们家有了儿子,现在又想要个女儿,打的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

院子里的大黄狗突然叫了几声,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

二姨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厨房里的油锅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争执伴奏。

最终,她眼含泪水,从柜子里取出我的小衣物和尿布,那些她精心准备的东西,此刻却要一并送走,默默地递给奶奶。

"既然你们执意要带走,那就带走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孩子在你们家受苦,别后悔。"二姨的声音里带着不甘和嘲讽,她转过身,背影有些落寞,"到时候别说我不帮忙。"

奶奶接过东西,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无奈,她轻声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等孩子大了,我一定告诉她,她二姨曾经这么疼她。"

二姨没有回头,肩膀微微抖动,不知是生气还是伤心,灶台上的小米粥已经凉了,再也没人去搅动它。

奶奶拉着小姑的手,抱着我离开了二姨家,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回家的路上,小姑一直紧紧抱着我,生怕被人抢走,她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让我感到安心。

她对奶奶说:"妈,以后我来帮忙照顾她,我不信咱家的孩子就养不好!就算我少吃几口,也要让她吃饱穿暖。"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奶奶摸了摸小姑的头,眼中满是欣慰,"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咱家的福气就来了。"

从那以后,小姑几乎成了我的第二个母亲,她放弃了许多年轻人该有的乐趣,全心全意照顾我。

白天妈妈拿着工作证,去纺织厂的托儿所托不下我,小姑就帮忙照顾;晚上妈妈下了班累得腰酸背痛,小姑就哄我睡觉,给我唱《小燕子》和《拔根芦柴花》。

她从未抱怨过,即使那时候她刚满十八岁,本该是穿花裙子,听邓丽君录音带的年纪,却把所有时间都给了我。

她为了照顾我,婉拒了好几次县城舞会的邀请,就连厂办公室王科长的儿子对她示好,她也没有回应,只因为放不下家里这个襁褓中的我。

小姑不仅照顾我的生活,还特别注重我的教育,那时候她在县城中学教书,每天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往返十几里路,风里来雨里去。

下班后还不忘给我讲故事,教我认字,那个年代没有启蒙教材,她就用粉笔在院墙上写大字,教我一笔一画地认。

她常说:"咱家的孩子,一定要有出息,让那些瞧不起咱家的人看看!"

那时候,我们虽然贫困,但欢声笑语却从未缺席,即使是炒一盘青菜,小姑也能逗得我咯咯笑,连姐姐都说,小姑对我比对她亲切多了。

大约在我五岁那年,二姨突然来访,她站在我家那扇漆已经掉了的木门前,怀里抱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几件她儿子穿小了的衣服。

"来看看孩子。"二姨有些尴尬地说,目光落在已经能跑能跳的我身上。

小姑看到二姨,原本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默默地站在我身后,像一堵墙。

"瞧把孩子养的,白白净净的,真好。"二姨打量着我,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和钦佩。

奶奶客气地请她进屋,倒了杯刚烧开的水,"是啊,多亏了我家小女儿,不然还真照顾不过来。"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二姨喝了口水,看着屋内简陋但整洁的摆设,目光最终落在了墙上贴着的我的剪纸作品上,那是小姑教我剪的,虽然歪歪扭扭,但贴在墙上,却成了最好的装饰。

"你们把孩子教得真好。"二姨放下水杯,语气中有一丝悔意,"我家那小子整天就知道疯跑,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

临走时,二姨想摸摸我的头,我却躲到了小姑身后,对这个"陌生人"充满警惕。

二姨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放了下来,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自那以后,二姨偶尔会来看我,每次都带着些小东西,但我与她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感,这让她很是伤心。

我七岁那年,小姑结婚了,她嫁给了县城中学的一位历史老师,那是个温和有礼的男人,尊重小姑对我的感情。

婚礼前夜,她拉着我的手,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眼中的泪水:"姑娘,姑姑嫁人了,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陪你了,但你记住,无论何时,姑姑永远是你最亲的人。"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一块玉兔形状的白玉坠子,"这是姑姑的嫁妆,现在送给你,希望你像玉兔一样纯洁聪明。"

