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剿匪記——捉拿「飛賊」李燕子

2022年10月19日08:32:17 資訊 1005

民間對於晚清民國時期各種「飛賊」的傳說很多,諸如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等等。然而實際上賊就是賊,大多數走了這條道的,哪還有什麼「俠義」二字?

1948年以前,山東濟南城就有一個大名鼎鼎的飛賊,姓名為李聖五,傳說能飛檐走壁、身輕如燕,江湖綽號:李燕子。

那麼這個李燕子是什麼樣的飛賊呢?

其人曾做過道士,習過武藝,早年行走江湖、干過不少殺人越貨的惡事,後來積攢了頗多不義之財,便官匪勾結,與軍閥、日偽等都有勾連,也有恩怨,後來在濟南舜井街開了一間糧油商行,其中有國民黨官員楊同光的股份。

但是正當生意總是來錢慢,故而李燕子背地裡,仍然時常趁月黑風高夜、出門殺人搶劫,作下不少血案。而因其關係網深、與濟南城中官員們利益多有相連,國民黨官府便對他「明裡逮、暗中保」,甚至還通過藝人戲班等,編了不少故事,吹噓李燕子如何藝高人膽大、如何劫富濟貧、仗義疏財等等小冊子,流傳甚廣。

就這樣,硬生生地將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悍匪吹成了一個俠盜。

而濟南的民眾們,卻只聽聞「誰誰又被李燕子取了性命、奪了錢財」、而貧苦窮困者卻從未有人遇到過有「義賊疏財」的好事,而且被李燕子所害者,大多也是未曾有過劣跡的本份商人。

於是,坊間每說起李燕子,無不如談虎色變、驚懼莫名。每逢半夜,屋頂上有貓走過,人們會以為李燕子來了,常常驚恐萬分。這個國民黨官員們吹出來的「俠盜」,名聲已到了「能止小兒夜啼」的地步,實際已經是普通本份人家的惡夢,對社會治安形成了極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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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攻克濟南。

1948年9月24日。

華東野戰軍攻克濟南,除青島及南部邊沿少數據點尚為國民黨佔領外,山東全境解放。

原本在國民黨庇護下的種種流氓惡霸匪盜,統統成了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李燕子這種官匪勾結、披着商人外衣的強盜,失去了生存土壤,又重新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賊匪。

而匪性難改的李燕子非但不收斂,還繼續在濟南城裡肆無忌憚地干起了殺人劫財的勾當,正所謂:「天要人滅亡、先使其瘋狂!」

慶鳳金店血案。

1948年12月15日。

當夜,寒風凜冽,距濟南公安局刑警大隊部只有100餘米距離的慶鳳金店遭劫。

早晨接到報警,剛從戰鬥部隊調入公安不久的刑警大隊長張允貴聞訊,立即帶着桂樹懷等幹警火速趕赴現場。

一進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直衝鼻孔,只見地板上、桌椅上到處都是血,金店經理的父親被殺死在地上,頭部被砍中兩刀。死者頭朝東、腳朝西,鞋子被扔得遠遠的,身上只穿一睡衣,已被血浸透,慘不忍睹。

室內保險柜門大開,櫃內財物被一掃而光。據店主介紹,被劫財物有:黃金4兩,金耳環11副,金戒指1包,金錶1隻,國民黨發行的紙幣50萬元(尚在流通)。

張允貴等人仔細勘察了現場,發現痰盂里有大小便、還有10多隻煙蒂,而死者不抽煙,顯然是兇手留下的。寫字檯上並排放着三隻彈殼,壓着一張紙條,上面明目張胆地寫着一行字:「光明正大,劉吉作!」

好一個囂張的悍匪,還敢殺人留名?

死者的兒子就是金店經理,他哭訴說:「半夜1時許,睡夢中被父親的驚呼聲吵醒,隨即聽到一聲巨響。我就知道出事了,剛開始以為只是竊賊,便故意將臉盆用力摔在地上,欲弄出些聲音嚇掉小偷,又想呼叫左鄰右舍。哪知突然又響起了槍聲,就知道進匪了,隨即匪徒踹門入屋,手裡提着槍,毛巾包頭、黑布蒙臉,看不清長相,模樣很嚇人。威脅我們不準動,要我們蒙好頭,不聽就打死。於是屋裡的人都嚇壞了,蒙了頭、誰也不敢動。

然後又被匪徒要去了金櫃鑰匙。4點多時,又聽匪徒在父親屋裡喊不許動,直到大約6點時,才離開我家。我們趕緊過去一看,父親已被他殺害了……」

這是個兇殘的慣匪,然而這個匪徒為何要留下自己的名字?劉吉是什麼人?

