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4年看似漫長,其實只有1461天,按每天學習10 小時測算,總共14610小時。假如半年不起跑,就會比別人少拼搏182.5天、1825個小時,將損失大學學習時間的八分之一;假如一年不起跑,就會比別人少拼搏365天、3650小時,將損失大學學習時間的四分之一。
開學典禮就是「發令槍」。是採用「站立式起跑」還是採用「蹲踞式起跑」,是立即起跑、延遲起跑還是在「起跑線」附近悠閑地溜達,老師和家長不能替你們做主,必須由你們自己作出選擇。不過有一點需要提醒:你們今天所作的選擇,將會影響你們的前途和命運,因為起跑狀態是生命經歷的重要構成因素!
——摘自《大學該怎麼讀(增訂本)》





南振中,1964年7月畢業於鄭州大學中文系,同年8月到新華通訊社從事新聞工作,先後擔任新華社山東分社文教記者、農村記者,新華社山東分社副社長、社長。2000年6月至2007年8月,擔任新華社總編輯。
從20世紀90年代起,先後被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國人民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聘為兼職教授。2013年4月至2016年9月,擔任鄭州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院長。
1984年11月被中華全國新聞工作者協會評選為「全國優秀新聞工作者」;1991年11月獲中華全國新聞工作者協會頒發的首屆「范長江新聞獎」。「范長江新聞獎」評委會的評語是:「在中國農村改革的巨變中,南振中經常深入到貧窮的魯西北地區和沂蒙山區蹲點調查,同農村幹部群眾一起探索和總結擺脫貧困的經驗,采寫了大批謳歌農村改革、反映農村變化的新聞通訊。他采寫的有關農村的報道,題材新穎,有思想深度。」他采編的新聞作品、撰寫的新聞學論文多次獲得中國新聞獎。
南振中出版的主要著作有《我怎樣學習當記者》《記者的眼睛》《記者的思考》《南振中作品選》《記者的發現力》《記者的戰略眼光》《與年輕記者談成才》《親歷中國民主立法》《學習點亮人生》和五卷本的《南振中文集》。

作為新中國一代名記者,南振中同范敬宜、郭超人、段連城、艾豐等並肩而立。三十年來,范長江新聞獎已經評選18屆,近兩百位獲獎者各領風騷,而1991年第一屆最令人難忘。這屆評選時,幾輪投票都難產第10位,於是第一屆成了絕無僅有的只9人獲獎的一屆。這9位獲獎者中,就包括南振中。
2010年,清華大學新聞學院首任院長范敬宜遽歸道山,我曾期盼南振中能夠成為繼任者。遺憾的是,他只接受母校鄭州大學的邀請:「如果不是母校,我哪裡也不會去的!」於是,南振中於2013年就任鄭州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院長。
在我心目中,南振中與范敬宜無論立德立功,還是為人為學,都如雙峰並峙。他們先在新聞戰線建功立業,退役後又轉戰新聞教育,同樣功績卓著。他們不僅「政治堅定,業務精湛,作風優良,黨和人民放心」,而且學養深厚、學識淵博,更致力於培養新聞事業的建設者與接班人。范敬宜把「面向主流、培養高手」確立為清華新聞的辦學宗旨,南振中把穆青名言「勿忘人民」作為鄭大新聞教育的座右銘,並且鐫刻在石碑上,立於學院前。
南振中到任院長的第一件事,就體現了人民記者的作風——「深入實際,不尚空談」。他風塵僕僕一下車,首先展開廣泛的、深入的、細緻的調查研究,悉心聽取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以及老中青教師的意見。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召開了17次師生座談會。然後利用2015年寒假和春節,針對調查研究中師生反映的種種困惑以及大學教育問題,經過分析、提煉、思考而寫出《大學該怎麼讀——給大學生的75封回信》一書,當年由新華出版社付梓,十年後又有這部增訂本。
書當快意讀易盡。我第一時間拜讀了本書第一版,如同拜讀范院長惠贈的《敬宜筆記》,一氣讀完,意猶未盡。由於自己好讀書而不求甚解,對於好書,總是沒有耐心細嚼慢咽,恨不得一氣看到「再見」,否則「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其所往」。《大學該怎麼讀(增訂本)》一書也是如此。
這部書談大學、談讀書、談人生、談新聞,取精用弘,舉重若輕,娓娓道來的字裡行間,熔鑄了南老師平生做人做事做文章的精華,也可謂「兩個結合」的一部典範,既體現了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這也是范敬宜念念不忘的要義,又蘊含著中華文明及其立德、樹人的寶藏,讓人不禁想起《禮記・大學》: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這部古典名著及其哲理千百年來靜水流深,滋潤着一代代中國人的心田。《大學該怎麼讀(增訂本)》又賦予大學之道以現代中國的清新氣象,以及一位新聞大家和文化人的家國情懷與閱歷學識,知人論世,清通簡要,寓大道之行於平易近人,看似尋常卻奇崛,既是大學生的入門書,也是有志者的教科書,對涉世未深的青年學子來說,更是求學問道的指南。或者說讀《大學該怎麼讀(增訂本)》如讀經典,不指望「揚名立萬」,但可望立身正道,俯仰自得。
正因如此,2023年「新華薦書・青春書單」(第一季)評選十部佳作,《大學該怎麼讀》名列其中,還有清華才俊夏瑩的《青年馬克思是怎樣煉成的?》,北大講席教授陳晉的《讀書有法:毛澤東的讀書故事》等。夏瑩的「馬克思」、陳晉的「毛澤東」,我也是一氣讀完。趁此機會,把《大學該怎麼讀》介紹給清華研究生工作部部長梁君健教授,他不僅把此書列為研究生的建議閱讀書目,而且熱心地多方推薦。
2018年,《南振中文集》在清華大學出版社付梓,由於我曾介入文集的前期策劃,南老師便「請君入甕」,責我為其《我怎樣學習當記者(增訂本)》撰寫一篇書序。下面是那篇拙文結語,也可作為本篇的讀後感:
香港城市大學原校長張信剛,年輕時在美國讀研究生,一次出席名家雲集的研討會,同他合作的資深教授讓他主講。不得已,他先用了一個中文諺語「江邊賣水」,用英文一翻譯,得到一片會心讚賞。此時,我的心情也同當年張信剛一樣,不管怎樣用心用力,都像江邊賣水。如果說南振中是新聞界靜水流深的大江大河,那麼我只能取一瓢飲。南老師美意將拙文置於書前,而我知道其實是一點學習心得與雜感,既不敢冒稱評價,更不敢自視書序,謹以此就教於作者與方家。(《學南振中,當好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