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美元」、「捷克邊境」、「E55高速路段」...
這是只有定期往返於柏林——布拉格公路幹線的長途司機才會秒懂的詞語。
就像望梅生津一般,開車駛上長達12公里的「廉價愛情公路」後,司機們只需要考慮一個問題:
「卡車車廂還是汽車旅館?」
情慾以金錢為誘餌,在這場由暗號開啟的情色世界裏,以長途司機為代表的消費者就成了上帝。
僅僅支付30美元,他們就能從操着不同語言的300多名性工作者中挑選一位,共度良宵。
而這些性工作者中,烏克蘭裔婦女所佔的比重很大,有的甚至還是妙齡少女。
那麼,這些烏克蘭裔的婦女為何會涉足性工作?
而曾經號稱「歐洲糧倉」的烏克蘭,今天為什麼會墮落成「歐洲子宮」?
鼎鼎有名的歐洲「紅燈區」
「早在6年以前,烏克蘭當地的色情業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2012年,一則名為「歐洲杯東道主引爆色情業」的新聞報道橫空出世,瞬間成為國際搜索熱點。
作者在該新聞報道中表示,早在2006年,烏克蘭的性工作者們就開始有意識地學習各國語言、狂補足球知識,希望能以此來為自己的魅力「加成」。
等到6年後歐洲杯正式「開打」時,烏克蘭性工作者人數就已高達8.3萬,脫衣舞酒吧、桑拿會所等情色場所不計其數。
足球場上的賽事動人心弦,而場下的情色交易也足夠讓人荷爾蒙爆棚。
「我相信這些球迷看完球之後,在夜裡也想尋歡作樂。來我們這裡吧,我們這裡有漂亮的女孩和無比熱情奔放的心。」
俗話說,入鄉隨俗。不明就裡的足球愛好者們帶着對體育賽事的熱忱而來,再驚訝萬分地將美色打包帶回。
身體和靈魂同時滿足的感覺,讓不少球迷直呼過癮。
直到整場歐洲杯賽事結束,各國球迷還處在一個意猶未盡的狀態中——很顯然,他們給出的滿分好評,並不完全是因為足球比賽太過精彩。
在徹底揭開烏克蘭最後一塊遮羞布的同時,「情色歐洲杯」的遺憾落幕,也將「歐洲紅燈區」的桂冠正式交到了烏克蘭手中。
但對於嘗到甜頭的烏克蘭來說,這些還僅僅只是開始。
利用自身的美女優勢,烏克蘭這個國家,可以說將「內銷外出口」轉化到了極致。
一份來自2012年的調查數據顯示,在烏克蘭的首都基輔,常住人口數為260萬,女性人口數為140萬,除去老人和小孩,當地的性工作從業者大約持平在2萬左右。
也就是說,僅僅在基輔這一個地區,性工作者所佔比就超過了1%。
在這樣的從業佔比下,站在街頭十分鐘,就大概會遭遇來自20名性從業者的「友好搭訕」。
恐怕最專業的一線城市商貿場地,都無法支持如此密度的銷冠同時在線。
照這樣的從業密度,哪怕各國消費者綿綿不絕紛至沓來,哪怕拿着每單500美元的高額報酬,看似沒有「遠慮」的烏克蘭從業者們,也必定會有心照不宣的「內憂」纏繞眉頭——畢竟,這份工作是吃青春這碗飯的,即使再年輕貌美,也遲早會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
想來想去,唯一的出路,便是走出國門。
正如前文所說,位於捷克邊境的「廉價愛情公路」,就是在烏克蘭「情色內卷」氛圍下應運而生的綜合體。
雖然當地彙集了不同國家的從業者,但佔據人數大頭的,還要數「被迫外逃」的烏克蘭女孩們。
在這裡,除去要忍受不同國籍消費者的粗暴對待外,烏克蘭從業者還要面對薪水猛降的心理失衡。
為什麼她們寧願受人白眼,也不願意在國內當個普通藍領?
如果你有幸能向當事人問出這個問題,那麼對方給你的回答大概是:
回去就要挨打,我要搏一個機會,爭取徹底移民。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
這不得不從烏克蘭「自廢武功」開始講起...