刑警隊很快就查到了濟南城有十幾個名叫劉吉的人。但是,除了在大牢里正被關着的一個倒有可能作案之外,其餘叫劉吉的,都不似匪徒,便逐一排除了嫌疑。

那麼牢里那個,也是明明關押着,也不可能出來作了案、再回到牢里。

於是,張允貴決定審一審牢里那個劉吉。

沒想到這一審,立即就水落石出了。被關押在牢里的劉吉一聽兇案情況後,毫不猶豫地冷笑着道:

「不用說了,這事就是李聖五乾的,他與我有仇,就故意弄這一出、好來嫁禍於我。只是他沒想到,我早就在大牢里蹲着了,這一下,反把他自己尾巴露出來了。」

這個李聖五又是什麼路數?

剛從部隊下來的刑警隊長張允貴翻閱了日偽與國民黨時期留下的大量有關李聖五的資料,了解到了這個李聖五,就是掛着「俠客」牌子,實質惡名昭著、劣跡斑斑的李燕子。

又從資料中分析了李燕子以往的作案特點,既劫財、又害命,便初步認定了兇手就是這人,於是決定抓捕這個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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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飛檐走壁。

鬧市「槍戰」。

要在濟南這樣一個大城市裡找出李燕子,難度之大,就像是在大海撈針。

張允貴等刑警隊員們,不是剛從部隊下來,就是剛由別的解放區調來的,人生地不熟,誰也沒見過李燕子。

被留用舊警察們倒有人或許見過也熟悉這飛賊,但因其人惡名在外、使得舊警員們多有顧慮,不敢多講,也不敢積极參与抓捕。

這樣,原來的追蹤、盯梢、蹲點守候等傳統抓捕手段都用不上了。

  • 由此可見,這個飛賊有多兇悍。而這樣的凶賊,解放後的人民政權又豈能容他再在世上橫行作惡!

舊人員們畏懼李燕子,幹活消極、不出力,那麼就發動群眾參與。把群眾發動起來,這可是解放軍出身的張允貴等刑警隊員們的看家本領。

於是經過一番工作,濟南城裡說書的、唱戲的、耍猴的、玩雜技的、看相算命的等等,凡是窮苦出身,倍受舊社會惡勢力壓迫欺凌的三教九流,很多人多成了刑警隊的眼線耳目,他們紛紛願意協助抓捕李燕子,表示一有蹤跡,就馬上來報信。

1949年1月15日。

距金店凶殺案已隔一月之後,一位說書先生來刑警隊報告:李燕子窩藏在南關舜井街14號。

張允貴隊長大喜,決定立即前去抓捕。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與陳凱、端木二人,化妝成了青島來的商人,穿街過巷,拐了很多彎子,到了舜井街14號門前,這是一棟單門獨戶的樓房。

陳凱先敲門,敲了一會兒,「吱嘎」一聲,門開了一條縫,一位中年男子隔着門縫問道:「什麼人?」

陳凱扮得完全像個商人,彬彬有禮地說:「請問李先生住在這兒嗎?」

「這兒沒有什麼李先生!」那男子說話語氣立即變得警覺了,聲音冰冷。

我們是做生意的,和李先生是把兄弟,勞駕通報一聲。」陳凱用一副焦急的樣子,連忙說道。

「你們哪兒來的?」

「我們是青島來的!」

中年男子眼珠子骨碌碌地上下打量着站在門口的陳凱與端木二人,當他確認了這兩人確實像商人後,語氣緩和了許多,於是又開始盤問了許多問題,比如:

「坐的什麼車?」

「幾點上的車?」

「在哪一站下的車、車票多少錢?」

陳凱與端木早有準備、對答如流,那人看不出破綻,就打開了門,說道:「你們在這兒等一下。」

言畢,那人轉身上了二樓,這是去通報正主了,飛賊李燕子果然就在樓上。

那人進了樓上的房間,張允貴隊長立即帶着人悄悄跟了上去,只聽見屋裡在說:「李先生,下面有你兩位朋友,我……」

「砰!」張允貴一腳踹開房門,閃電般沖了進去,那通報的中年男子還在發愣中,就已直接將另一人雙手反扣、摁倒在了地,這人就是飛賊李燕子。

李賊猝不及防被張允貴擒住後,表現得很沉着,他撲在地上,仍不慌不忙地笑着說道:「兄弟們,不至於這樣和人過不去吧?」

「我們是公安局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好,好,跟你們走一趟。」一聽公安局,李賊立刻一副十分馴服的樣子,任雙手被捆綁,然後站起來老老實實地下了樓。

然而這個狡猾的飛賊,腹部下藏了一支小手槍,因其雙手已被反綁,大夥給他搜身時又被他裝出來的溫順模樣欺騙了,放鬆了警惕,漏過了腹下位置。同時,又疏忽了這個老飛賊有掙脫捆綁的一手絕活。

當押解李賊走到普利門大街時,迎面開來一輛洋車,這時,李賊突然掙脫了繩索,「蹭」的一下從腹下掏出手槍,「砰、砰、砰」朝着在他左側的端木連打了三槍,便趁機躥入了鬧市。

普利門當時是濟南最繁華的街道,街麵店鋪稠密、街頭攤販相連、人流涌動。連續三聲槍響,引發了人群恐慌,立即擠成了一團,驚叫聲不斷、許多小攤位被撞翻在地,場面一片大亂。

張允貴他們怕誤傷群眾,無法開槍了,想穿過擁擠的人群去追,本就擅長縱躍奔跑、又熟悉地形的飛賊李燕子,早就利用混亂為掩護,逃了個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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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代的濟南普利門大街。

一定要將李賊捉拿歸案。

「飛賊從刑警隊長手中逃脫了!」

「李燕子能縮骨,任何繩索都綁不住他。」

「李燕子內功深、又擅長輕功,能前跳一丈五尺,後跳一丈二尺。來去無影無蹤,不知不覺就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這使得那些留用的舊警員們,把李賊傳得愈發神乎其神,更加恐懼了。從此後,李賊雖然再無蹤跡,但他的「幽靈」卻仍在濟南城中徘徊作怪。

一天晚上,刑警大隊的電燈線斷路,燈突然滅了,一位留用人員卻以為李燕子回來報復了,嚇得哇哇怪叫着亂跑,弄得這些把李賊當神的舊人員們,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李賊案的影響是惡劣的,驚動了公安部,張允貴隊長也受到了批評,上級限令他們:

3個月內一定要將飛賊李燕子捉拿歸案!

刑警隊長張允貴當時,年僅27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華。他在部隊上是戰鬥英雄,打仗智勇雙全,再強的敵人他也不懼,也從未打過敗仗。而像李燕子這種「滑不溜揪」的飛賊,卻真是他以前在戰場上未曾遇見過的,以至於抓到了又讓他逃脫了。

張允貴氣得好幾天睡不着覺、吃不下飯,但是身經百戰的他很快就振作了起來。他暗暗下了決心,就算李賊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找出來,一定要將此賊抓獲。

刑警隊員們也全體鉚着了勁,他們深入到了濟南城大街小巷,尋覓李賊的蹤跡。濟南找不到,組長端木又帶着人分赴四處偵查,足跡遍布徐州蚌埠、兗州等城市。

但是時間一天天過去了,飛賊的蹤跡卻彷彿消失了一樣,線索全無。於是有很多人認為,李賊很可能已經跑過了長江,逃到南京去了(當時南京尚未解放)。

正當大家都覺得,抓捕李賊的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時。

一天夜裡,端木突然興沖沖地跑進了刑警隊張允貴的房間,他大聲報告說:「隊長,李聖五有下落了。」

「在哪兒?」已經睡下的張允貴一骨碌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問。

「在徐州,據說住在一個妓女家裡。」

端木詳細地彙報了最新情況,原來有一個國民黨的前師長,一直在徐州與李賊狼狽為奸、倆人合夥做買賣、也合夥做強盜。數天前,這位前師長在濟南落入了法網,為了立功贖罪,他主動交待了與李燕子的合作關係、以及二人接頭地點。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張允貴分析了情況,認為這位國民黨前師長的交代是可信的,於是馬上制定了前往徐州的抓捕計劃,並向上級作了報告。

