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遠征軍老兵再次使出圍點打援戰術,打的特務潰不成軍

2022年07月13日23:42:29 歷史 1712

遠征軍叛徒白輝一邊狂奔,一邊注意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同時也在留意手下們之間的情況,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感到了些許的欣慰,他們這些天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僅僅是協同配合這點提升,便能讓他們的整體戰鬥力提高不少,這讓白輝多少有了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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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友德並沒有跑太遠,他也不敢跑的太遠,他只敢圍着臨風寨周圍逃竄,因為他一旦跑的太遠,被營長方㡣追上的話,那麼就算是他發信號求援,估計白輝也難以有時間趕來救他。


所以別看曹友德下山時候說的信誓旦旦,可是真正面臨著生死抉擇的時候,他還是更願意活下來,而不是成為一具死屍。


當他帶着六個手下開始逃竄之後,營長方㡣便率領朱文昌這波人對曹友德展開了追蹤,如果是別人的話,可能這個時候對曹友德已經追之不及了,可是營長方㡣是誰?他可是在追蹤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的,他有專業的追蹤技術,同時還有敏銳的觀察力,另外他還有靈敏到沒處說理的那種預感,可以說一般的獵犬都比他不如,所以在林中被他盯住的敵人,想要從他手中溜走,實在是可能性微乎其微。


當營長方㡣開始追蹤曹友德之後,一幫人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吊在了曹友德的背後,任憑曹友德帶着那六個手下,在林中東奔西竄,不管他們怎麼努力,甚至是停下來摸掉自己留下的足跡,也僅僅是能緩一緩追兵的速度,但是沒多長時候,他們就又發現敵人追了上來。


這下把曹友德和他帶的六個傢伙給嚇壞了,曹友德意識到今天遇上大麻煩了,搞不好身後跟的就是營長方㡣。


他對營長方㡣的本事是非常清楚的,知道營長方㡣在叢林中追蹤的本事,簡直堪比獵犬一般,以前他們在緬甸訓練的時候,就曾經多次進行過追蹤於反追蹤訓練,營長方㡣讓特務營的人,隨便誰只管逃,他負責追蹤,基本上沒有人能甩脫過營長方㡣的追蹤。


營長方㡣就像是叢林之主一般,可以察覺到逃跑者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任憑逃脫者使出渾身解數,最終都難逃他的追蹤,所以今天當曹友德跑了好一陣子,都沒能甩掉背後的追兵的時候,就意識到今天他可能碰上營長方㡣本人了。


曹友德骨子裡對營長方㡣懷疑天然的敬畏,當初營長方㡣因為他幫着白輝迫害李軍、朱文昌和馮天豪三人的時候,營長方㡣把他暴揍一頓,他連還手的膽子都沒有,看着他咋咋呼呼,可是真的站在營長方㡣面前的時候,他發現他骨子裡對營長方㡣充滿了畏懼。


當他感覺到追蹤他的是營長方㡣的時候,就有點絕望了,心知如果真的背後是營長方㡣的話,他恐怕是沒有逃脫掉的可能,那麼現在他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向白輝求援了。


於是他開始改變方向,盡量繞着圈子距離臨風寨更近一些,然後開始沿途尋找適合他們負隅頑抗的地形。


曹友德真的不算傻,他很清楚的明白一條,那就是發出求救信號之前,他必須要先找到一個可以保命的地方躲着,必須要扛到白輝帶兵來救他之前,這是需要相當一段時間的。


如果他慌慌張張的就發出求救信號的話,要是沒找到一個合適保命的地形,那麼等不到白輝帶兵來救他,恐怕他們個人已經都被營長方㡣幹掉了。


於是他帶着六個手下,一路跑一路找,終於在比較臨近臨風寨的一片山上,找到了一個很適合防守的地方。


這裡背靠懸崖峭壁,向著山體內凹入一些,前面有不少山上塌下來的石塊,是個天然適合防守的地方。


當然,這個地方雖然適合防禦,但是同時也是一個絕地,雖然易守難攻,但是也絕無退路可言,如果白輝不能及時來援,那麼營長方㡣便能把他們人困死在這個地方。


當他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查看了這裡的地形,本來是打算放棄的,因為起初他並不敢把希望都寄托在白輝身上,畢竟白輝和他身上都有劣跡,那就是出賣兄弟。


任何人對於曾經出賣過兄弟的人,都會心存戒心,哪怕他跟白輝的關係並不一般,可是曹友德還是不願意把身家性命全部押在白輝會不顧一切的來救他。


所以曹友德在最初查看過這裡的地形的時候,是準備放棄這裡的,但是最後他還是迫不得已,選擇留在這裡,等待白輝的救援。


因為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連續奔逃下來,等他們跑到這裡的時候,他帶着的六個人已經是精疲力竭了,甚至包括曹友德自己,到了這裡的時候,也已經是兩條腿跟灌鉛了一般,有點舉步維艱了。


就不要說另外六個人,到了這裡幾乎是一步都挪不動了,看到這裡的地形之後,那六個人說什麼都不走了,一直要求留在這裡向白輝求援。


至於白輝來不來救他們,他們這會兒顧不上了,假如白輝不來的話,他們認命了,只當是自己倒霉,遇上了個壞人的頭兒,但是說不定白輝會來呢?如果白輝這次來的話,他們六個人說這輩子就跟定白輝了,以報答白輝救命之恩。


至於曹友德肯不肯留下來,這六個人都盯着曹友德,曹友德似乎從這六個人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


這六個人並不傻,他們很清楚在他們人之中,曹友德跟白輝關係最近,可以說是白輝的生死弟兄和左膀右臂,如果曹友德丟下他們自己跑了的話,那麼他們六個人基本上就等於是被判死刑了,只要白輝知道曹友德沒有留在這裡,那麼十有八九白輝是不會拚命來救他們的。


所以白輝能不能來救他們六人,關鍵就在曹友德身上,所以六個人看着曹友德,眼神都不太善,隱隱中有一種威脅的味道。


曹友德心中哀嘆了一聲,他當然也猜出了這幾個人在想什麼,如果今天他撂下這六個人自己跑的話,那麼他可以想像得到,這六個人弄不好就會把槍口指向他的後背,不等他跑走恐怕就把他給斃了。


