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向清冷的學長竟然是海王

《學長的貓耳女僕》

正在試店裡的女僕裝,身後傳來推門聲,我以為是我哥,拜託他:「幫我拉一下。」

誰知身後人沉默片刻,一下將拉鏈拉到底。

我回頭,只見一向清冷的學長滿身酒氣,低着頭害羞:

「我...我還是第一次。」

我:.....

我:???

後來,我穿着女僕裝跨坐上他的腿,低聲誘惑:「學長,你的貓女僕也還是第一次呢。」

1.

這誤會可大了。

我捂着要掉不掉的女僕裝,尷尬地滿臉通紅:「學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今晚我哥脫單,請他們宿舍喝酒,邱承書也在其中,本以為剛剛推門進來的是我哥,就讓他幫我拉一下卡在蝴蝶骨的拉鏈,沒想到,身後竟然是邱承書!

被他看到穿女僕裝就算了,他居然還誤會我在勾引他!

還順勢把拉鏈都拉開!

嗚嗚嗚,太羞人了,媽媽我已經不屬於地球了。

邱承書攥着我裙子拉鏈不放,我只覺得光裸的後背,從他碰到的地方到脖頸都是酥麻一片,忍不住抖了一下。

「冷嗎?」邱承書又靠近了一步,身體隔着襯衫貼在我的後背,酒氣呼在我的後頸。

我小聲祈求:「學長,你先給我...」拉鏈頭。

這可怕的台詞!

我說到一半意識到不對,猛然頓住,然而晚了,邱承書皺了皺眉,然後在身上摸索片刻,將一個方正的小盒子遞給我。

「嗯,給你。」他嗓音朦朧地回答。

我三觀都碎了。

什麼人才會把套套隨身攜帶啊?

沒想到我的清冷男神竟然是個海王?

雖然我被別人造謠在校外做金絲雀,但我也不是和誰都可以的哎!

我悲痛欲絕,強忍着男神的美色誘惑推拒:「不,不是,我是說拉鏈,拉鏈頭。」

他怔了一下,然後向下看……

我以為他終於明白了,然後,就順着他的視線,落在了他褲子的某個位置上。

「原來是這個啊。」

他恍然大悟,伸手就要去拽自己褲鏈。

我:……

我:你明白什麼?

你快住手!!!

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清冷的學長,籃球隊主力,平日里不苟言笑,連妹子手都不碰,宛如性冷淡的男神喝醉了竟然會暴露海王本性。

聖母瑪利亞,他明天醒了會不會殺我滅口啊。

就在我幻想破滅,整個人都快裂開時,門外傳來異響。

我哥出來了。

瞬間,我腦中浮現出家裡的結構圖,我哥卧室在西南角,我的房間和客房在東面,是對門,中間還夾着衛生間。

而現在,我哥即將穿越客廳來到衛生間。

讓他看到我和邱承書這個樣子就完了!

眼看着關房門來不及,我像條魚瞬間鑽進飛邱承書懷裡,囑咐他:「別出聲,就當沒看見我。」

邱承書面對我的投懷送抱接受良好,抱住我,下巴擱在我頭頂:「小女僕...」

「老邱,你怎麼在我妹房間?」

3秒後,我哥開口,聽聲音,應該也還醉着。

「你妹?」

似乎腦子轉不過來。邱承書抱着我,歪了下頭:「沒有妹妹,只有...小女僕唔唔。」

他在說什麼鬼燈西!

這世界好苦。

我趴在他身前,此刻也顧不上什麼衣鏈還是褲鏈的,小聲哄他:「學長,你快叫他走,走了我們繼續,嗯?」

我伏在他胸口,聲音蕩漾。

管他什麼,把我哥忽悠走再說。

然而我錯了,邱承書此刻被酒精泡過的大腦明顯不正常,他點點頭,滿意道:「對,就我們倆,不加他。」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你快走,我的小女僕不想三……唔唔」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

夭壽啦,他在說什麼!

幸運的是,我哥並沒有多問,邱承書重複了兩遍「快走」,他就真的走了,末了還強調了一遍客房在對面。

聽見沖水和遠去的腳步聲,我鬆了一口氣。

邱承書安靜地抱着我,手也下意識鬆開拉鏈頭,我捏了一把他的背肌,依依不捨地從他懷裡退出來,然後被他一把拉住。

回頭看他,只見昏暗的燈光下,他皺着英俊的眉目,神色中莫名透出一絲委屈:「小女僕又要走了嗎?」

什麼叫又?

他看着我,眼睛亮晶晶,像只可憐的、濕漉漉的大狗,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臉紅心跳:「我...還是第一次。」

「你不要嫌棄我。」

我的天。

我被擊中了。

海王怕什麼?

就是海王中王我都行。

2.

然而我還是沒有下手。

Lsp也是有底線的!

邱承書乖乖地被我領到客房睡下,第二天起來,看見廚房忙碌的背影,我心下驚訝,我哥怎麼突然這麼勤快?