濟南市局為此立即召開了會議。

但是會上的意見卻不一致,有分析認為這個國民黨前師長的口供不可信,李燕子已逃到南京的可能性很大,不太可能還藏身在長江北。我們不能輕易聽信敵言,上當受騙。

張允貴與桂樹懷等刑警則認為,這個敵軍前師長的口供是可以相信的,張允貴列舉了三個可信的理由:

其一,那位「國軍」前師長欠了李燕子一筆巨款,而且是有限期的。現在被抓了,肯定還不上了,而他深知李賊心毒手辣的作風,屆時到期不還款,必定會下狠手害了他的家人。所以這位前師長迫切希望李賊被抓,這樣他的欠款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其二,這位當過師長的人,肯定也看得懂大勢,蔣家王朝徹底覆滅已是指日可待的事,他一定要給自已找一條生路。

其三,他為了表示「立功贖罪的決心」,提出願以妻兒為人質。

張允貴的分析非常合情合理,符合邏輯,有很強的說服力。上級批准了計劃,由張允貴帶隊赴徐州抓捕李賊,並帶上了那位國民黨前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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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初的公安戰士巡邏。

一進徐州城。

張允貴和4名刑警化裝成了「闊商人」,帶着這個師長來到了徐州。一下火車,他們就直接找到了歌妓張玉蘭的住處,但是敲了半天門,卻無人應答。

於是,張允貴留下2人在附近監視,然後又帶着「前師長」來到了徐州天橋。

當時,徐州天橋是說書、唱戲聚集的地方,三教九流都有,非常熱鬧,指不定就能有所發現。

果然,這個師長很快在人群中發現了張玉蘭,而張玉蘭也看到了他,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沒有立刻接觸。張玉蘭走遠後,「敵師長」立刻擠出人群,向張允貴報告了情況,張允貴當場決定,讓「敵師長」按接頭信號,去與張玉蘭見面。

傍晚時分,「敵師長」進了張玉蘭的家,張允貴等人暗中守在外面,然而不一會兒,他就從屋裡出來了,樣子一副垂頭喪氣的。這是什麼情況?

原來,張玉蘭說,李燕子之前確實在這裡。不過5天前他離開了徐州,說是去外地有事,但是去了哪兒,什麼時候回來,張玉蘭是真不知道。

這個情況就意味着,李賊的線索又斷了,而此時距離公安部的限期還剩半個月,大家都急壞了。怎麼辦呢?

會不會是這個敵師長和張玉蘭勾結起來說謊了?但是經過分析,不合邏輯,敵師長沒必要這樣干。

張允貴當時很想把張玉蘭直接抓了嚴加審訊,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以李賊的慣匪特點,行蹤不會輕易泄露給他人,也是符合邏輯的。再則,如果抓了張玉蘭,萬一問不出什麼,又驚動了李賊,豈不反誤了大事?

於是,他決定留下2個人監視張玉蘭的住處,自己帶人先押着敵師長回濟南。

回到濟南,又立即對這位國民黨前師長進行了反反覆複審訊問話。而這位師長也覺得非常委屈,毎次審訊,他都要發誓賭咒說:「請張隊長再放鄙人去徐州一趟,如果還打聽不到李賊下落,就請對我加刑重判。」

最終,排除了對這位敵師長的懷疑,覺得他真沒有說謊話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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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代的徐州老照片。

二進徐州城,抓獲李燕子。

張允貴決定,再帶上這位「前師長」二去徐州。

這回先和徐州公安局取得了聯繫,一下火車,就直奔徐州市局,調查了這幾個月來徐州發生過的搶劫案。4~6月份,徐州共發生了6起大搶劫案件。一查之後,就發現了這些案件有一個共同特點:

報案者都聲稱,盜匪進了店之後,會用手槍逼經理開保險柜,又把所有人關在一個屋子裡,喝令逼他們用被子矇著頭不準動。而盜匪則不慌不忙收集財物,還要吸煙、喝茶、大小便,直到天將亮時才離開。

