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周天
周天財經 原創出品
上一篇《》談到了抖音把線上放貸餘額用一年時間做到了三千多億，本以為自己已是腳底板部博主，寫了沒人看，沒想到一天內閱讀量超過三萬，接近四萬了。其次也覺得，抖音用戶質量和貸款質量，都屬於上乘，給行業里提供良好的示範，是好事情，但沒想到遭遇抖音官方蓋戳否認，甚至還上了熱搜，這是我有點始料未及的，一冷一熱，讓我有點感冒和傷感。
上篇刊發之後，就有位元組跳動程序員同學再次親口向我證實，三千多億的貸款餘額這個口徑是準確的，還有位元組系法務同學也跑來告訴我，連他們內部法務看了都覺得寫的「挺客觀的」。
說句心裏話，今天無論是從提振消費擴大內需的角度，還是從互聯網大廠取得高質量發展的角度，市場都太需要一個好消息了。抖音把金融做起來了，是一個挺大的行業利好，也有很多金融服務小微實體的真實故事可以講，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做成功了，其實並無不妥。
企業做業務講天時地利，抖音這一波放貸起勢，timing非常好，銀行迫切需要好用戶，抖音平台上又有海量的好用戶，只需要通過超級中台先進算法發掘出來，就是一個三方多贏的好事情。
如果把視角再放大一點，基於超級場景和先進算法的線上信貸模式，本身就是革命性的創新，這是我們的一張好牌，用戶近、效率高、壞賬低，小微且分散，再加上超級平台具有享受批發價的規模化優勢，利率也可以做到很低，明顯降低了實體經濟中的交易成本，大大提升了銀行業效率。
螞蟻第一個跑通，抖音再一次驗證成功，這個模式就可以確定地說，被我們中國率先探索出來了，要樹立這種技術自信。我們總說，銀行業要放下死認磚頭土地的抵押貸思維，轉為熟悉用戶的服務思維，講了那麼多年，現在終於成為現實，大夥應該一起慶祝，不應該丟棄這張好牌。
把格局放大，當抖音這樣的新王增多，利好的是用戶和整個銀行業。抖音金融的成功，和拼多多的成功，其實內在邏輯是有相似之處的。那麼問題來了，做金融，拼多多跟不跟？快手做不做？小紅書跟不跟？
如果做金融，做成概率都是比較高的，小紅書用戶質量那麼好，一兩億中產被小紅書悉數拿下。聽說快手也已經在招兵買馬了。線上信貸的社會價值和創新價值，現在是有點被低估了的，希望終將獲得共識層面的重估。
我一直覺得，歐美創造出來的信用卡業態並不是一種先進業態，運行成本偏高了，因為離用戶遙遠，不熟悉新用戶，就非得要求用戶有穩定工作體面職業，讓靈活就業者得不到良好覆蓋。從信用卡機構發卡量數據，也可以看出一些趨勢。據央行公布的數據，2023年9月末，信用卡和借貸合一卡在用發卡數量共計7.79億張，環比下降1%。這是自2022年四季度以來，信用卡發卡量連續第四個季度出現下降。
一個開卡用戶的獲客成本高達數百元，銀行自己燒錢買用戶的體驗不好，同時，從用戶角度看，我的體驗也不算好：不是忘記密碼，就是擔心在國外卡被盜刷，有時一出差，還乾脆忘記簽收寄來的新卡，跑遍菜鳥驛站也找不到。還有一次因為覺得年費高想註銷一張卡，客服告訴我，裏面居然還有溢繳款，一筆小財產在卡里躺了好幾年，有些鬱悶的。吐槽起來就收不住，人生迄今唯一一次失信，是在中信信用卡那裡晚了很多天還款，不光罰了我幾百元，還給我在徵信報告記了一筆，心裏苦，但我認，確實是我的責任，但你猜我下次還會不會用信用卡了。
歸根結底，不是銀行有問題，是信用卡這張實體卡有缺點，因為信用卡app是一個低頻使用的app，卡本身也是易丟易忘易被摺疊的小件貨，每一次使用，都傷神費腦還得跑腿。
而超級場景就不同了，用戶每天都會打開，高頻打開，長時間停留，不會遺漏還款。抖音只是順勢把用戶的金融需求留在自己體內，開發用戶的成本幾乎為零，簡直是劃時代的產品創新。