與其這麼死的憋屈,倒不如賭一把吧!就賭白輝這次能不能看在他忠心追隨他這麼長時候,拼盡全力的來救他這一次了。


「好吧!我也累的走不動了!就這兒吧!大家隱蔽好,多找兩個可替換的陣位,主意敵人追過來的時候,要盡量節省子彈!白隊長就算是接到我們求救信號,趕過來救援咱們,也需要一定時間,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撐過這段時間!準備吧!」


曹友德從腰間拔出了信號槍,將一顆信號彈裝入到了信號槍之中。


那六個人看到曹友德表態留下,也都明顯的微微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立即連聲應命,開始鑽到石頭堆之中忙活了起來,不過還是有人有意無意的在注意着曹友德。


曹友德準備好信號彈之後,也在石頭堆之中找了幾個可供他藏身的地方作為他的陣地,個人分了一下工,曹友德親自布置他們的火力,將他們人的火力形成了交叉掩護,然後把槍支彈藥準備好,隨身攜帶的手榴彈也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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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先別急,等他們過來之後再發射信號彈!」


曹友德把槍擺在面前的石頭縫之中,把信號槍也掏出來擺好,又拔出隨身的手槍檢查了一下,把子彈頂上膛,然後個人都隱入到了石頭堆之中,做好了應敵的準備。


營長方㡣帶着朱文昌等人追着曹友德他們留下的痕迹,很快就追了過來,遠遠的發現了這個地方,眾人正待散開準備過去搜索,營長方㡣心生警兆,厲聲喝道:「散開卧倒!」


眾人一聽立即便紛紛撲倒在地,就在他們剛剛卧倒的時候,石頭堆之中就響起了兩聲槍響,子彈嗖嗖的就飛向了營長方㡣他們這幫人。


好在有營長方㡣出言示警,眾人及時卧倒在地,才躲過了這兩槍,不過還是有一個人的肩膀被一顆子彈擦破了一層皮,把他嚇了一大跳。


這要是營長方㡣出言示警的稍慢一點點的話,今天這位可能就當場中彈身亡了。


「後退!找掩護!」


營長方㡣立即舉槍瞄準開槍的地方扣動扳機打了一槍,厲聲對周圍的弟兄們吼道。


眾人一邊開槍還擊,一邊立即後撤到相對安全的地方紛紛找尋可供掩護的地方卧倒。


此時曹友德帶着他的六個手下,開始向著營長方㡣這邊開槍射擊了起來,這前兩槍就是曹友德和另外一個人開的,曹友德一眼就從遠處過來的眾人之中認出了營長方㡣的身形,趕緊就端起槍瞄準了營長方㡣,但是他自知槍法不算是非常好,為了能一槍建功,爭取第一槍就先把營長方㡣放倒,所以他瞄了一陣沒有立即開槍。


他本來想要把營長方㡣放近點等有把握一槍擊中營長方㡣的時候在開槍,可是卻沒成想營長方㡣眼看着越走越近,突然間一下子就撲倒在地叫了一聲,曹友德這才連忙開了一槍,可是子彈卻只從營長方㡣身體上方飛了過去。


曹友德氣的差點把槍砸了,要是他早點開槍的話,雖然不敢保證擊中營長方㡣,但是起碼也有相當的希望,可是就因為他猶豫了一下,卻讓營長方㡣躲過了他這一槍,把他遺憾的想要吐血。


既然他們一開槍暴露了位置,那麼曹友德也就不再等了,抓起信號槍對着天上就放了一槍,信號彈隨即砰的一聲升空而去,接下來曹友德便指揮着這六個手下,依託着這個絕地,開始跟營長方㡣和朱文昌那幫人展開了交火。


曹友德找到的這個小地方,確實是一個非常易守難攻之地,這塊山體崩塌形成的小山坳實在是太小了,曹友德個人足以將這塊地方給守得死死的,而且由於山體崩塌下來的山石犬牙交錯堆砌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天然的良好工事掩體。


曹友德他們可以在這些坍塌下來的巨石後面來回亂竄,還能依託這些大石頭之間的縫隙形成交叉火力,相互之間還能提供有效的掩護。


更可氣的是這片山體崩塌之後,滾下的巨石順着山滾下去,將小山坳下面的一大片區域的草木都給碾壓了,這就又形成了開闊的視野,幾乎沒多少可供營長方㡣他們藉助的地方,讓他們可以突入到這些亂石堆之中。


雙方展開交火之後,營長方㡣他們所處的位置又比較低,處於仰攻狀態,掩蔽物也並不是非常理想,只能依託一些石頭和樹木,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雙方只能遠遠的對射,即便是有營長方㡣這樣神射手,因為曹友德他們藏身的石頭堆犬牙交錯,也很難有效的鎖定目標。


另外曹友德很顯然提醒了他的手下們,不要在一個地方呆時間長了,以防被營長方㡣他們這些槍法好的人給盯上,一個地方最多開兩三槍就趕緊換地方,以防被營長方㡣他們抓住機會敲掉他們。


所以這些曹友德的手下倒是挺聽話,一個陣位上只開兩三槍就趕緊換地方,讓營長方㡣他們在看不到這幫人身形的情況下,很難抓住他們將他們擊斃。


連營長方㡣都沒法子,就別說其他人了,雙方交火一陣之後,朱文昌氣急敗壞的爬到營長方㡣身後,對營長方㡣叫到:「老大!這不好啃呀!曹友德這孫子怎麼找了個這地方躲着等咱們?這靠不上去,也瞄不住他們,這怎麼打?」


營長方㡣這會兒也覺得曹友德找的這個地方,簡直真是太了,上下左右他瞧過來了,愣是也沒找到合適的下手的地方。


這地方簡直是個無死角的天然堡壘,易守難攻到了極點,如果是大部隊的話,對付曹友德這夥人還好對付,大不了把炮拉上來轟就是了,如果有噴火器的話,也能行,大炮上不來,迫擊炮也行,一通猛轟就能把曹友德這幫人給解決掉。