從這個特點看,與濟南慶鳳金店作案手法一模一樣,這應該就是飛賊李燕子的作風。

張允貴由此判定,李賊在徐州確實有個巢,就是在歌妓張玉蘭家中,他遲早會回來的。於是,張允貴帶着國民黨前師長與刑警隊員們便駐在了徐州,日夜不停的分組秘密監視着張玉蘭。

1949年6月25日。

夜幕已降臨,張允貴正親自帶着「師長」與幾個隊員們埋伏在張玉蘭的住宅附近。忽然看到一個黑影閃過,鬼鬼祟祟地朝着張玉蘭家走過來了。

張允貴一看,心中暗喜,直覺告訴他,李燕子來了。蹲了這麼長時間,這個飛賊總算露頭了。

只見那人在門上敲了三下,裏面的燈亮了,他壓低聲音問:「有人來過嗎?」

張玉蘭打開了門,回答他說:「師長來過。」

兩人關門進去之後,那個國民黨前師長也確認了,朝張允貴點了點頭,示意這人就是飛賊李燕子。

然而,經過了上一次把李燕子抓到了又被逃脫的事件教訓,張允貴他們已經有了深刻體會:李賊有武藝,身手敏捷,又帶着槍,強行衝進去,並沒有百分之百把握擒獲他。

怎樣讓李賊失去警惕,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一舉成擒呢?

張允貴早有準備,決定用查戶口的辦法接近,因徐州解放不久,查戶口正是三天兩頭的事,然後趁其不備,一擊拿下。

2名配合抓捕的徐州當地公安先去敲了門,張玉蘭在裏面問:「誰啊?」

「查戶口的。」敲門的徐州幹警很坦然的回答,事實上這段時間,他們也經常在這一帶查戶口。張允貴就跟在徐州幹警身後,其餘人則在暗中埋伏着。

躲在裏面的李聖五從門縫看了看外面,發現確實是張玉蘭家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以前李賊也見過他們來查戶口,於是就放鬆了警惕。為了防止露餡,他還把身上那支加拿大手槍拔出,藏到了屋內的大鍋里。然後開了門(事後被搜出)。

徐州幹警問張玉蘭道:「你們家有幾口人?」

又指了指站在張玉蘭身邊的李燕子,問:「他是誰?」

李賊一看這樣子,更放心了,這真是查戶口的架勢。立刻堆出滿臉笑容回答說:「長官,我是來看望表妹的。」

這是李賊慣用的,以「軟的一手」應付日常檢查,矇混過關。

張允貴走到前面,故意一臉嚴肅地問:「為什麼不先來報戶口?」

李賊毫不提防,仍然點頭哈腰的回答道:「我剛下火車,時間太晚了,天一亮就去報,長官放心吧!」

張允貴緊接著說:「我看你不報戶口,一定不是好人,帶走!」

李賊一愣,但是這話音剛一落,張允貴閃電般的揮出兩拳,重重打在了李賊頭上,將他擊倒在了地上。這時李賊才回過神來,正想掙紮起來反抗,埋伏的隊員們全體衝出,眾人一擁而上,頓時就將他擒了個半點也動彈不得,並立即上了手銬、腳鐐。然后里里外外的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再用繩索捆了個嚴嚴實實。

這一下,任這個飛賊武藝高強,還有什麼縮骨功、縱躍術,那是半點用場也無了。

當已被捆緊了的李賊、從地上被拎起來時,就像頭野獸一樣直喘着粗氣,並用兇狠的目光看了看抓他的幹警們,還回頭對張玉蘭說道:「看好家,後會有期!」

他大概以為,如今還是日偽與國民黨時期,像他這種血案纏身的人還會抓了又放的。

事後據悉,李賊之所以不逃過長江,仍在徐州濟南一帶作案,是因為有國民黨保密局特務與他接過頭,要讓他留在江北,利用他的飛賊身手四處作惡殺人劫掠,以給已經獲得解放的地區城市添亂。

最後,經過審訊查明,飛賊李聖五、綽號李燕子,犯過搶劫35起,殺害無辜10人,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1949年7月7日。濟南市公安局批准,判處死刑,將李聖五槍決。

處決飛賊李燕子轟動了整個濟南城。老百姓拍手稱快、奔走相告:「共產黨真了不起,為濟南人民除了一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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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人物、事迹皆為真實歷史資料,來源於公開出版物《中國大剿匪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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