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明|大哥的人世間

2022年10月09日07:27:19 情感 1240

大哥的人世間

吳曉明

這個秋天,大哥走了,享年65歲。他帶走了他在人世間的所有期盼,也結束了他在人世間的一切苦難。

這個年齡,不算年輕,可是也不能算老。其實,大哥還是個孩子,85歲的老母親還等着中秋節大哥去看望她。誰料到中秋到了,大哥卻先中秋走了。老舍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一個人即使是到了七八十歲,只要家中還有母親在,那他多少還是有點孩子氣的。」其實,他一直都有些孩子氣。他愛熱鬧,愛群居,愛開玩笑。兄妹中,唯有他不拘小節,性格開朗,也唯有他還在那片土地上爬模滾打。

大哥家裡兄妹5個,大哥是最年長的。大哥其實也是高中畢業生,據說上學的時候成績還不錯,但是似乎那些文化一直沒有改變他的命運。他一直在那片土地上生活,像是地埂上的一棵芨芨草單薄而又柔韌。這些年,為了生活,他四處奔波。可是大哥從不抱怨,很多時候汗水裡都是塵埃,笑容里都是泥土,他覺得那就是他的生活,所以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等這樣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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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時候,大哥把自己累病了,粗糙的日子他很少顧及自己的身體,等到身體向他提出了嚴重的抗議,他才不得不上醫院。他心臟有問題,並且雙腎都有囊腫,他不得不住院,不得不做手術。手術是我所在的城市做的。那一天,他進手術室之前就給老母親撒謊說,手術已經結束了,一點也不疼。電話那頭的婆婆聲音里都是心疼和恐慌。婆婆說,剛出手術室,你不要說話了,只是手術成功就好,等你出院媽給你做好吃的補補。其實,如今步履艱難的婆婆做頓美食已經是很難的事兒了。

等到他真正推進手術室,我守在手術室門外,心裏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多少年過去,他早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個親人了。等他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他鼾聲如雷,麻藥過了之後,他依舊是很樂觀,說一覺醒來自己身體上多餘的東西就沒有了,麻藥也真是好東西。看着他額頭的皺紋,斑駁的稀少的頭髮,有些臃腫的身體,內心還是五味雜陳。

他出院休息了不久,就開始四處打聽找活干,他感覺不幹活兒似乎就渾身難受,好像對不起活兒似的。他閑不住,也沒有人能阻止他忙碌的腳步。尤其是這一年的大哥,他沒有給自己放一天假,只要有活兒他就干,報酬他也不是很計較。他就外面忙完就忙家裡,很多時候回家的時候已經暮色蒼茫,他匆忙吃點飯就開始忙家裡的活兒。從前院到後院,從雞舍到豬圈,從一個插線板到一把鐵杴,他都收拾得井井有條,他的眼裡只有活兒。

這些年,逢年過節我們聚到一起,他滴酒不沾,可是他喜歡吃,喜歡說笑,感覺世界的苦難都走不進他的心,他活得簡單快樂。他喜歡說的一句話是,該吃苦就吃苦,該吃肉就吃肉。可是,他這一生中,吃苦的時間多,吃肉的時間少。

包產到戶之後,大哥剛好二十齣頭,那時候弟妹都在上學,他高中畢業在家。他就是家裡最重要的勞動力,公公是人民教師,也很有經濟頭腦。公公在村上第一個買了鋼磨,第一個買了榨油機,那時候整個村子都是被他們家的各種機器的聲音喚醒的,而所有的機器操作都是大哥,所有他也忙得像是機器一樣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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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格溫順,善良,很少逆着父母的心意,多少活兒他都不怕,有時候他只是怕他的父親的臉色。不苟言笑的公公很少給大哥一個笑臉。大哥不敢忤逆,凡事都聽父親的,一輩子唯獨他的婚姻他自己做了一回主。

那時候他去修水庫,認識了另外一個村的大嫂。大嫂家境清貧,兄妹又多,父親又過早離世,一個單身母親帶着一群孩子,困難可想而知,最關鍵的是大嫂一個字兒都不認識。公公覺得他兒子是高中生,至少應該找個認字兒的。但是,大哥態度堅決,非大嫂不娶,終究還是把他喜歡的女子風風光光娶進了家門。而大嫂儘管身體單薄,可是從小吃着苦長大的女子,沒有多少心眼,有的就是蠻力。婚後兩個人挑起了家裡所有的重擔。當大哥的兩個孩子相繼出生之後,婆婆就圍着孫子轉,家裡的里里外外都是大哥大嫂忙碌。那些年,婆婆家的生活過得很好,在那個村莊里幾乎就是最先富起來的人家。那時候的日子過得光鮮、透亮又生機勃勃,其實都是大哥大嫂的汗水澆灌出來的。

