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四年八月，紅六軍團撤出湘贛蘇區,十月與賀龍領導的紅三軍會師，合編為紅二方面軍。一九三五年十一月開始長征,第二年十月到達西北地區,與紅一方面軍勝利會師。
這期間，左齊我先後在紅六軍團保衛部和紅十六師工作過。這支光榮的部隊在賀龍、任弼時同志領導下，轉戰南北，經過無數次戰鬥,殲滅了大量的敵人,播下了革命火種,壯大了革命力量,有力地策應了中央紅軍的戰略轉移,寫下了驚天動地的詩篇。
一
一九三四年七月，我紅八軍於石灰橋的金華山,同湖南軍閥彭位仁一戰，雖將敵創傷，俘獲一些人槍，但由於敵眾我寡，是晚我軍撤到牛田,進入井岡山東麓關北、拿山、王凹、五斗崗，於蘇區邊界的黃沙編隊，成立紅六軍團，中央代表任弼時(湘贛省委書記)、軍團長肖克、政治委員王震、參謀長李達、政治部主任張子意。八月,紅六軍團突破敵第一,二道封鎖線到達左安鎮,接着渡過遂水，突破敵人第三道封鎖線，進入湘南廣大地區。這時蔣介石令湘敵何鍵為「追剿」總司令,妄圖在湖南消滅我紅六軍團。我紅六軍團在八月中攻佔新田縣城,休息三天,原擬過湘江,因敵人封鎖,不好強渡:後面又有強敵「追剿」,遂衝上了有名的陽明山,折轉湘南,經嘉禾縣渡瀟水，突破敵最後一道防線。隨即我軍占通道縣進入廣西全州地區，經苗山又進湘西南占敵通道縣城,回馬一槍，殲滅敵李覺部先頭手槍營，隨後，六軍團通過黔東南苗族區，襲擊了貴州省東部重鎮黃平縣,休息了一星期。一九三四年十月，六軍團占石阡縣,在這個地區有廣西軍閥廖磊軍堵截于山峽要隘，我十七師衝破包圍,十八師師部一部突圍不成,師長龍雲被俘,後於昆明就義。十月二十六日，我紅六軍團經過長途跋涉，輾轉四省，與敵英勇作戰,終於避開了數十萬敵軍的堵截「圍剿」,與賀龍率領的紅三軍勝利會師於黔東根據地。在這前一天，李達參謀長帶領先頭部隊與紅三軍會師於松桃縣萬良場。紅三軍與紅六軍團會合時，紅三軍四千四百餘人,六軍團三千三百餘人(湘贛蘇區出發時一萬八千餘人),共約八千人。在南腰屯,兩軍召開會師大會,宣布由總指揮賀龍同志與任弼時同志統一指揮。同時，宣布紅三軍恢復二軍團番號。二十八日，決定在湘鄂川黔建立紅色根據地,以策應中央紅軍行動。囑黔東特委和獨立師堅持該地區的鬥爭，全軍隨即由南腰屯出發,向湘西進軍。
二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七日,我軍襲占湘西永順縣城,揭開了開闢新蘇區的序幕。當日正是俄國十月革命節，全軍召開了慶祝十月 革命勝利十七周年大會，口號是決心沿着十月革命的道路前進。 日不幾日，湘西軍閥陳渠珍以龔仁傑、周燮卿(即「周矮子」)、楊其昌等三個旅約萬人向我進犯。我為尋找有利戰場，十三日主動撤出永順城，誘敵尾追。十六日於龍家寨稍許與敵接觸即退去。周矮子驅師直追，驕橫異常，我軍退至十里坪、杉木村谷地以伏擊手段給周矮子所部以殲滅性打擊,繳俘人槍兩千餘，周矮子帶了少部分人跑了，我軍收復永順縣城,打開了湘西根據地的新局面。
十七日，除留四十九團於永順、保靖地區開闢根據地工作外，全軍繼續向南追擊。因在永順延誤了時間，未能追殲全部逃敵。二十四日，主力會師大庸、桑植。二十六日，在大庸縣成立湘鄂川黔省委,任弼時同志為書記,賀龍同志為省主席。並成立湘鄂川黔軍區，賀龍同志為司令員，任弼時同志為政治委員。以四十九團、十六團、五十三團分散於永順、大庸、桑植一帶發動群眾，建黨建政，成立地方群眾武裝，肅清地主武裝和土匪，領導群眾進行打土豪分田地的鬥爭。十二月一日,省委發佈土地法令,沒收地主土地分給農民耕種，廢止封建剝削債務，擴大紅軍。十六日，省委轉移塔卧鎮後，做出創建湘鄂川黔根據地決議。不久，相繼建立了永順、大庸、桑植等縣的紅色政權。
在戰場上，我主力部隊繼續發動攻勢，流溪河一仗，消滅從湘北調來布防的敵獨立三十四旅大部,繼而包圍湘北重鎮常德,攻佔桃源。湘西攻勢震驚了蔣介石,蔣急令何鍵等幾省軍閥截擊紅軍，驅援常德。我軍在常德、桃源地區進行了七天休整，擴大紅軍數千，籌備大批物資。由於強大敵人滾滾而來，我軍撤出該地區，回師佔領慈利縣城。三十一日返回大庸。
