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情至》作者:蜀国紫榆

冬至,情至。习酒,窖藏1988,回味悠长,酱香甜醇。有人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可是总有一杯酒,可以安慰别人劝解自己。把时光和心情交给醇香迷醉的酒,就会升腾为潋滟的诗和远方。

岁寒,想与你拥炉听雪,共谈风月。穿越寒冷,去遇见最想见的人。冬至,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我为自己斟上一杯陈年习酒,揽一涯气韵缥缈的云水,涤尽忧思,与时光对饮三代人的故事,绵长而悠远。

爱上习酒,是因为它流淌着外婆的血脉和一生回不去的原乡。记忆中外婆总是说,对故乡我没有丝丝印象,只知道那个地方叫寨坝镇,是习水的源头。外婆是孤儿,5岁那年,父母全都离世了,撇下她一个人。好心人把她送到四川亲戚家做了丫环。因为家乡没有了亲人,故乡就成了外婆昨天的梦曦,成了她心口上的朱砂痣。回不去的远方,仍会在外婆心里溢香。

因为外婆的恋乡情结,从九十年代初起,我们全家都深深爱上了习酒,逢年过节习酒成了我们家宴上的极品宝贝,浪漫的情绪饮料。习酒,酒体甜醇,酱香郁浓。一桌下酒菜,把酒言欢。是我童年记忆里家的味道。

我的父亲一生也喜欢喝酒。辛劳的工作之余,最喜喝酒。周末,一群好友聚集家中,一杯习酒下肚,气场便出来了,谈天说地,划拳畅饮。父亲总说品酒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熏陶,如享受着带乡土音乐的日光浴。在美酒中,情怀无需言说,悲喜无需表达,推杯换盏时,是最美的超然心态。父亲爱酒到极致。

父亲走的那个晚上,他是喝了一杯酒的。父亲是医生,因为心脑血管病已经戒酒半年。那天,母亲因不慎把脚扭伤,父亲因为难过喝了一杯酒。那一夜,父亲醉酒黄泉。父亲是一位美男子,刚退休不到一年,走的很年轻。这些年我一直在心里纠结,父亲的走是不是和这杯酒有关呢?如果不是这杯酒,我是不是就可以看到父亲耄耋之年的样子呢?

可是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已渐渐释怀。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沿着既定的轨迹,完成一段既定的旅程。一种走过,一种芬芳。父亲是和他爱了一辈子的酒一起走的。走的干脆而纯粹,他没有承受可怕的病痛折磨。他像是安静的醉后熟睡,结束了人生这一程生命的漫旅。

心底有光,不舍昼夜。父亲,今天是你的生日,让我买醉。让我花间一壶酒,醉影梦游,梦游至习水,梦游到那个外婆一生都没能回得去的原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