後來,他唯一的妹妹在生孩子時難產而死,那一年,他不到三十歲。從此後,妹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如今,本該是舅舅的他一直都是「爹」的身份把那個孩子養大,從他家裡風風光光出嫁。他對妹妹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

後來,兄弟們都長大了,村上的鋼磨、榨油機漸漸多了,公公才賣了鋼磨和榨油機。大哥大嫂也就開始忙碌春種秋收,幾十畝的莊稼地里都種下了他們的汗水,而收穫了一茬一茬的希望。

等到我們成家的時候,大哥大嫂也正是年富力強,他們已經另立門戶過上了他們自己的生活。儘管兩口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日子也過得充實,看着一天天長大的孩子感覺日子過得很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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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第一次去大哥家,那天,大嫂頂着花頭巾忙出忙進,我都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她單薄的身體,走起路像是一股風一樣。大哥正在院子里宰雞,他泡在夏天的陽光里像是一株紅高粱。那一天,他的快樂寫着臉上,我才感覺到什麼叫長兄如父。那時候也是他們最好的年紀,老的不用他們操心,小的也操不了多少心。

十年前,我記得中秋過後他打電話說要給我們送洋芋。我想,路途遙遠,他還要換幾次車,確實太麻煩了,所以我在電話就拒絕了他。一向說話乾脆的他囁嚅道:「我想你們了,讓我去看看你們吧,再說了老家的洋芋好吃。」

那一次,我看着他扛着一袋子洋芋爬到五樓,手裡還提着一個大袋子,身後跟着五六歲的孫子。他滿臉的汗水,一臉的笑容。他說,洋芋種得多,收成也好,大麥小麥都長勢好,說話的時候臉上都寫着豐收的喜悅。他拿着大嫂蒸的饃饃,還有自家養的土雞,自己種的蒜等,他把他認為最好的都帶上了。那天,看着樸實的他,可愛的孩子,那時候應該是他生命的黃金時段——他五十齣頭,兒子正年輕,孫子正是最可愛的時候。那一次,我請他吃美食,給小孩買了玩具,買了衣服。我也想給他買套新衣服,而他堅決拒絕。他說,一個庄稼人,穿新衣服也是泥里來土裡去的,最終把愛人不穿的衣服都打了包。他說,這衣服都是新的,我到農村穿出來都是最時尚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感覺溫暖又心酸。都是一個母親的孩子,他在泥土裡生活,面朝黃土背朝天,從來不抱怨命運的不公,穿弟弟的舊衣服都是如此滿足。如今想來,滿心的酸楚,這些年,他忙着四處奔波,我們千篇一律的日子一如既往地忙,他很少打擾我們,即使我在所在的城市打工,他也不會來我們家。那一次,居然是他最後一次來我們家,這一隔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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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我記得是一個炎熱的夏天,晚飯過後,我和愛人去離我們不遠的公園漫步。那時候的公園還沒有完全建好,夕陽下還有民工在忙碌。我們走了不遠,忽然聽到有人喊老公的名字,等我們走近,原來是大哥。他穿着一件破舊的襯衫敞開胸膛,鬢角是汗水,臉上都是塵埃,可是這一切都掩藏不住他的開心。他說,我來這兒幹活好幾天了,我就想着能不能碰上你們,今天果然碰上了。我說,你怎麼不到家裡來?他說,我們這兒管吃管住,你們工作忙,還要照顧孩子,不給你們添麻煩。聊了一會兒,他的語氣里都是對生活的感恩,沒有一句抱怨。臨別時,我把身上僅有的幾百元錢硬塞給了他。後來,他到村子裏,到處說我的好。如今想來,他是多麼善良的人,他從來都沒有吃過我親手做的一碗飯,可是他心中卻藏着每個人對他的那一丁點好。