一九三五年一月四日，省委發出反「圍剿」動員指示。二十四日,湖南軍閥何鍵指揮徐源泉、陳耀漢、郭汝棟、李覺、陶廣、張振漢等六個縱隊，約八十個團向我「圍剿」。二十七日,省委在大庸縣丁家溶召開了二軍團積極分子會議,開展了對夏曦同志錯誤的檢查。二軍團對夏執行王明路線和錯誤的肅反政策進行了批判，教育了全軍幹部，使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在二、六軍團得以更好的貫徹執行，保證了二、六軍團的團結。二月一日，收到黨中央關於粉碎故人「圍剿」的指示:反「圍剿」的總方針是積極防禦,選其有利時機在運動中消滅敵人，是運動戰，而不是消極防禦，更不是陣地戰。並指示成立湘鄂川黔軍委分會。二月八日，溪口戰鬥，俘獲敵郭汝棟、朱花生兩部百餘人槍。二十八日，高梁坪戰鬥，擊潰敵十六師及田少卿部六個團，俘獲人槍六百餘。三月十八日，後坪戰鬥，與敵李覺十九師打了一個消耗戰。這時，敵採取四面包圍形勢,企圖將我壓迫到狹小地區,然後以優勢兵力、飛機大炮消滅紅軍。我軍採用靈活的運動戰,於四月十二日退出塔卧、龍家寨向北轉移。十三日,陳家河戰鬥,殲敵一七二旅。十四日,桃子溪戰鬥,消滅敵五十八師師部和一七四旅。十六日，收復桑植縣城。二十二日,二、六軍團召開了黨團積極分子會議，貫徹中央二月一日指示和遵義會議精神。二十五日，我軍東出江埡、象耳橋,進逼慈利縣城。湘鄂敵人大為恐慌,調兵遣將,堵截圍截。五月七日,我軍西返於塔卧、永順之茶嶺坡,消滅敵六十二師一個營。這時敵人暫取防禦策略，我軍得到了一個時期的休整，準備迎接敵人第二次大進攻。六月三日，我軍改變主要作戰方向，對湖北敵人採取攻勢，對湖南之敵取守勢。據此，主力向西北進至龍山、來鳳地區。九日，我軍包圍湖北宣恩，準備殲滅增援之敵。十三日，忠堡戰鬥，消滅敵四十四師大部，活抓縱隊司令張振漢，繳獲山炮兩門,賀老總親臨前沿指揮，當即用繳獲的大炮轟擊敵人。二十三日，我軍圍攻龍山城,在空殼樹成立慈桑革命委員會。 茨岩塘成立龍山縣革命委員會，在沙道溝成立宣恩革命委員會,在六月二十二日，與中央軍委中斷電訊聯繫。
七月三日，小井戰鬥。二十七日，我軍圍困龍山已達三十五天之久，部隊缺糧,吃苞米芯,割尚未成熟的稻穀充饑,只好撤出龍山之圍。二十八日，招頭寨戰鬥，因有的部隊未能按時趕到指定地區,沒有達到圍殲敵人之目的,我十七師政委蘇傑同志犧牲。八月三日，板栗園戰鬥，我軍縱深突入，以伏擊手段將新投入作戰的敵八十五師全殲，擊斃敵師長謝彬,戰鬥打的乾淨漂亮,我軍幾乎沒有什麼傷亡。八日，芭蕉戰鬥，打垮敵陶廣六十二師，俘獲七百餘人槍。至此，敵人的第二次「圍剿」被粉粹了。
八月二十日，我軍由機動防禦、反攻轉入進攻。主力東出津市、澧縣地區。二十七日,我軍占石門縣、澧縣、津市,到九月初,我軍在該地區擴大新兵六千餘人,籌得大批物資。
此時,蔣介石不甘心他的失敗,部署對我的第三次「圍剿」。敵二十六軍樊崧甫縱隊已向津市,澧縣地區開進。
八月二十九日,我軍於磨崗隘召開黨的積極分子會議，總結前兩次反「圍剿」的經驗教訓,積極動員起來，準備粉碎敵人更大的「圍剿」。
十月三十日，張國燾截獲了任弼時同志二十九日發給周恩來副主席的電報，用紅軍總政治委員張國燾和總司令朱德共同署名的回電，與我二、六軍團溝通了聯繫，發來錯誤指示。
十一月四日，省委及軍分會於劉家坪召開會議，研究突圍部署。會後，積極進行突圍準備,將地方獨立團升編為第五師和第十六師，進行政治動員，精簡機關,補充主力，安置傷員,籌備糧款。
三
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十九日我軍開始突圍,留十八師(師長張振坤)在根據地執行牽制任務，主力從桑植縣水打鋪出發。二十日,在老鴉口衝破敵人之澧水封鎖線。隨即佔領洞庭溪，消滅敵一部,突破沅水封鎖線。二十七日，我軍占辰溪、漵浦縣。六軍團佔領湘江新化縣,做了七天的群眾工作，宣傳抗日救亡主張，宣傳我黨我軍的政策,發動群眾打土豪分田地,沒收了大批官鹽,半賣半送,提高了湘中人民的革命覺悟,擴大了數千名紅軍,其中有一部分是錫礦山的工人。
