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是中華民族珍貴的文化遺產之一,也是中華文化寶庫中的一顆閃閃發亮的名著,其形式多種多樣,主要有五言和七言兩種。
按照時間段來區分的話,可以分為初唐、盛唐、中唐和晚唐。
在每個時間段里,都有傑出的代表詩人,比如說初唐的王勃和駱賓王,盛唐的李白和杜甫,中唐的白居易和李賀,晚唐的李商隱,杜牧等等。
可以說,正是這些文人,撐起了唐朝歷史文化上的精彩藍天,而我們本次要說的就是白居易和李商隱這兩個不能算是同一時代的唐朝詩人。
公元772年,白居易出生於河南新鄭,是唐朝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也被譽為唐代三大詩人之一。
白居易的詩歌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語言通俗易懂,在文學史上佔有很高的分量,尤其是那些描繪人間疾苦的詩詞,向來被後人褒揚,憑藉著詩詞的魅力,白居易獨佔了兩大外號,詩魔和詩王。
公元813年,李商隱出生於河南沁陽,是唐朝著名詩人,與杜牧合稱「小李杜」。他是唐朝為數不多刻意追求詩美的詩人,他的詩構思新奇,尤其是筆下的愛情詩,更是堪稱一絕。
此外,李商隱還很擅長寫詠史詩,善於借鑒歷史故事來抨擊時政,人送外號:詩魂。
自古以來,都說文人相輕,但很顯然這並不適用於白居易和李商隱,他們同樣才華橫溢,卻沒有任何相輕,按照年齡來算,白居易比李商隱大了整整41歲,但白居易對李商隱十分賞識。
在他晚年的時候,說出了自己最大的心愿,那就是想當李商隱的兒子,這無疑是令人無語的,一個老頭子對年輕人說,我想當你的兒子,想想都怪異。
那麼白居易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李商隱又是如何回應的?
白居易的魔
白居易自幼讀書便非常刻苦,而且聰穎過人,他為了讀書,口都生出了瘡,手也磨出了繭子,年紀輕輕時,頭髮便全白了,當真應了自己的姓氏。
古代文人講究學而優則仕,白居易自然也不例外,憑藉著優秀的才華,白居易也成為了京城的官員。
白居易為官期間,他覺得自己是因為喜好文學而受到了唐憲宗的賞識,所以他立志要做一個出色的像魏徵一樣的言官,以報答皇帝的隆恩。
於是在這期間,白居易頻繁上書,並寫出了大量的反映社會現狀的詩歌,以此來補察時政,甚至多次當面指出唐憲宗的錯誤。
這一度讓唐憲宗很難受,想想也是,唐憲宗的胸懷比不上他的祖宗唐太宗,唐太宗在面對魏徵的直諫時還多次表示:我有機會一定要殺了這個鄉巴佬,唐憲宗的難受可想而知。
後來唐憲宗實在是聽不進去白居易的叨叨便找了一個借口將其貶出了京師,白居易在仕途上雖有起伏,但終究被排斥在了核心之外。
人總有老的時候,白居易也不例外,而白居易的晚年生活過得也確實很閑適,窮則獨善其身,這是白居易的人生哲學。
在閑暇的時候,白居易最喜歡的還是品讀別人的詩詞佳作,不過在這位大文豪面前,似乎很少有哪位詩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當然李商隱是個例外。
他不僅用詩詞打動了白居易,而且讓白居易大發感嘆,期望轉世投胎之後,能做李商隱的兒子,還說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心愿。
李商隱的魂
在唐朝眾多詩人之中,李商隱的才華有目共睹,雖然他家境貧寒,但一直心懷壯志,只是李商隱生在了晚唐時期,在沒落的唐王朝,李商隱註定不會像李白那樣瀟洒。
李商隱十歲喪父,作為家中長子,十分理解母親的不容易,所以他便替人抄書,貼補家用。
等到他再長大一些,便立下了要入朝為官的志向,畢竟這是改善家庭環境最為便捷的方式,只是天公不作美,儘管李商隱很有才,但朝中無人終究讓他的仕途走得很艱難。
經過多次失敗之後,才終於考取了進士,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並不是他美好人生的開始,命運一如既往地在折磨着他。
在李商隱當官後的第一年,提拔他的令狐楚便去世了,在那個人際官場,李商隱走得很艱難,好在李商隱又受到了涇原節度使王茂元的賞識,並迎娶了他的女兒。
可是,正是這場婚姻,讓他跌入了牛李黨爭的漩渦中無法脫身,原來王茂元和李德裕交情很好,是李黨的成員,而曾經提拔過李商隱的令狐楚的政治成分又屬於牛黨。
這樣就讓李商隱左右為難,李黨人不肯認他,牛黨人又覺得他背叛了恩主,李商隱並無心於黨派鬥爭,可是卻始終無法掙脫枷鎖。
也正是由於仕途多舛,命運多難,讓李商隱筆下的詩作,有了靈魂,以至於讓比他大好幾輪的白居易都深深折服。
兩人之間的文人相重
白居易很欣賞李商隱,只不過晚年的白居易在政治上也沒有多大的能量,所以他即便有心想要提拔李商隱,也顯得蒼白無力。
但這並不影響白居易對李商隱的抬舉,畢竟他肯以長輩的身份對旁人說最大的心愿是想當李商隱的兒子。
對於白居易的賞識,作為晚輩的李商隱自然也會有所耳聞,巧的是,在白居易去世沒多久之後,李商隱便喜得貴子。
李商隱看着這個兒子,自然也想到了白居易,於是他便為這個兒子取名為「白老」。
只不過這個兒子讓李商隱很是無奈,他的資質平平,甚至還有些愚鈍,別說在文采上能成為一代大家,就是連一般人都很難比得上。
後來李商隱又有了第二個兒子,這個兒子非常聰明伶俐,讓李商隱很滿意,於是他還對旁人說:
如果白居易真的投胎轉世做了我的兒子,那麼一定是我的二兒子。
在很多人看來,白居易想當李商隱的兒子,而李商隱還真為此做了回應,甚至還將長子以白老命名,便覺得這是李商隱對白居易的輕視和尊嚴上的踐踏。
其實,就當時而言,這並不是一種輕視,反而是一種對前輩的懷念和敬佩,如果李商隱對於白居易的賞識而不做出任何回應,那才是對他的輕視。
可以說,白居易和李商隱兩人雖然是不同時期的唐朝詩人,但骨子裡對文學的追求是一樣的,他們沒有做出任何文人相輕的舉動,反而向後人展示了什麼是文人相重,什麼是文人的胸懷。
這便是這些偉大詩人的可敬之處。
參考文獻:《舊唐書》/《新唐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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