我樂顛顛上前一巴掌拍上他的屁股:「謝蘭遲你今天怎麼這麼自覺,是不是...」

我話沒說完。

「謝蘭遲」轉身了。

英俊的眉眼,不苟言笑的氣質,不是我哥那個二貨,是邱承書。

我就說嘛。

我哥屁股手感怎麼突然變好了。

哇的一聲哭出來,我舉着手顫顫巍巍:「....額,學長,早上好。」

邱承書轉身,手裡還舉着鍋鏟,手臂肌肉緊繃,看上去要用鍋鏟拍死我這個變態。

他看見是我,像想起什麼,身體僵硬了一下,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泛起一絲羞窘:

「早上好,小女僕。」

我:???

小女僕?

他居然還記得昨晚?

我全當自己失聰,尬笑:「哈哈,學長你說什麼,哎呀煎蛋是不是好了,我去樓下買個包子。」

正準備開溜,門口響起了開門聲,我哥拎着包子回來了。

見我看着他,謝蘭遲憨憨一笑:「買了你最喜歡的豆腐香菇包,不用太感謝我!」

我咬牙切齒。

「感謝,我可太感謝你了。」

感受不到我和邱承書之間的暗流涌動,我哥進屋換了衣服,我正想走,就聽見邱承書聲音滯澀地道歉:

「昨晚,對不起,我喝多了走錯房間,看見你衣衫半褪,就以為……」

「很抱歉,如果你想……」

沒等他說完,我突然好奇:「那個,學長,你……是不知道我名字嗎?」

邱承書試探:「叫,小女僕?」

我:....

我:「我不接受道歉,謝謝。」

邱承書突然笑出來。

莫名的,平日里嚴肅認真的他,笑起來元氣十足,甚至像大型犬,帶着點濕漉漉的可愛。

昨天那種感覺又來了,我不由自主捂住胸口。

狗男人他勾引我。

「逗你的,我知道你的名字。」

「謝桃羞,很配你。」

他聲音低啞,莫名的,我聽出一絲性感。

我咽了咽口水,害羞低頭,他就給了我致命一擊:「和你昨天撲進我懷裡說「繼續」的樣子很配。」

我:……

不愧是海王。

媽媽我玩不過他。

正不知所措着,我哥就出來了。

飯桌上的氛圍頗為尷尬,我哥侃侃而談他剛剛結束的外地實習和剛剛開始的新戀情,我一個單身狗聽得面目赤紅,狼吞虎咽幾下就奔出房門。

臨走前,我看見謝蘭遲盯着手機皺眉,心裏咯噔一聲,撒腿就跑。

「桃羞你等等……」

等什麼,讓你知道我學校那些傳言就完了!

我甩開手狂奔,等到了學校,我望着大門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復了下心情,才緩步走入。

果然,路過的有三兩個發現了我,便開始和身邊人嘀嘀咕咕。

女生宿舍樓下,幾個認識的女生從門裡出來,看見我像躲瘟疫一樣繞圈走。

我忍不住苦笑,誰能想到做個兼職就被迫背上了金絲雀的名頭?

之前我和同學一起做兼職模特,一次活動結束,有個老闆追我,開着豪車送我回學校,我沒答應他,但沒想到他轉手就把同學追上了手。

本以為這事跟我沒關係,但上個月她做小三的事情被曝光,加上之前不乏有人看見老闆開着豪車來找我的場面,學校里就流傳出我也在做小三的謠言。

我澄清了很多次,但無濟於事。

那之後我就明白了,沒人在乎真相,他們只是想找個樂子。

很明顯,我就是那個樂子。

我正想着,幾個舍友就下來了。

「琪琪呢?」

「她昨晚睡在貓咖,就等你了。」老幺一把抱住我胳膊,彷彿看不見周圍的指指點點。

我忍不住笑:「好。」

今天是琪琪的女僕貓咖開業日,貓咖里收留的都是流浪貓,好多瞎眼斷尾的,為了吸引顧客,就打上了女僕的名頭。

換完裝,我才發現,昨天拿回家的貓耳發箍怎麼不見了?

明明昨晚戴在頭上的。

我一點點回想,記憶停留在昨晚撲進邱承書懷裡的那一刻……

我忍不住捂嘴。

不是吧,這麼社死的嗎?

正想着,門口的風鈴響了,店裡來了第一位客人。

我也顧不得多想,穿着女僕裝跑過去迎接,笑着念出尺度頗大的台詞:「歡迎光臨喵喵女僕貓咖,我是您的貓咪女僕桃桃,主人喜歡什麼樣的貓咪?桃桃可以給主人介紹哦~」

「你叫我什麼?」

頭頂的聲音十分熟悉,我今早還聽過。

我僵硬地抬頭,幾乎能聽見頸椎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學……學長,你怎麼來了?」

只見邱承書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肉眼可見地,紅暈染上他的耳根,又攀上臉頰,在白皙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他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被女僕裝燙到,又迅速偏頭咳了一聲:「我來給你送貓耳。」

嗓音沙啞,勾的我心尖都在搖。

又來了,那種濕漉漉的,就像害羞的大狗狗一樣的感覺。

我突然感覺心和口都幹得很。

我踮起腳尖湊近,幾乎能聽見他咚咚咚劇烈的心跳聲:「你在害羞嘛?」

「主、人?」

3.