十二月六日，我六軍團退出新化縣,經大平市,七日達雨下江。敵陶廣、李覺、郭汝棟、樊崧甫、湯恩伯五個縱隊向我追擊。十一日，我軍退出湘中，向湘黔邊轉移。十四日達龍潭市，十六日到黃泥井與二軍團會合。十八日經(保慶)漢口坪，十九日經武岡之石下江、陰山鋪、馬安市、高塘市。二十四日，瓦屋場戰鬥,突破了敵十六師、二十六師的堵截,乘竹排勝利渡過巫水。十四日經綏寧之曾溪、白沙，進入會同縣之堡子腳、黔陽之江西街。二十六日，我二軍團占玉屏縣城。二十七日，我軍從江西街圫口渡過清水江。二十九日，由蔡家灣經鐵墩坡達藏江時，敵人死守城池，我軍在西門外宿營。三十一日於竹平鋪過年，正在吃過年飯，敵人密集的機槍彈突然襲來,我們邊走邊吃。這年是在緊張的戰鬥中度過的。
一九三六年一月一日,我軍佔領冷水鋪,休息一天，舉行慶祝新年活動，上級提出以決戰勝利,在湘黔邊創建新的根據地。二日，我軍占龍溪口、晃縣，四日佔玉屏。五日便水戰鬥,未能打好。隨即返回對江浦,擊潰陶廣縱隊，激戰二日,俘獲人槍二百餘,機槍兩挺。當時機槍是重要武器,我軍很少。九日，六軍團占江口，我十八師突圍到江口歸建。張振坤師長是有名的游擊戰專家，指揮靈活，巧妙地擺脫了敵人的「圍剿」。抗戰時,他在新四軍不幸英勇犧牲。樊笑竹同志是位很出色的營長,我做過他的政治指導員，這次轉移中光榮犧牲了。我站在江口鎮的後山下為他默默地哀悼。十二日，二軍團占石阡縣，召開會議，決定轉移到烏江以西黔西、大定、畢節活動,爭取在那裡創建根據地。二十日，我軍由石阡西進，經王家寨，突破敵二十三師封鎖線,經毛坪達後坪。即日我軍突破了鎮(遠)、黃(平)、余(慶)封鎖線,二十五日抵甕安，二十六日經牛場,巴巴青達(龍里)、長寨(苗族區),渡清水江(貴州)，三十一日進佔扎左,威脅貴陽,消滅一個保安團,作進攻貴陽之勢。敵很恐慌，調兵布防。打亂了敵人追截計劃,我由被動轉為主動西進。
二月一日，六軍團進佔修文縣，二日達鎮西街，過鐵索橋。三日強渡烏江上游之鴨池河，突破敵重要防線，佔領黔西城。為此，蔣介石大發脾氣,槍斃了一個團長。這時,追截我軍的敵人遠遠掉在後面，有的去防守貴陽,有的為防我軍進川而沿長江布防。湘敵則認為湘境已無紅軍，行動消極應付。五日，我軍召開黔西會議，決定實行戰略展開，集中主力迎擊東西急進之敵，力求各個擊破，以打開創建根據地的局面。同時，派十六師、五師西取大定，六軍團佔畢節,發動群眾,宣傳抗日救國主張,執行毛主席、黨中央制定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在畢節成立川黔滇省革命委員會、抗日救國軍，以當地有名望的開明士紳周素園為主席和抗日救國軍總司令。另外還在黔、大、畢廣大地區組織了抗日救國會、人民抗日大同盟、貴州人民抗日救國軍和游擊隊。在城市建立了黨的組織,畢節設立臨時區委。我軍在畢節開展工作十九天，擴大紅軍五千餘人。此時，從湘西桑植縣出發走了八十二天，行程三千四百八十多公里。
二月十八日，我軍在黃家壩擊潰郝夢齡五十四師之先頭部隊一部。十九日，我軍在將軍山伏擊敵萬耀煌縱隊六個連。迫於不利戰勢，蔣介石親自飛到貴陽督戰，敵集中四十個團以上的兵力向我進攻。我軍於二月二十七日撤出畢節城,準備進至安順地區。我軍退出畢節後，敵萬耀煌、郝夢齡、李覺、樊崧甫、郭汝棟等縱隊向我追來,滇軍孫渡縱隊在威寧地區布防,對我成包圍之勢。二十九日,我軍經七星關、平山鋪、野馬川(威寧)、馬姑、子河口,在果羅做飯吃。我二軍團進至野馬川。
三月，野馬川會議。因敵情變化，我軍由此去安順已不可能，遂改變計劃擬經大道進至馬姑,然後再向南經威寧、水城間的狗店子,提前越過郭汝棟縱隊，進入滇東地區。此時，在黔、大、畢投誠的席大明部逃跑，六軍團政治部主任夏曦同志遇害。六軍團由張子意同志為主任，袁任遠同志為副主任。四日，我軍進至回水塘、馬姑、小江口,果羅一線。此時敵郭汝棟、李覺縱隊已進到水城、狗店子，其先頭部隊已與威寧、昭通的孫渡縱隊聯接起來，防我向西南前進。而敵萬耀煌縱隊已越過七星關接近我軍後尾。為擺脫敵人包圍,我軍迅速向西北轉移,調開敵人，然後調頭南下。七日,奎香戰鬥打滇軍，將敵擊潰，由於我不準備與眾多之敵決戰，即返回五十里，在以則河反擊尾追之敵樊崧甫縱隊，殲敵兩個連。九日，我折轉奎香,經毛家灣、牛場、衣沙溝掩護戰，部隊急行軍，經雲貴橋、初朵岩、(威寧)得勝坡、橋子口、韭菜沖，速向安順地區前進。十二日，我軍在則章壩伏擊敵萬耀煌十三師，殲其一部。