從世界第三到第三世界
烏克蘭本身應該是個極具拼搏意識與進取精神的國家,這句話若是放在30年前,烏克蘭的確配得上這樣的褒獎。
作為當年以3%的佔地打出25%生產總值的前蘇聯「配件」,烏克蘭的行動力,可以說達到了風雲聞之變色的程度。
即使是在前蘇聯解體後,烏克蘭這位班級優等生,也在畢業前得到了教導主任的額外關照:
你的貢獻最大,我把獎狀最中心的位置留給你吧。
理所當然的,這個歐洲第二國土面積大國,就接收了前蘇聯35%的工業家當。
洲際導彈生產廠、蘇聯時期的第五大造船廠、唯一航母組裝廠、世界黑土地擁有者...
這樣的先天優勢,足以吊打任何一個後天發家的發達國家,剛剛「畢業」的烏克蘭,將機遇與實力穩穩攥在手心,走得昂首闊步。
值得一提的是,1991年,蘇聯解體後,烏克蘭的人均GDP為1449美元;而當時中國的人均GDP僅為283美元,剛剛完成了烏克蘭五分之一的任務額。
在還未「畢業」前,被譽為「世界糧倉」烏克蘭,就是蘇聯的最強後援。
但由於在班級里光長個不長腦子,成功「畢業」後的烏克蘭,並沒有從老大哥身上學到為人處世的精妙智慧。
恰恰相反,力量有餘頭腦不足的烏克蘭,掉進了一個無法閉環的思維誤區中——都已經自立山頭了,不找盟友長期合作,光留個把柄在別人手裡怎麼能行?
要知道,作為蘇聯時期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烏克蘭與俄羅斯攜手,共同開創了當時政治與經濟持續向好的完美局面。
蘇聯解體後,為了能讓這兩個兄弟繼續友好相處,在分給烏克蘭大量軍事武器的同時,蘇聯也將核武器具體使用方式傳授給了俄羅斯,希望能以此為制約,促進兩國深度合作。
但有些遺憾的是,當時沉浸在「美式幻想」中的烏克蘭,並沒有理解老大哥這一「保命後手」的層層深意。
作為自建國以來就不斷被其他國家收入麾下的「附屬國」,烏克蘭的心中,其實一直都有一個慕強夢。
曾經的老大哥倒台後,突然失去依附的烏克蘭,想的並不是自立門戶出人頭地,而是再找一個「爹」,當時風頭正盛的西方勢力就進入了烏克蘭的視線。
一方面,受「美式思潮」影響,一部分烏克蘭青年在得到資助前往美國留學後,對西方列強文化追捧至極,這導致烏克蘭國內「親西方派」的隊伍愈加壯大;
而另一方面,受烏克蘭大饑荒與切爾諾貝利核電站泄漏事件的影響,利益受到重創的烏克蘭與俄羅斯逐漸交惡,出現了無法修補的認知裂縫。
在這種情況下,烏克蘭國內的「親西方派」順理成章地壓倒「親俄派」,向歐美倒戈。
在當時,出於對俄羅斯力量的忌憚,北約曾一度試圖將剛剛獨立的俄羅斯「掐死腹中」,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後者申請加入的示好,讓雙方處於對立。
由於地理因素,烏克蘭一旦加入北約,會讓俄羅斯的腹地受到美國火力的威脅,並且失去黑海出海口,影響慘重。
可以說,背刺俄羅斯、放棄自家大後方而選擇別人糧倉的烏克蘭,着實走了一步出力不討好的敗棋。
但當時沉浸在喜悅中的烏克蘭,顯然並不這麼想。
本着終於抱到大腿的心態,成功交惡俄羅斯——這個當年老大哥留下的「保命後手」之後,烏克蘭喜滋滋敲響了歐美列強的房門。
利用自己「世界糧倉」和核武器強國的招牌,烏克蘭滿心歡喜,覺得自己可以「帶資進組」,成為北約聯盟中不可缺少的核心國家。
但其實,已經進化成人精的歐美列強,看到的只是一個又一個競爭對手的無腦覆滅——在克拉夫丘克的領導下,當時的烏克蘭政府以棄核為條件,換取了大量西方經濟補償,預估金額高達3億左右。
乍一看,烏克蘭似乎從蘇聯解體後的發展困局中成功脫身,不僅為自己找到了「新東家」,甚至還以自由之身拿到了「新東家」發來的經濟大禮包。
然而,事實的真相卻是,被西方列強忽悠到頭暈眼花的烏克蘭,既放棄了保衛國家之根本的核武器優勢,也走上了一條完全不適合自己的國家發展之路...