可是他們不是大部隊呀!手頭根本沒有大炮用,他們只有一門小鋼炮,可是炮彈還不足,另外這會兒也沒帶過來!只靠着輕武器,就算是弄來一挺重機槍也白搭,這些石頭都不小,避彈和防彈的能力極強,子彈打上去也就是崩掉一些石屑,根本穿不透石頭擊中後面的人。


而且曹友德這幫人還狡猾的厲害,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很難抓住他們把他們給敲掉,沒想到上天這麼照顧曹友德這孫子,居然在這兒出現這麼一處天然堡壘。


雖然這個地方也有天然的劣勢,那就是曹友德他們一鑽到這裏面,就沒有退路了,只能被死死的堵在這地方不敢冒頭。


如果只有曹友德這幾個傢伙的話,那麼他們大可不必強攻,只要包圍這裡,盯着曹友德這夥人,什麼都不用做,用不了三天,就能把曹友德他們餓的頭暈眼花,就算他們帶的有食物,可是這兒看樣子不像是有水源,有個三五天,也能把曹友德他們渴的冒煙。


到時候他們就算是想堅持也堅持不下去,要麼出來投降,要麼就乾脆吞槍自盡給自己來個痛快拉倒。


可是眼下這兒距離臨風寨並不遠,臨風寨裏面可是還有白輝一大幫混蛋呢!白輝會坐視曹友德被自己困在這裡不理嗎?營長方㡣還真就猜不出來,因為白輝這個人連他這個恩人都出賣過,連李軍、朱文昌、馮天豪這些手足兄弟也暗害過,會不會為了曹友德下山冒險,營長方㡣還真就不敢說。


但是他也不敢說白輝一定不會來救曹友德,因為曹友德剛才朝天放了一顆信號彈,他這會兒放信號彈做什麼?不就是為了向白輝求援嗎?曹友德出發溜下山之前,肯定跟白輝有約定,以信號彈為令,告知白輝他們的情況,曹友德這些年來跟着白輝忠心耿耿,為了白輝什麼事情都做了,現如今孔權又棄白輝而去,白輝身邊只剩下了曹友德這一個兄弟,白輝可不可能拋棄曹友德?這個時候身後呂文聚忽然說道:「老大,臨風寨山口那邊有槍聲傳過來!聽着挺緊的!會不會是白眼狼帶人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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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方㡣從上面撤到下面,豎著耳朵傾聽了一番,臨風寨那邊確實傳來了槍聲,於是他點頭道:「,這姓曹的混蛋運氣還真是不錯,居然這地方都能讓他碰見!看來今兒個咱們是拿不下他了!」


朱文昌氣的在地上猛捶了一拳:「姥姥!好不容易把這孫子給激出來了,卻乾瞪眼拿不下他,我真不甘心呀!」


營長方㡣無奈的看着朱文昌,扭頭又掃了一遍周圍的地勢和環境,忽然間他靈機一動,齜牙一笑道:「你氣個屁呀!你們這兩天不巴望着白眼狼下山找你們拚命嗎?這不也算是達到目的了嗎?你還有啥不高興的?」


朱文昌翻着白眼說道:「這時候把白眼狼逗下山有個屁用呀?曹無德這個混蛋我們都拿不下他,白眼狼手頭的兵力還超過我們不少,他現在急吼吼的下來救姓曹的,我們能拿他怎麼樣?」


「那不見得!我們吃不掉他,難道不能咬他幾口?你看看那邊!」


說著營長方㡣把手朝着左前方一指對朱文昌說道。


朱文昌扭頭順着營長方㡣的手指方向看去,但是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楞了一下之後扭過頭看着營長方㡣道:「老大,你是不是又有啥壞招了?明說成不?別打啞謎了!這都啥時候了?」


營長方㡣哈哈一笑道:「好吧!我們眼下是吃不掉白眼狼,但是你看那邊,白眼狼要來救曹友德的話,肯定從那邊過來,我們為啥不在哪兒打他一個伏擊?我們不求把白眼狼一口吃了,難道連啃掉他幾塊肉也做不到嗎?」


朱文昌再扭頭一看,終於明白了營長方㡣的打算,營長方㡣手指的地方,地形比較高,而且還是個山口,曹友德從臨風寨過來,肯定要走那下面過來,而營長方㡣的打算很明顯,就是把人埋伏在那邊的高處,居高臨下的打白輝一個伏擊。


白輝急匆匆趕過來,肯定會中招,雖然他們不見得能把白眼狼幹掉,但是卻肯定能幹掉一些白眼狼的手下。


白輝雖然人數比他們多,可是前些天已經被他們給打死打傷了不少人,現在實力已經被削弱了,士氣也遭到了打擊。


如果這次他們再能消耗掉白輝一部分有生力量的話,那麼對白輝無疑又是一次打擊。


所以營長方㡣想的這招,還是有用的,於是朱文昌也就舒服多了:「圍點打援!妙呀!咱們一口吃不掉姓曹的,但是打白眼狼一個伏擊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那還等個屁呀!老大,你在這兒盯着曹友德這個孫子,我帶些弟兄去先準備準備,給白眼狼先準備點小菜!」


營長方㡣對於朱文昌能這麼快理解他的意思很滿意,點點頭道:「好!你帶人去準備吧!我先盯着姓曹的!我就不信了,干不掉他們一兩個,他們還真成了神仙了!」


朱文昌於是得令之後,立即掉頭招呼上了呂文聚等十幾個人,其中包括幾個特務營老兵,立即便朝着白輝來的方向跑去。


朱文昌他們用的是他們的老辦法,就是給白輝準備陷阱,陷阱這東西,放在什麼時候在叢林戰之中都不會過時,更何況白輝這次過來,肯定很倉促,這廝這次急急忙慌的衝下山朝着這邊過來,肯定是奔着救曹友德來的。


這說明白輝這廝還沒有到良心徹底泯滅的地步,起碼他還把曹友德當成他的兄弟,沒放棄曹友德,他還把曹友德當成他的兄弟。


既然曹友德被堵在了這裡,白輝又匆忙下了山,那麼就肯定白輝會急急忙慌的趕過來救曹友德,這就不愁他們不會中招,只要白輝過來,那麼他就必須從這邊過來,這就更容易讓他們掉坑裡了。