他幾乎是被我燙到般後退。

我忍不住笑。

「這麼容易害羞啊。」

邱承書被我說得氣惱:「給你貓耳,我先走了。」

我連忙拉住他:「哎,學長進來玩玩嘛。」

連撒嬌帶勾引,說得像勾人進盤絲洞一樣。

看邱承書還在猶豫,我抱起一隻橘色幼貓放在臉旁,歪着頭:「進來嘛,你是我第一個客人。」

小橘子懵懵懂懂,「喵嗚」一聲,粉紅的肉墊拍在他胸口。

邱承書渾身僵硬,清咳了一聲,點頭答應:

「好吧。」

成功啦成功啦!

我把他拉進去,遞給他一根貓條,很快他就被喵喵叫的小貓們圍住,他就像一條大狗,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間,喂這個也不是,喂個也不行。

我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

這時,一隻奶牛貓跳起來,順着邱承書的褲腿往上爬,其他小貓受到啟發,也跟着爬上去。

很快,他的黑褲子就掛了3隻貓。

我驚嚇之下連忙走過去,貓爪子透過褲子抓到皮肉可不是好受的。

沒想到,我剛走到近前,邱承書鬆緊帶的褲子就承受不住,猝不及防,被小奶牛一爪子拉下來一個角,露出了裏面的灰色平角內褲。

我:???

靠,不愧是我養的貓。

遺傳了我lsp的本質。

我偷摸看了一眼,撞上邱承書的目光,又連忙撤回來。

媽呀被抓到了。

不過不愧是海王,資本雄厚。

呲溜。

邱承書被逼得滿臉紅,連忙把褲子拽上去,我蹲下來把小貓一隻一隻摘下來,抬頭正對上他某個地方。

想到昨晚的事情,我抱着貓站起身。

他鬆了口氣,正準備坐下,我突然彎腰在他耳邊緩緩道:

「主人,今天沒穿帶拉鏈的啊?」

室內並不寂靜。

但我幾乎能聽到,

邱承書的心跳得快炸了。

報了昨晚的仇,我捂着嘴偷笑,正準備走就被拉住。

只見邱承書板著臉,耳根都紅了:「你要是喜歡帶拉鏈的,我下次穿。」

我???

喜歡帶拉鏈的幹嘛?方便嗎?

大腦忍不住發散出去,剛剛還遊刃有餘的我瞬間被羞恥席捲全身。

嗚嗚嗚是我低估了海王的威力。

我錯了。

其他人都在內間做準備,外間就我和邱承書兩個人,可能是還有事,他說完就皺眉跑了,我背對着他不敢回頭,打掃完一輪後我才發現。

咦,他沒把貓耳還給我啊。

沒等我多想,又有客人進店了,我們幾個也不熟練地忙起來,鏟屎的鏟屎,喂葯的喂葯,痛並快樂着,但好景不長,不一會,貓咖就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門口風鈴叮噹作響,魏齊凱進來就上下打量我,最後視線停留在我胸口,他舔舔唇:「謝桃羞,身材不錯啊。」

魏齊凱,我們院的風流人物。

看見他,那些被羞辱的記憶一擁而上。

金絲雀事件曝光後,他就在院群里說曾在外圍小姐名錄里看見過我的名字,那之後,我的微信就被瘋狂申請加好友,申請留言無不盡羞辱之能事,我不堪其擾,問了一圈才知道,有人在論壇掛了我的手機號和照片,號稱公開坐台。

我懷疑是魏齊凱,去質問,結果他毫不避諱:「不用謝我,幫你攬生意而已。」

也許當初兼職中心的老闆真的把我的名字和號碼登記在外圍小姐名錄里,但這也不是他公開的原因。

我看見他就氣得手抖,珊珊知道前因後果,就去趕他,但這次,魏齊凱表現得彬彬有禮。

他直接掃了桌子上的二維碼付了款,坐下只顧擼貓,也不看我。

琪姐拉着我嘀咕:「你別靠近他,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我點點頭,拿着水杯進了內間。

好歹也是同學,光天化日之下,他應該也做不了什麼吧。

她們幾個都在外面招呼客人,我伸伸懶腰躺在內間休息,就聽門被推開了。

「琪姐嗎?」

我一個機靈坐起來,不熟悉的腳步聲緩緩靠近,貨架後露出一個衣角。

不是女僕裝,是運動褲。

魏齊凱抱着一隻小黑貓沖我笑:「原來你在這啊。」

「我正抓貓呢。」

4.

他說著抓貓,眼睛卻緊盯着我。

彷彿我才是那隻貓。

我警惕跳下床,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整個人摔回床上。

「謝桃羞,都是坐台,跟誰不是坐,在這當女僕能掙幾個錢?」

「一千一晚做不做?當初你在名錄上標的價可沒有這個高。」

魏齊凱盯着我,伸手就要解我胸前的扣子。

我整個人都傻了。

我聽說過院里有男生pc的傳聞,但我萬萬沒想到,這事能落在我身上。

他一顆顆解開我胸前的扣子,我不是不想推開,不是不想喊,但是我嚇壞了,出於凍結反應,我動都動不了,魏齊凱以為我這是答應,手伸向我身後的拉鏈。

潛意識裡,我在拚命掙扎,尖叫吶喊:

動啊!

快跑啊!