十三日，我軍南返受阻,西進到財神堂與敵郭汝棟縱隊遭遇,此時我軍陷入縱橫三十里之狹小地區之內。我迅速向北伸到安耳河，然後再向東進，取敵郭、樊縱隊左側平行道路向敵後方疾迸。十七日至二十日，我二、六軍團由柯科經天生橋、得勝坡、河壩、清水塘、大江、龍潭回，進至雲南東部地區。二十三日我軍於宣威之來賓鋪擊退滇軍兩個旅的阻擊。同日，我軍另一部分與追擊之敵郭汝棟縱隊激戰于歸鋪子,將敵先頭營擊潰，是夜撤出戰鬥，向東南滇黔邊盤縣地區前進。二十八日，我軍占盤縣。三十日盤縣會議，奉命北渡金沙江與紅四方面軍會師,共同北上。三十一日,我軍為搶渡金沙江向西疾進,作出進攻昆明的模樣，以調動敵人。此刻，昆明之敵兵力空虛。
四月一日部隊於雲南之西流水、馬龍、曲靖、火燒青、回塔鋪，我分配到十六師工作。五日至新街,離昆明一百四十里，形成威脅昆明之勢,敵恐慌不已。六日，我二軍團占尋甸。七日，六軍團經磨盤寺、三家村、余家村、木龍馬、柯郎。八日,六軍團準備繼四師後渡普渡河，前衛抵款慶，遭敵三,四個團阻擊,我軍數次衝鋒,因有敵機轟炸配合，戰鬥不利,後勤騾馬亦被炸死很多，故轉移到樂浪西北之胡家村,兩軍團均未實現渡過普渡河計劃。九日,滇敵一部向柯郎前進，我二軍團與敵激戰至天黑，六師師長郭鵬同志負傷,傷亡幹部較多，如不堅決抗擊，阻敵前進,我軍處於危險境地。六軍團經大右村後,滇軍尾追,我軍一面抵抗,一面向柯渡轉移,是夜全軍團達柯渡，大部露營。十日，二軍團五師達鼠場,六師達柯子營,四師到三家村。當日,六軍團為了堅決完成通過普渡河任務，經過柯郎、小猴場、小新街到嵩明縣之羊街,下午九時繼續出發,夜行軍，經瓦廠、散旦街、平地,於十一日上午九時通過普渡河，當晚全軍均到離昆明不遠的富民縣城內、外宿營。十二日,六軍團經六姑村、大羅地、五朵朵到羅次縣城附近宿營(羅次未占)。十三日，六軍團經七排到秧竹地、戴古老村。十四日，經大營哨、草溪井到六永井，先頭部隊消滅一股地主武裝，俘獲人槍三十餘。十五日，二軍團占楚雄城:六軍團經小鋪子占鹽興縣城，擊潰敵團防武裝。十六日,二軍團五師襲占鎮南縣城六軍團經王家村、橋子科占牟定縣城,十七日經天台寺，火燒屯、前場關進佔姚安休息，作群眾工作，擴大紅軍。下午五時與敵接觸，向西轉移，經板橋到白塔街。十九日，二軍團占祥雲縣城六軍團經大板坡、杏仁村進佔鹽豐縣城。二十日,二軍團先頭部隊襲占賓川縣城，擊斃守城團防隊一百餘人,俘虜四百餘人，活捉偽縣長;六軍團經橋頭哨、孔仙橋、土場到黃草宿營。二十一日,六軍團經米街到賓川城。二十二日,二軍團進至姜營、貴平之線;六軍團經牛井街到雞平關。二十三日,二軍團四師進佔金沙江邊重鎮鶴慶縣城;六軍團經黃平百戶營到總營，下午六時軍團部召開連以上政治幹部會議,張子意主任講話,動員我們戰勝敵人，渡過金沙江，不久將與四方面軍會師。聽了動員，人人興高彩烈,保證安全渡江。會後各單位立即進行了傳達,全體指戰員深受鼓舞。
二十四日，我軍占顧江。二十五日,我二軍團佔領石鼓渡口;由於船少,六軍團到巨甸渡江。巨甸是金沙江邊的一個鎮子,只有一條船可載四十人。江水湍急,但為了跟敵人搶時間,有水性的同志拉着騾馬尾巴游過江去。很多同志抱着木頭過江，一根大木頭拖在船後可帶二十餘人。一天一夜，我軍終於勝利渡過天險金沙江。第二天，尾追我軍之敵趕到石鼓、巨甸時，只好向大江對岸鳴槍為我軍送行,然後拾些我軍丟棄的爛草鞋為「追剿」紅軍的證據,回去報功請賞。從二月二十七日放棄畢節城到四月二十七日渡過金沙江，整整兩個月。這兩個月的戰爭棋局是變化非常的，我軍常常處於危險之境，經常是白天假意擺出與敵決戰姿態，部分軍隊佯攻，到黃昏時，撤出戰鬥，夜行百十里，跳出敵人的包圍之外。在戰局部署上，我軍本來向北，突然回師返回威寧、畢節東進;敵人趕緊布置時，我軍又折向西南,作奔襲貴陽,昆明之勢;當敵又作新的圍截布置時，我軍日行一百五十里，轉向西北疾進,日佔數城,旋即奪取了金沙江的重要渡口石鼓、巨甸。蔣介石自認為紅軍雖然跑得快，但逃不出國民黨四十萬軍隊「圍剿」,下令一定要把紅軍消滅在江邊，並封存了江邊的船隻。但我紅二,六軍團在總指揮賀龍、政治委員任弼時以及關嚮應、肖克、王震等同志領導下，熟練地運用了毛主席運動戰的基本原則,終於達到了予定目的,奪取了進軍的勝利。紅二、六軍團渡過金沙江,黨中央電:「金江既渡，會合有期」，以表祝賀。