朱文昌帶着人去開始給白輝挖坑暫時不說,且說營長方㡣帶着剩下的人繼續盯住曹友德,保持對曹友德施壓,與之進行不斷的交火。


而營長方㡣則仔仔細細的觀察着曹友德等人藏身的地方,並且觀察着這些人的活動規律,等他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之後,終於鎖定了其中一個傢伙。


這傢伙是個死腦筋,雖然他確實在遵守曹友德的命令,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但是這傢伙實在是太規律了,每個地方只開兩槍,然後就換地方,而且他始終在三個石縫處交替,十分有規律,這就被營長方㡣逮住了機會。


營長方㡣端起槍,藏好了之後,便鎖定了其中一條石縫,接着觀察那個傢伙的活動,等那個傢伙在另外一個石縫開了兩槍之後,果不其然就跑到了這個石縫處,從石縫裡探出了槍,營長方㡣這一下就不給他機會了。


一百多米的距離,對營長方㡣來說,實在是十拿九穩的,那傢伙剛把槍從石縫裡探出來,營長方㡣不等他開槍,就扣動了扳機,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就見那個石縫裡當即噴出一團血霧,接着槍就消失在了石縫處。


而曹友德這邊正在保持跟營長方㡣交火的時候,就聽見他們之中的一個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曹友德聽出來是誰的聲音,於是趕緊命令其他人頂住,他則馬上朝着發出慘叫聲的那個人貓着腰爬了過去。


等他爬到那個倒在地上慘叫連連的傢伙身邊的時候,只見地上一地的血,那傢伙兩隻手都捂着臉,正在歇斯底里的慘叫着,血從他的指頭縫之中還在不斷的冒出來,疼的那傢伙滿地打滾,槍也扔到了一旁。


曹友德趕緊按住他,對他吼道:「傷到哪兒了?楚老二!別怕,我來了!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而那個楚老二卻還是捂着臉嗷嗷直叫,拚命的彈騰着雙腿,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說什麼都不肯鬆手。


曹友德於是只能強行掰開了他的雙手,一條腿跪在他身上壓住他不讓他動彈,這才看到了他的傷。


一顆子彈正中他的左臉,幾乎把他的左眼都打飛了,子彈打在他的顴骨上,把顴骨給打爛了,半張臉幾乎都被那顆子彈給撕了下去,看起來血肉模糊煞是嚇人。


而且傷口下面還可以看到森森白骨,血還在朝外冒,不過好在這顆子彈是斜着打在了他的顴骨上,雖然把半張臉給撕開了,顴骨也打爛了,但是子彈卻飛了,沒有直接穿透他的腦袋,所以這個楚老二還能玩兒命的發出慘叫聲,而沒有當場掛掉。


曹友德趕緊對他叫到:「沒事沒事!別動!我給你止血包紮!你忍着點!你死不了!給我忍住!」


那個楚老二這會兒右眼還能看見東西,看到曹友德的臉之後,他多少安靜了一點,可是還是掙扎着想要捂住臉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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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友德立即從他腰間扒出來一個急救包撕開,這個急救包是美國造的,但是裏面沒有麻藥,只有一些磺胺粉和繃帶,另外有一小瓶用來凈化水的消毒片,也沒有被人給拿走,他立即撕開了磺胺粉的袋子,將磺胺粉灑在了這個楚老二的臉上。


磺胺粉刺激着傷口,讓楚老二又是一陣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可是楚老二為了活命,愣是沒有再去抓撓傷口。


曹友德又把消毒棉拿出來按住了楚老二的傷口,一隻手按住消毒棉,另一隻手抓過繃帶,用力的纏在了消毒棉上,抱着他的頭,把楚老二的傷口給包紮起來纏在他的腦袋上,把受傷的左眼也給一起包紮起來。


「楚老二,你聽我說,你死不了,用力按住傷口止血!我保證你死不掉!沒事!沒事!」


楚老二瞪着滿是驚恐神色的右眼看着曹友德,一隻手用力按住包紮住的傷口,另一隻手抓住曹友德,呻吟着叫到:「曹副隊長,我們會不會死呀?我會不會死?」


「不會,我們不會死!你們沒聽見嗎?白隊長已經從山上殺下來了,已經跟那些混蛋交火了?他馬上就會趕過來救咱們!大傢伙堅持一下,我們死不了!姓方的根本打不過來,大家守住了!楚老二,聽我的,你肯定死不了!沒事沒事!」


曹友德大聲吼叫着給楚老二和周圍的另外五個人打氣道。


楚老二聽罷之後,可是卻哭了出來,捂着瞎了的左眼嚎啕道:「可是我瞎了一隻眼!他們打瞎了我一隻眼!」


「沒事!瞎了隻眼總比死了強!你不還剩了一隻眼嗎?啥也不影響!照樣能吃能喝!不要怕!」


曹友德安慰楚老二道。


說到這裡,曹友德把楚老二拉到一塊石頭後面,讓他躺下,稍微又安慰了他兩句,撿起衝鋒槍就跑回到了一個石縫處,從石縫裡對着營長方㡣那邊就掃了半梭子。


這剩下的五個人雖然被嚇得不輕,可是看到曹友德賣力的救助那個楚老二,也都挺感激曹友德的,所以這會兒勉強鎮定下來,再次跟營長方㡣那邊對射了起來。


由於曹友德他們所佔的地勢太有利了,而且他們在吃了虧之後,也變得更加狡猾,不斷瘋狂向著營長方㡣他們這邊射擊,而營長方㡣接下來,卻再也抓不住他們,戰局就這麼繼續僵持了下來。


好在曹友德他們心情十分緊張,雖然不斷開槍,但是由於緊張的緣故,所以槍法這會兒也臭的要死,雙方交火了好一陣子,他們也沒能取得什麼戰果。


白輝聽着前方激烈交火的槍聲,心中既擔憂又感到欣慰,交火聲這麼激烈,說明曹友德肯定找了個很不錯的地方躲了起來,讓營長方㡣即便是堵住了他,卻啃不下他們幾個。


所以白輝這才感到些許安慰,不過他還是不敢怠慢,繼續玩兒命的催促着手下朝前趕路,而他背後這個時候,槍聲也激烈了起來,肯定是營長方㡣手下另一伙人跟他手下的三排激戰了起來。