2000年後,由於推行私有制改革與外資引入,烏克蘭國內寡頭橫行,大大侵吞了國民收入,民眾貧富分化明顯,國內生產總值如同脫韁野馬一般斷崖式下跌。
差距過於懸殊的收入對比,讓飽受折磨的底層民眾非常憤怒:
明明是在同一條船上,為什麼你能走陽關道,而我卻只能匍匐在陰暗潮濕的獨木橋?
盛怒之下,烏克蘭國內的和平模式被打破,政府反對者們開始發動顏色革命,自發尋找生存機會。
中國古人老早就專門總結過: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果不其然,當執政者失去民心後,這場仗,反對者們贏得乾脆利落。
如同驟然獨立後走上暴發戶路線的前烏克蘭統治者一樣,在掌握國家政權的新統治者那裡,同樣存在自身無法避開的思維定勢。
簡單來說,就是窮怕了。
為了討好支持自己的民眾,新統治者上任後,做出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離譜決定:
拿出本國全年財政預算的80%以上,當做全民福利,發放給普通民眾。
雖然高額高頻的財政補貼,穩定了民眾情緒,短期內提升了他們的生活質量。
但無休止的飲鴆止渴,終究將民眾孵化成了惡龍。
2005年,烏克蘭的GDP增速僅為3%,跌破歷史極值。
國庫虧空,享受了短期井噴式福利待遇的民眾,自然隨之進入了下一輪的苦行僧模式。
畢竟,由奢入儉難。
意識到無法阻止經濟崩盤的新烏克蘭政府,迅速縷清了自己的危險處境:
既然已經有了一次反政權運動成功的經驗,那麼,自身需求得不到滿足的民眾,肯定會如法炮製,再次奔走在為自身謀利的「正義運動」上。
為了挽救自身統治地位,新烏克蘭政府開始着手刺激經濟,試圖力挽狂瀾,抹掉財政赤字。
從哪裡下手比較好呢?
想來想去,政府審視的目光聚焦在了國內膚白貌美、佔盡「基因優勢」的烏克蘭女性身上。
於是乎,一套斷臂求生的花式操作完成後,2006年烏克蘭GDP增速就火速回暖,來到了7.44%的及格線。
不管怎麼說,執政者的烏紗帽,還是在搖搖欲墜中戴穩了。
但作為「政治犧牲品」的烏克蘭女性,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代孕、傳染病,「歐洲子宮」背後的難言之隱
2006年,烏克蘭政府正式修改法令,將色情服務由「犯罪行為」改劃為「不端行為」,執法嚴苛性下調了不止一個level。
從前,動輒進監獄受管教的「極刑」搖身一變成為假把式,這讓烏克蘭民眾大為震驚。
要知道,在烏克蘭,政府對「不端行為」的處罰力度,僅僅是8-20歐元的經濟罰款。
摺合成人民幣,也不過是65-160元,還不如一次違章停車罰款來得教訓深刻。
面面相覷良久後,烏克蘭民眾便明白了政府的「良苦用心」——國庫虧空,社會福利保障欠佳,想要自救,就出賣身體吧。
一時間,烏克蘭街頭的站街女便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穿着暴露、媚眼如絲,熱情地招攬着路人,剛剛「正式上崗」的烏克蘭女性,姿態嫻熟宛如老手。
乍一看,她們在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可實際上,「笑中帶淚」,才是這部分性工作者最真實的內心活動。
原因很簡單,烏克蘭經濟衰敗,普通的工作崗位也已經分外難求,女性即使能從眾多男性競爭者中脫穎而出僥倖上崗,掙來的薪水也只能勉強度日。
以最常見的收銀工作為例。
每天工作12-14小時、每周休息兩天,一個月下來,烏克蘭女性拿到手的報酬也只有220美元。
如此微薄的收入,對於深陷經濟波動危機的社會大環境而言,簡直是杯水車薪。
想要踏踏實實地填飽自己的肚子,烏克蘭女性就只能掉轉方向,投入管制寬鬆的色情業。
雖有損名聲,但一單高達100美元的收入,還是真刀真槍地為她們擋住了橫亘在面前的生存危機。
只不過好景不長,激烈的行業競爭,並沒給這些身在苦海的姑娘們多少喘息的時間。