也許是潛意識起了作用,就在我快能動了的時候,突然,魏齊凱被揪住後領拖了出去。

邱承書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他拖着魏齊凱的領子一路撞翻了幾張桌椅,一下子就將他扔出門,身後還跟着琪姐老幺她們。

我從沒見過他這麼暴戾的一面,危機解除,我也終於能動了,踉蹌幾步跟出去:「學長你別衝動!」

然而魏齊凱卻不甘罷休,他對着學長挑釁:「謝桃羞坐台坐到你頭上去了?」

來不及阻止,邱承書一拳揮了上去。

要命!

邱承書你還記得你剛剛保研了嗎!

幸而很快,琪姐牽着狗趕到了,小滿很爭氣,齜着牙就往魏齊凱那裡跑,我連忙拉住小滿的繩子,它整隻狗都人立起來。

果然,狗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魏齊凱在邱承書這裡撈不到好處,身後還有狗追着咬,連狠話都來不及撂就跑了。

終於結束了。

我驚魂未定,癱坐在地,邱承書也板著臉坐在我旁邊。

緩了一會,我跟他道謝:「學長,今天謝謝你。」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里還藏着憤怒:「你之前怎麼不說。」

這怎麼說得出口嘛。

我支支吾吾:「你們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我怎麼好意思。」

我知道我哥一定拜託過他們全宿舍照顧我,可是最近他們大四實習的實習,考研的考研,我們又在兩個學區,不知道我們院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想麻煩他們。

誰成想,今天竟然撞在槍口上了。

我拽着他胳膊撒嬌:「學長,你千萬別告訴我哥啊,他知道該氣死。」

他瞥了我一眼,不說話。

我心裏咯噔一下,拿着旁邊他帶回來的貓耳去逗他:「那我戴貓耳給你看?你答應我吧,你也不忍心看我哥打我吧?」

從小都是我哥帶我,真有正事,削我他絕不手軟。

他像是被誘惑到了,看了我一眼。

我抓緊他心軟的時機,就舉起貓耳,就在快戴上的一瞬間,我抬頭,正看見門口,我哥的身影。

我眼疾手快一個轉彎,貓耳穩穩噹噹戴在了邱承書的腦袋上。

邱承書:???

我拽着他擋在我身前:「嘿嘿,哥,你怎麼來了?」

很顯然,早上我哥看手機,就是在看我的謠言。

我顫顫巍巍:「哥你聽我解釋。」

謝蘭遲剛開始還比較冷靜,越聽到後面越氣,最後怒髮衝冠就要去找造謠的人打架。

我嚇死了,他昨天才結束實習定下轉正,可不能鬧事,我連忙拉住他。

謝蘭遲氣憤:「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瞞着我!」

說著,他的餘光看到邱承書頭頂的貓耳,驚訝道:「老邱,你還好這口呢?」

末了他看向我,一臉瞭然:「肯定是你這個色胚乾的。」

我恨不得縫上他的嘴。

雖然邱承書是個海王,但他曾經也是我男神好嘛?

在我男神面前這樣詆毀我的形象……

好吧,我在邱承書面前已經沒什麼形象了。

「哥,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的,你就放心吧~好不好~」

我跟謝蘭遲不停撒嬌,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應允。

我肯定不會放過魏齊凱,店裡是有監控的,這是我的武器。

我哥還有事,臨走前還急匆匆地囑咐邱承書:「我就把妹妹交給你了。」

我: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過了幾天,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朋友突然鬼鬼祟祟給我看一張照片。

「噓,你別說出去啊,現在論壇都傳遍了,說是咱們的籃球隊主力邱學長在外面做不好的事呢。」

籃球隊,邱學長。

你直接報邱承書身份證號得了。

我接過手機一看,傻了眼。

只見照片上,邱承書頂着貓耳,和另外一個背對着鏡頭的男人相視一笑。

上附標題:「冰山男神,校外做鴨。」

我:……

我:!!!!!

5.

我用自己的手機一搜。

該貼閱讀人次50萬。

夭壽了,我們學校都沒這麼多人!

完了完了,我顫抖着手聯繫樓主,正在等回復,門口的風鈴聲響了。

「在看什麼?」

不用回頭我都知道是邱承書。

他別名曹操嗎?

我飛快把手機藏到背後,手指摸索着滑動退出,面上揚起僵硬地笑:「學長,你怎麼來了?」

邱承書剛訓練完,還穿着籃球服,他靠近我,清爽少年感撲面而來。

「你哥怕那個變態又來騷擾你,反正我保研了沒什麼事,最近接你上下班。」

魏齊凱被輔導員談話,記了大過,已經不敢再鬧了。

雖然這樣想,我還是心下一暖。

「等等,你蝴蝶結鬆了。」

我背過身去,下一秒,他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

救命啊!

我瞬間炸毛,一個甩手把手機扔進女僕裝的兜兜里。

這個兜好像有點淺?

管不了那麼多,邱承書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我腰後的蝴蝶結被牽動幾下,兩條白色緞帶自兩側散開,被他拉在手裡。

衣物摩擦着後腰的皮膚,他炙熱的呼吸噴在我後頸。

嗚嗚嗚好近。

邱承書系了幾次都不滿意,時間變得好慢,我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好了。」

我擰身回頭看,蝴蝶結端端正正,就像初次見面,他給我的感覺。

「學長系得真好。」

我搖了搖,蝴蝶結也跟着搖了搖,然後,手機就從淺淺的口袋裡掉了出來。

我:....

