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每個人心中都有個哈姆雷特,每個男人心中都住着蓋茨比

董寧寧也很神秘,開着五六百萬的勞斯萊斯魅影,住着豪宅,滿世界的飛。但董寧寧的神秘我略知大概,相比她而言,眼前這個叫謝文東的主我卻更為好奇,甚至他讓我有些後怕,別是來路不明的錢,到時會有很多麻煩,要知道他半個月消費額已接近百萬了。

「我們做的是正經買賣,不偷稅不漏稅的,別擔心。」佟大千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他看出了我的擔憂。

「我們總不能審查客人消費的錢從哪裡來的吧,那生意還怎麼做啊。」

「就咱酒吧這規模,在本地前五都排不上號,他來咱這圖個啥昵?我就是有些好奇」

「來,喝點,好久不見了。」董寧寧拿着一瓶奔富707坐了下來,酒是她從謝文東那邊帶過來的。

「好久嗎?才半個月而已。寧姐,你認識這個叫謝文東的,說說他什麼來路。」我緊忙問道,像是孩子聽故事急於知道結局一樣的迫不及待。

「我也是被朋友叫出來的,本來不想來,一看是咱酒吧,那是非來不可啊,還能創造點銷售額昵。」董寧寧邊給我和佟大千倒酒,邊說道。

「這人好像是做投資的,從北京剛過來不久,說是在這邊有生意,要長住,房子都買好了,河北臨河最高端的豪宅,買了頂樓一整層,頂層平台改成了花園,正裝修着昵。」

「千哥,做投資的算跟你同行啊。」

佟大千喝了口酒道,「這酒不錯,還沒在咱自己店裡喝707昵,咱以後也別總摳搜的,也喝點好的漱漱口,這酒配着雪茄也不錯。」

「你還是喝威士忌吧,天天喝707,早晚咱自己把酒吧喝黃鋪嘍。」我舉杯一飲而盡,「喝別人買的酒,還賺着錢,這酒味道是不一樣哈。」

「你們兩個大男人光自己喝,都不敬我一下。」董寧寧溫怒道,然後起身朝謝文東那個局走了去。

謝文東的豪華酒局讓我感覺到不正常,不僅如此,我發現很多來酒吧的人都不太正常,不太正常的歡愉着夜色,就像是夜色能掩蓋什麼,或是夜色能放出什麼?

……

站在35層的樓頂平台上,觀看整個城市的夜景,是讓人有着君臨天下,指點江山的感覺。飄飄乎,似夢境一般,暈暈乎,不知自己是誰了?那麼的不真實的存在感。

今天晚上是謝文東喜居豪宅的晚宴,酒水、餐食,樂隊還有一切布置都是由我們酒吧提供的。作為如此高消費客戶,當然是我親自對接方為妥當,因此我和謝文東也略熟絡了一些。

謝文東不但對我提出的宴會方案沒有任何意見,而且還要我邀請酒吧的熟客一同過來。

他總是帶着一絲微笑與人,那微笑是常態,每每於人前雕版的復刻出來。他有着紳士般言談舉止,暴發戶般很怕所有人不知的行為,讓我想到了二十四個比利,後背發寒。

橋上驅車要幾分鐘通過的河流,在眼底如同兒時垂釣過的小河,打着彎,我從未在如此高處觀看這條城市的母親河。

月亮剛爬過城市的高樓初現於夜晚璀璨的燈火之上,倚在欄杆前賞者夜景的我要比大多數人過早的看到。那月光和在燈光里,映射在酒會中男男女女的精緻的衣着上,在城市的最頂端,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我並未深入杯盞之中去謀求潛在客戶,酒會的布置中我早已