至於這會兒那三排的人,白輝完全不在乎他們的生死,他眼下只在乎曹友德這唯一的兄弟的生死,至於三排的那些人,只要他們能拖住後面追過來的追兵就完成了他們的使命,能不能接回他們,白輝壓根沒想過,他只想着先救下曹友德之後,如果三排的人還活着,他再來救他們不遲。


雖然目前為止,他手頭的兵力還是超過營長方㡣不少,可是白輝始終都沒把自己的實力,看成比營長方㡣要強。


進了山林,營長方㡣就是一個鬼魅,你永遠不可能猜得出,他躲在什麼地方,盯着你的脖子,等着合適的機會,對你來個致命一擊。


這才是白輝這段時間進山之後,始終不敢跟營長方㡣交手的緣故,現如今他已經又後悔了把曹友德放下山,後悔為何就沒忍住,上面急讓他們急去好了,好歹還能再拖一段時間。


現在倒好,人家姓方的早就等着他們了,曹友德這才一下來,就被發現,而營長方㡣則派人就堵着山門,等着他露頭。


白輝越想越怕,但是怕歸怕,他還是硬着頭皮率兵朝前急趕。


就在他距離槍聲響起的地方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到前面正在朝前跑的手下,哎呀一聲慘叫,有人立即大叫到:「陷阱!有埋伏!」


聽到前面的人中了陷阱,白輝和他的手下呼啦一下就都趴在了地上,白輝趕緊朝着四下張望,這一看他才注意到,這裡的地形對他們相當不利,他們正好處於低處,而這裡也正是他們趕去救曹友德的地方。


前方出現陷阱,那麼也就是說營長方㡣已經料到他會從這個方向過來,已經在這裡挖好了坑,等着他跳了,於是白輝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立即歇斯底里的叫到:「快撤!這裡有埋伏!退回去繞過去!快!」


可是他這邊的話音還沒落,側面高處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剛聽到白輝下令撤退,跳起來想要朝後跑的兩個士兵,當場身上騰起一團團血霧,慘叫着就又一頭栽倒在地。


白輝連忙組織火力反擊,一邊朝着側面高處開火,一邊接連朝着伏兵方向的坡上扔出了幾顆手榴彈,利用手榴彈爆炸形成的塵土和硝煙,掩護着他們迅速後退,拉開了一定距離之後,白輝又組織火力,在較遠距離上開始朝着伏兵的位置猛烈射擊了起來。


朱文昌氣的朝地上一錘罵道:「,這姓白的現在滑的跟泥鰍一樣!一碰網就溜!不打了!撤!」


說著他便帶着人車下了埋伏的高處,對着遠處營長方㡣打了聲呼哨。


營長方㡣看白輝已經到了,於是也停止了繼續攻擊曹友德,招呼一聲便迅速的撤了下去。


雖然這次營長方㡣和朱文昌他們沒有能幹掉曹友德,但是好歹還是敲了一下白輝,不過白輝現在被打的成了驚弓之鳥,一中招立即就溜,只被朱文昌帶人斃傷了四個,沒能佔到很大的便宜。


曹友德聽到不遠處的激烈槍聲之後,立即興奮的對幾個手下大叫了起來:「看看!我沒騙你們吧!白隊長一定回來救咱們的!這會兒白隊長已經帶人來了!大家別怕!」


說著他就對着剛才營長方㡣他們的方向連開了幾槍,剩下的幾個傢伙,也都高興了起來,士氣頓時大振,亂鬨哄的又開了一通槍,直到曹友德判定營長方㡣他們已經退走之後,這才叫停了他們胡亂的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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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心驚膽戰的觀察了一番,判斷伏擊他們的那伙人已經也撤離之後,暗自擦了一把冷汗,清點了一下損失之後,得知損失不算大,於是這才繞過了這條路,從另一側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曹友德藏身的地方。


當經過一番觀察,確定這周圍沒了伏兵之後,白輝才對石頭堆的曹友德叫到:「老曹!沒事了!我們來了!」


曹友德差點涕淚橫流,激動的立即爬出石頭堆,帶着幾個人衝到了白輝這邊。


曹友德現在相信了他在白輝心目中的地位,白輝雖然人品壞了,可是在對待他這方面,卻還算是相當夠義氣,一見到他發射信號彈,便立即率部殺了下來,亡命般的趕來,把他們幾個人給救了下來。


所以曹友德這會兒對白輝可以說是感激涕零,一見到白輝,就撲過去抱住了白輝,使勁的拍打着白輝的後背,卻半晌都沒說出話。


而跟着曹友德的幾個人,也都激動的要死,見人就抱,抱住就不鬆手,嘴裏連說:「謝謝兄弟,謝謝兄弟!」


白輝也拍了幾下曹友德,嘴裏說道:「沒事,沒事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兄弟!」


「嗯嗯!我知道!我就知道我不會跟錯人!」


曹友德這才穩住了神,偷偷的擦了一下眼角,然後鬆開了白輝。


這時候他們才想到,石頭堆裏面還躺了一個受傷的,於是趕緊過去人,把那個被營長方㡣打傷的傢伙給抬了出來。


曹友德他們直到這會兒還驚魂未定,有的人還在直打哆嗦,手抖的喝水都拿不穩水壺。


白輝讓眾人提高警戒,讓曹友德這些人稍微緩一下,順便派人找了一下營長方㡣等人退去的方向,再清點了一下人數。


清點過人數之後,忽然間有兩個手下驚慌的跑了回來,對白輝報告道:「白隊長,他們好像沿着咱們來的方向跑了!」


白輝剛穩住神喝了一口水,水一下就從他嘴裏噴了出來,他把水壺朝地上一扔,抓起槍立即叫到:「快!快點回去!他們要抄三排的後路!快追!」


聽白輝這一吼,他的手下們和曹友德又慌了起來,曹友德大罵營長方㡣太狡猾了,這邊剛把白輝引過來,那邊掉頭就去包抄他們斷後的三排。


於是曹友德也顧不上累了,跟着抓起槍一馬當先的就沖了出去,其餘的那些白輝的手下們一看,也都立即跟上,朝着來路竄去。



這一次白輝不要命的衝下山,撲過來救曹友德一行人,算是為他的人品加了一些分數,所以這些當兵的也就人心齊了一些,現在聽白輝說營長方㡣要去包抄他們留下斷後的三排,於是這幫人也都賣了力了,一群人呼呼啦啦的開始朝着來路上就奔去。