我剛剛為什麼要茶里茶氣地去搖?!

「學長不要撿!」

我目眥欲裂。

可是晚了。

手機正面朝上落地,邱承書一彎腰就看見了加粗的標題。

「做...做鴨?」

他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

我只感覺周身熱度散盡,身前像戳了個冰塊。

「當初你給我帶的貓耳吧,謝、桃、羞!」

他咬牙切齒。

我欲哭無淚。

「不不不……好吧,是。」

最後的補償是給他的籃球比賽做拉拉隊。

因為在校慶上跳的舞出彩,前幾天組建拉拉隊時學姐也找過我,但我深陷包養輿論,拒絕了。

這次不知道邱承書怎麼說的,大家很快接納了我,偶爾訓練的時候,還有人戳我去看旁邊。

「什麼?」

「看,是邱學長!」

他又來看我們訓練了。

每到這時,我就恨得牙痒痒。

可恨保研黨,時間那麼多,你倒是去練球啊!

可憐我下了課就要來訓練,連貓咖都去少了。

好想小橘子啊。

收回目光,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雙馬尾學姐。

其實,拉拉隊里也有看我不順眼的。

想到這,我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海王害人不淺。

下一個動作是高踢腿,隊伍瞬間站成一排,雙馬尾學姐就在我左邊。

是不是離我有點近?

沒等我多想,第一個動作來了。

明明是向前踢腿,但我餘光看到,高馬尾學姐穿着高幫運動鞋的腿卻向右抬起,正是我的方向。

交錯間,我看見她投向我的眼神,很熟悉,像是在看髒東西,鄙視,帶着嫌惡。

預感不好時,已經來不及躲避,她的腿狠狠砸下,正撞到我的鼻樑。

「桃羞!」

隨着驚呼,我被砸得向後跌倒,鼻血直流。

好疼好疼好疼!

淚水瞬間奔涌而出,雙馬尾學姐還楚楚可憐地第一時間撲在我身邊:「對不起桃羞,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她愧疚得手足無措,直接坐在地上哭起來。

麻蛋,今年金馬獎沒你我不看!

剛剛那一仰,讓我被鼻血嗆到狼狽咳嗽,根本無暇理她,這時,邱承書幾步衝過來,直接扒拉開雙馬尾學姐,捲起衣服去堵我的鼻子,然後手忙腳亂去翻紙巾。

看見他,我哭得更凶了。

「疼,邱……承書,好疼。」

鼻血混着眼淚,我又哭又咳嗽,狼狽得不成樣子。

模糊的視線里,我看見他眉頭皺得死緊。

沒管其他人的驚呼,他抱着我就往醫務室跑。

幸虧醫務室就在本棟一層。

「頭暈不暈?」

我搖頭。

「惡不噁心,視線晃不晃?」

我聲音含糊,帶着鼻音:「不噁心,也不晃。」

經過簡單的檢查,校醫判斷我腦袋沒事,就是鼻部受到挫傷,冰敷止血消腫,最近不要碰。

我坐在醫務室的床上,邱承書坐我旁邊,拿着冰袋給我敷鼻子。

我抽抽噎噎,他像個做錯事的大狗,低着腦袋不敢說話,不敢抬頭看我。

「……對不起。」

我心裏一堵。

之前還猜,是不是邱承書這個海王撩了雙馬尾學姐後又和我走得近,所以學姐要針對我,現在看來,可能性更大了。

我又想起他那隨手就從兜里掏出套套的神操作。

嗚嗚嗚,為什麼我男神是個海王啊。

我好慘。

我又要哭,邱承書連忙道歉:「你別哭了,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加入拉拉隊的,早知道這麼危險,我也不會提出來。」

「你放心,回去我就和孫倩說,你退出拉拉隊。」

我呆住了。

敢情他道歉是因為這個?

他的手在兜里掏了一下,我看見這熟悉的動作,心裏咯噔一聲,連忙左右看。

不是吧,這可是醫務室哎。

沒等我臉紅,就見他從兜里掏出一隻……小橘貓

「喵嗚」

「小橘織?」我瞪大了眼睛。

可能之前的跑動讓小橘子暈頭轉向,它在邱承書手裡小腦袋還在轉。

邱承書一隻手捏着小橘子,小心翼翼地遞到我眼前。

「之前你說想小橘子了,所以……」

「你不會就把小橘子放在兜里,從貓咖過來的吧?」

貓咖和學校的距離可不近。

「沒,我背着貓包,你們快休息了,我把它放在兜里,想給你個驚喜。」

說著,他低下頭,我彷彿看到他腦袋上冒出兩隻狗耳朵,耷拉下來。

可憐兮兮。

好可愛啊。

我忍不住捂胸。

完蛋,他是不是在追我啊。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迫不及待地就答應了,可是現在……

「喵嗚!」

認出這個把它顛到暈的罪魁禍首,小橘子蹬着腿就要撓邱承書。

果然,貓狗不能共存。

我默默吐槽,把小橘子放到懷裡順毛。

鼻血已經止住,小橘子也沒什麼大礙,在我懷裡打着小呼嚕睡著了。

晚上,邱承書送我回了家,我撓着頭在卧室里轉圈圈,最後忍不住推開我哥房間的門。

左扯右扯,我終於進入正題。

「哥,你說,邱承書是不是海王?」

我裝作只是隨口問起的樣子,心卻緊張得提起來。

然而謝蘭遲是誰?