順便聊到抖音金融成功崛起的技術細節，那就是產品層面「因為靠近所以熟悉」，「因為熟悉所以信任」的放貸邏輯，提升了小微貸款的可獲得性。
正因此，抖音在充當基礎設施的時候，還會獲得一塊豐厚回報：目前頭部現金貸公司都在抖音投流，多的時候光一家公司就會花掉500萬元一天，少的時候大概也得200萬，而且他們給抖音投流都是走回傳策略：就是把用戶貸後表現反饋給抖音，那麼，其實不難分析出，還款特別積極 從不賴賬的用戶，一般是喜歡看李彥宏演講還是愛看馬斯克演講呢，是喜歡看籃球還是喜歡看足球呢？過年是否回老家呢？（這裡只是拍腦門舉例，便於理解）
理論上，都可以讓抖音自行去分析好用戶的特徵，再回池子里打撈若干個相似新用戶出來，如此循環反覆再三，相當於互金公司充值給位元組，同時還變相讓位元組訓練出了更強大的算法。
稍微估算一下市場上5家頭部現金貸公司的投放情況，保守估計，按每家日均在抖音投流200萬算，一天1000萬就收入抖音囊中，一年就是近40億凈利潤到手。
再分享一件幾天前我在盒馬買車厘子（2j）時遇到的真事，一位衣着頗為體面的中年男子，在盒馬收銀處堅持要用抖音來付錢，收銀員反覆勸說盒馬不支持抖音付款，並引導該男子用支付寶或者盒馬app來付款，最終該男士只能當場下載盒馬app來進行付款，由於操作生疏，整個過程持續了10分鐘以上。
看得我大受震撼（啟發），從這個小小動作能看出，抖音實際上已經具備了支付的用戶心智。抖音日活躍用戶池已經超過支付寶的日活躍用戶體量和停留時長，兩個都是國民級app，只是一個比另一個更「國民級」一點。
對於抖音來說，在現金貸嘗到甜頭，是不是再一次跨界做支付，孕育一個抖音支付，加入微信支付和支付寶的二人世界，如今看，也變得概率加大，天時地利人和都出現了。抖音內部一定討論過這個議題，畢竟連一門心思搞實體經濟的elon musk都想在x里加支付功能，尚不清楚抖音關於支付的決策細節，歡迎知情人士來跟我通風報信（天可憐見，我都寫得這麼友好了，可別又回應稱內部從未考慮做支付 某周又在提供不實信息了，求求了）
圖源 零壹財經
移動支付雙寡頭局面會否終結？尚不可知，但市場有活水，也是一件好事情。目前，支付寶可以說是嚴陣以待，在社交上用五福玩法、螞蟻森林等維持用戶黏性。支付市場再起波瀾，我們且看支付寶在2024年能不能拿出亮眼成果。
其實我喜歡用支付寶，有了支付寶小程序，至少能少裝一個飛豬app、一個哈啰單車app 和一個交管12123的app，還可預約快速易安檢，一年幫我節約200分鐘安檢排隊時間（支付寶運營同學可以出一個節省安檢排隊時長的排行榜嘛，這個創意免費 供自取），甚至還能買到心儀的螞蟻理財金選基金產品（今天是葛蘭小姐和我相識的第999天，想她）
最後說說微信支付。微信支付真的太佛了，小龍哥你快給兄弟們上點強度吧，我聽裏面人說，微信支付有不少leader，一周只需開2次會，因為產品慣性強，自己就在跑，基本不需改動，部分中層過得沒什麼壓力，年紀輕輕就在琶洲過着安詳的養生生活，枯燥地坐在保時捷里發獃。假如抖音入局適當增加一點鯰魚效應，大家重返青春，多做點創新，來年兄弟們一起去香港半山腰當鄰居、做太平紳士可還行。
總之，2024年的一些好戲看點，作為「不實區」博主，就先寫到這裡了，如有不紮實之處，就當我是在講脫口秀吧，大過年的，請允許我活躍一下氣氛，生而為人，斯密馬嘍。
周天產業分析 原創出品 | techfinsight
專註於科技產業與商業現象的深度分析與趨勢解讀，亦關注企業家群體與企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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