四
四月二十七日，二軍團四師渡江後，即在格羅灣與藏騎兵接觸。四月二十八日，我二、六軍團全軍渡過金沙江後,於梭邑一線休整。四月二十九日，全軍於小中甸、格羅灣、蘇甫灣一線集結。四月三十日，四師佔領中甸縣城;軍團直到青橡樹;五師、六師達小中甸;六軍團經大壩到格羅灣宿營。
我軍渡過金沙江後，雖然同敵人大規模作戰的情況很少了,但卻常常遭到反動藏騎兵的襲擾。進入西康境內,人煙稀少，供應困難，氣候惡劣，部隊經常在雪山峽谷中行軍,雪山空氣稀薄,我軍衣單糧缺，在這艱難困苦的環境中,我軍經受了嚴峻的鍛煉和考驗, 拖而不垮,打而不散,戰鬥意志更加堅強。
五月一日，二軍團集中於中甸縣城及附近休整。縣城內只有幾十家營商的漢人，城外均是藏民，城周圍多是青草荒野，人煙稀少，語言不通，給養困難,沒有什麼東西可買,只有到喇嘛寺才能買到一點杯糖(倒在杯中印出的一兩一塊的紅沙糖)、糌巴(青稞炒麵)和鹽塊。六軍團在格羅灣休整,準備通過格羅灣到小中甸間的大雪山。下午四時,張子意主任、肖克軍團長在幹部會上作繼續北上的動員報告，宣讀了中央祝賀二、六軍團勝利渡過金沙江的電報。
二日，六軍團在二軍團後跟進，翻越五千多公尺高的雪山,山上積雪一、二尺厚，後面的人必須踏着前面的腳印走，走偏了就有沒頂的危險。時令雖是陽春五月,山上卻寒冷徹骨。
三日,六軍團直及教導團出發前,軍團首長總結了過雪山的經驗,要求帶生薑、辣椒、燒酒等防寒食品,是晚到大南壩一帶宿營。
四日,六軍團在大南壩一帶收集物資;二軍團仍在中甸城及其附近。一至四日召開了全軍連以上幹部會議，會上討論了在西北創建抗日根據地的任務和執行黨的少數民族政策問題,提出了二、六軍團黨、團員目前的任務。
五日，二軍團由中甸出發向得榮縣前進。下午六時六軍團政治部於中甸縣城召開軍團直和十七師政治幹部會議，王震政委作了目前形勢與工作的報告;張子意主任作了關於藏民工作政策問題的報告。
六日,六軍團在中甸休整，作通過中甸至定鄉之間荒無人煙地區的準備工作。七日,二軍團達地防、坡頭橋、湯堆,四師在橋頭與藏反動武裝接觸,師參謀長湯福林同志陣亡。九日,六軍團由中甸出發到格扎,沿途均是森林,古木參天,部隊在林中露營。十日,二軍團前衛佔領西康省得榮縣城，全城只有三棟房子，六軍團到瓮口,房子也很少,全軍只好露營。十二日,翻過大雪山於易窩露營。十三日，六軍團原擬達定鄉宿營，路經易井時因該地區人煙較多，可籌到糧食，即改在易井宿營，十七師繼續前進。十四日，占定鄉縣城,城內藏民送麥粉、青稞粉歡迎紅軍。十五日，六軍團全部到達定鄉城休息。十七日於城內召開軍團積極分子會議，王震政委再次作關於目前政治形勢、會師西北與創建全國抗日根據地的有利條件和戰鬥任務的報告。在定鄉休整四天。
從雲南急行軍搶渡金沙江，幾經輕裝，原背的衣物多數扔掉了。到西康地區後,人煙稀少,補給困難,在翻越雪山時,很多同志由於饑寒交迫而長眠在雪山頂上。經驗告訴我們，翻越雪山時不能停留休息，一停留就會暈過去再也爬不起來。下山後立即燒生薑或辣椒水喝,以增加身體熱量，有酒喝更好。
二十日,六軍團沿碩楚河向稻城前進，經文司田、沙林、歸日、水凹達百根宿營,沿途藏民熱情歡送紅軍。二十一日,六軍團繼續沿碩楚河北上,經沙古、向店、郎上坡(雪山)達桑川露營,第二天進佔稻城。該城沒有城牆,沿街只有幾十棟房屋。因部隊減員較多，為充實幹部隊伍,加強部隊政治思想工作和管理教育,將教導團分散到各部隊。同時召開了團以上幹部會議,反對各種不良傾向,部署了會師前軍政工作的具體任務。二十七、八兩日休整。三十日，六軍團向藏壩前進,經冉子到大橋宿營;二軍團先頭部隊向巴安城前進。三十一日,六軍團達拉坡，六月二日達藏壩,三日翻過一座大雪山。同日，二軍團先頭部隊四師達車多，四、六兩師經仁波時與藏反動武裝有接觸。 六月三日,六軍團與紅九軍團在甲窪會師，受到三十二軍和藏民的熱烈歡迎，部隊情緒非常高昂。四日，六軍團在甲窪休息，同時參加了中共西康南路工作委員會會議，了解到張國燾反對黨中央，搞分裂活動的一些情況。五日，六軍團軍團直、十六師和紅三十二軍舉行軍民聯歡大會。六日，十七師也來到甲窪,全軍團與紅三十二軍又開了一次聯歡大會。下午召開排以上幹部會議。九日，六軍團全部達理化縣城，敵人逃去，還有一架敵機盤旋偵察。