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能够对一件事物热衷地去爱好,去钻研,而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任何一件事情上的人,他不但不害怕孤独,有时反而却还喜欢孤独。
能够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孤单;在冷清的时候,不觉得寂寞;在空闲的时候,不会无所事事,依靠的便是内心的丰富与充实。
孤独有时真的是好东西,在这个物质的社会,只有孤独让你去领会你自己内心的东西。学会孤独,学会与自己交谈,听自己说话——就这样去学会深刻。
孤独为人生的重要体验,不仅是因为唯有在孤独中,人才能与自己的灵魂相遇,而且是因为唯有在孤独中,人的灵魂才能与上帝、与神秘、与宇宙的无限之谜相遇。正如托尔斯泰所说,在交往中,人面对的是部分和人群,而在独处时,人面对的是整体和万物之源。这种面对整体和万物之源的体验,便是一种广义的宗教体验。
可以在孤独寂寞中完成使命的人即是伟人。如果你领略过真正的孤独与寂寞,而且你曾经用自己的力量战胜孤独与寂寞,而且找出自己的路,有了自己的创造与成就,你就可以相信,孤独与寂寞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可怕,因为它对你有激励作用。
孤独更重要的价值在于孕育、唤醒和激发精神的创造力。一般而论,人的天性是不愿忍受长期的孤独的,长期的孤独往往是被迫的。然而,正是在被迫的孤独中,有的人的创造力意外地得到了发展的机会。
文化史上的许多传世名作就诞生在牢狱、疾病和苦难里。例如,波伊提乌斯的《哲学的慰藉》、莫尔的《纾解忧愁之对话》、雷利的《世界史》,都是作者在被处死刑之前的囚禁期内写作的。班扬的《天路历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死屋手记》也是在牢狱里酝酿的。孤独反而激发了贝多芬、戈雅的艺术想象力。西伯姬昌披拘禁而演绎《周易》;孔子受困厄而作《春秋》;屈原被放逐,才写了《离骚》;左丘明失“去视力,才有《国语》;孙膑被截去膝盖骨,《兵法》才撰写出来;吕不韦被贬谪蜀地,后世才流传着《吕氏春秋》;韩非被囚禁在秦国,写出《说难》、《孤愤》;《诗》三百篇。这些涉及了牢狱和疾病之灾创作的大作品,虽然他更多地着眼于苦难中的发愤。强制的孤独不只是造成了一种必要,迫使人把被压抑的精力投于创作,而且我相信,由于牢狱或疾病把人同纷繁的世俗生活拉开了距离,人是会因此获得看世界和人生的一种新的眼光的,而这正是孕育出大作品的重要条件。
在世界三大宗教的创立过程中,孤独的经验都起了关键作用。释迦牟尼的成佛,不但是在出家以后,而且是在离开林中的那些苦行者以后,他是独自在亚穆纳河畔的菩提树下连日冥思,而后豁然彻悟的。耶稣也是在旷野度过了四十天,然后才向人宣示救世的消息。穆罕默德在每年的斋月期间,都要到希拉山的洞窟里隐居。
在晨曦初照的黎明,夕阳西下的黄昏,或是万籁俱寂的黑夜,独自走进孤独,可以深深地体会到孤独是一种美丽。只有在孤独中,一切才是真实的。笑容是对自己的,哭泣是对自己的,淡淡的惆怅是对自己的,甜甜的喜悦是对自己的。那时才能轻轻梳理如梦如烟的往事,让莫名的疲惫、无谓的忧伤在身后如潮水般徐徐退去,让往日飘忽不定的眼神清澈如水,让焦躁不安的面孔宁静似月。我们只有在孤独中才能把自己融入自然,完美地领略春花的绚丽、夏风的浓烈、秋色的清幽、冬雪的晶莹,才能懂得珍惜生命,善待朋友。
当自己真正静下来的时候才会知道孤独的时候人是最冷静的,也是最自信的,孤独的世界只有自己,那才是一个真正属于自己主宰的世界。孤独是一种宁静,孤独的星空有智慧的闪光。你的思想在升华,你的灵魂在洗涤。
孤独的时候泡一杯清茶,独自一个人品尝人生的味道;孤独的时候种一束鲜花,独自收获生活的多彩;孤独的时候睡一个好觉,独自享受梦境中的炫丽。孤独的时候,享受孤独,那么,在不孤独的时候才能很好地享受生命的馈赠!
只要学会享受孤独,就会在沧海桑田的变迁中收集新绿。与其让生命在无休止的纷争中窒息,何不置身孤独,漂洗心扉,净化灵魂。如果非要登上绝顶才能见到日出的辉煌,不如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山脚的溪边,看映在水中半残的虹;如果非要似夜莺的歌唱才能打动别人,不如孤雁一叫,划破天空的寂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需要适时地享受孤独,太嘈杂的生活让人容易疲惫不堪,太烦琐的事情会使人精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