他敏銳地一睜眼,打量了我兩眼,然後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機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酒吧光線昏暗,音樂震耳欲聾,兩個人影依偎着站在角落裡。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我還是認出來,那就是邱承書。

我哥把手機拿走,對我送來瞭然的一眼:「現在知道了吧。」

我像跌進了冰湖裡。

一直以來的僥倖被徹底打破。

他能和別的女生依偎,也自然能明裡暗裡地撩我。

什麼可憐兮兮大狗狗,也只是海王的慣用套路吧。

我哥拍拍我肩膀:「他這種冰山,交往起來就是折磨,哥看得多了,別傷心,哥給你介紹更好的,保證溫柔體貼活還好。」

「活好?」我驚訝:。

「謝蘭遲,難不成你背着嫂子試過?」

「住腦!」

哎,小臉通黃。

6.

一個月後,就到了比賽的時間。

雙馬尾學姐在那之後退出了拉拉隊,由和我同級的女孩替上來。

上半場比賽打得很順,我們學校小比分領先,全場都在歡呼,就我在場下焦灼得徘徊。

「快,桃羞,我們要上場了,把你的貓耳戴上。」

嗚嗚嗚。

是的,你沒聽錯。

這才是真正的懲罰,別人都是短袖短裙,就我,還要帶着貓耳發箍!

邱承書,你個死海王!

果然,我們上場之後,全場掀起尖叫歡呼,我耳尖得聽到場下有人問戴貓耳的是誰,可真會玩。

熱烈的音樂響起,我們迅速散開,背對着觀眾,手順着小腿向上,一排排回頭,以標準的女團舞開場。

在飛揚的髮絲中,我看見邱承書從教練那裡離開,眼睛不錯得往這個方向看。

我瞪了他一眼。

他低頭笑,臉色微紅。

拉拉隊的舞蹈成功熱炸全場,我們下場後觀眾席還在尖叫歡呼。

我邊走邊迫不及待摘下貓耳,與正在上場的球員們交錯。

邱承書與我擦肩而過的同時,低聲囑咐:「一會在場下等我。」

我瞬間心裏砰砰亂跳。

他要說什麼?

難不成是告白?

海王終於要對我下手了嗎?

嗚嗚嗚嗚嗚

我在場邊坐立難安,邱承書卻如有神助,下半場開場就狂轟濫炸,拉大了比分。

像只即將要吃到肉的大狗狗,尾巴都快能看見了。

我在台下拄着手臂看,忍不住捂嘴笑。

笑完,想到昨天的視頻,我又沉下了心。

優勝保持到了最後,邱承書最後一場籃球賽落幕相當完美,穿過熙攘的人群,我在更衣室外的走廊徘徊,不多時,就見他穿着汗濕的球服奔向我。

「等我換個衣服,一會出去吃。」

我驚訝:「你們不去開慶功宴嗎?」

更衣室門開,幾個大男孩起鬨:「不去不去,嫂子你……不是,學妹你放心去!」

我:……

更緊張了喂!

邱承書臉紅咳了一聲,清俊的臉龐,透出濕漉漉的,害羞的大型犬的感覺。

「你別走,就在這裡等我。」

說實話,我的心裏在搖擺。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是海王呢?

然後下一秒我就被打臉了。

邱承書舉起手,猶豫不定地摸了摸我的頭髮:「一定等我。」

抬手間,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香水味。

之前經常在雙馬尾學姐身上聞到過。

她說,是她自己在法國旅遊時調製的。

櫻桃甜中,帶點百合花的清香。

只此一瓶。

我沒點頭,邱承書急切得進了更衣室。

我突然很難過。

為自己,也為邱承書。

我轉身,腳步踉蹌的奔向與他相反的方向。

那之後,邱承書找了我幾次,我都避開,他也就懂了。

女僕貓咖店也走上正軌,請了幾個服務生,我們只有偶爾來幫忙就好。

我恢復到一個人的狀態。

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回家。

這天聖誕節活動辦到很晚,我叫大家先回家,自己留在店裡收尾。

等我打掃完,已經12點了。

「末班地鐵也趕不上了。」

我嘆氣,正想打車,推門出去,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邱承書?

「學長?你怎麼來了?」

邱承書站在不遠處,頭頂的帽子上積了一層雪,應該等了很久。

他走近,身高腿長,又回到了清清冷冷的模樣。

「我來接你。」

我訥訥:「謝謝。」

車裡靜悄悄,我們就像兩個陌生人,只有打轉彎燈時,繼電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今天大雪,到我家的必經之路時,導航顯示橋段坍塌,路不通了。

「去我家?」

我猶豫了一下。

「好。」

他家就和他這個人一樣,規整,清冷。

臨進浴室,我突然想起換衣服的事,顛顛跑去問他:「有沒用過的睡衣嗎?」

邱承書和我哥打電話,指着客房的衣櫃:「衣櫃第一個抽屜。」

我翻出一套睡衣,卻看到壓在最下面的一條蕾絲邊。

這是……女僕裝?