理化是土特產集中地，酥油、皮毛很多。在理化休整四天，收集了一些酥油、糌巴等食物,每人攜帶一包,因背不動,沿途丟掉不少。十三日，六軍團在離牙壩三十里的深山老林中露營，天寒地凍，部隊只好烤火過夜。十四日,六軍團達牙壩,十五日達阿營,十六日達麻日,十七日達瞻化縣城與紅四方面軍第四軍會合，受到紅四軍整隊歡迎。十八日與紅四軍開聯歡大會。十九日，六軍團沿雅礱江而上達熱落。二十日繼續沿雅礱江而上經波洱過江到大界。二十一日達沙汀宿營;二軍團到白玉縣城宿營。二十二日,六軍團在甘孜附近的普乙隆受到四方面軍政治部、三十軍和藏民獨立軍歡迎。二十三日,六軍團在普乙隆休息;二軍團全部達白玉城。
二十四日，六軍團在普乙隆召開會師大會，朱德總司令參加。二軍團直和四、五師達阿坡、葛多寺一線。二十五日，六軍團在普乙隆召開連以上幹部會議，聽朱德、劉伯承同志報告。十六師駐甘孜西泥溝，距甘孜城二十里。甘孜是張國燾偽中央所在地。待我二、六軍團全部達甘孜及其附近時，張國燾向我軍散發反對所謂毛、周、張、博的小冊子,我軍將其扣下未下發部隊。
二十七日，全軍連以上幹部聽四方面軍政治部主任陳昌浩關於西北形勢問題的報告。二十八日,六軍團繼續召開幹部會議,作好進軍的動員和準備。三十日，六軍團移到干海子，王震政委、張子意主任到甘孜;二軍團直和四師達龍壩,紅四方面軍三十軍和當地藏民夾道歡迎。
七月一日,六軍團仍在干海子;二軍團任弼時政委到干海子與四方面軍領導見面。
張國燾私立中央，成立波巴政府。西康人煙稀少，物資貧乏，受敵封鎖。四方面軍廣大指戰員受盡了苦難，看清了呆在西康毫無出路，紛紛要求北上。二、四方面軍的會合，增強了朱總司令的地位，二方面軍總指揮賀龍、政委任弼時及軍分會的領導同志,早已研究了同張國燾鬥爭的方針和方法。張國燾孤立了，提不出別的辦法，只好同意北上。
七月二日接中央電令:原二軍團總指揮部改為紅二方面軍總指揮部,指揮二軍(由二軍團改稱)、六軍(由六軍團改稱)、三十二軍。六軍仍在干海子，總指揮部和二軍四師達甘孜。六軍休息了幾天，做北上準備。六日下午六軍達東谷,七日達太吉嶺附近。八日達日慶草地露營。自此進入荒無人煙的草地。十日，六軍達唐牙溝，十二日達西青寺，沒有籌到糧食，各部隊開始采野菜充饑。十三日，行軍一百二十里到絨玉，次日在絨玉休息，沒有糧食仍以野菜充饑。十六日上午出發沿河而上,下午達玉樓,全軍上下均以野菜充饑。十七日到雅龍寺,仍無糧食補充,只有十八師於牛場籌到六十餘條氂牛、千餘斤麥子。六軍在作木溝露營。是夜，風雨、冰雹交加，全軍人員渾身濕透，寒冷難耐。二十日達九里溝露營。二十一日到達離阿壩四十里的地方露營，通宵大雨,帳篷大漏,草地潮濕，夜不能眠。二十二日翻過一座山,上下四十里，過山時大雨傾注,狂風折樹,下山到下阿壩。此地人口較多,有大寺院,部隊突擊收集到六百餘擔糧食,以備繼續過草地。二十六日,六軍於大金川渡河,下午到中阿壩;指揮部及二軍達阿壩。二十九日，六軍由中阿壩移到下阿壩。三十日,六軍向賈諾前進,快到露營地時突然遭到暴風雨和冰雹的襲擊。三十一日從賈諾繼續前進，沿途均是水草地，有的地方人馬陷進去不能自拔,次日到賈諾與箭步塘之間的地方露營。
八月一日，六軍達箭步塘及其附近露營，沿途仍是水草地指揮部及二軍達下阿壩。二日，六軍行軍百餘里達葛曲河露營。我十六師留葛曲河看守前衛交給的二、三千隻牛羊，以交後續部隊吃,由於疲勞,夜間被藏騎兵搶走一部分牛羊。在看守牛羊的三天中,我們彎針做鉤,釣魚充饑。四日,六軍達牙磨河;指揮部及二軍、三十二軍達郎亞箭。五、六日,六軍繼續過水草地達下色既塘;指揮部及二軍、三十二軍達葛曲河,賀總遭反動藏騎兵襲擊，警衛部隊將敵驅逐。七日,全軍仍在水草地上艱苦跋涉，有些馬匹陷入泥潭。翻過一座大山,氣候很冷,下午達嚴朵壩附近山溝露營。八日，六軍終於通過水草地到達上包座露營。從阿壩到上包座的九天中,部隊一直露營在水草地上。在後三天中,我的糧袋裡僅剩下三兩炒麵,每天只能吃一兩。在這餐風宿露的日子裏,十六師參謀長周求保同志忍着飢餓,把省下的一點炒麵分給我,使我沒有倒在草地上。到了上包座,青稞麥已經發黃了,我們割下麥子用火燒着吃,香極了!於是，同志們的情緒又高漲起來,沉重的腳步頓時變得輕鬆了。十一日，指揮部及二軍達下包座。