我懵懂地点点头,不明白为什幺小姑要离开,也不明白这块小小的玉石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依偎在她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皂角香。

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小姑婚后原本可以搬到县城去住,那里有砖瓦房和自来水,但她坚持和姑父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租房,就是为了能经常来看我。

姑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尊重小姑的选择,甚至自掏腰包,给我买了不少学习用品,那个年代,一支英雄牌钢笔和一本漂亮的笔记本,对孩子来说就是莫大的奢侈。

时光飞逝,我慢慢长大,经历了小学的拼音识字,初中的代数几何,高中的文学历史,每一个重要时刻,小姑都陪在我身边。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我第一次考试得满分,是小姑带我去县城唯一的一家国营饭店吃了红烧肉和糖醋鲤鱼庆祝,那时候,能在饭店吃一顿饭,在我们那个小镇上,绝对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我第一次参加作文比赛获奖,是小姑半夜里点着煤油灯帮我修改文章,那盏灯的光芒照亮了她因为熬夜而通红的眼睛,也照亮了我前进的道路。

我第一次经历青春期的困惑,是小姑拿着一本《青春与健康》,耐心开导我,她那种不避讳又不尴尬的态度,让我度过了那段迷茫的时光。

九十年代初,风潮涌动,香港明星的海报开始在我们小镇上流行,小姑没有禁止我追星,而是引导我:"欣赏别人可以,但要脚踏实地做自己。"

高考那年,恰逢改革开放深入,国家重点大学开始面向全国招生,我报考了北京的大学,填报志愿那天,全家人围坐在桌前,各抒己见。

父亲担心北京太远,妈妈担心生活费太贵,毕竟那时候一张火车票就要花去半个月的工资,只有小姑坚定地支持我。

"让她去吧,孩子有这个能力。"小姑看着我的眼睛,就像看着她自己年轻时的梦想,"当初我们把她从二姨家抱回来,不就是希望她能过得更好吗?如今她有机会走出去,见见世面,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舍,就拦着她的路。"

她拿出了自己积攒的一千多元钱,那是她教书几年的积蓄,拍在桌上:"这些钱给你做学费和生活费,够你撑一阵子了,以后不够了,姑姑再想办法。"

那个年代,一千元是什么概念?可以买两辆飞鸽牌自行车,或者一台不错的缝纫机,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最终,在小姑的支持下,我如愿考入北京的大学,考取重点大学的喜讯传遍了整个村子,奶奶逢人就笑,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自豪。

临行前,小姑给了我一个精心准备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我需要的一切,从换洗衣物到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一袋子她亲手做的麻花和桂花糕,就怕我在北京吃不惯。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姑娘,记住,无论你走多远,家永远是你的后盾。"临别时,小姑紧紧抱住我,眼泪浸湿了我的衣襟,"也别忘了,是姑姑把你抢回来的,你欠我一辈子。"她说着,眨眨眼睛,露出了俏皮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她教我跳房子的样子。

站台上,小姑挽着姑父的手,一直站在那里,直到绿皮火车的汽笛声响起,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透过车窗,看到小姑的身影在站台上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点,最后消失在视野里,北京,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却也是我离开家乡最远的一次。

大学期间,每逢假期我都会回家看望家人,特别是小姑,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但对我的关爱丝毫未减。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小姑对我比对她自己的孩子还要用心,每次我回家,她总要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我喜欢吃的菜,那些菜里有我童年的味道,也有她对我无尽的爱。

她儿子有时候会嘟着嘴说:"妈,你对她比对我还好。"小姑总是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因为她是姑姑的心肝宝贝啊,你有爸爸疼,她只有姑姑。"