這次他猝然離開,我覺得應該是心梗,和老公公是一樣的倉促,一樣的癥狀,他沒有給他生活了幾十年的老伴留下一句話。他的心臟病應該不是一年兩年,只是他從不告訴任何人他有病。他像是有一頭老黃牛一樣,真的是「老牛自知夕陽晚,不用揚鞭自奮蹄」。在生活的漩渦里,他像是陀螺一樣轉着,一直轉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這一年,大哥從正月開始,沒有給自己放一天假,每天都出去尋活兒。因為他年齡大了,很多地方不要他,他就各處推銷自己。他不在乎錢,他在乎的是自己被人需要。他說,庄稼人有的是力氣,多干點沒有什麼關係。他幫別人家餵羊、喂牛,還跟着村上的人一起種樹、修路等等,什麼樣的粗活累活他都任勞任怨。當然不管多麼辛苦,他依然愛開玩笑,依然很樂觀,拿村裡人的話說,他最愛「抬杠」,這兩個字里其實就是他達觀的人生態度。

這一年,他恨不得吃盡世上所有的苦,可是只要有空就去陪陪自己的母親。他沒有多少收入,可是母親喜歡吃得零食他都會給買上。晚上他陪在母親身邊,跟耄耋之年的母親拉家常,說小時候的事兒,也說這些年走過得地方,說他未來的願望,那個時候,他就是個戀母親的孩子。

去年,他打工的地方有了疫情,我打電話過去,他的聲音很爽朗。他說,我們這裡很安全,你操心你的工作,我的工作比你教學輕鬆多了,當老師起床貪黑不容易啊,你還要寫文章,你也注意身體。掛了他的電話,內心溫暖蔓延,那是來自親人的關心,那是兄長的關心。這些年,大哥走遍了好多地方,那些我嚮往的遠方他都不是為了看風景,而是為了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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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秋天,樂觀了一輩子,辛苦了一輩子,也孝順了一輩子的大哥就這樣丟下自己的年邁的母親決絕而去了。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就是晴天霹靂,就是如雷轟頂,我感覺這簡直就是個惡作劇。可是,等到趕到他的身邊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冰冷的地上了,對我們的眼淚、呼喚不管不顧了。他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丟下了他熱騰騰的日子,丟下了老母親,也丟下了相濡以沫的大嫂,匆忙去赴另外一個世界的約會,他甚至有點迫不及待了。

他去世的那天,他忙碌了一天,回家洗去滿身的塵埃,第二天,他要去小縣城看望老母親,還要去看兒孫,那是他生命中最大的牽掛,母親垂垂老矣,孫子茁壯成長。他像是一根扁擔,一頭是最愛他的人,另外一頭是他最疼愛的,他挑起的整個世界。上有老,下有小,他偶然在忙碌中享受片刻的歲月靜好。他把滿身的塵埃留在鄉下,他要一身整潔去看生活在小城的母親和兒孫,他要在給他們最大的體面。儘管打工,可是也實現了經濟上自由,孫子的零食,老母親的眼藥水都在他的計劃里。他說,他要多賺點錢,給大嫂看腿,還有供孫子上大學。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來得及兌現,他就匆忙離開了。

那個傍晚,秋天的晚霞飄蕩在他的頭頂,夕陽掛在樹梢,前院里鄰居進進出出,後院里雞飛狗跳。那一院子漂亮的房子就是他一輩子打下的江山,他的汗水淚水都灑在那片土地上了。他坐在院子里,他喜歡的日子就是那個模樣。忙碌一天回家,有熱飯,有熱坑,還有熱騰騰的牽掛。

去年,他跟大嫂鬧了矛盾,我便數落他。我說,大嫂嫁給你,這些年沒有少吃苦,將來你有個病痛,身邊端茶倒水的還是大嫂,所以你要好好待她。他笑着說,她嫁給我沒少吃苦,她嫁給別人說不上吃的苦更多,那是她的命。將來我不需要她端茶倒水,我這人做事乾脆利落,將來說死就死了,不給任何人添麻煩。我說,你就吹牛吧,你活得好像通透的把身後的事情都能料到。他沒有吭聲,如今仔細想來,他這牛吹就吹成了。有時候我也納悶,大哥是活得太明白了嗎?孔聖人都說:「未知生,焉知死」。可是他怎麼會把身後的事兒看得如此清晰?是他早有預感?還是身體早就有了疾病他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人?我總感覺冥冥之中他知道一切。

有人說,在大哥去世前幾天,他給一個鄰居說,他感覺自己活不到中秋。他一直都愛開玩笑,誰也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次他把玩笑開成了事實,真是一語成讖。我聽着這些話,感覺心裏瘮的慌,他是冥冥之中知道自己大限已到,還是他的疾病讓他感覺無力支撐了。可是,如果真的是疾病,我們都不知道他患什麼疾病。