我整個人像被雷轟一樣。

不是吧不是吧

邱承書不會還有女裝癖吧?

不對,可能是海王帶女孩子回來玩角色扮演。

想到這,我心裏像堵着塊海綿。

明知道跟他已經不可能了,還是對一切「不可能」的證明感到心塞。

我哥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

我偷偷看了眼客廳。

很好,還在打電話。

雖然知道不該,但我還是心裏打着鼓,躡手躡腳地抽出這件女僕裝。

與我們的日常版女僕裝不同,這件有點像暗黑版,上面還有裝飾的血痕。

我摸着下巴。

咦?

這件……看起來好眼熟啊。

被抽出的女僕裝,帶出了壓在上面的,白大褂的一角。

讓我瞬間想起去年萬聖節。

7.

其實那次被他撞見,並不是我第一次穿女僕裝。

去年萬聖節,我們宿舍抓鬮看扮演什麼,我倒霉,珊珊抓到了扮演吸血鬼始祖,我扮演她的吸血鬼女僕。

幾個女孩跑到歡樂城嗨了一下午,在看煙花前,跑到最有名的鬼屋裡玩。

剛進去,我們就被NPC們追得分散開,我嚇得跑進一個鬼新娘的密室,在凌亂的紅紗、喜字間,看見一抹白。

幽……幽靈?

我瑟瑟發抖,眼見着那抹白向我靠過來,然後……

被紅紗絆到跌了個大跟頭。

???

好傢夥。

我瞬間就不怕了。

幾步走過去,我才發現撲倒的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身下壓着NPC腰牌。

我無語:「鬼新娘房間里怎麼會有醫生,你走錯了吧。」

白大褂沒理我,在地上翻了個身。

我這才聞到一股酒味。

哦吼,工作時間喝酒,被我抓到了吧。

白大褂的臉上還帶着單邊眼罩,下半張臉畫著小丑那種血淋淋的大嘴,但還是掩蓋不住NPC小哥哥的英俊。

我笑嘻嘻蹲在他眼前,俯下身去看他:

「小哥哥,我跟你打個商量,我在你這躲一躲,你別暴露我好不好?」

醉鬼倒着看我,半天吐出一句話:

「你……怎麼在我家?」

我:……

好問題。

按照某音的套路,我應該回答: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不是你家?

我正想逗他,這時屋外尖叫着跑過去一伙人,我嚇得趕緊捂住嘴。

等外面的聲音過去了,我才鬆一口氣。

好險好險。

「小哥哥……」抬起頭,我瞬間紅了臉。

他他他,他怎麼能開始脫衣服!

只見白大褂一顆顆解開扣子,露出裏面的毛衣。

他像只憨憨的大狗,掀到一半沒力氣,可勁兒甩頭才把毛衣脫下來,露出線條流暢的胸肌和腹肌。

我:……

嘶溜。

他朦朦朧朧在柜子里翻找:「我睡衣呢?」

沒等我回答,剛剛呼嘯而過的那伙人去而復返。

「鬼新娘屋還沒找!」

!!!

天啦嚕,蒼天亡我!

我左看,一個裸男在翻柜子,右看,一對龍鳳紅燭冒着紅光。

夭壽啦,現在讓人看見,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我手忙腳亂站起來,三兩下直接把裸男,不是,小哥哥撲進了衣櫃,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噓,別說話!」

小哥哥一臉懵,露在外面的那隻眼帶着點點水光,在光線昏暗的柜子里,濕漉漉,可憐又可愛。

柜子外,鬼新娘屋的門被推響了。

一伙人嘰嘰喳喳進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倆的姿勢,此時,他半躺在柜子里,而我正坐在他的腹肌上,手還撐在胸肌上。

手指不受我控制地收了收。

人生第一次摸男人肌肉。

手感真好。

我瞬間收回手,臉色脹紅,小聲道歉:

「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是他故意的,還是真的懵,他不止沒介意,反而也紅了臉,磕磕絆絆地道:

「……你摸了我。」

「你要……要對我負責。」

聲音不是那種清亮的,帶着喝酒後的含混,還有一絲勾人的委屈。

見我一直沒反應,他腦袋向前湊了湊:「你要始亂終棄嗎?」

「小女僕?」

眼睛適應了柜子里的昏暗,此刻,我更能看清他的模樣。

雖然畫著濃妝,但我還是忍不住心動了。

是誰說的,不怕男生玩霸氣,就把男生示弱給你哭。

真的,好像大狗狗哦。

我呼吸幾乎都停止了。

就在我手足無措時,柜子外傳來玩家的說話聲。

「這怎麼有白大褂?NPC串崗了?」

「還有毛衣,這雙鞋是女生的吧。」

啊,剛剛跑進來的時候我把鞋甩丟了!

「這屋子裡,不會還有一對男女吧?」

「先找找,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柜子外,傳來腳步靠近的聲音。

要被發現了!