白輝還真就沒有料錯,營長方㡣看白輝玩兒了命的趕來,眼看是拿不下曹友德了,也沒感覺很遺憾,立即帶着手下放棄了曹友德,開始撤退。


但是他沒有立即遠遁,而是也兜了個圈子,摸回到了白輝的來路上,朝着響着槍聲的地方狂奔而去。


營長方㡣都不用說,朱文昌他們就明白了營長方㡣想幹啥了,於是都壞笑了起來,提氣開始發足狂奔,飛一般的沿着白輝的來路朝着還在響槍的地方衝去。


此時李軍正被一夥軍統的人攔住去路,也不知道營長方㡣那邊咋樣了,正氣急敗壞的在跟這幫軍統特務們猛烈交火,試圖將他們擊潰。


但是這個排的軍統特務,被白輝勒令必須在這裡死死拖住後面過來的追兵,所以他們就地找到一些掩護,便跟追上來的李軍玩兒命的打了起來。


李軍帶着人與之交火之後,沖了兩次,都沒能擊潰這幫傢伙,還傷了兩個護商隊的手下,連跟着他的趙老帽,都差點被爆了頭,腦袋上的帽子都被打飛了,把李軍給氣的夠嗆。


這裡的地形是白輝看過的,留下阻擊他們的這些軍統特務搶佔了比較有利的地形,所以李軍雖然着急,但是一時間也打不垮這些攔路狗。


這一下居然硬是被這一個排的軍統給打成了僵持狀態,李軍干著急,卻無法越過他們繼續趕去增援營長方㡣,生怕營長方㡣吃虧的他們,於是打算玩兒命一次。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忽然豎起耳朵傾聽了一番,對李軍說道:「李頭李頭,你聽!」


李軍於是趕緊也把雙手攏在耳朵後面,仰頭傾聽了一番,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對手下們哈哈一笑道:「這幫兔崽子要倒霉了!老大過來了!」


許舋這個時候撇撇嘴,但是沒說話,繼續端着槍,在一棵樹的樹根下面趴着,仔細的搜尋着軍統那邊的動靜,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逮住了一個軍統的特務,這個時候伸頭伸腦的從掩蔽物後面探出頭,朝着這邊張望。


許舋抓住機會迅速瞄準擊發,砰的一聲槍響,遠處那個特務額頭就出現了一個黑洞,後腦勺被掀開,腦飛濺了出去,這傢伙眼神一滯,瞬間就失去了焦距渙散開來,然後緩緩的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這還差不多!,老虎不發威,還真當老子是病貓呀!別露頭,露頭就敲你們這些狗腿子的腦瓜!」


許舋像是個話癆一般,嘟嘟囔囔的撤手收槍,縮回到了樹後。


李軍琢磨了一下之後,對手下帶來的人們交代了一番,於是很快他們這邊又一次槍聲大作,並且做出了再次強攻的姿態,人員在林中路旁草叢之中來回晃動,像是又要發動一次猛烈進攻一般。


此時堵路的那些軍統,也正緊張的要死,雖然他們佔著地利的優勢,可是打的卻很吃力,對方之中有人槍法很好,只要他們這邊一不小心,把腦袋露出去,就可能會被對方當場爆頭。


經過這一陣的激戰,他們之中已經被爆頭了五六個人了,其中三個都是額頭中彈,一槍斃命,另外兩三個則是胸腹中彈,說明對方有非常厲害的射擊高手,所以他們即便是佔著地利的優勢,也打的很是辛苦,必須要小心翼翼,盡量將自己藏好,要不然一不小心就要被爆頭。


而且就在剛才,一個傢伙大意了,想要探頭看一下敵人那邊的動靜,才剛一伸頭,就又被爆了腦瓜,一聲不吭的仰面朝天歪倒在了他的陣位上。


要不是有人瞅了一眼的話,都不知道這傢伙已經掛了。


這幫軍統很是恐懼,但是卻也不敢擅自撤退離開,白輝剛才給他們下達的命令是守在這裡,死死的拖住後面追上來的追兵,但是卻沒有命令他們什麼時候撤退,所以他們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頂在這裡,攔住這些追兵。


歷史小說:遠征軍老兵再次使出圍點打援戰術,打的特務潰不成軍 - 天天要聞

當李軍又一次發動「進攻」


的時候,這些軍統特務,只能死命的開火,阻擊敵人的進攻,但是卻不知道有一群人,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這些軍統怎麼也沒想到敵人會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們的屁股後面,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這些追兵身上,結果營長方㡣帶着朱文昌等人,毫不費力的便悄悄的掩到了他們身後不遠處。


隨着營長方㡣一聲令下,頓時二十多條槍就同時開火,在這個排的軍統背後,響起了一陣密集如同爆豆一般的槍聲。


起碼當場就有八個軍統的特務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背後就騰起了一片血霧,一頭就扎在了他們的陣地上,剩下的那些軍統這才發現背後出現了一批敵人,頓時嚇得是亡魂大冒,一個個如同驚兔一般的蹦起來逃竄。


營長方㡣引兵和李軍兩邊夾擊,幾乎毫不費力的便將這個排的軍統特務給殲滅於當場,這個排一共二十多人,幾乎全部被他們幹掉在了這裡,而營長方㡣這邊卻損失輕微。


等白輝和曹友德氣喘吁吁的帶着人衝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地傷亡的手下,一個排二十多人,死了十幾個,傷了十幾個,營長方㡣很顯然沒有趕盡殺絕的興趣,僅僅只是收繳了他們的武器之後,便丟下了他們揚長而去。


白輝看着這一片狼藉,只覺得頭一陣陣的眩暈,搖晃了幾下,差點一頭栽倒在地,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紙一般,再無一點血色,彷彿整個人的精氣神就在看到這一幕的一瞬間,整個被抽空了一般。