加入「別來酒吧」的LOGO和元素,謝文東不但沒反對,還要求把SLOGAN標語——與君在旁,別來無恙——做成亞克力發光字放到醒目位置,他說他很喜歡這句話。

滴酒不沾的謝文東端着檸檬水穿梭在來賓當中,彰顯主人的待客之禮。然而,人群之外一個衣着白色晚禮服的女人卻讓他的目光定格了很久,那女人已注視他許久了。

女人長得很漂亮,30來歲的樣子,皮膚白皙,抹胸的白色晚禮服,露着齊平的雙肩和鎖骨,如模特般挺立在那。

「婉君,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謝文東走出人群,端着檸檬水來到女人近前。

女人有些無措,表情尷尬的握着手中的香檳杯,「好久不見,沒想到居然是你......哦,是我丈夫的朋友帶我們來的......」

謝文東依舊露出以往雕版復刻般的微笑,「你現在幸福嗎?」

「我們孩子都一歲多了,我就住河南岸,從你這個很容易看到我家。」

「是的,我知道的,我來到這個城市,選擇這個房子就是想天天能看到你那裡。」

女人驚訝中,眼現淚光。

「婉君,你怎麼了。」一個小個子戴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急忙問道。

「哦,沒什麼,迷了眼睛。」

「謝總,您好,我叫尚建華,做地產的,很高興認識你。」男人並為理會女人的回答,而是沖謝文東伸出了手。

謝文東禮貌的握了下,同時又展現出他那雕版復刻般的微笑,「尚總,你好,久仰大名」

他們閑聊了幾句,交換了名片,謝文東遞出的是兩張名片,一張給了女人。

很顯然,謝文東跟女人早有相識,但他和女人並為對女人的丈夫尚建華提起。

酒會不到十點就結束了,在過時間就有擾民的投訴了。賓客走後,我等着工人們搬運物料,收拾殘局,倚着邊沿欄杆抽着煙,看着夜景。

「要喝一杯嗎?」

我轉身回看,謝文東拎着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站在我身後。

「你不是不喝酒嗎?」我驚訝的問道。

他並未理會我的問話,把杯子放在了欄杆下一米多高的牆台上,倒了大半杯酒,一杯遞給我了我,露出讓我不太習慣的笑容,因為那笑容不是我早已看得習慣的雕版復刻般的笑容。

「十幾年前我還是個酒鬼,不喝酒都睡不着覺,現在我只喝兩種酒,高興的時候喝或是和好朋友喝。」

他主動跟我碰下了杯,然後一飲至底。

我沒有愚蠢到問他是因為高興才喝還是因為我是好朋友才喝,我還沒有自信到能和他成為好朋友,因為我們之間並不了解。

「你對我挺好奇是吧,你們那個叫董寧寧的股東還四處打聽我來着。」他邊倒酒邊說道。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喝了口酒。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謝文東端着酒杯,凝視夜空,像是找到了什麼,目光如此專註。

那是他自己的故事,滿足了我所有的好奇。

謝文東打小就生活在這個城市,父親是做建築生意的,他是含着金鑰匙來到這個世界的,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那個叫婉君女人的父親是做水泥生意的,和謝文東的父親是摯友,兩家的別墅相鄰,謝文東和婉君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起長大,並成為了戀人,他們一起去英國留學,畢業回國準備結婚的。

然而,謝文東父親的公司因一次重大的施工事故而破產了,導致家道中落。婉君卻在他父母的安排下和本土房地產開發商的公子哥尚建華結婚了。

謝文東在婉君婚禮那天離開了這裡去了北京,獨自打拚十餘年,終於功成名就。他這次回來就是要搶回婉君,拿回早已屬於他的一切。

他所有做的一切都是要引婉君和尚建華自願現身。但尚建華和這個城市的所有人,並不知道謝文東是誰,那場宴會後只有婉君和我知道。

我不知道謝文東為何告訴我他的秘密,而且並未囑咐我為其保密。他也知道我真的不能對任何人說,因為那樣我會失去他這個大客戶。

自己有秘密不說是很難受的事情,為別人保守秘密更難受。我後悔聽了他的故事。

後來,那個叫婉君的女人頻頻出現在謝文東在我們酒吧組的局裡,有時候尚建華也在,但有幾次,我看到婉君是坐謝文東的車子離開的,當然,那幾次尚建華不在場,而且是客人都走後,婉君才偷偷上了謝文東的車,那台並不起眼的大眾輝騰。

故事的結局如精心設計一般。那晚之後我再沒見到過謝文東,本酒吧也隨即消失了一個大客戶。

「謝總,你再借我兩個億周轉一下,否則我的資金鏈真的斷了。」尚建華央求道。

「尚總,你的股權已全都抵押給我了,我已經借給你五個億了,連本帶息多少你算過嗎?你還要兩個億,你拿什麼押質,你拿什麼還?」謝文東露着雕刻般的微笑說道。他的話語刀刀刺骨。

「你就再幫幫我吧,我一定能連本帶利的都還上,最近我看中一塊地皮,要拿到手開發後很快就有資金回籠的。」尚建華央求道。


「就你,天天花天酒地的,還能蓋出好房子嗎?」謝文東說著從西裝里兜里掏出一打照片,仍在了桌子上,「我勸你,趕緊離婚,別把家人也連累了。」

他的話提高了聲調,是引人來看桌上的照片。那些照片都是尚建華和眾多女人上床的照片。好事的人拿起照片給眾人分發傳閱。

「謝文東,你還找女人勾引我,還偷拍我,你他媽就是個小人,就是個土匪,你巧取豪奪。」尚建華拎着桌上一瓶價值不菲的洋酒晃晃蕩盪的站起身來,來到酒吧中央,破口大罵,哭腔中帶着憤怒。

謝文東從人群中閃現而出,迎着尚建華就是一腳,本來都有些站不穩的他瞬間倒地。手中洋酒隨着瓶子的破碎攤了一地。燈光下,像極了尚建華從身體里流出的血。

自始到終,婉君都靜靜的坐着,看着。後來在眾目之下,被謝文東拉着手,走出了酒吧。

謝文東的故事讓我想起了喜歡的一本書——《了不起的蓋茨比》,我喜歡這本書還是看小李子演的電影后才讀的,後來才知道這是村上村樹最喜歡的三本書之一。

雖然謝文東和蓋茨比遙不可及,但我想的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哈姆雷特,每個男人心中都住着一個蓋茨比,古往今來,因為愛恨情仇作出不可思議的事的人大有人在。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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