8.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智慧」。

電光火石間,我瞬間有了主意,手撐着櫃門,站起來,然後踩着不結實的柜子底部,小心地搖晃起來。

小哥哥疑惑,被我一把捂住嘴。

「唔唔。」

柜子開始晃動。

發出嘎吱嘎吱要散架的聲音。

夭壽了,我這輩子沒這麼尷尬過!

不過方法還是有用的。

外面人果然秒懂。

「不會在辦事吧?」

「真會玩真會玩。」

「走走走,別打擾人家。」

聽着漸漸遠的腳步聲,我鬆了口氣。

然後低頭,就見到小哥哥看我的眼神亮晶晶的。

「我們剛剛是在做……唔。」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這個世界好苦。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低低喊出來。

哇的一聲哭出來,醉鬼真的好難搞。

偷偷開了個門縫,確定人都走乾淨了,我長出一口氣,從柜子里走出。

然而卻被一把拉住胳膊。

小哥哥那隻濕漉漉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我:「你要走了嗎?」

「做完就拋棄我?」

我:……

救命!

我支支吾吾:「你想多了,我們沒做那個……」

小哥哥沒說話,還是看着我。

我把毛衣呼在他臉上,臉紅得不得了。

「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再不走我朋友該找我了。」

走出幾步,回頭看一眼,見他還在看我,我忍不住幾步沖回去:「那個,我不會和老闆說你上班喝酒的。」

「我……我以後再來找你。」

可是過幾天我再來,發現他不在。

問了一圈才知道,他根本不是NPC。

那個腰牌,只不過是鬼新娘出去追顧客,不小心落下的。

現在想起來。

怪不得,那晚在我家,他對我說「小女僕又要走了嗎?

怪不得,他看見穿女僕裝的我,下意識以為我在邀請他。

原來在他心裏,是書接上回。

原來之前的白大褂就是邱承書。

我一瞬間心裏砰砰跳個不停。

從得知他是海王起就壓下的心思陡然躁動起來。

邱承書。

這三個字在我舌尖滾過一遍又一遍。

從甜到苦。

以前不敢問,是怕他真的告訴我,我只是他養的魚。

我害怕那樣的場景,斷絕了我們所有的可能,所以,我退回朋友妹妹的界限,固守着喜歡,自我消化。

但現在,我想聽他親口說。

我衝出房間,邱承書正裝模作業地在客廳擺弄電腦,界面切換來切換去,焦躁不安。

切,他保研後閑得很,就是在客廳不捨得走。

見我拿着女僕裝,他瞬間慌了。

「桃羞,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件衣服當然不是我那天穿的那件,但他買了同款,並和白大褂放在一起,心思昭然若揭。

我:「在鬼屋那晚,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我想知道,他是否知道那晚在鬼屋裡的是我。

畢竟我的吸血鬼女僕妝容並沒有多誇張。

邱承書神色尷尬:「我記得,對不起之前沒和你坦白。」

我有些懂了。

「我想以後和你坦白,畢竟我那時太莽撞,應該給你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我看你也沒認出我,就想等以後……」

說到這,他胡亂揉了兩下碎發,臉色微紅,嗓音也有些哽,生怕我誤會。

像只做錯事嗚咽的大狗狗。

我攥緊了手裡的衣服,低頭道:「我說過,會回去找你的,你還記得嗎?」

「哎?」

邱承書抬頭,一臉驚訝:「你說過嗎?」

我捂臉,確實不能要求醉鬼記住每句話。

然後,我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所以,你告訴我,我只是你養的魚嗎?」

你喜歡過我嗎?

18層的高樓離地面那樣遠。

我覺得自己好生危險。

一不留神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他幾步靠近我。

「絕對不是!」

「我只喜歡過你。」

我幾乎呼吸停住了。

窗外有煙花炸開,一捧捧,一簇簇。

「我信你。」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能隨身拿出套套?酒吧和別人擁抱的視頻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身上學姐特有的香水味?」

我騎在他身上,揪着他領子刨根問底。

這一問才知道,酒吧的視頻就是我哥實習回校那晚拍的,和他抱在一起的不是女生,是撐着醉酒的他的女裝舍友。

套套也是那天我哥喝大了,炫耀塞給他的。

香水味,是學姐遞給他的毛巾上沾的,他用過發現不對,就扔掉了。

這樣一想,我才發現身邊還有謝蘭遲這個叛徒。

「他一直說我這樣的冰山,和我交往就是受罪,有一次還特意警告我不要對你下手。」

說到謝蘭遲,他臉上儘是無奈。

我氣急。

這個狗男人,壞我姻緣!

他哪裡懂,邱承書表面是個冰山,化開外殼,內里分明是可憐可愛的大狗狗。

而且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桃羞,你幹嘛?」

藉著紅綠的煙花,我看清他半紅的臉,他攥着自己的襯衣咽了口口水,滯澀開口。

「幹嘛?」我偏頭,故作不解。

我穿着吸血鬼女僕裝,騎在他身上,和當初在鬼新娘柜子里的一模一樣。

我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誘哄:

「兩次了,你的第一次還沒送出去。」

「你說我幹嘛?」

「主、人。」

(全文完)

文章來源網絡如有侵權聯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