他終歸還是沒能斗過營長方㡣,這次算是徹徹底底的敗了,損失了這個排的兵力之後,他手頭的兵力已經沒有多少優勢可言了。

而且看着滿地橫豎八自己人的屍體和傷兵,他手下的那些特務們也都被嚇傻了眼,他們雖然都知道營長方㡣的厲害,但是今天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營長方㡣和他手下們的兇悍。


他們如此殫精竭慮,甚至冒着風險,下山尋殲營長方㡣這夥人,可是這夥人卻還是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他們這邊好不容易把曹友德幾個人給救了下來,卻怎麼沒想到營長方㡣卻帶人繞過了他們,把他們留下斷後的人給幹掉了,二十多個人,僅僅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幾乎無一倖免都被撂翻了。


並且還迅速的打掃了戰場,把槍支彈藥都給弄走了,等他們拼死拼活的趕過來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片狼藉。


後來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少了兩個人,等他們向四周搜索的時候,總算是找到了這兩個人,不過當他們找到這兩個人的時候,這兩人已經都被嚇瘋了,蜷縮成一團,槍也不知道丟哪兒了,頭都不敢抬,抱着頭聽到有人走近,便歇斯底里的驚叫,完全精神崩潰了。


有人一碰他們,他們就歇斯底里的尖叫,不讓任何人碰他們,白輝聽說之後,過來看了一下,無奈的一人給他們了一槍托,把他們給打暈了過去,這兩個人這才安靜了下來。


白輝帶着一群如同受驚的鵪鶉一般的手下,狼狽不堪的回到了臨風寨,上山之後,便徹底縮到了臨風寨之中,再也不出來了。


回到臨風寨之後,白輝獨自坐在他的棚子之中,目光獃滯的望着眼前的小爐膛,沉默了非常之久,直至天黑都一動沒動,曹友德期間來了一趟,給他端來了一些飯菜,白輝依舊是動也不動,曹友德出言勸他吃幾口,白輝只說了兩個字:「出去!」


曹友德嘆了口氣,只能放下飯菜,轉身走了出去,他知道白輝這次受打擊真是太大了,他們兩個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是最終的結果依舊是落得了一個大敗而歸的下場,而且這次失敗,不但摧垮了白輝和他的信心,同樣也徹底擊垮了他們帶來的那些手下的信心。


他們已經再無一點繼續跟營長方㡣斗下去的能力和勇氣了,白輝這個時候,肯定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他本身是個好強的人,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走到現如今這樣的地步。


現如今,他們兩個一路跌跌撞撞,先被趕出特務營,又被逐出新六軍,好不容易被弄到重慶,進了軍統,兢兢業業的跟着姚震星,想要干出點事業,可是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段時間他也知道白輝有多麼努力,他們從監獄裏面被放出來,勒令他們組建這支隊伍開始,他們兩個人就竭盡全力,想要就此翻身,這段時間他們進山之後,白輝幾乎是不眠不休,天天都在想辦法對付營長方㡣,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可謂是殫精竭慮到了極點。


可是他們一次次想出來的辦法,最終卻都被營長方㡣一一化解,幾乎每一次出擊,都是鎩羽而歸,幾乎沒怎麼佔過便宜,充其量也就是能跟營長方㡣全身而退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營長方㡣的強,他們以前知道,但是只有當成為營長方㡣敵人的時候,他們才能真正體驗到營長方㡣的強悍,有多麼的可怕。


現如今白輝也垮了,精神整個已經垮了下來,再無一絲鬥志可言,接下來該怎麼辦?曹友德也徹底迷茫了。


整個臨風寨之中,籠罩着一股子沉悶到極點的氣息,壓抑的令人透不過氣,所有活着的人,都悶聲不吭,不是必要的話,都懶得開口。


除了上哨的人,還在瞪大眼睛守在他們的哨位上之外,其餘的人天一黑都鑽入到了各自的窩棚之中,早早的就躺下了,沒幾個人能睡得着,他們都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擔憂了。


他們之中的軍統特務們,是奔着賞金來的,現如今賞金?那已經成了笑話了,能活着回去比什麼都強,可是他們能活着回去嗎?沒有人有答案,他們都在為自己的命運擔心。


而合江縣守備團的那些當兵的,這個時候心裏面更苦,他們是奉命前來給軍統幫拳的,可是來了之後,他們卻體會到了,當初為何他們的那個劉營長上次跟着軍統進山,會敗的那麼慘了。


這幫軍統要抓的人,真的是太難對付了,他們一個個滑不留手,簡直就跟生於山林間的鬼魅一般神出鬼沒,永遠也找不到他們藏在何處,而他們卻如同一條條毒蛇一般,躲在山林中的暗處,盯着自己這些人,等着隨時給他們來一個致命一擊。


他們圖什麼呀?他們可是啥也不圖,就是奉命前來幫拳,可是這些天過去了,他們損兵折將,已經傷亡過半了,敵人的毛都沒能抓住一根。


這仗還怎麼打?他們還能不能活着出山了?這已經成了一個謎一般的問題。


整個臨風寨之中,都籠罩着一片愁雲,自回山之後,他們就再沒見到他們的白隊長,白輝一回來就鑽到了他的窩棚之中,再未露面,也不知道他幹什麼了!白輝一直呆坐在窩棚之中,直至爐膛裏面的火徹底熄滅,感到身上打了個哆嗦,這才眼珠又活動了起來,窩棚之中黑洞洞的,已經沒有一絲光亮,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撣了撣身上飄落的草木灰,扶着雙膝想要站起來。


但是他呆坐的時間太長,腿已經僵硬了,加上天冷,小火塘的火也熄滅良久,兩條腿幾乎都已經凍麻了,結果掙扎了一下,愣是沒能站起來,還險些一下摔倒在地,趕緊伸手抓住了支撐棚子的竹竿,這才勉強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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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之後,覺得一陣頭暈,這也是坐的時間太長猛地站起來之後的反應,他扶着竹竿站了好一陣子,活動了活動雙腿,這才感覺到膝蓋恢復了知覺,可是膝蓋卻隱隱作痛。


這應該是長期轉戰之中,受到風寒,加上長期翻山越嶺長途行軍,導致的膝關節磨損造成的,天一冷就開始隱隱作痛,有時候坐的時間長,站起來的時候,針扎一般的疼。


白輝彎腰揉了揉膝蓋,忽然間自嘲的笑了起來,接着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是笑聲之中,卻似乎充滿着一種悲涼。