十六日,六軍經普濟寺(甘肅)達蔡里公壩,十八日達離鵝界二十里的地方休息，準備夜行軍通過藏反動武裝守備的八里卡子。二十、二十一日繼續沿白龍江而下，經哇藏寺,石門萬險橋達莫牙寺。石門萬險橋橫架在高山懸崖上，非常險要，山上有反動藏兵放滾木亂石把守，我軍驅逐了藏兵順利通過。二十二日，六軍達建早里，此地離羅大里十餘里。羅大里有回民群眾賣東西,一塊白洋一個燒餅,這是草地行軍月余後第一次所見。二十三日,六軍經過臘子口、大拉山到曹子里宿營。這一段路一年前毛主席率領一方面軍打過的，我軍順利通過。二十四日,六軍向哈達鋪前進,經大拉寺、懸窩達綠沙鋪,麻子場宿營;指揮部及二軍達蔡里公壩;三十二軍在十八盤。二十五日,六軍一部到哈達鋪。二十六日,六軍在哈達鋪與四方面軍某軍直屬隊開聯歡大會。二十七、二十八日在哈達鋪休整兩天。哈達鋪地區人口稠密，大地主、大商人全逃跑了。在此我軍徵到了糧食，征糧的辦法是打借條。
五
甘肅南部地區人煙稠密、物產豐富。紅軍進入這個地區後,雖有反動藏騎兵襲擾,但只要集中兵力打幾個勝仗,創建甘南根據地是完全有可能的。
九月一日，六軍攻禮縣未克，在城北混板鋪宿營;二方面軍總指揮部和二軍先頭部隊到哈達鋪。三日，六軍在禮縣城東舊城休息。敵機掩護西和縣敵軍約一個團增援禮縣，我部隊夜行轉移到額園裡。五、六日,六軍在岩灣休整;指揮部、二軍、三十二軍全部到達哈達鋪。七、八日,六軍仍在岩灣休整;六師到岩昌。
二方面軍總指揮部決定乘陝甘之敵分散的弱點，分三個縱隊前進，打擊成縣、徽縣、兩當、康縣、鳳縣、略陽之敵,襲取以上縣城,建立臨時根據地。
二軍六師為左路縱隊,於九月十日由岩昌出發向康縣、略陽前進:二軍四師和總指揮部及三十二軍為中路縱隊，於十一日向兩當,鳳縣前進，同時宣布二軍五師歸三十二軍編製，番號為九十六師。十二日，六軍達商河鎮;中路縱隊達洮平。十三日，六軍於橫渡休整。十四日,六軍經海壩到余家海陶。十五日,六軍經尋家底到平南川;四師十二團襲西和縣未克。十六日夜，六軍經娘娘壩集子園時,前衛消滅敵一個連;敵先佔娘娘壩,對我進行反擊,我十六師師長張輝同志犧牲。十七日,六軍經高橋、百楊村、水泉溝、狗家店到徽縣之馬家莊;四師占成縣，擊潰敵王鈞部一個團，繳俘人槍數百。十八日,六軍經韓家灣佔兩當縣城,守城地主武裝及偽縣政府人員全部被我俘虜。十九日,六軍攻鳳縣縣城未克,在縣城附近桑園宿營;六師占康縣後即向略陽前進;總指揮部和四師占縣。二十日撤鳳縣之圍,退到雙石鋪。二十一日至二十四日，六軍於雙石鋪分出部分人員，在兩當地區開闢地方工作，收集資財，擴大紅軍，宣傳黨的抗日民族政策。二十五日，六軍經楊家店、兩當縣城到永寧鋪,準備打擊由武都向成縣進攻之敵;總指揮部和四師在徽縣休整;三十二軍在成縣及其附近;六師在康縣。二十六日，六軍到徽縣,二十七日到永寧鋪,二十八日回師兩當縣城。二十七至二十八日，四師一部和三十二軍於成縣以西之大船壩與敵王鈞部第三軍十二師激戰。
由於張國燾向西逃跑,破壞了整個戰略布署,使我軍不能集中兵力截敵一路以打破敵人的進攻，不能在圍城打援中大量殲滅敵人，敵人趁機集中兵力固守城池。再則,我軍剛過草地,身體虛弱，武器彈藥沒有得到補充,不宜繼續苦戰。於是，紅二方面軍遵照中央十月二日電示,開始向渭水以北轉移。
十月四日，六軍放棄兩當縣城到高橋;三十二軍到高橋以南六師十七團來不及集中，在康縣被敵隔斷。六日，六軍經舒家壩、大灣里、達山鎮到楊家灣;總指揮部、二軍和三十二軍達娘娘壩。七日,六軍行軍百里，經天水、羅家堡、余家海頭壩達橫河鎮。沿途敵人不斷襲擾，經羅家堡時，敵人在敵機的配合下向我進攻，我十六師抗擊不力，鹽官鎮敵人出擾，軍直模範師在敵火下衝出，十六師政委晏福生同志負重傷。此次戰鬥之所以失利，主要是偵察警戒疏忽，部隊在通過敵封鎖線西蘭公路時，十六師,軍部夾在敵人中間宿營。敵人發起進攻時，我軍有些單位尚未吃飯，倉促應戰。我十六師衛生隊及所有後勤人員均投入戰鬥，多數犧牲;敵機轟炸,騾馬行李大部丟棄。八日,六軍至固城之路華溝。九日經甘谷縣、武山縣間渡渭水。十日在楊家莊集結。十一日經雪家坪,王家山、杜家井達禮辛鎮,沿途遭敵機空襲五、六次;總指揮部、二軍、三十二軍到榆盤鎮及其附近之毛家店集結。十二日，六軍經老爺嶺到尚河鎮。十三日經李家店、馬河店到峽口、吳家村(離通渭東南約十里)一線,準備通過敵封鎖線蘭西公路。為隔斷我軍與中央紅軍會合，蔣介石布置胡宗南主力和馬步芳反動軍隊十餘萬人沿西蘭公路、渭水南北堵截我軍。我軍避實就虛，迂迴作戰。這時，東北軍的幾個騎兵前來送信與我軍接洽，將敵人部署情況和為我軍留下的通道告訴了我們，當晚我六軍團急行軍通過了敵封鎖線。