2012年,「情色歐洲杯」一戰出圈,將烏克蘭境內的情色交易瞬間帶成一片紅海。
人不能永遠年輕,但永遠都會有年輕的人存在。
年輕貌美的姑娘摩肩接踵往坑裡跳,早已在坑中的老人難免會有心力交瘁之感。
聯合國就曾對烏克蘭色情業的過度發達做出過這樣的評價:
「每四個歐洲性工作者中,就有一個烏克蘭人。」
為了避免成為明日黃花,不少青春不再的烏克蘭女性,選擇聽從「皮條客」指揮,前往國外開闢事業版圖。
國際移民組織在2018年公布的統計數據顯示,在國外不定期工作的烏克蘭人比例高達67%,其中有超過480萬人從事海外非法性交易。
而在出國前,她們當中80%的人是失業狀態。
試圖通過轉移主陣地來提高自身價值,這本身沒有錯。但移民決定的根本問題在於,女性們忽視了,皮條客,並不是懸壺濟世的慈善家。
「幾乎所有的妓女都遭受過毒打!」
一位在比利時從事社會救助的工作人員就曾表示,在自己任職的幾年時間裏,他曾幫助過40多名東歐妓女逃跑。
商人的憎惡都由金錢決定,來到人生地不熟的異國,烏克蘭女性作為人的基本尊嚴,早已與生產力高度掛鈎。
然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由於價格低廉、地位低下,性工作者在進行服務時,並沒有權利對消費者的健康狀況進行評判。
基本衛生概念的缺乏,讓烏克蘭性工作者們近半成都感染了HIV病毒。
再加上中介組織「皮條客」不願意為她們額外支付治療費用,那些不幸染病的性工作者們,只能選擇默默忍受,或是回到國內接受治療。
但烏克蘭性工作者無法料想的是,即使僥倖逃回國內,她們所要面臨的,依舊是「4600萬人口中超過1%都是艾滋病毒感染者」的社會現狀。
往前走是地獄,往後退,也不過是更深的地獄。
可即使命運悲慘至如此,被國內經濟困境逼紅眼的烏克蘭政府,也並不准備放過這些可憐人。
2014年,新一輪的政變在烏克蘭爆發。受此影響,烏克蘭經濟全面崩盤,GDP跌破-9.77%,民不聊生。
為了提高本國經濟,眼見烏克蘭女性在色情業中受損嚴重的新政府,想出了另外的奇葩辦法——發展代孕業務。
早在2000年初,烏克蘭政府便推出《烏克蘭家庭法典》,確立了代孕的合法地位。
法典發佈後,不明真相的女性紛紛投入代孕行業,為烏克蘭帶來了豐厚的利潤回報。
受此啟發,烏克蘭政府大肆壓低政策底線,讓本國的代孕產業逐漸成為了外匯收入的主要來源。
但因為業務不能中斷,即使已經成為「歐洲子宮」,烏克蘭在代孕費用上,也是打出了出人意料的底線牌——一次代孕交易,費用不過是30萬人民幣,報價甚至低於飽受經濟低迷影響的柬埔寨。
而在這個過程中,身為「母體」的女性,不僅要克服孕期身體的種種不適、犧牲自己健康保證保證胎兒的存活率,還要在產子後,面臨僱主「跑單」,全部付出打了水漂的風險。
甚至,即使成功生子,在新生兒的所有證明文件中,代孕母親也並不被允許享有署名權。
對於女性而言,這樣的傷害,遠比肉體患病更加苦痛。
「歐洲最便宜的代孕在烏克蘭——歐洲最貧窮的國家。」
從BioTexCom的官方網站的宣傳語上,我們不難看出烏克蘭的窘迫與卑劣。
更何況,這種以犧牲女性身體健康與人倫尊嚴的販賣行為,在始終低迷的經濟走勢面前,療效也漸有式微之勢。
盛產美女,烏克蘭是認真的。
世界知名雜誌《遊客文摘》,就曾將烏克蘭列為「美女之都」,傲居十大美女國家榜首。
先天」基因優良」、後天萬眾矚目,照理來講,烏克蘭女性的地位,雖達不到眾心捧月,但理應不會太低。
然而,不巧的是,她們的如花美貌,生在了錯誤的年代。
經濟繁榮時,人們根本不會在意路邊的鮮花價值幾何;可等經濟崩壞時,鮮花也需以色事人,細分三六九等。
烏克蘭女性的命運,生來就由不得自己。
結語
2018年,曾經僅占烏克蘭五分之一產值的中國,人均GDP高達9770美元,遠超人均GDP僅為3095美元的烏克蘭。
縱觀往事一場空。
不知在同年成為歐洲第一貧窮國家的烏克蘭,在回想從前「歐洲糧倉」的鼎盛輝煌時,心中會不會閃過一絲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