外面有人聽到了白輝的狂笑聲,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們心道這天黑咕隆咚的,白輝一回來,就鑽入到他的窩棚之中,一呆就是這麼長時候,這天都黑下來了,他卻突然間發出了這種令人牙磣的狂笑,難不成白輝也瘋了?曹友德一直沒有離開白輝窩棚太遠,聽到白輝這令人瘮得慌的笑聲之後,他趕緊蹦起來便沖入到了白輝的窩棚,但是窩棚裏面黑咕隆咚,曹友德一衝進去就咣的一下就跟白輝撞到了一起。


兩個人的腦袋砰的一下撞到了一起,都哎呀一聲,連忙捂住腦門,齜牙咧嘴的嚯嚯直吸涼氣。


「你幹什麼?」


白輝怒道。


「你笑什麼?」


曹友德也不客氣,怒氣沖沖的回懟白輝道。


白輝聽罷之後,揉着額頭,划了根火柴,找到窩棚里掛的馬燈,點着了馬燈之後,窩棚裏面亮了起來。


白輝這會兒表情變得淡然了下來,找了找端起了曹友德給他送來的飯菜,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涼透了,可是他沒管這個,端起來就開始朝嘴裏扒拉。


「飯涼了,熱一下再吃!」


曹友德連忙說道。


「用不着!天知道還能吃幾頓!湊合吧!」


白輝毫不在意的扒拉着飯菜,很顯然是餓壞了。


曹友德找了個木樁坐下,掏出一支煙湊到馬燈哪兒點着,一臉狐疑的看着白輝,對白輝問道:「你啥意思?」


白輝只顧着吃飯,也不回答曹友德,曹友德於是再次問道:「你到底啥意思呀!」


白輝風捲殘雲的把飯菜給扒拉到肚子里,丟下飯盒隨意用袖子抹了一下嘴,摸了摸口袋,卻沒掏出煙。


曹友德丟給了他一隻眼,白輝也點上,嘿嘿苦笑了一下,對曹友德說道:「沒啥意思!不幹了!我輸了!」


曹友德一臉的蒙,連忙問道:「你把話說明白!啥不幹了?」


「不幹了就是不幹了!咱們不是姓方的對手,我認了!一會兒我就給上面發報,請求撤出山中,沒法繼續打下去了!再打下去,遲早這些人得死光!都有家有口的,我犯不着拖着他們跟我一起死!姓方的想要的是我的命,跟他們無關!這幫人就是奔着賞錢來的,現在估摸着也沒人還惦記賞錢了,恐怕只想着咋能活着回家了!」


白輝神色淡然的對曹友德說道。


曹友德把煙頭扔到了熄滅的火塘裏面,立即站起來急道:「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是不幹的話,上面能饒了你嗎?」


「老子把命給姓方的就是了,死都死了,他們還饒不饒我有用嗎?」


白輝抽着煙坐在地鋪上一臉無所謂的對曹友德說道。


「你真瘋了!至於嗎?大不了你我一起撤回去拉倒,他們愛咋辦咋辦好了!」


曹友德急了。


白輝站起來,走到曹友德身邊,拍了拍曹友德說道:「謝謝了兄弟,我就剩下你這麼一個兄弟了!本來你應該有個不錯的前途,可是我卻把你跟老孔都給害了!現在我總不能再眼睜睜的看着你死在我眼前吧!這事兒是我姓白的惹出來的,我自己了結就是了!你給我活着回家去,哪怕是要飯,也別再干這行了!我家的人就交給你了!你必須給我活着回去!你聽見沒有?」


曹友德想要張嘴說話,可是白輝立即按住他的肩膀說道:「別說了,沒用,我坐了這麼長時候,已經想明白了,這是我的報應!仔細回憶一下,姓方的確實對我們有恩,不是他的話,我們仨這會兒骨頭估計都爛在了緬甸那邊了!是他救了咱們,把咱們帶到了印度,加入了遠征軍,又把我們招入到了特務營,讓我們好好過了一把殺鬼子的癮,為咱們二百師以前死了的弟兄報仇雪恨!可是我豬油蒙心,卻急着想要趕他走,當特務營的營長,聽了姓姚的挑撥,干出了這等忘恩負義的事情!真是給我家祖上丟人了!以前我們特務營的人本來都是生死弟兄,可是就因為我豬油蒙了心,現如今老弟兄都瞧不起我們,連老孔也看不下去,背我而去,也就你最傻,跟着我一條道跑到黑!現如今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是我對不起你呀!」


「別這麼說!我自己願意!怨不得你!」


曹友德連忙說道。


「沒人願意落得這樣的下場,本來好好的一條路,大好的前程,卻被我帶歪了!我不知道你恨不恨我,但是我真的愧對於你!去吧,去把下面的人叫來,我跟他們說!別勸我了,我意已決!不想讓我現在就自裁謝罪的話,那麼就趕緊按照我說的去把人都叫來吧!」


白輝又攔住了曹友德的話頭,堅決的對他說道。


曹友德閉起眼,眼淚順着眼角涌了出來,他知道再說已經沒用了,白輝想開了,後悔了,也覺醒了,已經無心再跟營長方㡣斗下去了。


現在白輝已經被逼到絕路上了,再也無路可走,連丟下他們自己逃生都不能,而他也想不出任何幫白輝的辦法了。


白輝用力的抓了一下曹友德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曹友德站在棚子外面,呆立了半晌,咬了咬牙,捏緊拳頭走了出去。


當班長以上的成員都被叫到白輝這裡的時候,所有人都站在白輝的窩棚外面,白輝這時候緩緩的走了出來,可以看到白輝收拾了一下自己,把軍裝整理的妥帖了一些,把頭髮也梳理了一下,另外像是洗了一把臉,還把這段時間沒有收拾的臉給颳了一遍,收拾的看起來乾淨利索了許多,也顯得精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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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掃視了一遍眼前的這些人,戴上了軍帽,抬手對他們敬了個軍禮。


這些人不由自主的也都趕緊抬手向白輝還禮,並且習慣性的說道:「白隊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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