九十年代末,中国进入高速发展期,大学毕业后,我留在北京工作,在一家外企找到了不错的工作,那时候,能在外企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工作稳定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接小姑来北京旅游,她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被北京的风吹得凌乱,但眼神依然明亮如初。

看着她在天安门前激动地拍照,在故宫里惊叹连连,在长城上感叹"不到长城非好汉",我心里满是感激,如果不是她当年的坚持,我可能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人生。

"姑姑,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感谢你当年把我从二姨家抱回来。"我们坐在北海公园的长椅上,初秋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我轻声对小姑说。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小姑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那是岁月赠予她的勋章,"我哪里是把你抱回来,我是把你抢回来的。当时你二姨不愿意,我差点跟她打起来,吓得你在襁褓里直哭。"

"为什么那么坚持呢?"我好奇地问,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脖子上那块玉兔坠子,那已经成了我的护身符,"毕竟当时家里条件确实不好,我在二姨家或许能过得更舒适。"

小姑沉默了一会儿,望着远处的湖面,那里有一对老人正在放风筝,风筝在蓝天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因为你是我们家的血脉啊。"她轻声说,眼神中带着坚定,"再苦再累,也比送给别人强。况且,谁知道你以后会有多优秀呢?"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满是自豪,"你看,我赌对了,我们家的姑娘,现在成了北京的白领,住洋房,开洋车,这要是让当年那些看不起我们家的人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2010年,小姑病倒了,那年全国大旱,田野干裂,连老柳树都萎了叶,小姑也在这个夏天住进了医院。

医生说是多年操劳积累的疲惫,免疫力下降,需要好好休养,我立刻请假回到老家,照顾她。

这一次,换我守在她的床前,给她喂药,陪她聊天,就像当年她照顾我一样。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和我出生那天医院的味道一样,历史仿佛在这个气味中轮回。

"姑娘,你看你,为了我请假,多耽误工作啊。"小姑虚弱地说,手上挂着点滴,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明亮。

我摇摇头,给她掖了掖被角,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姑姑,您忘了吗?您说我欠您一辈子,这点小事算什么?"

小姑笑了,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就像当年她从二姨家把我抱回来那天一样,充满了怜爱。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你知道吗,那天我跟你二姨争执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得。"小姑的眼神有些遥远,似乎回到了那个夏天,"她说,'你们养不好这孩子,将来会后悔的'。"

我握住小姑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茧,那是岁月的印记,"您看,您不仅没后悔,还把我养得这么好,让二姨的话成了笑话。"

小姑点点头,眼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是啊,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孩子不会差,你爸妈现在每天都乐呵呵的,整天跟村里人炫耀他们女儿在北京工作,多风光。"

记忆中,父亲和妈妈的脸上的确多了笑容,特别是每次收到我从北京寄回去的礼物,或是听我讲述在大城市的见闻时,那种自豪感溢于言表。

"奶奶临走前,还一直念叨着,多亏了当年把你抢回来,要不然现在哪有这么大的福气。"小姑说着,眼圈有些发红,"她老人家去得也安详,走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我是全家的福星。"

几年前奶奶去世,走得很安详,我赶回去送别,看到她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在为这个家庭终于迎来好日子而欣慰。

我默默垂泪,心想,或许奶奶离开前最大的欣慰,就是看到当年那个被她抱回来的小孙女,如今成为了家里的骄傲。

如今,我已经在北京安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丈夫是同在北京工作的南方人,儿子已经上小学,家里的三居室虽然不算豪华,但温馨舒适。

每年春节,我都会带着丈夫和孩子回老家团聚,那破旧的土坯房早已变成了砖瓦结构,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电视也从黑白变成了彩色液晶。

最让我感动的是,每次回家,小姑总会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把我爱吃的腌菜、糯米糍粑、红烧肉都准备好,就像当年一样,满满都是爱。

而那个曾经想留下我的二姨,这些年来与我家的关系一直很疏远,直到前年,她的儿子结婚,特意邀请了我们全家。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席间,已经满头白发的二姨拉着我的手,打量了半天,眼中满是感慨。