大哥的葬禮辦得算不上風光,因為還有老娘在人世間,大哥就感覺走得不是那麼心安理得。但是大哥的葬禮辦得體面,他辛苦了一輩子,畢竟也是兒孫滿堂了。

這幾年,公公婆婆生病,醫院幾乎都是他在陪護,因為他是農民,在我們的心目中他就是自由人。所以他也義不容辭,每當我們到了醫院,他就會說,有我呢,你們快去忙工作,你們是公家人,不要耽誤工作。

四年前,婆婆腿摔斷,他扛着行李連夜從新疆趕回來。我把他碰到醫院門口,他滿臉的風塵,眼裡閃着淚花。他說:「我太擔心,我媽不會下不了手術台吧,我媽可是吃了一輩子苦。」說完,他潸然淚下。那一瞬間,我感覺他就是個孩子,怕失去娘的一個孩子而已。看着他滿頭的白髮,我內心柔軟又辛酸,羨慕他都花甲之年了還有老母親陪伴。等到婆婆手術做完之後,他日日夜夜守護在身邊,一刻都沒有離開。晚上,他就在躺椅上迷糊上一會兒,生活無法自理的婆婆都是他照顧。每次我到病房,他就說,你回去看學生吧,這活兒你也幹不了。那一瞬間,感覺他就是我的大哥,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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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秋天,他一直在種樹,他把自己當成了一棵樹種在這個秋天裏了,種在他父親身邊。可是,一直都看着父親行事的大哥這次一定被父親罵得體無完膚了。畢竟,老父親還指望着大哥給他的老伴養老送終。在另外一個世界裏,老父親最想見的人也是他的老伴,肯定不是大哥。所以,我想,這次大哥的任性讓老父親越發不待見了,依老父親的脾氣,他挨打的可能性都是有的。我又想,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兒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等到大哥下葬,我離開大哥家的時候,才看到大哥門口的那些山楂樹今年居然一顆山楂都沒有結,這冥冥之中又預示着什麼?去年的中秋我們去了,大哥又是殺雞,又是挖蒜,又是摘果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成了他心中最尊貴的客人。家裡養的雞,好像就是給我們養的。那個風風火火的大嫂早在歲月中老去了,首先老去的就是她的雙腿。她的兩個腿像是鬧了彆扭一樣,中間有很大的分歧。大嫂腿腳不便,一大早趔趄着腳步忙出忙進,等我們走進家門,雞肉的醇香撲面而來,院子里的炊煙裊裊升起,我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後院里的西葫蘆長得很壯碩,南瓜更是碩大又圓潤,唯有寬天大地瓜果才能長成那麼隨心所欲的模樣。門口的山楂樹、蘋果樹都是碩果累累,枝條都不堪重負了。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山楂、蘋果、洋芋、大蒜、西葫蘆、饃饃等裝滿了大包小包。如今想來,恍惚就如昨天。

大哥的院牆外面,曬滿了芨芨草,因為芨芨草可以賣錢了,大哥從外面打工回來,就去割芨芨草。如今,一捆捆的芨芨草似乎見證着這個秋天他是如何忙碌。他在打工之餘,用腳步丈量了村莊里所有的土地,那是他一輩子勞作的地方。

有人說,大哥是苦死的,如果他還能說話,他一定替自己辯解,他肯定不認為自己是苦死的,他也從不覺得他苦。也許這上的苦也是定量的,他吃夠了,上帝就招換他回去了。只是上帝在召喚他的時候,忘記了他還是個孩子,這世上最愛他的那個人還在。那個失去孩子的白髮母親,一定是他走後這世上最凄涼的風景,在朝朝暮暮的思念中了卻殘生。

這個秋天,大哥也像是一粒種子,把他種在他耕種了幾十年的土地上,新鮮的泥土覆蓋著他的棺木,那麼喜歡陽光的一個人躺在泥土裡,不知道他是否害怕;那麼喜歡說笑的人,一個人躺在地下,沒有陪他聊天,他是否寂寞。儘管身邊有他的父親陪伴,我估計他也不敢跟父親輕易搭訕。

如果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可以相見,大哥還會見到他好多年沒有見的妹妹。可是,如果妹妹見到他,她的大哥,當年也是生龍活虎的一個漢子,如今真是「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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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吳曉明,女,甘肅中樂人,中學高級教師,現供職於甘肅省張掖市二中。甘肅省作家協會會員。先後在《中華散文》《飛天》《北方作家》《甘肅日報》《絲綢之路》《蘭州日報》等報刊雜誌發表小說、散文一百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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