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無數次問過自己:「如果我的親人都離開了我,我了無牽掛,我是會選擇隱居深山還是自我了斷,這兩種選擇對等嗎?」
我一直感覺自己非常不幸,5歲時,母親無情撒手人寰,而我連哭都不知道。之後的很多年裡,我一直痛恨母親為什麼要狠心離開我,以導致我連女孩最基本的生理期都不知道,在學校里被人嘲笑,被人說成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後來,我一度因為當時年齡太小沒有為母親守靈送葬而感到遺憾。
沒有母親的保護,父親為了養活我和姐姐外出打工,於是我被交給伯母撫養。伯父酗酒不務正業,還天天在外惹是生非,伯母有兩個兒子,加上我和姐姐這兩個非親生的孩子,一共四個。生活的眾多不如意壓在伯母的身上,我和姐姐自然成了她撒氣的對象,所以挨打挨罵是常事。那時姐姐已經10歲,能看懂些,所以經常幫伯母做活,也少了挨打的幾率。而年幼的我只知道哭,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我總是會莫名地被打。最嚴重的一次,她用死去的長滿細枝條的樹苗抽打在我的身上,一下、兩下、三下……,我渾身上下布滿血痕,疼得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然而原因只是因為我想先洗碗再隨她去玉米地里拔草。而那時她用鐵鍬鏟我的腿,將近二十年過去了,疤痕依舊清晰可見!所以,在之後的十年之久,我都恨她!
因為童年的經歷,我性格冷漠,也可以說是性格內向。我喜歡黑夜,喜歡漫步在瀰漫著新鮮空氣的林間小路,喜歡自己一個人獨處。
多年後有人問起我,我會說:「我恨她,但我也感謝她。」我體諒她當年不易,感謝她養育我讓我活着,所以我不再將仇恨言行於表。
對於我來說,值得我真心對待的人,只有父親和姐姐。如果有一天他們不再是我的牽掛,我便會離開,不說離開人世,至少也會離開大眾的視野。
結婚後,我有了一個兒子。我不再堅定之前的想法,我想,等兒子成家立業,不再需要我,便和老頭找一個安靜的山林,過上男耕女織悠閑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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