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季漢秘史88】龍困渭水:錦馬超的絕地哀歌

虎嘯關中起驚雷

建安十六年(211年)春,馬超攥着曹操征討張魯的檄文,指節在羊皮卷上壓出青白。營帳外飄來羌笛聲,恍惚與二十年前父親馬騰教他騎射時的風聲重疊。

"明伐張魯,實欲吞併西涼!"他揮劍斬斷案角,銅燈滾落濺起火星

程銀楊秋等九將的盟書在火盆中化作灰蝶時,馬超望着潼關方向低笑:"曹阿瞞,且看是誰的十面埋伏。"

渭水寒刃照肝膽

七月酷暑,黃河濁浪拍打着曹軍渡船。馬超銀甲映着殘陽,狼騎捲起的塵煙遮蔽了半邊天。

"放箭!"他嘶吼着,卻見許褚橫槊躍出,將曹操護在身後如同鐵壁。

丁斐驅趕的牛馬衝散軍陣時,馬超長槍挑飛三匹驚馬,腥熱馬血噴在臉上:"匹夫!竟用牲畜破我西涼鐵騎!"

渭南夜襲那晚,他伏在冰涼的河灘石上,聽見韓遂營中傳來《隴上謠》——那是父親當年征伐羌人時常哼的調子。

離間計碎鐵血盟

秋雨綿綿,曹操送來的塗改密信在韓遂帳中攤開。馬超盯着"誅馬"二字冷笑,劍鋒卻已抵住義父咽喉:"既結父子之盟,何藏弒子之心?"

韓遂鬚髮皆顫,斷指滾落血泊:"豎子!當年你父與我歃血..."

話音未落,帳外忽傳來急報——曹軍趁夜鑿穿冰壘,渭南大營火光衝天。馬超翻身上馬時,瞥見閻行眼中寒芒,恍然驚覺自己成了孤狼。

血色冀城葬親仇

建安十七年冬,馬超跪在冀城雪地里,懷中妹妹的頭顱尚有餘溫。

楊阜的毒箭穿透鎧甲,他卻感覺不到痛,只盯着城頭梁寬挑起的襁褓——那截染血虎頭帽,正是他去年親手為幼子縫製。

"曹賊殺我全族三百口!"他仰天狂嘯,銀槍掃斷三根旗杆,羌兵如潮水般湧向城牆。

破城那夜,他將韋康的心臟擲入火盆,卻在焦糊味里嗅到父親烤羊的香氣。

孤騎絕塵向漢中

斜谷道寒風如刀,馬超單騎沖開追兵。姜敘老母的詛咒隨箭雨追來:"弒主逆賊,當墮無間!"懷中張魯的招降帛書已被血浸透,他忽然想起十八歲那年,父親指着長安說:"我兒當為西涼王。"

殘陽將雪地染成赤紅時,馬超撕下綉着"伏波將軍後裔"的披風,任其飄落深淵。身後傳來羌笛嗚咽,恍若十萬陰兵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