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余秀华,得陇望蜀,不是我的追求,够用就好
她,常年居住于钟祥市横店村,由于行动不便也鲜少外出,余秀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劳作、发呆、写作,用自己的眼睛和心灵捕捉着村庄里的一切。她感受到的是麦田的春播秋种、四季的轮回更替和日月的斗转星移。生于斯长于斯的经历、耕作的乐趣。
对于乡土意象,几乎拥有一种直觉式的获取,这是她极为熟悉的景致,也寄托着她复杂深厚的情感。《在黄昏》,孤寂和悲伤萦绕的同时,充盈着一种生活的倔强和希望。《横店村的下午》《麦子黄了》,开始都有着淡淡的喜悦,之后心绪却被自然地引向哀愁。
孤独感几乎成为贯穿始终的主旋律。这不难理解,农村地理位置的偏僻,人与人之间精神世界的疏离,对当下婚姻不满却又无力改变的无奈,甚至是对生活的失望、对生存意义的追寻,由此种种反映在诗歌中,形成了余秀华诗歌中独特的忧伤表达。
《足够》就描绘了一幅爱情生活的理想图景,“麦子刚好熟了,炊烟恰恰升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茨维塔耶娃在《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中表达的愿望,在绵绵的黄昏里,有麦子、炊烟、白鸟、芦苇、曲子,这样的生活足以让人逃离“破碎,泥泞的人间”。
她让我想到了史铁生,面对身体的残疾,命运的不幸,他们都将对生命的思考诉诸于写作。史铁生的散文是他扶轮问路的工具,关于“生和死”、“幸福与苦难”的思考,他的生命哲学,是对失意者的宽慰。而余秀华的诗歌是支撑她行走世间的拐杖,她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