"真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有出息。"二姨感慨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当年要是你留在我家,说不定现在也......唉,算了,都过去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我读懂了她眼中的情绪,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有羡慕,有遗憾,也有一丝后悔。

我礼貌地笑笑,心里却明白,如果当年留在二姨家,我的人生轨迹很可能完全不同,也许会过得不错,但绝不会是现在的我,那个在北京生活,有自己事业的我。

回家路上,我问小姑:"姑姑,您后不后悔当年那么坚决地把我抢回来?毕竟我们家当时那么困难,要养活我确实不容易。"

小姑靠在车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添了几分温柔的光晕,她转过头,看着我,眼里满是笃定。

"从来没有。"她说,声音坚定而有力,"因为你是我们的血脉,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世上,哪有后悔的道理?就算再多困难,我也要把自家的孩子抢回来,给她最好的疼爱。"

我默默点头,鼻子有些发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血浓于水,亲情至上,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家人永远是最坚实的依靠。

那个没满月就被送给二姨,又被小姑坚持抱回来的婴儿,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每当我看着自己的孩子,就会想起小姑当年的坚持和付出。

我暗自发誓,要将这份爱延续下去,让爱的种子生根发芽,开出最美的花,正如小姑教我的那样,把爱传递给下一代。

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但那些真正刻骨铭心的情感,往往来自于最平凡的亲情,就像小姑对我的爱,朴实无华,却胜过千言万语。

今年春节,我又带着一家人回到老家,院子里,小姑正在晾晒被褥,那是我小时候盖过的老棉被,虽然补了又补,但她舍不得丢,就像她舍不得丢弃对我的爱一样。

没满月被送给二姨,小姑逼着奶奶去把我抱回来,如今我跟小姑最亲 - 天天要闻

看到我们,她放下手中的活,张开双臂,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舒展开来,宛如盛开的花。

我上前拥抱她,闻到她身上熟悉的皂角香,那香味伴随了我三十多年,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记忆。

"姑姑,我回来了。"我在她耳边轻声说,像是一个孩子回到母亲怀抱。

"嗯,我们的姑娘回来了。"小姑拍拍我的背,就像几十年前那样,坚定而有力,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眼中的光芒依旧明亮。

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她从二姨家把我抢回来的那天,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被争夺的婴儿,而是一个懂得感恩、懂得珍惜的女子。

育儿分类资讯推荐

烧香时,一定要说这两个字,有很多人却不知道! - 天天要闻

烧香时,一定要说这两个字,有很多人却不知道!

在我国的宗教与文化传统中,烧香这一行为承载着人们内心深处的期许、渴望与敬畏。无论是在庄严肃穆的寺庙,还是在宁静清幽的道观,亦或是在私人的祭祀场所,烧香都被视为一种与神灵沟通、寻求庇佑和表达虔诚的重要方式。
“富不富,门前树”,为啥古人偏爱在门前种四种树,是哪四种? - 天天要闻

“富不富,门前树”,为啥古人偏爱在门前种四种树,是哪四种?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庭院树木的栽种不仅关乎美观,更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寓意与生活智慧。古人云“富不富,门前树”,一句简短的俗语道出了树木与家庭兴衰的紧密联系。那么,究竟是哪四种树木备受古人青睐?它们又承载着怎样的文化密码?让我们一同探寻门庭绿荫背后的千年智慧,看看道
嘴硬的人,天生穷命 - 天天要闻

嘴硬的人,天生穷命

一位创始人手握前景可观的项目,但他刚愎自用,在几次关键决策上无视团队和市场反馈。讨论方案时听不进任何不同意见,即便数据清晰证明他方向错了仍固执己见;
远离那些吃人的关系 - 天天要闻

远离那些吃人的关系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只有温暖和爱,有时候会有力量的角逐和博弈,有时候甚至是一种吃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