十五日至十七日,六軍經四嘴鎮到青家驛;總指揮部和二軍到谷頭岔、侯家川一線。十八日達老君鋪。紅一方面軍派五團一部前來迎接我軍。十九日，六軍在老君鋪集合十六師、十八師、模範師全部及十七師連以上幹部歡迎紅五團代表，並請紅五團政委報告陝北蘇區情況。二十日,六軍仍在老君鋪休整。二十一日,總指揮部,二軍達濫泥河;三十二軍達舊營。二十二日,六軍到公陽鎮;
總指揮部和二軍到將台堡與紅一師會師。二十三日，六軍到興隆鎮與紅一方面軍一軍團一師會師，受到一師直屬隊列隊歡迎，同日下午召開聯歡大會;總指揮部和二軍在將台堡召開了幹部會議,聽聶洪鈞同志報告。各軍的領導同志到總指揮部開會。二十四日，六軍在興隆鎮休整，準備戰鬥。十七、十八師方向發現敵人，戰鬥約半小時，將敵擊退。二十五日，與一方面軍會合，但情況仍然緊迫，為配合一、四方面軍消滅來犯之敵，紅二方面軍繼續向北行動，總指揮部轉移到消河城、穆家營一線;四師到袁家河之線;六軍到消家城,遭敵機兩次空襲。二十六日,六軍在消河城休息。二十七日,六軍經穆家營到攔船幾塘、川兒灣之線;三十二軍在袁家河與敵胡宗南一師接觸;二軍四師到曹家窪遇敵何柱國騎兵阻擊。二十八日，六軍經水頭溝到馮家莊;總指揮部到楊明堡;四師到股列堡與敵何柱國騎兵繼續戰鬥。二十九日，二方面軍擬向東北前進,經曹家窪通過敵海原縣與黑城鎮之間的封鎖線,前衛四師在曹家窪、股列堡衝破敵封鎖線，後又被敵佔領;我方面軍改向西北行進，總指揮部和二軍六師到仁井子及其附近;六軍經楊明堡、鴨兒灣，達相桐川;三十二軍於楊明堡西南之紅羊坊與敵胡宗南第一師接觸後，到干鹽池堡和古西安州之間。全天我軍縱隊兩翼和後尾與敵不斷接觸，敵機狂轟濫炸,隨二方面軍行動的劉伯承同志被炸傷。三十日，六軍團經七百戶、二百戶到吳家莊;總指揮部和二軍六師到小河子、陳家灣之線;三十二軍九十二師到吳家原、馬家後庄。三十一日,六軍經古西安州、陳家灣到麻春堡。
十一月一日，總指揮部和六師到何家堡;六軍到東家堡子。二日，六軍擬到關橋堡，因該地駐有紅四方面軍三十一軍，故改向海家灣。三日，六軍由海家灣到雙河堡，我十六師駐何連灣:總指揮部在何家堡召開幹部會議，聽朱德總司令傳達黨中央關於集中一、二、四方面軍消滅胡宗南主力的戰鬥動員報告。四日，進行戰鬥布置，我二方面軍為預備隊，總指揮部和六師移到雙河堡及其附近;六軍到上馬營後又回下馬營。五日在駐地作戰鬥準備。六日，六軍經雙河堡到套腦、楊家灣之線集結。七日，六軍到田子塘:總指揮部和二軍仍在雙河堡及其附近;三十二軍在雙河堡、海家灣之線。全軍均在現地隱蔽集結備戰。八日,敵胡宗南不敢向北急進，同時集結主力，構築工事。因此，我軍即轉移新的地區以尋找戰機。六軍經老虎溝、羅家要險、羊家要險，到牛龍川(我游擊區)。九日,六軍在馬家店、雙結打。十日到蔡家墳、新莊子之線。十一日在原地備戰。十二日,六軍到達豫旺堡(蘇區)。十三日,我六軍本來在豫旺堡休整,因東北軍要經過豫旺堡,我們為加強統一戰線工作，故讓出豫旺堡，移到王家園、毛居士井。十四日，在原地待命。十五日,六軍一部經環縣新營灣到水缽,一部到三朗殿。十七日在原地備戰。十八日，因胡敵繼續東進，我軍為配合一、四方面軍消滅該敵，一部到曲子鎮，一部到新集子一線集結備戰。二十日,總指揮部、二軍、三十二軍在洪德及其附近;六軍一部在劉溪、新集子一線備戰。二十一至二十二日,我二方面軍配合一、四方面軍、陝北紅軍的一軍團、十五軍團、四軍和三十一軍於環縣山城堡殲滅胡宗南主力一個師,大獲全勝。這次戰鬥,是紅軍長征的最後一戰,它顯示了紅軍是任何反動力量也不可摧毀的!
紅二方面軍勝利到達西北。我三路紅軍跨過千山萬水，終於勝利會師了。我黨我軍從此走向了新的歷史發展階段。
一九七九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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