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打工回來了,不知得到了什麼渠道的消息,連夜趕了幾千里地回來了,沒吵也沒鬧,只是告訴媳婦兒說:「離婚吧,你不想過就不勉強。」
只有一枝花,就算是不太鮮艷,也會引人入勝的
媳婦兒不敢肯定強子是不是拿到了什麼確切證據,一下子慌了神。要離婚,怎麼辦?孩子還小,回去怎麼向父母交待?強子不是好吃懶做的人,沒黑沒明的在外打工掙錢,真離婚了該以怎樣的理由告訴父母?兩個孩子,自己又能捨得哪一個?
強子媳婦兒裝做委屈的問強子:「為什麼?」強子斬釘截鐵的說:「你幹了啥,你知道。」強子媳婦兒望着強子,眼裡閃現一絲絲絕望,難道他真的知道了?
自己就那一次,也是鬼迷心竅的喝了一點酒,喝了之後自己就迷了,也不是故意的,讓那王八蛋得逞了,自此以後,自己也是後悔不已,後悔、羞辱、害怕無不是每晚伴隨着自己,生怕有一天被人知道,所以只能是吃了一個啞巴虧,半點不敢聲張。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眼淚像決了堤的河水,嘩一下就流了岀來。模糊中,彷彿看到自己一手提一個兜,一手拉着孩子,漫無目的的走着。
「明天就去民政局吧」,強子又說。強子媳婦兒一下子才從驚恐中驚醒過來,淚眼模糊的望着強子,強子好像一下子變的很高大,而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今天死去,也許明天都沒人記得自己了。強子媳婦兒諾諾的說:「為什麼呀?」聲音變得有點沙啞,顫顫巍巍的萬般委屈的說。「你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嗎?現在反倒來問老子?你對得起老子嗎?」強子再也忍不住了,大聲怒吼着說,說完「啪」一聲,強子給媳婦兒一個響亮的耳光。「啊」,強子媳婦兒捂着臉,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粉紅的臉頰。
看來強子是真的知道了,他在那麼遠,是怎麼知道的?我該怎麼辦?如果自己承認了,那這個家就真的完了。該怎麼辦?別人都知道了,這輩子就丟人丟到家了,永抬不起頭了。想着想着,強子媳婦兒再也忍不住的委屈,捂着臉,倒在床上,拉被子蓋着頭嗚嗚的哭起來。
媳婦兒沒掙辯什麼,強子更加確定了別人的議論,認定自己沒有冤枉她,怒火更加旺盛,真想捏死這個不要臉的野女人,自己辛辛苦苦的為了這個家,沒黑沒明的干,在家種地媳婦兒不想干,嫌辛苦就岀來打工,自己去工地,想着能多掙倆,讓媳婦兒留市裡找個自由的活,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歇,還能照顧孩子上學。每次打工走,強子都把錢留給媳婦兒,自己只拿夠路費,每次發工資,強子都會第一時間把錢打到媳婦兒卡上,生怕她們在家沒錢花,受了苦,沒想到她能幹岀如此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強子氣得牙都快咬碎了,攢緊的拳頭又鬆開來,看着媳婦兒哭得渾身顫抖的樣子,強子再沒捨得打她一下。強子是愛她的,強子也知道媳婦兒不是水性楊花的人,話不多,人又十分靦腆,結婚到現在,十幾年了,從來沒見過她喝過一滴酒,可為什麼她會喝酒了?還是和一個畜牲喝的。
強子扭頭走了。
第二天,強子媳婦兒給強子打電話,沒人接,發信息,沒人回,過幾天了,強子也沒回來。強子媳婦兒也沒去上班,自己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屋裡,也沒了強子的消息。強子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傷心透了,也許只是想一個人去靜靜,反正,好似突然之間,強子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